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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功过是非任评说——帝王后妃篇(2)

汉文帝刘恒,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皇帝,他开创了我国封建时代的第一个盛世——“文景之治”,因此而被历代士人誉为一代圣明的君主。汉文帝刘恒在位达23年,其间推行“与民休息,安定百姓”的国策。他和平地解决了边疆问题,如南粤;又采取和亲与防御相结合的政策对付匈奴。他在位期间,尽量减少战争开支,重视农业,降低田税,鼓励生产。汉文帝为人简朴,只穿粗绸的衣服,就连他最宠爱的许夫人,也不能穿曳地的长衣,不能用绣花的贵重丝织物,从而杜绝了后宫效仿奢侈的风气。他还废除了从秦汉以来一直被沿用的许多酷刑,如连坐、肉刑等,对民施教,以教化育人。他不把自己的过错归于臣民,鼓励百姓大胆地讲真话讲实话,废除了诽谤和妖言罪。此外,汉文帝重用了一些敢于执法的官吏,如冯唐、魏尚、张释之等。他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开创了“文景之治”的国泰民安的盛世局面,他也被后人赞扬为仁君和明主。

汉文帝的政治清明为后人所敬仰,他的身世之谜也同样让人很是好奇。

公元前204年,当时的汉王刘邦打垮了魏王豹,掠夺了魏王豹的宫人侍女,让她们负责织布服役。有一次,刘邦偶然来到织布之处巡视,在人群中看见一个女子长得清秀沉稳,柔弱可爱,好色的刘邦就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后宫。这个女子姓薄,是她父亲和魏王宗室的魏氏女子私通生下的孩子。她以为被汉王看中,自己就有了出头之日,所以高高兴兴地来到了汉王后宫。可是没想到,刘邦转身就把她忘掉了,从此再也没有被召幸过。

有一次,刘邦的心情很好,就找来几个嫔妃,和她们一起饮酒作乐。其中的两个美人和薄氏女子本来是很好的姐妹,她们一起从魏王的后宫来到了刘邦的宫中。在还没有发达之前,三个女孩子曾经相互约定过“富贵莫忘故人”。可是,这两个女子一心只想追求荣华富贵,哪里还记得当初一起共同患难的姐妹呢?她们俩还把这个约定当作笑话讲给了刘邦听,而刘邦听了之后,忽然激起了恻隐之心,觉得那个薄氏女子很可怜,于是就决定当天晚上召幸她,让她沐浴一下自己的龙恩。

薄氏女子昔日里和那两个美人十分要好,又同是从魏王豹的宫中被掳来的,三个人感情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哪曾想今日境遇却是天壤之别呢?人家夜夜莺声笑语,备受恩宠,可自己这儿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苦熬着漫漫长夜。想到这些,薄氏女子不禁常常泪流满面。

这日,薄氏又在暗自垂泪,怨恨命运的不公平,忽然听说刘邦驾临。薄氏战战兢兢地起身欢迎。刘邦看到这个女子干枯瘦弱的身材,哭肿的双眼,又没有施些粉黛,顿时兴趣索然,转身就想走。这时,薄氏女子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拉住了刘邦的衣袖,禀告说昨夜梦见苍龙缠绕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竟与龙交合起来,她问刘邦此征兆是何意义?刘邦这时正处在与西楚霸王争夺天下的最关键时刻,听了薄氏的话,顿时大喜过望,说这是地位尊贵的吉祥之兆,于是当天就宠幸了薄氏。就是这短暂的一夜欢娱,薄氏竟然产下一子,刘邦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就叫刘恒。虽然如愿地生下了皇子,但是薄氏却并没有如自己当初想象的一般,从此可以攀龙附凤,彻底改变自己低贱的身份地位,而是仍旧是个姬妾,没有当上妃子。而刘恒也因为母亲没有受宠的原因,极少见到父亲,自然也不被刘邦喜爱。母子二人一直在宫中小心谨慎地生活。

