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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没能爱上你

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夜漫漫路上珍重。

寒夜里霜雪飘时。

但愿花亦艳红别后路上珍重。

一曲落,少陵却微眯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秀兰和妙雪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慢步到到少陵面前笑了笑,“你再看下去我就要脸红了”

“没想到你唱歌也这么好听,只是跟平时我听到小曲不一样。”

“当然,是我唱的嘛!”

他撑着桌子吃力的站了起来猛的一把将我拽进怀里,“语菲让我抱一下好吗?”

太突然了我愣了一瞬,却没有反抗,伸手环上他,轻抚着他的背,不一会他居然睡着了,我笑了笑扶着他躺到榻上,从床上拾了两件披风给妙雪和秀兰盖上,奇儿也早就睡着了,将他抱到床上,走到梳装台前却看见那日少卿拿过来的药说是治头疼的,打开瓶盖仰头喝下瓶里的药。

院子里一片安静,漆黑的夜空上挂着一枚带着毛边似镰刀的月亮,微黄暗沉,不知不觉一步步走出了冷侧宫,沿着鹅卵石的小道漫步着,夜已深,除了守夜的侍卫和丫头,大部分都已睡下了,如此寂静的夜可在我看来却是悲凉无比,心中百般情绪,思绪万千,我真的要走吗?可……可我如何能舍下少卿,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每走一步,脚下便会传来轻微的疼痛,人语声,花鸟声都已褪去,心里苦笑着,只有我一人,长夜漫漫却无心睡眠。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脚,脚步一滞停了下来,怔了怔蓦地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一眼一眼的凝视,一遍一遍的记住,他人眼中或许是人约半夜,却不知当事人早已肝肠寸断。

周围一片黑暗,那张熟悉的脸却在我看来是如此的清晰,默立良久,竟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闭上眼瞄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睁开眼看着他,“你清瘦了。”

他紧锁着眉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抱的好紧,他的脸不时的磨着我的耳鬓,多久没有被他这样抱过了,多久没有感受过他的气息了。

少卿我真的好想你,好想,许久他松开我,双眼俱是怜惜的凝视着我,紧皱着眉不说话,伸手抚平他眉心的皱笑了笑“你不要皱眉好不好,我喜欢你不皱眉的样子,你要我照顾好自己,为什么你不照顾好自己呢?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大半夜的……”

他猛的将唇覆了上来,大力的吸吮着磨噌着,舌头撬开我的唇,泪意,痛意,爱意在两人唇舌间弥漫开,丝丝暖意又如丝丝酸楚,泪意上涌伸手紧紧的环住他。

半晌后他默的松开了我,抱着我在我耳边喃喃道:“我好想你,如果有一****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办,语儿求求你不要哭,看着一日一日纤瘦的你,我的心如火烧一般。”

“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你难受。”

他长长的叹了声气将我扶了起来,“最近头还会痛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了。”久久凝视不忍移开视线,我要记清楚你的脸,你的一切,我怕……我怕只要我一离开,随着时间的淡去,你的样子会慢慢模糊,“少卿,你……你可以带我去三生石边吗?我想再过一次奈何桥。”

“现在吗?”

看着他点了点头,他笑了笑道:“好,我带你去。”

两人共乘一匹马,静静的窝在他怀里,他策马急驰,虽然颠簸的很,但我却觉得无比幸福,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时间的停止点,我愿用生命去换取,只要时间能如我愿停留在一刻,让我可以毫无顾虑的躺在他怀里,苍茫大地只有我们两人,抬头看见那一勾残月还挂在夜空,漆黑的夜总是让人觉得无限凄凉,伸出手似要抓住它,“你说,月亮每到晚上就静悄悄的出来了,它会寂寞会难过吗?每每寂静的夜它都独自挂在夜空。”

少卿一手拉住缰绳一手紧紧勒我在怀里凑到我耳边低喃道:“语儿怎么这么多稀奇的想法,你为何只说月亮,那白天太阳不也是孤零零的挂在天空。”

“那不一样,白天太阳有花鸟声,人语声为伴,而夜晚却什么也没有,听不到声音见不着东西。”

蓦地觉得有点累了,闭上眼打着盹,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微微睁眼,已到了三生石边,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了,忽觉得身子酸酸的,动了动。

“醒了?”少卿的声音至耳边响起,湿热的气息一阵接一阵的扑向我耳朵,只觉得痒痒的扭头看着他笑了笑,“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

“那为什么到了都不叫醒我?”

他笑了笑,“你睡的这么熟我不忍心将你吵醒。”

下了马呆呆的望着三生树,那一日沐沙国的三生节,少卿带我来了这里,第一次看到这棵树的时候,觉得它长得好生奇怪,明明是两棵树,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棵树的腰枝竟都弯曲的长着向彼此靠扰,犹如两个相爱的人虽分隔两地却拼命的想要牵住彼此的手。

三生树上挂满了一对对相爱之人写的愿望,当然这其中也有我和少卿的,只是我们没有将它挂在三生树上而是寻着三生树上的小洞将它丢了进去。

摸摸三生树,抚抚三生石,抬头望望前方的奈何桥,缓缓走了过去,桥下的溪水静静的淌着,少卿走近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人生如果能从来一次,我希望你不要遇见我,自从遇见我你的生活似乎就与痛苦挂上了勾,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本不该你来承受。”

他的话听得我心里酸酸的,“如果人生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遇见你,爱上你,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人生是幸福的,有你在我心里,才让我觉得没有白活一次,第一次见你觉得你不可一世,又冷俊又骄傲,有心想接近你但却被你的不屑拒于千理之外。”

他将我扶了起来笑了笑道:“是吗?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很奇怪,一个大姑娘家的穿的这么少出现在荒郊野外的……”

我笑着打断他的话道:“所以你一开始根本就是瞧不起我对不对?”

