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跟着胖哥我混
陈宇飞所在的城市，是一个地级市，新任市长上任不久便开始大力拆迁、修路、架桥、办经济园区。毕竟是空降形市长，背后的关系，和经济背景就不是前任市长可以比的。胖子的工地就在刚刚成立的开发区。
一路上张军给陈宇飞介绍起了胖哥
胖哥的工地原来是个小乡镇，胖哥是镇上人，年龄也不大刚30出头，他的大伯是当地的乡长。乡镇拆迁前，也就是个穷混子。新任市长上台后，这里搞拆迁，凭借着自己大伯是乡长，自己又在乡镇上有一点点小威望，过完年，拆迁了几栋小楼赚了不少钱。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能力，毕竟开发区这么大，有实力的人很多。就占了其中一条不高不矮小街道搞拆迁。周边一些有实力的，看他为人还不错，大伯又当地的土皇帝，遇到个钉子户还是要他们伯侄出面。也就白让他占了一条小街道。
张军将车停在了街道对面，一栋刚拆完的房子边上。将头伸出去向四周瞧了瞧。然后对着街对面的胖哥叫道：“胖哥，兄弟我来的不迟吧？”
胖子回过头急切道：“小军啊，你怎么才来！其他的车了？”
“一会就来！”说着张军下了车。陈宇飞见状，也跟着下了车。
过了马路，就见胖子蹲下来，点支烟。道：“你看看，这么多活，今天晚上，在不拉走，明天拆迁办、效能办不罚死我！”
张军安慰道：“胖哥，没事，兄弟们晚上抓点紧，肯定能消化完！”
胖子看看工地堆积如山的建筑垃圾。拍拍大腿：“也只能这样了！”说完，瞅了一眼陈宇飞道：“这小子，面生的很？”
张军拍拍陈宇飞的肩膀笑道：“这老弟，刚高中毕业，没地方去，住我们家，想找个工作，我就带他来工地见识见识。”
胖子挑挑眉毛：“恩，张军是我老哥们了，以后跟着我胖子混，大钱不敢说，饿不着你！”
陈宇飞心道：“这胖子，看起来挺够义气的，不过能跟张军在一起，估计人还不错！自己也没上大学，有文化的事也干不成，也许跟他们混，还真能混出来什么名堂。”陈宇飞隐约感觉到，这行还是很不错的。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过来了，新任市长上任，大力建设，至少在任时，这个行业还是很有发展的。现在人不是抱着一亩三分地，就是在国企混日子。偶尔有做生意赚钱的，不过也不多。这个建筑行业就更没多少人。心里一衡量就对胖子笑道：“胖哥！”
胖子一听陈宇飞叫他一声胖哥，心里那是舒坦。别看张军他们叫他胖哥，其实胖子心里有数，他没了张军，自己这工程还真不好干。张军的父亲是公路局的，虽然退休了，不过关系还在。他们车队装满了，公路局的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自己省了很多麻烦。
胖子又寻思了一下，对着陈宇飞道：“既然叫我胖哥了，我也不能亏待了自家兄弟，今天开始，没天晚上给我发票，管晚饭早饭，一天给你30块！下雨天休息，钱照发。”
陈宇飞心里是一万个愿意，现在在国企上班，奖金工资什么的加起来也不过500多块钱一个月。按照胖哥的说法，一个月怎么也能赚个900块。深怕胖子返回，连忙答应道：“谢谢胖哥！”
远处几台自卸车开了过来，闪了下大灯，张军招招手，一辆接一辆的排在了张军的自卸车的后面。
胖哥给陈宇飞交代了一下如何发票后，又叮嘱了一句：“票可给我看紧了！”然后又指了指，坐在工地一旁的一个老爷子，说道，“那是监督挖机装车的！不懂的去问问他！”言下之意就是，陈宇飞别做小动作。然后又在工地溜达了一圈，就骑着摩托车走了。
陈宇飞心中释然：“毕竟刚刚认识，我又是张军带过来的。如果是那么信任的话，估计就有什么问题了！”
