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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披上华衣的虚伪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们终于回到的熟悉的卧龙城。我们成功封印黑池的消息似乎已经在城里传开,马路两旁挤满熙熙攘攘的了人群,他们举着双手欢呼着,庆祝着,无数的彩带和花瓣从空中洒下,散落在装甲车的车窗上,以致于装甲车必须开启雨刷才能勉强看清面前的路。不少同学爬上车顶,朝四周的人群挥手,享受献给英雄的掌声和呐喊。花季的少女们挥舞手中的花束,不时发出做作的叫声,如同看偶像一样看着我们,努力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上了年纪的妈妈们带着孩子,不时和身边的三姑六婆笑着对我们指指点点,而身旁的孩子们则用闪闪发亮的眼睛注视着装甲车,露出羡慕的表情。上了点年纪的男人比较冷静,一边鼓掌一边点着头,露出赞誉的神色。

我坐在车内,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虚伪,荒谬。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我们只是游乐园的游行队伍,而不是刚刚从战场上浴血拼杀回来,失去无数珍贵战友的幸存者。为什么我们明明损失惨重,回来却看到是这样欢天喜地的景象,那牺牲的同伴们呢?谁又能让他们听到掌声。

“这就是…人类吗?”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嗯?李月,你刚刚说了什么?”罗拉问道。

“不,没什么,一些无聊的自言自语罢了。”我说完,将头转回车内,比起外面的五颜六色的纷扰,车里的灰色气氛更能让我平静。

车队不停地向前开,最终在天启教会附近的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这家医院十分特殊,是只为教会里的圣职者治疗看病的医院。医院的大门口早就挤满大批记者等候我们的到来。教会人员帮我们拨开如狼似虎的记者们,好让装甲车可以开进医院,闪光灯发出的光线投进车窗内,刺激着我的双眼,我举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能舒服点。

走进医院,终于没有了外面世界的打扰,护士们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将我们带到病房检查,这让我松了口气。我躺在床上,任由各种机械摆弄我的身体,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安宁。检查过后,医生告诉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我告别了医生,走到医院走廊,发现亚瑟和罗拉已经检查好了,和我一样即刻就可以出院。而波波和神乐伤势比较严重,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我们来到波波和神乐的病房探望他们,波波双手和腹部捆着绷带,正抱怨医院里的伙食太少,而神乐似乎累了,无视吵闹的波波呼呼大睡。我们和波波聊了伙天,约好过几天来接他们出院后,离开了病房。走到医院出口附近,我们看到记者们依旧没有放弃,站在门口随时准备捕捉一个精彩的定格,然后一拥而上。正当我们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位护士走了过来,说:“我带你们走后门。”

我们走到一个偏僻的后门,护士对我们说,这个后门是专门为躲避门口记者而设置的,毕竟很多人不习惯被各式各样的镜头所包围。我们走出后门,来到另一条街上,发现已经有几辆车子停在路边,等候我们的到来。车上司机摇下窗户,说:“你们好,我们学校是雇来接送你们的。”

没想到学校以外的细心,我们3人互相告别,就各自回家了。现在的我脑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容量想其它的事情,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吃一顿饱饭,然后去和好久不见的妹妹说说话,不知为什么,只是一个星期的分别,我感觉好像隔了很久很久。

回到家打开家门,听见大厅传来电视机的声音,我让脸上挤出笑容,强装出一种开心的语气说:“我回来了。”

妹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弹了起来,回头看着我说:“吓死我了,回家前起码通知我一声啊,出去一个礼拜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难不成是跟那只黄毛猴子呆在一起么,嗯?你怎么浑身脏兮兮的,变得又瘦又黑,你们集训也太折磨人了吧。”妹妹担心地走了过来看着我。

“那是当然的,集训,集训,集中训练,所以就瘦了一点。我有点累了,先去洗个澡在跟你说啊。”我快步走向浴室。黄毛猴子?不会说的是罗拉吧。

看我急匆匆地朝浴室走去,妹妹自言自语道:“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好像嗅到一股隐情的味道。”妹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把披萨放进微波炉。正在等待的时候,电视播出的节目吸引了她,她走到电视机前,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我洗完澡,换好睡衣来到大厅,听见厨房传来“叮”的一声。“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不变的味道。”看见妹妹端出一个礼拜不见的冷冻披萨,我感动地说:“怕健康,就住我们家。”

妹妹皱着眉头说:“我…我只是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也没什么准备。

没什么准备….冰箱都被这样的东西塞满了,你能怎么准备。虽然我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不过冷冻食品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回来的路上因为食物短缺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我即使面对熟悉的冷冻披萨还是能大快朵颐起来。