“没有……觉得你很可爱,特别在客栈摔倒的时候。”

“我就知道那个时候你一直都在笑。”

他俯下头在我唇边轻点了下,“我也不知从何时起心里就一直有你,你喝醉酒拥着你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你和少陵一起出去就会觉得心里很难受。”

鼻头一阵酸,心里有话却梗在喉头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盯着他,少卿只要是为了你好,我愿意离开,哪怕……哪怕再也见不到你,但只要你能得到你想的东西,牺牲我又何妨,“他日如果你发现……”唉!算了,我这样说他一定会知道我要离开。

见我话说一半又不说了,他一脸疑惑的盯着我道:“怎么了,他日我发现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没发现什么。”

少卿我……我真的很想听到你说带我走,我们离得越远越好,你不要想着坐皇位,不要想着坐拥天下,可是……奈何桥上默立良久,少卿在我身后环着我,靠在他怀里心中万般惆怅,直至那一勾镰月渐渐消失,我们才上马往回赶,只是……至今天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少陵: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走了,我知道我的不辞而别一定会另你很生气,你现在可能紧皱着眉,心里在恕骂我对不对。

我其实是第一次来你们沐沙国,起初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觉得到处都充满了尔虞我诈,而且事情做不好动不动就要挨板子受罚的,我们那里可不像你们这,在我们那是人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为自己的梦,自己的理想追逐着,可……可我到了这里,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用处也没有,什么也干不了,曾经无数次想逃离这里,心里一遍遍的骂老天爷为什么让我来到这里。

消失了一段时间,其实是被人关进地牢里了,对不起,我跟你撒了谎,在这里我根本就没有认识的朋友。

呵呵……不过好在老天爷把你安排到我身边,一直默默的保护着我,对你我一直觉得很愧疚,对不起,没能爱上你,我知道自己伤你很深,不要找我,可能你找不到,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的笑,你的脸,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的。

我会一直记得那个被我咬的男人,那个给我做衣服的男人,那个带我看烟花的男人,那个和我抢冰糖葫芦的男人。

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一定会很难过,会很生气,自从来了这里,我就尽量让自己去适应,可是忽然觉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好像一直被困在一个大笼子里不能好好呼吸一般,了许离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桌上还有另一封信麻烦你过几天后交给少卿。

语菲”

“秀兰:

我走了,虽心里万般不舍,但还是选择了离开,你骂也好,生气也罢,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奇儿,我把奇儿交给了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也许以后还见,也许再也见不着了,现在真的很羡慕姐姐……你告诉妙雪,她如果想回到大王爷行宫当差也可以,如果留下来跟你一起照顾奇儿也可以。

珍重语菲”

“少卿:

当你看到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离开有四五天了吧,也许你现在会很难过……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

我知道自己很小心眼,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只要能呆在你身边怎样都好,可是……每每看见你和她在一起,我就好难过,特别是看到你对她笑,我就觉得心上像是被扎了根刺一般,怎么都拔不下来,我做不到像姐姐一样。

不管你是为什么原因而娶她,如今她是你的妻,你就好好待她吧,我觉得自己好累,累到都不愿呼吸。

做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呆在冷侧宫我觉得自己像被困住了一般,突然很向往外面的自由,一想到要离你而去,心里抑不住的疼,这一生我可能不会再爱上别人,心里有你一个就够了,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也许你会说,我的离开就是会另你很受伤,我……我另愿你伤一阵然后忘了我,也不愿看到别人伤害到你。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知道你想得到皇位,本想劝你不要去争,但你却不愿带我离开,可能是你心里放不下,不甘心吧,不想干涉你的大事,也许你真的是苦心经营。

罢了,我也不想你为我放弃什么,我不在你要多去看看奇儿,还有姐姐。

少卿对不起,这次换我把背影留给你,此一别也许再无相见之日,愿你早日登大位,忘了我吧!

语菲”

暗沉沉的天空笼罩着苍茫大地,抬头望去,满天席卷的乌云告诉着人们要下大雨了,背着包袱静静的走在街市上,如今的我却不知该去哪里,两旁摆摊的人都收着摊子,腰间隐隐传来酸痛,心里苦笑着,后遗症还真准时,每到下雨时节都会来看望我,本想着买匹马骑到哪算哪,可又一想自己压根就不会骑马,难不成牵着马儿陪我走,身上带的银子也不是很多,这一出君天府,也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

突然一根竹竿朝我扫了过来,反应过来不及躲闪,被竹竿打中了胳膊,疼倒是不疼,只不过吓了我一跳。

花白胡子的老大爷赶紧走过来看着我道:“姑娘没事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大爷一面说着一面继续收着摊子,“姑娘,眼看这天就要下雨了,你快回家吧,这雨要是下下来,你怕是得搁在这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不碍事。”忽想到了什么,走到大爷面前问道:“大爷……请问离这颠城最近的是哪里?”

老大爷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道:“姑娘不是沐沙国的?”

我摇了摇头,“我……我是有亲戚在颠城所以是来投靠亲戚的,可曾想我一到这儿才知道亲戚早已搬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离这颠城最近的往东边的西贡。”

“西贡?”

“是啊……离这颠城最近的就是西贡了,但姑娘若是今日想去的话怕是到不了了,况且姑娘独身一人前往,可得当心遇到坏人啊,待会可能又有大雨下,姑娘还是在这颠城找个客栈休息一日明日再去吧!”

老大爷还挺热心的我笑了笑道:“谢谢大爷。”

西贡……罢了,就去西贡吧,至少离颠城也不远,也可以时不时的了解颠城这边发生的事情,少陵发现我离开了,肯定会派人到处找我,若是留在颠城说不定两天就会被他的人找到,到了西贡找个活做做,先把自己安置下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个老大爷说的也对,我一个女子上路怕是会招坏人,寻了家卖衣服的铺子,买了件男儿衣袍,穿上男儿装倒也别有一番韵味,只是我连女儿家的发髻都不会绾,更别淡男儿发髻了,折腾了好一会仍旧没有梳好,最后还是卖衣服的老板娘实在看不过去了,拿过我手里的梳子帮我梳了起来,“姑娘生的真俊,这会扮作男儿倒也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大娘过奖了。”

“姑娘可是要一个人出远门才打扮成这样?”

我笑着点了点头,大娘接着道:“那姑娘可得当心了。”大娘替我梳好头拉开梳妆台前的抽屉拿出一把小匕首递给我,“这个送给你,出远门得带点东西防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我怔怔的看着大娘,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暖意,我不过是在她家买了件衣袍借她的房间换了下衣服,大家素不相识的都能如此关心,我连连推脱道:“不用了大娘,你都帮我梳了头发了,我怎好意思收你的东西呢?”

大娘态度坚决将匕首塞到我手上,“拿着吧,这又不是什么真金白银的,不过是把小匕首,我家啊多的是,我那儿啊是开铁匠铺的,拿着吧啊……这么多卖衣服的,你能选中我这一家,相遇相识也是缘份一场啊!”

大娘的好意我不敢再推脱,将匕首别到腰上,其实进她的铺子也不过是我找到的第一家卖衣服的,所以就进来看看,从大娘的铺子出来,天空已下起了毛毛细雨,看着来来往往的举着油纸雨伞行人,忽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都有家可回,有地方可去,我如今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站在檐下等了一会,雨倒也没下大,便走了出来朝着城外的方向跑着,西贡,老大爷说是往东面,自己也不知道路,没办法只好花银子雇了辆马车,看来不管到哪都一样银子为大,年轻小伙子赶车放心不下,特意寻了位年纪稍大点有经验的大叔赶车。

坐在马车里掀开马车的窗帘子怔怔的望着外面,因为下雨街市上的人都已回了家,空旷的道路上只听得马蹄声得得的回荡在雨里。

那座雄伟热闹的城已离我越来越远,我的第二故乡,颠城,我的爱我的痛都已埋在了颠城,再见了少陵,再见了少卿,再见了姐姐……马车颠簸的行驶着,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嘭”的一声重响,我整个人向前倾了出去,差点摔出马车,赶紧爬了起来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大叔,出什么事了?”

