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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素姑娘

且醉手艺很好,连莲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孽美艳到极点的少年不光极善酿酒,而且做得一手好菜——至少他比仙界的厨神烟若手艺好。

且醉最爱雨声,所以在吃饭的时候招一场雨来:有时候是滴答小雨,有时候是绵绵细雨,有时候是磅礴大雨。

“帝君可喜欢雨声?”且醉软软坐在软榻上,身边不会说话的小精怪一勺一勺的喂他吃东西。不知为何,莲玉觉得这和且醉无限接近的小精怪实在碍眼的紧。

莲玉随口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足足过了三天,前来拜访的女子才狼狈不堪的从竹林的一侧踉踉跄跄撞进来。她一袭粉衣破破烂烂,沾了不少草叶泥土,头发也是乱蓬蓬的,脸上还沾满了灰尘。

且醉微微一笑,这林子里有很多他抓来看家护院儿的小妖精,挡不了那些修为高深的妖啊仙的,但拦些凡人还是可以的。“小姑娘,一般男子都闯不了我这竹林,你倒是不错。”且醉再次饮下一口酒:“小姑娘你想要什么呢?”

女子垂下头:“我,我替母亲求一杯忘情酒。这位大人,求求你,求求你,赐我一杯吧!……”这女子是从一个穷酸书生那儿得知这事儿的。那书生年过古稀,靠在茶楼说书为生,为人诚实淳朴,人家叫他黄秀才。这黄秀才年轻时也来过这里,他要的是忘忧酒,那时他家道中落,女儿被县令侮辱自杀,唯一的母亲也在那天晚上病发身亡,妻子在不久后被几个纨绔子弟乱棍打死,他心灰意冷四处流浪,机缘巧合下来到这里。

“呵呵,这就要看你的故事和代价足不足了。”且醉笑意更深,和一旁清冷的莲玉让女子。看的痴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讲述母亲的故事:

花素姑娘是商贾之女,家境不算富有却也是家底殷实。花素姑娘自己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性子温婉中带着一份洒脱,又生得一副好相貌,不是倾城倾国,而是清新的小家碧玉,也算是顶好的姑娘,上门提亲的人也多,其中不乏青年才俊。

顺理成章的,花素姑娘在十六岁嫁给了她父亲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有名的才子。在那时,他们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而且那公子温柔又体贴,家境比不得花素姑娘家,但也是不错的一户人家,那公子未纳妾,从不出入青楼,也没有什么狐朋狗友,是再好不过了。

后来那公子当上县令,花素姑娘在那一天生了他们的第三个孩子,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可谓是双喜临门。但是那公子在三个月后纳了一房小妾。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那白氏性格也是温温柔柔的,看上去楚楚可怜,生的又是女儿,和她做成朋友,倒也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四个孩子关系也不错,小日子倒也舒坦。

只是后来,那公子时常夜不归宿,家里两个女人也不是傻子,但一个妇道人家,参和什么?也许过段时间他会收敛收敛。

但是那公子依然出入青楼,甚至又抬了两房楼里的姑娘回来做小妾,但依然宠爱着花素姑娘,虽然花素姑娘已经三十七岁。而她的好姐妹白氏已经三十四岁,膝下仅有一女。

那两房小妾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在楼里摸滚打爬,哪个没有花花肠子和一些手段?而矛头自然指向了当家夫人花素姑娘和白氏。

花素姑娘是商贾之女,自己的父亲也是个人精,也不瞒着花素姑娘这些,花素姑娘自然学了几分商人的精明能干,不然那公子也不会这么喜欢她了。十几年来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父母健在,儿子聪明可爱,女儿天真活泼,家里其乐融融,倒也让花素姑娘温婉贤淑很多。但是自己八岁的小女儿和白氏七岁的小女儿双双落入后院儿荷花池的消息传来时,险些失去爱女的花素姑娘和白氏忍不住出手了——安插棋子、栽赃嫁祸,让丈夫疏远那两个楼里的姑娘。

花素姑娘的长子护妹心切,设计让其中一个被“捉奸在床”,被重新卖回楼里。而剩下的那个更狠,将计就计让次子丧命。

花素姑娘痛失爱子,白氏将花素姑娘的孩子看得和亲生的一样,再次出手,企图让剩下那个为次子偿命。但是这次却被丈夫发现了端倪。丈夫勃然大怒,但终究舍不得她们,只是更加宠爱青楼姑娘,去青楼也去的更勤了,还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

其中一人发现花素姑娘风韵犹存端庄大方,心里边痒痒。在一个夜晚,那人留宿在县令家中,县令宿于那青楼姑娘房中,于是就大胆地给花素姑娘下药,动手动脚的。

花素姑娘在察觉时为时已晚,就和那人有了***愉。花素姑娘在白氏的阻拦下瞒下这件事,但终日郁郁寡欢,白氏看了也只是担心地叹气,嘱咐几个孩子好好照顾花素姑娘。

但有一人有个怪癖,偏好幼齿女童,在一个夜晚强奸了白氏的女儿。

白氏女儿羞愤不堪,在隔天清晨被丫鬟发现她上吊而亡的尸体和带有斑驳泪痕的遗书。县令勃然大怒,下令斩首此人。而给花素姑娘下药的那人,胆颤心惊了好几日,最后抱着必死的念头,再次和花素姑娘发生关系,还带走了花素姑娘。

那人家中富裕,就将花素姑娘软禁在房中,日日对她下药。

花素姑娘羞愤欲死,但那人临走前总是讲她的嘴堵上,绑在大床上,还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房中。

后来被新进的冒失小丫鬟救出。在一番调查下,发现这事居然和那青楼姑娘有所联系。

被辱了身子的花素姑娘怒气冲天,秘密找到自己娘亲,设计杀死了那青楼姑娘,又暗中和白氏通了信,这才在自己娘家以男子的身份住下充当自家酒楼掌柜。

在四十岁的时候,被女儿认出,得以和儿子丈夫相认。

但在这个时候,战争爆发,花素姑娘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丈夫和白氏也被杀死。在不得已之下,依旧如二十五六岁似的花素姑娘为了养活重病的儿子和年幼的女儿,咬牙卖身青楼,卖身近十年,战争平息。但花素姑娘却整日郁郁寡欢,屈辱羞愤。

“所以,恳请大人赐酒,让我娘忘了这一切吧!”女子,也就是花素姑娘的女儿向且醉连连叩首。

且醉勾唇一笑:“那么,拿出让我满意或者感兴趣的东西来吧。”

且醉不是善人,不可能因为一个故事就拿出自己喜欢的酒送人的。而莲玉是帝君,本就不应插手人间事务。

那女子似乎没料到这妖艳非凡的少年和犹如冰莲的男子如此冷情,一时间有些愣怔。

且醉稍稍掐指一算,笑意更深:“我看你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那这样吧,你呢,去南方不远的小湖泊去给我抓一篓鱼过来,什么时候抓完什么时候给你东西。放心,湖泊最深只及腰而已。”

女子再次一愣,随后惊喜的对他磕头:“多谢这位大人,我这就去!”女子不顾自己因连夜赶路而疲惫不堪的身子,硬生生拖着去寻那湖泊。

待女子走远后,且醉哈哈大笑:“哈哈啊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莲玉稍稍颦眉,掐指一算:是……但是莲玉不明白,这个高修为的“妖”为何会那么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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