刘邦一共有8个儿子,每个儿子的结局都很不幸,唯独刘恒因为薄姬不受宠,所以不被吕后嫉恨,母子两个反而因此得以保全性命。

公元前180年,执掌汉室大权多年的吕后死了!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忠于刘氏的朝臣们密谋抄斩吕氏满门,还政于刘氏子孙,众大臣们推选皇位继承人时,综合考虑后,否定了齐王刘肥、淮南王刘长,最后一致推举了代王刘恒,原因除了刘恒为人宽厚仁孝外,他的母家即薄姬家没任何势力,不会出现外戚专权的现象,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于是,代王刘恒因为母亲家庭的惨淡,反而幸运地当上了皇帝。

刘恒就是日后的汉文帝。他即位之初,就赏赐功臣,安置亲信,把刘氏宗室的利益予以恢复。还命令诸侯们都离开京师,回到自己的封地去居住,维护和巩固了自己的皇权。

无论如何,身世是否是个谜对于汉文帝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后世人民评价他是个明君,才是他最想听到的话。

汉武帝为何宠爱李夫人

皇帝有一种特殊的权力,就是能对爱情发号施令,由此造成的后果是皇帝们一辈子不缺爱情。所以,纵观历朝历代的皇帝,你会发现他们的爱情像一张比萨饼一样,是被分成一块一块的。碰上宠爱的后妃,分到的会大点儿,碰上差劲点儿的后妃,可能连千分之一都分不到。作为中国历史上最强势皇帝之一的汉武帝,其爱情的比萨饼曾经历过许多次分割,但其中最大的一块他只给过一个女人,而且至死不渝。这个幸运而聪明的女人就是那位日后只当了27天皇帝的昌邑王的母亲——李夫人。

汉武帝“夫人”是嫔妃的称号,这位李夫人集汉武帝的三千宠爱于一身,却不曾留下姓名,且生卒年不详,不能不说是一大憾事。现在所能查到的只是她的籍贯——中山(今河北省定县)。汉武帝是个好色的人,而且是个为了好色不计代价的人。当初他喜欢卫子夫,就是因为人家长得倾国倾城,才动了色心,毅然把姐姐平阳公主家的一个歌伎推到了皇后的宝座,这在历代的皇帝中都实属罕见。他喜欢上李夫人也是因为此女长得漂亮。按照史书的说法,她生得云鬓花颜,婀娜多姿,尤其精通音律,擅长歌舞,算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人。不幸的是,因为家境贫寒,李夫人早年不幸沦落风尘。然而,李夫人有个好哥哥李延年,能作曲、能填词,也能编舞,是一个艺术天才。汉武帝刘彻自幼喜欢音乐与歌舞,当时李氏的兄长李延年是汉宫内廷音律侍奉。对音乐颇有研究,而且善歌舞,他所作之曲,听者常为之感动。一日,李延年为汉武帝唱新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汉武帝却问道:“果真有如此美貌的佳人吗?”平阳公主接刘彻的话说:“延年的妹妹貌美超人!”武帝连忙颁诏,召李氏进宫,刘彻见李氏后顿时惊呆了!只见李氏体态轻盈,貌若天仙,肌肤洁白如玉,而且同其兄长一样也善歌舞。武帝刘彻被李氏深深吸引,就这样李氏开始了她的宫廷生活,李夫人进宫后,立刻受到了宠爱。