赶车的大叔下了马车查看,雨哗哗的下着,大叔的身上早已淋湿,他绕着马车看了一圈道:“车轮子陷到泥坑里去了。”

我皱了皱眉道:“那怎么办?”

“现在只能先把马车推出来。”

看了看外面的雨,咬咬牙道:“那行,我来帮你一起推吧!”

“那……那行,反正你也是小伙子,如果姑娘家家的我也就不让你下来帮忙了。”

我笑了笑未答腔,从马车下来走到马车后帮他一起推,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我身上,浑身已淋透了,可我们俩无论多用劲马车纹丝不动,着手抚了脸上的雨水看着大叔大声道:“这样不行,我们俩这样根本就推不动马车,大叔你去前面甩鞭子赶马,我在后面推。”

“也行。”

大叔坐在马车前,响亮的甩了一鞭子,马儿感到疼痛扬着前腿欲跑,我赶紧在后面用力推,可是车轮子陷的太深了,根本就无用,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

“驾……”身后突然传来赶马声,只听得马蹄声随着雨水声一起传来,眯着眼回头看了看,渐近才看清,四五个人骑着马护着一辆马车快速的从我们身边经过,无心再理会朝马车前的大叔喊了声,“大叔您再甩一鞭子试试。”

大叔应了一声随后“啪”的一声响起。

“一、二、三……”我使出浑身力气推着马车,眼看着轮子就要出来了,“啪”的一声又往回陷了下去,我扶着马车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没有力气了,前方的的马蹄声响起,蓦地顺眼望去,刚才经过的那一队骑马的人又骑了回来,在靠近我们时停了下来,骑在最前面的青衣男子看了我们一眼,一拉缰绳掉转马头朝马车骑去,隔着车帘子嘀咕了几声后翻身下马,接着其它几个骑马的男子也下了马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怔了怔,也不知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手抚上腰间的匕首看着他们,刚才第一个下马的人快步走到我面前,他浑身也已经被淋的湿透顶了“我家公子看见二位的马车陷进去,遂让我等一起过来帮你们把马车推起来。”

我怔了怔看了一眼前方的马车再看了看他,点点头,四五个人一起走到马车后面,大叔又猛的甩了一鞭子,马儿长长的嘶鸣了一声,半个身子扬了起来,四五个人一起用力,马车终于被推了起来,我抚着胸口喘着气走到他们面前道:“多谢各位的帮忙。”

还没待他们说话,赶车的大叔走过来看着我道:“我说小伙子,这西贡今天我是去不了,我现在要返回颠城,我把那雇车费啊退你一半,你看你现在是跟我一起回颠城还是……”

回去,我都走了这么远还回得去吗?“大叔这儿离西贡还有多远。”

“小兄弟要去西贡?”刚才那个青衣男子看着我道。

我拭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他点了点头,青衣男子道:“我们正好也要到西贡,不如我去问问我家公子是否愿意载你一乘。”

我心里一喜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连连道:“那……那有劳这位大哥了。”

“不碍事,但是我不敢保证我家公子会愿意。”

我笑了笑,“没关系。”看得出来既是好心愿意帮我们推马车,那人也一定会愿意载我一乘,青衣男子走到马车边说了一会,不一会笑着走了过来,“小兄弟真是好运气,我家公子说愿意载你一乘。”

我咧嘴笑着,“谢谢这位大哥。”

大叔见有人愿意带我一截笑了笑一面在怀里掏银子一面道:“小伙子既是有人愿意载你那就最好不过了,我还你一半的路费。”

我笑了笑推道:“不用了大叔,也没多少银子,还害得你浑身都湿了。”

跟着刚刚那青衣男子来到马车旁,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待会我是进马车里坐着呢,还是跟赶车的车夫坐一块,走到马车前正犹豫着,身后的青衣男子道:“小兄弟快进去啊,外面雨大。”

我蹙了蹙眉看着他道:“我……我还是跟这位赶车的大哥坐一起好了。”

“哎呀,你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一样磨磨蹭蹭的,你坐在旁边忠文老弟怎好赶车。”

握握拳头,咬咬牙掀开帘子,一袭白映入眼中,看着马车里的人我一时间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马车内的男子朝我微微笑了笑,他的笑让人看得柔和亲切,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神情俊爽,齿白如玉,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只是……觉得他好像……说不出来的感觉。

见我怔怔的站着却没动静,他看着我道:“你打算一直站在外面,离大哥他们可是一直在外面淋雨。”

我收回神,低下头赶紧上了马车,自己浑身都湿完了,寻了个离他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脚下留了一地水渍,忽觉得自己无比狼狈不敢再看他一眼。

他突然开口对着马车外道:“忠文。”

“公子有何吩咐。”车外的男子答道。

“去把后箱里的毛毯拿一条过来。”

不一会毛毯被送到白衣男子手上,他将毛毯递到我面前笑着道:“把脸上和头发上的水渍擦擦。”他说话的声音那么的温柔。

我低下头接过毛毯拭了拭脸上的水,随着外面一声清亮的鞭声,马车也缓缓颠簸起来,我怔怔的坐在马车门口,时不时抬睑看他一眼,他却总是闭着眼打坐,从一开始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着身子难受死了,披着毛毯靠着马车,也不知道到了西贡我该干嘛,也不知少陵在干嘛,信他看了没有,少卿呢?他又在干什么?奇儿吃了没有,马车一路行驶着,外面的雨渐渐开始小了,倦意上来闭上眼沉沉睡去,刚刚睡着就被外面轰隆隆的声音给吵醒了,眼开眼仔细听着。

“嗒嗒……嗒嗒……”一声接一声好像许多匹马在后面奔驰着,蓦地听见一声大喊,“前面的马车站住。”

赶车的大哥猛的拉了拉缰绳,马车停了下来,我静静听着马车外的动静,马车上的白衣男子却还是紧闭着双眼,我小心翼翼的掀开窗帘子看着外面,大队人马快速骑了过来,待见骑在最前方的两人,我心里一紧赶紧放下窗帘子,许是白衣男子查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直直的盯着我。

“各位官爷,我们是经商的途经这里,不知叫住我们有何事?”马车外的说话声传来。

“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画像上的女子我没有见过,你们见过没有。”

“没有。”赶车的大哥也咐喝着声音。

“那马车里的人呢?”说着一幅画像被递了进来,我怔怔的盯着画像上的人,那……那不就是我吗?白衣男子接过画像看了看,又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沉,暗道,被他发现我是女子了,只希望他不要将我交出去。

“我没有见过。”白衣男子淡淡道。

“行了……你们走吧!”