挖机驾驶员每个小时就将装了几车票递给陈宇飞，然后陈宇飞自己签名将之前一小时装车拉走的自卸车号牌记在上面，然后在交给各个驾驶员。（注：那时候，全国都没有多少挖掘机，装车都是按挖一铲子多少钱算的，不像如今挖掘机满地跑，100来块钱一小时。随便装。装建筑垃圾就是一挖一立方左右，一般解放牌车也就装载5抓左右，一小时算上损耗合起来也就装15车左右，那时候做这一行的，都很少自己去数，一般都是1小时规定装个多少车，然后算一车装车费多少钱，开自卸车的一般都是一小时能多拉几趟最好，所以两方面牵制也就很少出问题，不过那时候的人做事情还是比较诚实的。不过一般发票的都是信的过的人。）
说工地辛苦倒也不累，除了隔一小时发一下票，就没其他事了，至于车子装的满不满，还有旁边的一个老爷子看着。驾驶员在等装车的同时，都会下车来和陈宇飞聊上几句。渐渐的陈宇飞就了解了这个工地是如何运转的。
说起来真的很简单，陈宇飞心里思量着。接到工程，租用挖掘机，找几台车，把楼拆了，然后卖拆楼剩下的钢铁，再卖拆下来还算完整的砖头，剩下的就是建筑垃圾，一般都是找个近的地方倒了！遇到行情好的，需要把塘填起来的时候，就直接拉去填塘，然后在赚填塘的费用。（注:那时候很多人都不懂，很少人会去把建筑垃圾卖了，垫路之类的。而且那时候干这一行的，一个地级市能有几家就已经很多了！）
一夜无话
天刚朦胧亮，规定的外运工程量基本弄完了。张军CALL了一下胖子，然后对这陈宇飞道：“累不累！”
陈宇飞心道：“不累是假的，想睡觉确是真的！”不过他还是对张军回道：“不累！”
张军开了一夜的车，也有一些疲惫了，“我去车上休息会，等胖哥来了，你叫我！”
“行，你休息去吧！”陈宇飞答应一声后，见张军回到车上，自己也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等着胖子来算账。
过了老半天胖子才骑车过来，跟老爷子打声招呼，老爷子啥也没说，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胖子心里明白，昨夜很顺利。不然老爷子肯定会给他说什么。见工程量也达标了，这心情一好，就对陈宇飞招招手。陈宇飞见胖哥招招手，似乎心情也不错，于是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叫了一下车上的张军，就像胖子走去。胖子微笑道：“老弟，昨晚辛苦了！来！”说着从包里抽出50元，估计心情好，就将这50元全塞给了陈宇飞。陈宇飞心道：“我答应的多少就该是多少，不能贪图那多给的！”想完刚要拒绝。胖子就装作生气道：“老哥我就这脾气，你要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多出来的也不是白给你的，就当是昨晚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钱。”陈宇飞见胖子坚决，也就不矫情的收下了。
张军将票据清点完了后，胖子收回了票据，然后给张军打了一张白条。挖掘机倒是没有打白条，直接给了现金。
车上，张军隐约看出来陈宇飞对白条和现金的不解。于是给陈宇飞解释道：“现在挖掘机少，我们市就那么几台，别人都给现金，如果胖子不给，那他就干不下去了，不光要给现金，挖掘机驾驶员还要供着。”陈宇飞释然。“是啊，很多地方还是人工装，挖掘机还是太少，如果我有钱能买的起挖掘机，那一天我要赚多少钱啊？就是不买大的，买个小挖掘机也能挣很多钱啊！”就在陈宇飞YY快要流口水的时候，张军已经将车开到家了。
张老爷子，刚好在大院里锻炼，见张军和陈宇飞回来，就说到：“厨房，早饭我弄好了，你们吃点！”
张军疲惫的应了一声，停好车，带头进屋了，陈宇飞倒是想说什么，不过也是太累了，就歉意的对着张老爷子说到：“麻烦您了！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赶紧吃完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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