汉武帝自得李夫人以后,爱若至宝,一年以后生下一子,被封为昌邑王。李夫人身体羸弱,更因为产后失调而病重,萎顿病榻,日渐憔悴。但武帝依然惦记着她,对其他嫔妃毫无兴趣。此时,卫后已色衰失宠,所以,武帝念念不忘李氏,亲自去李氏的寝宫探视,深知色衰就意味着失宠的李夫人却颇有心计,自始至终要留给汉武帝一个美好的印象,因此拒绝汉武帝来探病。见武帝来便将全身蒙于被中,不让武帝看她,武帝很不理解,执意要看,李夫人蒙被说道:“臣妾想将儿子昌邑王与妾的兄长托付于陛下。”武帝劝说道:“夫人如此病重,不能起来,若你让朕看你,你当面将他们托给朕,岂不快哉!”李夫人却用锦被蒙住头脸,在锦被中说道:“身为妇人,容貌不修,装饰不整,不足以见君父,如今蓬头垢面,实在不敢与陛下见面。望陛下理解。”汉武帝好言相劝:“夫人若能见我,朕将赐给夫人黄金千斤,并且给夫人的兄弟加官进爵。”李夫人却始终不肯露出脸来,说:“能否给兄弟加官,权力在陛下,并非在乎是否一见。”并翻身背对武帝,哭了起来。武帝无可奈何,十分不悦地离开。

汉武帝离开后,李夫人的姐妹们都埋怨她不该这么做。李夫人却说:“凡是以容貌取悦于人,色衰则爱弛;倘以憔悴的容貌与皇上见面,以前那些美好的印象,都会一扫而光,还能期望他念念不忘地照顾我的儿子和兄长吗?”她死后,汉武帝伤心欲绝,以皇后之礼安葬,并亲自督饬画工绘制他印象中的李夫人形象,悬挂在甘泉宫里,旦夕徘徊瞻顾,低徊嗟叹;对昌邑王钟爱有加,将李延年擢升为协律都尉,兑现了他对李夫人的诺言。

方士李少翁知道汉武帝日夜思念已逝的李夫人,便说他能够把李夫人请回来与皇上相会。汉武帝十分高兴,遂让李少翁入宫施法术,李少翁要了李夫人生前的衣服,准备净室,中间挂着薄纱幕,幕里点着蜡烛,果然,通过灯光的照映,李夫人的影子投在薄纱幕上,只见她侧着身子慢慢地走过来,一下子就在纱幕中消失了,实际上,李少翁是表演了一出皮影戏!汉武帝看到李夫人的影子,更加相思悲感起来,写了一首诗:“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令宫中乐府的乐师谱曲演唱,他还写了一首《伤悼李夫人赋》,怀念李夫人,李少翁因表演灯影戏,在纱幕上再现李夫人的形象,因此而被封为文成将军。

李夫人还有一个兄长李广利,因没有尺寸之功,武帝不能无故加封。不久机会终于来了,武帝听说大宛国有汗血宝马,便派使者赍持千金及金马前往大宛换取宝马。此事被大宛国王一口拒绝。使者费尽许多辛苦白跑了一趟,因此生气之下痛骂宛国大臣,又将金马锤成了碎屑。大宛国将使者杀死,夺去财物,只有几个随从侥幸脱逃。武帝借机派李广利领6万骑兵、7万步卒出征大宛。待4年后班师回玉门关,仅剩下万余人。武帝却不加苛责,反而封李广利为海西侯,食邑八千户。多少尸骨丢在大漠无人收取,只为李夫人的一句遗言,武帝真称得上是一往情深。

评说汉武帝的功过

茂陵秋风,千载瑟瑟。与历史上的“风流人物”一样,汉武帝刘彻早已在灰飞烟灭中被人们淡忘。然而,颇有意思的是,一部《汉武大帝》电视剧的热播,却使他一时成为被公众关注议论的热门人物。汉武帝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帝王呢?