“等等……”少卿浑厚的声音传来,我蹙着眉紧咬着唇,只听得他继续道:“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是我家公子”

“可否掀开帘子让我看一眼。”

“这……”

白衣男子猛的一把扯下披在我身上的毛毯盖在我头上对着马车外道:“罢了,离大哥,掀开帘子让他们看看吧!”

“是……公子。”

毛毯盖住我的头,我也看不到外面,更不知掀开帘子后的少卿是什么样的表情,忽听得少卿的声音,“他是何人为何要盖着头?”

“是舍弟,刚才因为马车陷进了泥坑,他下去帮忙所以浑身被淋湿透了,这会染上了大寒,他头痛嫌吵人所以才盖着头。”

我一直低着头,人语声沉默了半晌后再一次响起,“大哥既是没有就算了,她应该没有出城,我问了守城的侍卫,我们还是回颠城找找吧!”少陵的声音传来,我咬着唇强忍着泪心里暗骂着,死少陵,不是让你看完信四五天之后再将信交给少卿的吗?我这才出来一天你就给他了。

马车外的少卿淡淡道:“行了……你们走吧!”

马鞭声再一次响起,我的泪确默默的流了下来,少卿你我隔的如此近,而你却没有发现我,这是不是说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呢?

“我们已经走远了,可以把毛毯拿下来了。”白衣男。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怔了怔扯了毛毯假意拭了拭额前头发,也顺便拭走了眼角的泪拿下毛毯扭头看向他,他却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如和煦的微风一般,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低下头道:“多……多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一路上我们也未再说话,外面的雨也停了,也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的能听见外面的人语声,我不由自主的掀开窗帘子看着外面,许是已经进了西贡了,还真是东边太阳西边雨,在颠城的时候下这么大的雨,这会到了西贡,却出着太阳,心里不惊感叹老天的偏心,被淋湿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有干透还是有点不舒服。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那个青衣男子掀开帘子道:“公子我们到了。”

白衣男子朝他点了点头,到了,是到西贡了吗?我扭头看了白衣男子一眼,他嘴角上扬冲我微微一笑,我怔了怔低头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外想着好呆也跟人家道谢一声。

青衣男子手脚麻利的从马车后抬出一个轮椅放在地上,另一胡子拉渣的大汉走了过来,掀开帘子扶着马车里白衣男子下车,白衣男子冲他微微笑了笑,扶着他的手臂一点点走下马车,他的脸上使终带着温和的笑容,只是他两手紧紧的抓着大汉的手臂,似乎站着对他来说好像很痛苦。

我站在一旁瞪大了双眼盯着他们,原来……原来这个白衣男子行走不便,平常人只是一个跳跃就可以下来,而他却费了足足费了半盏茶的工夫,不过他自始自终嘴角都带着浅笑,好像一点也不避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他,不过本来应该狼狈的动作他做来却是如此的优雅,他坐到轮椅上看着我,我怔了怔赶紧低下头,怕他觉得我好像歧视他一般。

他滑动着轮子慢慢靠近我“现在这里就西贡了,你来这里是……”

抬睑看着他“我是……是来投靠亲戚的”抱拳拱手道:“多谢……”忽然发觉不知该如何叫他,是公子?可我现在是男儿装,听起来又挺别扭的,叫贤兄?可又叫不出口,想了想抬头看向他后面的几个人再看向他笑了笑,“多谢各位载我一乘,小女……在下不胜感激。”

他身后的青衣男子笑了笑,“是我家公子载你的,你谢我家公子就可以了。”

“那多谢各位,就此别过。”

白衣男子笑着点了点头,滑动着轮椅转身离去。

唉!我要去哪里呢?搞不好今日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我抱着包袱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藏着事,到没了心思去欣赏这西贡的繁华,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夜渐渐转暗,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地歇息,从包袱摸出了点银子,自君天府出来时,带的东西很少,带上了少陵送的蓝裙衫,木簪和碧玉簪,首饰都留给了秀兰,怕她需要打点,自个身上却只带了点碎银子,我盯着手中的银子发呆,住了店了就没多的吃东西了,以前一直住在君天府不觉得,本想着到西贡了就找个活做做,哪晓得我买了衣服雇了马车竟没剩多少了。

正想着,忽然一个身影快速从我身边跑过,一把抓走我手里的银子,我一惊看了看手这才反应过来,是……是偷,是打劫,抬头瞅去,人都已经没影了,想追来着,可人都不见了,到哪追去,我真是欲哭无泪,本就没银子,这会还遭人给抢了去。

罢了,当被疯狗咬了去。

抬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都怀疑自己在这里是否能养活自己,抄书?可我毛笔字写的太烂,歌舞伎?可那不得卖身吗?况且我也不会跳舞,这里要是有酒吧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去唱唱歌,再不行我看我得卖了自己去从新去当婢女了。

黑暗渐渐袭来,肚子都快饿瘪了,一天没吃过东西了,看着那老大爷摆的热腾腾的包子,真恨不得偷两个来吃吃,以前都不喜欢吃包子,都不知道包的是什么肉,现在看来只要给我,管它包的什么肉,照吃,翻遍了包袱也只找到几文钱,买了两个包子,算是解决了一餐,不过睡的位置只能找个乞丐窝混一个晚上了,还不知道人家乞丐会不会赶我走。

这如此繁华的街市却找不到一处别人荒废了的园子,没落的在街道上晃悠着,旁边经过一个年轻男子,我赶紧追上去问道:“小哥。”

男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道:“干嘛?”

我眯着眼笑了笑道:“请……请问附近可有破庙或者荒废的园子。”

男子一脸异样的上下打量着我,好似看小丑似的,开口道:“破庙没有,不过废弃园子倒是有一座,不过听说那里闹鬼,连乞丐都不敢去那里。”

男子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嘴里还嘀咕着,“如今这男人怎么长得跟个女人似的。”

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暗骂‘色胚’,那男子只是告诉我有是有废弃的园子但没告诉我在哪里啊,还得再问人,最后又抓了个人问,终于知道这园子在哪里了,但是却被告之最好不要去,说里面有个女鬼,经常夜半出来,总听到哭声,我呢?确实是挺怕鬼的,但是却又无处可去,睡在外面遇色狼还不如与女鬼作伴,既是女鬼,大家同为女人,应该不会为难我吧,一面安自己的心一面朝着那所谓着的鬼宅的方向走着。

一路上穿去绕来又问人,终于让我找到了那座鬼宅,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那斜垮着的牌匾,上面赫然的写着‘丁府’二字,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呢?若真有鬼该怎么办,身后走过两妇人,一面低头瞅着我一面指着鬼宅嘀咕着。