“吃慢点,别噎着。”妹妹笑着对狼吞虎咽的我说。“哥哥,你们集训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跟我说说吧。”

“咳咳咳。”我不小心噎着了。我没想到妹妹竟然会突然有兴趣想知道集训的事情,我在脑海中开始编造一次不存在的集训。

“都叫你吃慢点你不听,噎着了吧。”妹妹跑去厨房为我端了杯水过来。

我庆幸自己刚刚噎着了,不停用夸张的动作捶打胸口,大口喝水,以此来分散妹妹的注意力,想借此让她忘记刚刚的话题。我看见妹妹只是笑着看着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松了口气,停下了自己的搞笑动作。

“真是个傻哥哥,你还没说呢,集训的事。”原来她还没想放过这一话题啊。

我想了想,说:“集训很辛苦啊,每天早上7、8点起床就要训练直到晚上,哪能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啊哈哈哈。”我尴尬地笑了笑。

“7、8点?你去了一个礼拜,早上起床时间都不确定么。”妹妹逼问道。

“是、是啊,我们比较自由的嘛,所以你早上爱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啊。”我身后已经汗流浃背了。

“竟然有这么没纪律的集训。”妹妹狐疑地看着我说。

“我、我也是这么觉得,话说披萨太好吃了,都停不下口了。”我不停把食物塞进自己嘴巴,减少自己说错话的概率。

“对了,哥哥,我刚刚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挺有趣的东西,就用录像功能录下来了,我们一起看看吧。”看来妹妹似乎放弃了,我提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妹妹打开电视机,开始播放录好的视频。“突击!让我们揭开英雄们的神秘面纱。当本节目组一收到前线部队凯旋而归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在圣启教会医院各处布满了摄像头,只为让观众看到第一手资料,我们漫长的等待能否得到收获,广告之后告诉你。”

哇….竟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节目,那些记者到底有多闲啊。我看着节目想。妹妹按了一下遥控器,把广告快进了。

“我们收到10号摄影机的报告,发现了第一批走出来的人民英雄,我们马上把镜头切换过去。”镜头切换后,我差点把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我、亚瑟和罗拉从暗门出来的画面被严严实实地捕捉到了。我转头看向专心致志看电视的妹妹,又看了眼电视画面,拍到我们的画面其实并不算特别清晰,我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妹妹认出来。

“可惜的是,当我们的记者到达现场时,只遇到了其中一人,接下来请看我们的独家专访。”

3人的其中一人?我开始害怕起来,到底是谁接受了采访,罗拉,拜托一定要是罗拉。以罗拉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帮我进行掩护,不会把我说漏嘴。我暗自祈祷着。

“你好,请问你是参与这一次封印黑池行动的作战人员吗?”电视镜头印出亚瑟淡定的脸。

完蛋了。我心想。

亚瑟说:“是的,可以为我打上马赛克和变声吗?我不想被别人认出来。”亚瑟说完,马上一层马赛克罩在他的脸上,然后声音也变得和唐老鸭一样。“顺便说一下,等等出现的人名也请用哔声代替可以吗?”

镜头上下晃了晃,表示没问题。不愧是亚瑟,想的就是周到,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我是隶属由李月哔哔带领的30班小队的哔哔。”

“你可以告诉我们这一次战斗中你觉得谁的功劳最大吗?”

“毫无疑问的是我们的李月哔哔,因为他的正确指示,引导我们走向胜利的…..

“电视台你们哔错地方了吧,我要投诉,我一定要投诉。”我从椅子站了起来,指着电视说。

“别那么激动,李月哔哔,哥哥你什么时候改了个日本名,叫什么不好叫哔哔。”妹妹看着我说。

“等等,妹妹,有话好商量,其实这事吧,可以说上三天三夜,我建议我们用和平谈话来解决问题。”我紧张地说。

妹妹站了起来,表情没什么变化,冷冷说了一句:“没关系,我不生气,反正已经习惯了。以后你爱怎么样我都无所谓,反正是你的自由嘛。”妹妹说完,笑了一下,走回了房间。

我意外地看了眼妹妹,原来她没生气啊,害我白紧张一场。我马上拿起电话,打到节目组把他们臭骂了一顿,没想到他们竟然说以为听到的是日本名,所以就只哔了后面。

“哪有人会把李月班长听成日本名字的。”我狠狠挂了电话,走去敲妹妹的房门,没想到敲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睡了吗?好久不见了,本想跟她再多聊聊,算了,改天吧。我回到了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牛朋给的吊坠,想:不知道牛朋有没有事,唉,真是个让人不能省心的家伙。我躺到床上,由于过于疲惫,马上就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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