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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与杨木会面

由于我们学校的学生以其他区县市的学生为主,所以我们学校实行的放假制度与别的学校不一样,我们学校把两个星期合在一起,中间的周末上课,第二个星期四的上午直到星期天为两个双休日的放假时间。

这个制度对距离近的同学来说是非常不利的,这就意味着我要在家里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呆三天半的时间。家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作业我很少带回家去完成。那时一个人在家里还不知道去主动学习,再加上我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自己想看的书,一般来说都是一个人看看电视,钓钓鱼为主。回想起那些被浪费掉的时光,如今我都感到很可惜。

那时,我家里有清朝末期的四大谴责小说中的其中两本,我其中我最喜欢看的是《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虽然感觉有点似懂非懂,但是大致意思我还是看的差不多明白了。后来,一个酷爱武侠小说的远方叔叔把我这本书给借走,就再也没有拿回来。我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能把书借给不可靠的人。

今天是星期四,上午第四节课结束了,我们几个人商量,觉得应该去食堂看看有没有提供中饭,令我们高兴的是,饭也有,菜也有,只不过比往常要少一些。于是我们一起在学校食堂吃完饭了再回家。虽然杨达和陈阳来自别的县级市,但是他们更喜欢自己坐车回家,听说他们回家得花20元钱,相比之下我回家的路费7元钱还是不贵的。我们在学校告别之后,各自回家。

我依然是孤零零地坐车回家。这个时候,我会在心里有一种互相矛盾的想法:一种是希望早一点放假回家;一种是不希望放假。因为那时在学校里,班级的同学在一起上学,同学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学习气氛十分高涨,在学校学习就像玩一样。

我坐在9路公交车上,车上挤满了我们学校的学生,车开的很缓慢,平常只需10分钟的车程,现在已经用了20分钟。我依然在邮政局的那个站点下了车,然后等了5分钟,回家的5路车缓缓开了过来,当我坐到车上的位置的时候,发现乘客并不是很多,车开的不快不慢,我坐在车上,就像坐在摇篮里一样。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我们班很多个的女生,想起了那个头发披到了腰间的那个女生,原来那个女生叫做章玉,我记得一个课间操做完了回到教室的时候,我刚好在一个《英语周报》里看到有个照片,照片里的一个老外的头发长的在地上还拖了几十公分,然后,我就联想起章玉,和她说:“如果你的头发比她还长,你就破了吉尼斯纪录”。

她却嗤之以鼻,说道:“我才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头发上,你知道洗这么长的头发要花掉多少时间。”

我说:“那你怎么不剪掉卖了?”

她不耐烦地回答:“多管闲事,卖不卖关你什么事?”

这下我还是不和她耍嘴皮子了。还是和莫婷婷说话好玩,不管我怎么欺负她,她虽然想法设法地反抗我,永远都只是一种温柔的反抗。不过,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欺负,永远都只是平等的欺负,从来没有存在一种人格侮辱、人身攻击,即使有,我们早已把它们消灭在萌芽状态。

可能是因为新学期新气象,更何况是如此遥远的不同县市的同学一起来到这个学校这个班级求学,再加上我们班上的男生女生都是很爱学习的学生,高一上学期那会儿,可以说,我们班玩的厉害,而且学的也认真。以至于我们的化学老师廖冰夸赞道:“我们班的学生最可爱,女生很可爱,而且男生也很可爱,更可贵的是我们班学习风气可以算得上是全校最好的班级,这样子坚持三年的话,一定可以学有所成。”

我们听着一个我们的任课老师,其他班的班主任竟然这样的夸奖别的班级,而且如此不可置疑的语气,再加上很多其他任课老师用的不同句子,表达的却是同样的意思,所以我们学习的热情更加高涨。

当我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凑巧的是姐姐和表姐也刚好下午停工,她们看到我神采飞扬,脸上洋溢着高兴快乐满足的表情。我叫了声“姐”然后就往楼上走去,走到楼梯一半时,她们急忙把我喝住:“来,过来。”

“干嘛”我随口问道。

姐说:“让我们看看你在那个学校读了两星期,学到了什么,有什么变化。”

我无可奈何地回答:“你这不是扯淡嘛,才两个星期,变化哪有那么快。”

“你,快下来。”她们减持要我下去。

所以我从上面“哒哒哒”的往下走并说道:“你们快一点,我还有事情。”于是,我下了楼。

表姐惊讶地和姐姐说:“是不是长高了,长胖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你说是不是?”

姐附和道:“还真长高了不少呢。”

我抗议道:“我没长,还和往常的一样。”

姐开始问了:“你们班级女生一定很多吧,看你这么高兴,肯定是有了艳遇。”

这下说道我的心坎上了,于是欲盖弥彰反而被揭穿了,我想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讲,不是说解释等于掩饰嘛?