‘哐当’一声清脆的锣声响起,接着就听到打更的人一边敲着一面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走到我身后时,瞥眼看了看我,既不敲也不喊了,撒起腿就跑开了,我蹙了蹙,为什么看到我也要跑呢?我又不是那女鬼,况且我如今还是男儿装呢。

盯着那牌匾半晌,长吸一口气,咬咬牙握了握拳,上前轻轻推开了门“吱呀”一声传来,门檐上的灰尘落的我满头都是,着手拍了拍,沉闷的开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让人心里发毛,我伸出半个头朝里探了探,借着残月的幽幽青光,勉强能看清院子里的东西,假山上的水还静静的流着,发出细细的流水声,院内到处散落着杂物,桌椅板凳歪七竖八的胡乱倒在地上,靠近大门的一棵盆栽也倒在地上,院内的各个房门都紧闭着,除了面向大门的大厅敞开着,仔细看去,大厅的门已破乱不堪,几翩门半虚掩着。

长长吸了一口气将包袱紧紧的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院子,一步步小心的朝前走着,生怕踩着地上的东西,惊却了那所谓的女鬼,但还是因为害怕不敢朝里走去,停下却步忍不住抬睑打量着四周,静悄悄一片,只听得细细的流水声,想了想还是不走进去了,蹙着眉转身向着大门走去,寻了处靠近大门的角落坐了下来。

许是太累了,又也许是太害怕了,抱着包袱坐在冰冷冷的地上,想睡却又不敢睡着,细细环顾着四周,微眯上眼稍有点声响就会惊的立刻睁开眼,看这个园子也挺好的,想必这家的主人以前在这里也很风光,只是不知为何如今一片狼籍,是家道中落吗?还是寻着更好的地方去了所以舍弃了这里。

一夜除了假山上的细细流水声外,并未发生什么事,也未见到他们口中的女鬼,只是自己心里比较害怕,所以也没怎么睡好,总是眯着一会醒来一会,心心念念着少卿、少陵、奇儿,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天刚蒙蒙亮,我就抱着包袱出了丁府,只是一开大门的时候经过俩大叔,大叔看到我从里面出来都吓得撒腿就跑,我想找他们问话来着,好像搞得我现在就是那女鬼一样,回头看了眼这宅子,许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被别人一传十,十传百所以事情也就变了样,我盯着院子双手合十拜了拜,“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谢谢让我平安度过一晚。”

抬头睁眼时却好像瞧见大门正厅内一个身影一闪即过,心里一惊,不会真的有鬼吧,若是鬼,为何昨儿夜里不出来,非等到今儿早上才出来,上前一步探着头瞄了瞄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罢了,也许根本就是自己看花眼了,关好大门转身离去。

看来古人都喜欢早起啊,这天还没大亮,集市都已经很多人了,如今一身男儿装扮,他人眼里我俨然就是个小伙子,街道两边卖包子的,卖饼子的,卖画的,替人定家书摆摊的,都出来了,我撇了撇嘴心里叹道,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吧,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毛笔字写的好看点,这样也可以摆摆摊帮人家代写家书,或是找个抄书之类的活也行啊!

唉!肚子又饿了,昨儿晚上就只填了俩包子,无奈之时抬头扫着四周,一幢华丽的房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碧瓦朱甍,我怔怔的盯着它,还真是好看,不亚于君天府啊,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离水阁’

离水阁是干嘛的,我拦住行过的大叔问道:“大叔,请问这离水阁是干嘛的,吃饭、还是……”

大叔指了指离水阁道:“这里?”

我点了点头,他道:“这里是那些文人雅士还有达官贵人把酒言欢的地方,平民老百姓啊进不起这种地方。”

把酒言欢?我心里琢磨着老伯说的这四个字老底是个什么意思,看着他轻声道:“这里……这里不会是青楼吧!”

大叔摇了摇头,“吃饭的地方。”

吃饭的地方,我心里一喜,吃饭的地方就需要打杂的啊,或许能找个活做做,谢过大叔后,我慢步走进了离水阁,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和外面看的一样大而华丽,却又不俗气,一进大门便可以看见一座置于大厅正中央的小假山,小大适中摆在那正合适,细细的流水声不时的传来,厅里错落的竖着几根漆红木柱,上面雕刻着各样的花鸟树图案,而吃饭用的桌椅全是竹制的,就连上面摆放着的酒壶也是竹制的同样雕有花鸟样,我不禁在想这儿的老板是多喜欢花鸟啊,到处都是跟大自然的关的,竹林、花鸟、流水,置身此地,静听着流水拨清韵,喝着小酒,淡笑风声,却也实为人生一大快事,心里不禁感叹,原来在古代也有这么豪华的“酒店”,以前觉得君天府就是我在古代住的最好最华丽的房子了,没想到这西贡居然也有这么华丽的酒楼,长相清秀的小二一见我笑盈盈的迎了过来,“客官,您看这会儿还太早了,本店现在不做生意。”

我笑了笑看着他低声道:“小……小二哥,我不是来吃饭的。”

本想说这小二哥听到我不是来吃饭的会不会轰我出去,他却笑了笑道:“那小兄弟是……”

“我想找个活做做,我什么都会做的,洗碗洗衣,端茶递水,杂活脏活累活我都能做。”

小二哥一脸怔怔的盯着我,“钱益,什么事啊?”未待这个小二哥说话,一个柔的让人身子酥麻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声音简直娇的滴水,我低着头不禁打了个颤。

“月娘,这儿有位小兄弟想在咱们这找个活做做。”小二哥朝着二楼道。

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风姿妖娆的女子慢步从楼梯间走了下来,一身火红的绒袍穿在她身上更是显得妩媚娇艳,修长的玉颈下傲人的****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一步三扭的姿态尽显妖艳,让我不禁想到那青楼女了,只是她有着干净的面庞,精致的五官,尤其是一双含情的大眼,又另人觉得她的外貌与她的穿着完全挂不上勾。

她慢上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着我,微微思量了会道:“我这儿可只有脏活,累活。”

我抬起头看着她笑道:“脏活累活都可以,我……我做得来的。”现在只要能给我饭吃让我住下来,什么活我都干。

她微眯着双着盯着我,伸出手指抚上我的脸,我愣了一瞬,无奈的笑了笑,向后缩着脖子,她笑了笑道:“哟……你个大男人还害臊啊,不过长的好生俊俏,让你干脏活累活,我可舍不得啊!”

我盯着她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的,我……我都干得来,而且……而且我可以只要别人的一半工钱,只要能有地方睡有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我道:“一半的工钱……”绕着我打了个转接着道:“人长得又这么俊,脏活累活也愿意干,关键是还只要一半的工钱,看来这笔生意有得做啊!”

我心里一喜望着她连连点头,她笑着睨了我一眼道:“好吧……你就在这端茶递水吧!”

