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穆星翼那个被栽赃的冤屈,薛琳突然换了一番神色。
“对了,还有星翼,我们还要帮流妃完成她的遗愿。”
穆诺岩见到薛琳眼里,重新燃起了光亮,欣喜若狂。
“好,我们一定努力,还星翼一个清白。一个皇子的身份,不是他们随便刻意污蔑的……”
穆诺岩突然搂住薛琳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琳儿,除了那些,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大家……”
被穆诺岩吻上的那一下,薛琳是有些僵硬的,可他的吻,越来越狠地吸着薛琳的唇,让她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力时,薛琳便缴械投降了。
穆诺岩轻易就将压倒在床上,两人翻云覆雨,彼此身体的“叫嚣”,让薛琳意识过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接受过自己最心爱的人了……
“琳儿,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等你放下那些,不该你承受的东西,已经很久了……”直到两个人都累到再没一丝多余的力气是,两人始终结合的身体,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穆诺岩轻声在薛琳耳边柔声说了这句话后,终于沉沉地睡去了。
早上起来,想起昨夜的热情,两人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还不赶紧起来,这是在我的宫里,要是让宫人们看见,都不知道留言会是什么样子。”
刚刚穿好衣服,薛琳就直往外探头探脑。
脑门突然挨了一下:“看什么呢。”
穆星禹的声音,轻松地响起。昨天夜里,他放心不下这边的动静,从薛琳的房间,跟到了这件书房里。知道听到里面……不大对劲的动静,他才放心的离开。
奔来就不好意思的薛琳,此时的脸,已经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让我进来,然后我们一起从书房出去,也就不会有什么让人怀疑的了。”
进了书房,穆星禹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穆诺岩说道。
“皇叔,有件事,你只怕是要做个心理准备才是。”
“什么事?”穆诺岩问道。
“我起来便有宫人来报,说是琦妃娘娘,即将光临星元宫,你想好怎么应对吧。”
三人还没来得及商量,门口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果真是快,只怕来人还不只一个。”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琳儿,我是姐姐,你在里头吗?”
薛琳看了一眼穆诺岩,有些无奈。
“抱歉,诺岩,这似乎也是我自己惹下的一个祸。”想起自己当时逼着穆诺岩娶薛琳的光景,真是想要笑。
心里难受得要命,却因为是自己的姐姐,自己还不能生育,便硬着头皮逼着穆诺岩娶下。现在看来,自己不但是被薛琦利用了,反而如今凡事还得畏惧几分。
“姐姐,你进来吧。”薛琳说道。
薛琦即刻就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到了屋内的三个人。
“两位王爷也在啊。”薛琦惊讶道,“妾身还说,王爷怎么一早起来就不见踪影了。”
穆诺岩尴尬地咳了两声,表示并不习惯她此刻的刻意卖乖。
再者说,自己从来不曾和她同床,就是自己呆在榭雅宫,她也未必能总见着。
“姐姐是找我有事吗?”薛琳平和地说道。
薛琦看了眼边上像是护法的两人,说道。
“我可以要求和琳儿单独谈谈吗?”薛琦突然提出要求道。
薛琳看了一眼薛琦的目光,点头让穆诺岩和穆星禹离开。
“姐姐,你现在可以说了?”只剩下两个人了,两个人都自觉地收起那种看起来很奇怪的笑容。
应该算是第一次,两个人真正地以自己的本来面目与对方相见。从前是薛琳不知道,薛琦刻意,现在薛琳既然是知道了,便也没了这意思。
“妹妹可是在怪姐姐。”薛琦说道,“觉得姐姐瞒了你许多事情,是吗?”
“只是瞒了吗?”薛琳笑了笑,“若只是瞒了些,琳儿倒真是无所谓,只是骗了的那些,妹妹觉得姐姐现在这样的模样,实在没意思得很。”
“那妹妹觉得,姐姐应该如何?”薛琦反问道。
“姐姐,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薛琳看着薛琦的眼睛说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想要杀了我的念头?”
薛琦突然不笑了。她以为,自己的行迹,不过是自己那些时候刻意暴露给她,她才知道有问题的,却没有料到,薛琳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姐姐,难道你真的,我因为信赖你,就格外好骗了,是吗?你以为,你只要唬唬我,我又会开开心心继续当你那个不用想问题的好好妹妹了?”