姐说话了:“找老婆你还他嫩了,谈女朋友更不实际,我们赚的钱都让你去享福了。

这时,我有些委屈,就不理她们径直向楼上走去。

她们两个好像在楼下嘀嘀咕咕地在商量些什么,应该是关于下午应该去干什么。我也开始想了,下午干什么去好呢?好不容易没有奶奶叫我干农活,又看她们竟然讽刺我,于是,我跑到楼梯口,大声地问她们:“你们去哪里玩呀?”

她们已经走在了路上了,不屑一顾的,连头也没回,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问话。这时我有些生气了,她们也太高傲了,我现在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而且还在城里呆过十来天了,你们还只是个初中生,城里的商业街、新华书店都没有去过,竟然还那样趾高气扬。

于是,我慢慢地跑过去,跟在她们的后面走,她们刚开始还一直在聊她们自己朋友的什么事情,我突然地一接她们的话茬,突然把她们吓了一跳,这时我有一种大仇已报的满足的感觉而又刺激的感觉。而随之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骂了我一顿之后,表姐问我:“你跟在我们后面做什么?”

“你们去哪里?”我问道。

她们回答:“我们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们去XXX家。”

“我也去那里。”

这下不好了,她们开始轮番责骂我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几岁了,还独自混在女人堆里,你不怕别人笑话吗?我们都替你感到羞耻,快回去。”

其实这时我早就听不下去了,然后灰不溜秋的转身往家里走。这时,我开始想起莫婷婷,她一定不会和我这样说话,她一定会很可爱地笑嘻嘻的和我说话。我心里忿忿不平地骂了一句“一群老女人。”

我回到了家里,走到楼上的走廊,端了条竹椅子,开始看庄子的《逍遥游》,不过我看了前面几页,再翻翻后面的几页,感觉不大能懂,我的古文本来就不是特别好。我看着看着就慢慢地进入一种恍恍惚惚的昏迷的状态,我心里想,从前庄子睡着了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到底是他梦见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呢。

星期五的下午,我正在吃饭,这时杨木来到了我家,真是喜从天降呀,我忙迎上去,问杨木:“杨木,你现在在那个学校读书了,怎么今天你们也放假?”

杨木慢慢地停下车来,我看他挺兴奋的,他看我肯定也是如此。他回答道:“我在紫叶中学读了,奶奶的,进去的光赞助费就花了我七八千,我们的班长真有钱,为了进区一中读书,花了近两万的赞助费。”

我想打住他的话,他继续口若悬河地说:“我们班里的同学进华海中学的最多,我的紫叶中学也有很多我们班的同学,还有三个在去一中,对了,吴军去华海中学读,你知道了吗?他什么时候放假,我去他家都没有见到他。”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真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说我不知道,然后,他一一介绍哪个哪个在紫叶,哪个哪个在华海。

他然后问我:“你们木桥中学的有没有我们班的同学?”

我摇了摇头。“我们学校?”我继续摇头。

他说道:“你胆子这么大,一个人也敢在那所学校读。就不怕一个人来回孤独?你们学校到底在那个地方?”

我说9路公交车有站点能够到我们的学校。然后他说8路车可以到他们学校门口。我突然问他:“你怎么星期五就回家了?”

他笑了笑说:“你不也是?我们是军训刚结束。”

这下我有些得意了:“我们上课都两个星期了,老师和同学都差不多相互熟悉了,我的前桌--------”我在心里想:对,这个现在千万不可以说出去。

说着说着,我也吃好了饭,然后我们琢磨着下午应该去哪里,在家里的话很无聊的,太远的话,时间肯定不够用。他说,一起去钓鱼。我说一起去上网吧吧,我的鱼竿坏掉了。他觉得一时半会也借不到鱼竿,所以决定一起去上网。我们一起去我上次的那个。

我们两人各骑着一辆自行车,慢慢悠悠地往网吧的方向骑去。在路上,我们一直在使劲地聊着,有关于学校的、同学的。因为这是很难得的巧合。他们在我军训的时候,也来找过我,被告知在学校了,他们有些惊讶速度这么快。当我和他说,以后朋友们相聚的时间会愈来愈少,他有些不解。

我告诉他:“我们学校的双休日不是每星期放一次的,而是每两星期放一次。”

他觉得很奇怪,这样的放假的方法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又说我们学校的学生很多来自新东市其他的区县市,他觉得这在他们学校也是如此,不过比例没有我们学校的多,起码没有达到用校车来接送,也没有达到必须把两个星期的休息日压缩在一起的程度。

网吧里人很多,一排一排的电脑前面坐着一个个疲惫的人,有些消沉,有些醉生梦死,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只只的野兽,一只只奇形怪状的动物在互相打斗。我在电脑里依然在玩聊天这个玩意,而杨木喜欢玩红警。时间在一分一分地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我们决定回家。

当我们从网吧大门走开,呼吸着外面还算清新的空气,远处的太阳已经开始往下坠落,路上的行人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正在往家里赶路。回家吧,家才是最温暖、最温馨、最具有安全感的地方。当你肚子饿了的时候,当你感到委屈时,当你生病感冒的时候,家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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