我咧嘴笑了笑,“谢谢大……”话到嘴边顿了顿,我该叫她什么呢?是女子都不喜欢人家叫她大姐吧,显然叫小姐也不合适。

她扬着嘴角笑了笑道:“我叫妖月,这儿的人都叫我月娘,你也叫我月娘吧!”

“谢谢月娘。”

我被刚才那个小二哥引到了后院的一间房,他看着我笑了笑,“这儿的老板人很好,所以我们这些跑腿打杂基本住的也很好,你以后就跟我住这一间吧,我叫钱益你呢?”

我真的很高兴太满足了,不紧找到了活干,而且还有地方住,只是我现在是个男儿身,跟他住一起肯定诸多不便,唉!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我今儿晚上不用再流落街头了。

“哎……小兄弟。”

听到那个小二哥的声音我赶紧敛了心思冲他笑了笑,“我叫……莫语……”还是不要用那个名字了,“我叫莫飞鱼。”

他听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飞鱼。”

我无奈的笑了笑回应着他,“以后还希望钱大哥多多照顾。”

“没事,咱俩以后又住一块,以后大家就都是好兄弟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搭在我肩上。

我怔了怔随即微眯着双眼扭头冲他笑了笑。

“对了,你以后就睡那张床。”他指临窗的那张榻道:“行了,你先休息下,自个儿收拾收拾,我们这儿只接待高官或是显贵,再者就是文人,所以一般只有在午时才开始接待客人,现在还早着呢?我先去忙了,待会儿会告诉你,你该干什么事。”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谢谢钱大哥。”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着后脑转身离去,嘴里还嘟囔着,“怎么就长得这么像女子。”

我笑了笑转身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收拾,我哪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就连衣服也没带几件,低头看了看自己,只有这一身男儿装,到时候得想办法再去弄一件来,搞不好迟早会露陷的离水阁里的人都挺好的,不过大家似乎都对我的名字挺感兴趣的,每每说到我的名字,他们都会笑着说“飞鱼,这鱼都飞到天上去了,我们都吃不着咯了”每每听到我也只是会心的笑笑,后来大家都直接管我叫小鱼儿,月娘口中的脏活累活其实就是端菜倒酒、打扫卫生的,就连洗碗也没让我干,果然如他们所说,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不是高官就是家里有钱的,从他们口中我时不时的能听到些关于颠城的事情,但是却都不是我想听到的。

我正甩着抹布在擦桌子,钱大哥走到我跟前低声道:“小鱼儿,呆会你端茶到二楼雅间的时候可得当心点。”

我怔了怔侧首看向他,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他撇了撇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二楼西边的雅间被个高官给包了,而且他基本每月的这一天都会过来,但是他的脾气却不好,很难伺候,所以你留点心就成,别带翻东西打掉碗的。”

我蹙了蹙眉苦着脸道:“那……那钱大哥,我可否不去雅间伺候。”

他皱着眉道:“那怎么成。”

我嘟了嘟嘴心里暗想着,明明是你自个儿怕得罪人才硬让我去的,哼,小人,不过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这钱益钱大哥吧平日对我还是关照有加的,只是他这性格吧,说的好听叫对任何事拿捏得当,说的不好听吧,叫胆小怕事。

正说着话,钱大哥看见有客人走了进来忙弯身迎了上去,“哟……柳公子、俞公子,您二位可是好久都没来过了,今儿还是坐东边临窗那里吗?”

我顺着钱大哥望过去,两位年少的翩翩公子哥站在门口,年纪都不大,只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甚为好看,而另一个嘛却长的贼眉鼠眼的,我都不屑看了,低下头继续擦桌子,只听到他们的淡话声,“呵呵,知我者莫过于钱兄弟啊,哈哈……”

“柳公子、俞公子……请……”

钱大哥引着两位公了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正埋头擦桌子,抬睑却扫见一双大脚在我面前,我怔了怔抬头看了看,钱大哥向我挤了挤眉,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临窗的,我擦的这个桌子不就是临窗的吗?我将抹布甩搭到肩上冲他们笑了笑,伸手做出迎请的手势道:“二位客官请。”

长向好看的男子看了我一眼道:“新来的?”

我点了点头,他笑着道:“呵呵……我还从没见过哪个男子长得这么标致的。”

我仍是笑了笑未说话,钱大哥在一旁道:“二位公子今日想吃什么?”

“先来一壶酒,我和俞兄今日可是为了这离水阁的酒而来的。”

钱大哥乐呵呵的一声长道:“好……勒。”

拉着我快步离去,一面走一面道:“小鱼儿,以后做事头脑得放灵光一点,懂吗?”

我嘟着嘴点了点头,他继续道:“这二位公子,一位是柳大人的儿子,另一位是汇金铺的公子,二位啊都是有钱有权的主,不可得罪好生伺候。”

他刚不是要我到雅间去伺候的吗?他拉着我来到后院地下的酒窖指着那一大坛一大坛的酒道:“这是我们离水阁独有的酒名为离浆,以后如果有客官要酒的话你就到这里来打酒,明白了吗?”

点了点头,搞不懂为什么这酒楼的名字离不开‘离’字,这酒的名字也带着‘离’字,不过用竹制的酒壶装的酒好像格外的香,替那位好看的公子斟完酒,他冲我笑了笑,我也浅笑着回应他,给另一位斟完酒,他却顺势力抓住我了的手,我心里一惊,皱着眉用力的抽着手:“客官您这是干嘛!”说话时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往中音靠,怕声音太细他们会听出我是女子。

他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摸来摸去,“这小二哥的手又细又滑啊!”我紧咬着唇,心里恕骂着,什么文人雅士,就他这样也叫文人雅士?

一旁好看的那位男子沉着脸冷声道:“俞兄,你吓着这位小兄弟了。”

他怔了怔放开了我的手,正郁闷之时,大门外传来伴着笑声的说话声:“呵呵……今日非得灌醉聂昌老弟不可。”

侧首望过去,四五个中年男子正迈步走了进来,我赶紧迎了上去:“各位客官请……”

领头走在最前面的男子看我了一眼未理会径直朝二楼走去,月娘正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他们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哟……罗大人、聂大人、风大人,我妖月可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呵呵……月娘你这是盼着我们来花银子的吧!”