在现代历史学家中,对汉武帝最浪漫的评价大概来自翦伯赞的笔下。翦伯赞写道:汉武帝是一位活泼、天真、重感情的人物,他除了喜欢穷兵黩武外,还喜欢游历、喜欢音乐、喜欢文学、喜欢神仙。他是军队英明的统帅,是文学家亲切的朋友,是方士忠实的信徒,特别是他的李夫人最好的丈夫。翦伯赞的评论,揭示了一个在历史上产生过重要影响的人物性格上的复杂性。但历史的常规却是,历史人物的建树越是宏大,越是容易引起后人的不同评价。对汉武帝的批评在汉代“本朝”就已波澜四起:在武帝去世后不久的盐铁会议上,来自民间的贤良文人直截了当地指责汉武帝时期的国内和对外政策;宣帝朝光禄大夫夏侯胜甚至建议不要为武帝立庙祭祀,理由是这位前代皇帝“竭民财力,奢侈无度”。对汉武帝的肯定和批评都有事实依据,然而观察角度和评价侧重的不同,也使得有时候一个历史人物离我们越远,未必就能看得更真切。

中国历史上有两位开天辟地的帝王,一是秦始皇,一是汉武帝。秦始皇结束了周代的封建制度,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中央集权大一统的帝国。但是这个帝国缺乏统治经验。虽然秦始皇是一位纵横捭阖、叱咤风云的人物,开创了中华第一帝国。但这个帝国的寿命却过于短暂,只存在了15年就灭亡了。

竹简汉王朝是中国历史中的第二帝国。这个帝国创生于农民起义。其创业君主刘邦是一个出身草莽行迹近乎无赖与游侠(黑社会领袖)之间的边缘人物。由于一种政治和阶级的包容性,他的集团具有较为宽泛的社会基础,乘动乱纷争之际,终于取得全国政权。但这个新皇朝几乎不具有法理和意识形态的任何正统性。因此这个帝国在开创之初就陷入了极端不稳定之中。自高祖、吕后至文景的50年间,内部变乱不断。外部则匈奴侵掠,社会深隐危机之中。直到汉武帝登基,这位班固称之为“雄才大略”的人物,才为这个皇朝开辟了崭新的局面。

汉武帝塑造主流政治意识形态,规划制度,招揽人才,改革内政,建立币制与财政,决战匈奴,拓展外交,不仅重新奠定了汉帝国的制度基础,而且其宏谋远虑为此后直到清王朝两千年间的中国君主立宪制度提供了一整套相当稳定而成熟的模型和范式。

然而汉武帝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历史人物。叙述评价他的一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司马迁的《史记》成书于武帝太初年间,由于个人的不幸遭际和政治异见,他对武帝这个时代的评述掺入了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和主观偏见。

班固的《汉书·武帝纪赞》试图纠《史记》之弊,其论汉武曰:“汉承百王之弊,高祖拨乱反正,文、景务在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然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才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

班固对汉武帝的雄才伟略基本给以肯定。但清赵翼《廿二史札记》则指出其仍有偏颇:“专赞武帝之文事,而武功则不置一词。仰思帝之雄才大略,正在武功。”

宋司马光《资治通鉴》论汉武帝,则纯从理学道德史观的角度出发,谓:“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尊先王之道,知所统守,爱忠直之言却恶人欺蔽。好赏不倦,诛赏严明,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从公元前140年汉武帝即位,到公元前87年去世,他一共做了54年皇帝。武帝一生在位期间,主要做了5件大事:一是打退了匈奴对中原的入侵,中华民族获得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广阔生存空间。二是变古创制,包括收相权、行察举、削王国、改兵制、设刺史、统一货币、专管盐铁、立平准均输等重大改革与创制,建立了一套系统完整而且体现着法家之“以法治国,不避亲贵”的政治制度。这种法制传统,成为此后2000年间中华帝国制度的基本范式。三是将儒学提升为国家宗教,建立了一套以国家为本位、适应政治统治的意识形态,从而掌控了主流舆论,并且为精英阶层(士大夫)和社会树立了人文理想以及价值标准。四是彻底废除了西周宗法制的封建制度,建立了一套新的行政官僚制度、继承制度和人才拔擢制度。五是设计制定了目光远大的外交战略,并通过文治武功使汉帝国成为当时亚洲大陆的政治和经济轴心。

在中国历史上,汉武帝是第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帝王。他的目光从16岁即位之初,就已经超越了长城屏障以内汉帝国的有限区域,而投向了广阔的南海与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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