薛琦绿着脸,什么也不说,让薛琳更加觉得可笑。
“姐姐,你心思细腻,又能说会道,这会儿突然这样沉默着,还真是讽刺。看来,妹妹在姐姐眼中,果真是太好骗了。你是想来跟我说,你和我的这些疏离是要做戏给白家看得?还是说,你无数次去太子妃府邸,也是他们逼得而已。若是你不曾做过从前那些事儿,或许,妹妹还真的会再一次相信姐姐。只可惜,妹妹不小心,把什么都知道了。”
薛琦咽了口气,终于换上了一副冷眼。
她看着薛琳,温凉着声音,说道:“我娘原本就比你娘入府早,我也是长女。可是,爹怎么偏偏就迷上了你娘这样个狐狸精。从此以后,家业是你承,手艺是你精,连出嫁,也是你风光,居然得到皇上指婚。你我同时遇到伏子成,偏偏,他也是一心要娶你为妻。我为聆王生了皇子,不但我的处境,依然没有气色,连我的儿子都跟着不受待见。既然这样不想要这个孩子,当初干嘛同意我入府,让我生下来?你不能生育,我就成了他传宗接代的工具?用完就丢?”
“我娘是正室不错,可我娘曾有过半点亏待你和二娘吗?手艺都是我娘交,难莫非是我娘偷偷将好的都交给了我?伏子成不过一场意外,我那时,不过是一心想着安安生生嫁给太子为妃,你若是不叫他的属下绑了爹娘,我会心甘情愿去说愿意嫁人吗?至于诺岩,你难道是真的觉得,这个事情上,你是受害者吗?”听完薛琦的话,薛琳才知道,自己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认识得是有多浅薄。
“我们是一家之女,不过是因为你西域圣王家传承的这张脸,却偏偏多了这许多好事。”薛琦转过身,继续说道,“好了的这几分姿色,也不过是让你做一个红颜祸水罢了。”
“薛琦,我出嫁之时,你买凶杀我,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在薛琦要出去之前,薛琳问道。
“是我又如何!你没有证据,凭我此刻告诉你,你就能治我的罪不成?”薛琦轻蔑地一笑。
“你若不是有祁安,你以为你能这样呆在聆王府吗?”薛琳反问。
若她不是祁安的母亲,就是她没有罪,穆诺岩也能一张休书,将她休掉。只是如今,她偏偏有穆诺岩的孩子,还是府里唯一的皇子。“姐姐,若是你切断和白家的这些联系,我和诺岩,可以真心接纳你,还当你是我姐姐。”薛琳突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是顾念姐妹情谊,而是被薛琦那一句话说中了,自己不能生育,但她也真心实意不想要让他断子绝孙。
“薛琳,如果不是太子妃逼迫我来靠近你,我是半分,也不想和你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姐妹情深之言。看到你的人生不平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薛琦离开后的书房,满满的是一种冷冽的气息。
一个自己从小依赖的姐姐,在最后自己愿意放下一切,却只听到她说,她根本不想和自己有什么姐妹之谊。原本以为,结怨不过从认识一个人开始,没想到,却是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生出的仇怨。
穆诺岩和穆星禹,见薛琦走后,薛琳半晌都没有从书房里出来,就进去问她。薛琳却只是笑笑,说没事。
三人一起去了穆和宫,穆诺承的力不从心,已经是从表面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皇上,你不要在这样消耗自己的身体了。”见穆诺岩又在收集整理白家的一些事宜,薛琳劝导道。
“琳儿,朕的时间不多了,莹儿和双儿的仇,却始终不能替他们报,还有翼儿的冤屈,那些证据都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寻。”穆诺承跟着容貌沧桑的声音,让薛琳十分忧心。只是忧心却也没有别的发自可想。
“皇上,你才不过三十多岁,好好休养,就能将这些劳损补回来的,不要过分忧心了。”
穆诺承还想说什么,白容却进来了。但薛琳行了礼之后,却依然在旁边不离开地守着,而穆诺承,也不让薛琳退下。
自从穆诺岩从天牢里出来,薛琳也就没再和白容有过过多的交集。那一时,白容自然知道是薛琳做了手脚,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让薛琳有些奇怪的,元宵节宴上,从自己绣庄购置进皇宫的一批华服,让白容在众人之中大赞了一番,赞后却又有所指一般地说,这样的针脚,倒真有从前薛记绣庄的精品,和自己所做的,都快不相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