我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他们,话说这月娘吧,不仅人长得的娇滴滴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让人听着身子发软,估计是个男人都喜欢啊,月娘一甩手,手中的绢帕从刚才说话的男子面前掠过,月娘嫣然一笑道:“罗大人哪里的话,我妖月不也就赚点小钱,这还不靠着各位大人我这离水阁才撑起来的。”

刚才那位罗大人满脸笑意道:“月娘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好……今日我们就多喝几壶酒,让月娘啊多赚点银子,呵呵……”

其他几个跟在罗大人身后的人也咧嘴笑着,月娘道:“那妖月可就先谢过各位大人了。”

那几个人说完就朝二楼走去了,我这才想到,钱大哥说的每月这一天都来的人就是他们几个人吧,月娘见我在门口傻站着,笑着走了过来道:“小鱼儿还不快去取酒给各位大人送过去。”

我撇了撇嘴‘哦’了一声,转身离去,突然月娘在我身后猛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怔了怔,心里又羞又恼,蹙着眉回头瞪了她一眼气道:“月娘……”

她却捂着嘴偷笑着,“看你脸都气红了。”

白了她一眼未再理会径直向后院走去,这月娘嘛人倒是不坏,就是……就是总喜欢占我的便宜,时不时的摸摸我的脸,再或是捏捏我的屁股,有时候觉得她又很风骚有时候又觉得她很可爱。

取完酒上了二楼,我小心翼翼的朝着西边的雅间走去,到门口时缓缓舒了一口气正欲推门进去,却听得“啪”的一声闷响传来,像是拍桌子的声音,我怔了怔推门的手顿住了,只听得里面的人大声斥道:“这沐沙国虽是他君家的,可我们也出了不少力啊,随先帝征战沙场,这种远的我就不说了,就说这两年吧,流荒的水灾、城关的旱灾,国库空虚拿不出银子,还不都是我们这些朝中官员各自捐出自家的积蓄帮黎明百姓度过难关,我们帮的是什么?帮的是百姓,但帮的也是他君家,可如今他君枯宇如何对待我们。”

“溪墨老弟切莫发恕……这件事情,如今这样也未尝不可。”

“承德兄这是何话,我们这在坐的各位哪个不是开国功臣,朝中元老,现在却处处受他打压,你我都心知肚明,如今这皇上不过是他的傀儡,有什么事还不是他说了算,我等也算是为这沐沙国,为他君家尽心尽力,可他如今却怎样对待你我,说什么劝我等告老还乡,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唉!前些时宫里有传言说皇上已病重,他如今这样不过是想打压我们这些反他的人,今日他只是好言相劝让我等辞官隐退,倘若我们都不顺他的意,只怕是……唉!”

“哼……难道我还怕他君枯宇不成。”

“溪墨老弟你想的太简单了,以前他有护国大将军作后盾,我们忌惮他,如今虽说大将军通敌卖国,但他还是有后盾啊,难道你忘了太尉大人的千金还是他的儿媳妇啊!”

“那我们……我们就甘愿受他欺压。”

“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年世已高,其实告老还乡也未偿不可啊!”

“承德兄说的是轻松。”

“呵呵……溪墨老弟啊,你就是性子急,这皇亲国戚可远不止他君枯宇一家子。”

“你的意思是……皇上如果崩了……”

“我说两位大人,这大逆不道的话我等就不要再说了,若是被他人听了去,落人口实倒是小,赔了生家性命,可就是不值了,我们都是跟随着先帝打江山的人,不管谁坐那个位子都好,只要让百姓啊过得上安稳日子,我们可都是一只腿已迈进黄土的人了,过的安稳便是好啊,你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孙活在战乱不堪的年代吧!”

听到这个人的话,我默的点了点头,他还说了句人话,不过他们的淡话还是另我心里沉重,出于我的私心,我当然是愿意少卿坐上皇位的,虽然我从来不问那些跟我毫无关系的事情,可如今这事明显关系到了少卿,少陵想不想做大位,我不得而知,我现在只知道少卿和老王爷都想坐,显然房内的几个人是反他们的人,我的离开不就是为了让慕子玉他们姐妹俩帮少卿夺得大位吗?若是到最后少卿没能夺得大位,那我的离开不是没有任何价值。

“小鱼儿你站在门外干什么?”正想着钱益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怔了怔敛了心思,敲了敲门,心里叹骂道,死钱益想害死我啊!

“进来”听到敲门声,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端着托盘缓缓走了进去。

待给他们每位斟完酒我望他们道:“各位爷请慢用,小的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可。”

正转身欲离去,声后一个冷沉的声音传来,“站住。”

我脚步一滞蓦地停了下来,心里一紧,该不会是他们发现我在门口偷听要杀人灭口吧,我缓缓转过身看着他们笑了笑,“不知各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沉着脸上下打量着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低下头道:“回爷,小的是才来的。”

“新来的?”

“是……”

“你刚才一直在门外听到了什么?”

我心里一沉,果然钱益的那声叫喊被他们听了去,但转念又一想,钱益当时只叫了小鱼儿,他们又不知我叫小鱼儿,我道:“您这是哪的话,小的怕各位爷久等,所以一直在酒窖里取酒,这不取完酒就赶紧给各位爷送来了,哪里听得到各位爷说了什么?”

“行了……溪墨老弟,坐下喝酒吧!”另一男子笑了笑道。

那个中年男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退下吧,无需在外门伺候。”

“是。”

我弯身退出了房间,手里拎着托盘漫不经心的走着。

“真的是你。”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我怔了怔停下脚步,跟我说话?扭头看了看未却见人,撇撇嘴朝前走去。

“我在你身后”说话声又响起,脚步一滞转身一看,一袭白映入眼前,这不是上回载我一乘的公子吗?

他浅浅的笑着,“只是刚才好像听见你的声音,遂出来瞧瞧,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看着他笑了笑,“你怎么也在这?”随即一想,这里是酒楼嘛,许是人家来这里吃饭的,又道:“你是来这里吃饭的?”

他顿了下笑道:“是……是啊,你不是说你去投靠亲戚吗?”

嘟嘟嘴笑着道:“亲戚……亲戚都搬走了,所以我就先找个活做做,把自己安置下来。”

“在这里还习惯吗?”

我笑着点点头,“习惯,这里的人都待我很好。”

“住在哪里?”

“住在后院跟这里的一位大哥住一间房。”

他面色微怔随即道:“你……去忙吧!”

“嗯……那我去忙了。”虽只是简短的几句问候,但心里却觉得暖暖的,刚走两步忽的回头看着他道:“谢谢你上回载我一乘,他日待我存够银子,我就……我就送点东西你,全当报恩。”

他微微一笑冲我点点头。

白天忙的时候就做事,夜晚不忙的时候倒也无聊,离水阁的后院就像现在的四合院一样,三面都是房间,只有一条通往前厅的道路,数数日子,离开君天府已足足半月了,时间过得真快,躺在床上无心睡眠,手里紧握着两只簪子,如今留在身边的也只有这两只簪子了,少卿……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呢?我好想你,鼻头一阵酸,着手摸去眼角的泪,突然大脑一阵刺痛,我紧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这头痛的毛病一直下去如何是好,微微阵痛也就罢了,就怕大痛。

“啪”的一声,一只手猛的拍在我屁股上,我一惊猛然翻身坐了起来,才看见月娘一脸阴笑的坐在我床边,我真是又急又恼,嘟着嘴道:“月娘,你怎么老爱占我便宜,再说了,这……这男女有别,大晚上的,你跑来男子的房间来做什么?”

月娘倒未理会我的话,仍旧笑意盈盈,“谁叫你长得这么俊呢?来来来……再让我摸一下你的小脸蛋。”她一面说着一面向我伸出了魔爪。

我躲着她的手跳下床急道:“月娘,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哟……哟,还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好啦……不逗你了,收拾收拾下跟我走吧!”

我怔怔的看着她,跟她走,走去哪,心里猛然一惊,她……她该不会是发现我是女人想把我卖了吧,看着她笑了笑道:“我……我在这住的好好的,去哪啊!”

“你跟我走就是了。”

“我不走。”

月娘敛了笑容道:“快点吧,是我后面的大掌柜有令啊,不许我亏待你,要给你单独找个好点的房间。”

后面的掌柜,我睛珠子转了一圈看着她问道:“你后面的掌柜是谁啊,这离水阁你不是掌柜吗?”

“谁跟你说我就是掌柜,我也是替人干活的。”

“可我又不认识你那什么后面的掌柜,他干嘛要给我换房间。”

月娘白了我一眼轻斥道:“话真多,懒的回答你,你走是不走。”

我心想一个人单独住一间,那不是以后睡觉洗澡都方便些,我笑看着月娘猛的点头,“走走走……”

月娘给我单独准备了一间房,钱益知道我要跟他分开后,一直闷闷不乐,说我一走,夜半时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听到这我也只是浅浅一笑,而月娘他们却总是嘲道说他是不是得了断袖之癖。

其实在离水阁的这段日子我觉得自己过的是开心的,大家待我也很好,从未为难过我,突然想起以往在君天府里的日子,成天都闷着,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在这里大家人多,有月娘,有钱大哥,小六子、顺子、平三爷、优环、有专门负责酿酒的刘温刘大叔,还有掌勺的大厨夏有为夏大哥,呵呵,他总是喜欢苦着脸说‘我娘给我取有为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有所作为,但如今我却成天在后厨里打转,我没脸见我爹娘’他总会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了,但我们却看着他微笑着,每每月娘听到他如此说都会嘲弄他一番。

我觉得在这里我才找回了那久违了的家庭温暖,离水阁每到午时才开始接待客人,所以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很闲的,自己掩饰的很好,还没有人发现我是女儿身,大家都只是好奇为什么我一个小伙子长得跟女儿家似的,只有月娘喜欢在我身上又是摸、又是捏、又是掐的,我每次都被她整的又羞又恼,她却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其实我觉得月娘这个人也挺好的,只不过她好像心里也藏着事情,自从换了房间后我才知道月娘就住我隔壁,有一次无意中经过她的房间,我看她盯着一方帕子怔怔发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大家都是埋在心里而已,就像我,明明很爱少卿,却又坚决的离开了他,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究竟是自己的私心,不想看到他和慕子玉,还是自己的伟大,为了他能得到想要的皇位而被迫离开他。

坐在离水阁的大门坎上望着外面的集市,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很想跑过去问问他们过得幸福吗?有没有觉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很痛苦。

正想着,突然喧哗声起,我怔了怔站起身看着,一队队卫兵举枪将行人隔开,路人纷纷躲向两边,一时间人嚷吗厮,场面有点混乱,我站在离水阁门前好奇的抬头望着,里屋的钱大哥和月娘他们听到动静都到门口来看着。

我看了眼月娘疑惑的问道:“这有高官过来么,排场这么大。”

月娘耸了耸肩道:“不知道,这西贡的高官出行几时有过这大的排场。”

正说着,钱益看着远处拍了拍我的肩道:“快快……快看,来了来了。”

得得的马蹄声响起,我伸长了脑袋凝目仔细瞧着,远处一队骑着俊马的队伍渐近,骑在马上的人个个锦衣华裘,俊马英姿,意气风发。

我心突然一震,那……那骑在最前头面容冷俊,剑眉星目的男人不正是……不正是少卿吗?少陵也紧跟在他身后,我怔怔的盯着他,心中滚滚,他紧闭着双唇,眉心紧皱,目不斜视的盯着正前方,显然人虽骑在马上,但心却不在此处。

我默的挤进人群中,想再多看他两眼,突然骑在最前面的少卿一抬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一个男子翻身下马将一大叠纸交到另一个侍卫手上接着对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道:“每人拿一张,如有见过此女子的人说得出行踪的,将重重有赏。”

我怔怔的盯着那递过来的画像,泪意上涌却咬着唇强忍着,少卿,为什么要找我,不是说让你忘了我的吗?突然骑在最前方的少卿掉转马头眼神向我这边扫了过来,我一惊赶紧低下头转身快步走进了离水阁。

一进离水阁却发现那个白衣公子也在,抬头正撞上他满是温柔的双眼,我怔了怔低下头,他笑道:“介不介意随我到那边坐会。”

我点了点头,本想着伸手去推他,可他转动着轮已朝前方滑了去,我缓缓的收回手回头看了眼门外,少卿还是凛然的坐在马上,不改往日那傲冷的形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空中描绘着他的轮廓,在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朝白衣公子走去。

他指了指桌子前方的竹椅示意我坐下,我缓缓走过去坐了下来,不一会月娘拿着壶茶走了过来,我惊讶的盯着月娘,心里犯起了疑惑,我来这里这么久几时见过月娘亲自照待过客人,还破天荒的要替我斟茶,我怔了怔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夺过她手里的茶壶道:“月……月娘,还是我来吧,你这样我都有点不习惯。”

月娘头也不抬的打开我的手轻斥道:“你小子,有人服侍还不好,我这不招呼好你,只怕是明日我也不用在这离水阁呆了”她说着抬起头笑看着我对面的白衣公子:“我说的是与不是,离大掌柜。”

显然他们俩认识,白衣男子抿嘴笑了笑,“妖月的嘴可是越来越利了。”

“我替你打理着若大一个酒楼,嘴不利点怎么能帮你赚钱。”

听到妖月的话我心里一惊,这……这幢华丽的酒楼他才是背后的大掌柜,我满是疑惑的盯着他,他扭头看着我仍是笑,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我不是有心要瞒你的。”

月娘倒完茶就离开了,只有我俩静坐着,外面吵嚷的声音还在持续,我虽人在这里可心却早已飘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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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想过在星际里纵横魔法吗?在广阔无垠的河外星系,尖端科技与魔法水火不容,一个少年法师,一段崭新的旅程,当他背起行囊,又该何去何从?英雄梦是铮铮铁骨的热血沸腾,魔法与科技为何不可相融?且看少年一行,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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