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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林氏没办法跟他解释,不然顾陌城非得被剥层皮不可,她这丈母娘都没得做了。
张嫂让人传话,说是赶着做绣活,所以就不来了,李氏常年礼佛,除了笑笑洗三的时候出过房门,其它时候都待在小佛堂里,估计下次见面要等到笑笑满月了。
因此除夕宴反而气氛沉郁,没什么人说话,程染颜闷头吃菜,在她撑死前,程明终于沉着脸说吃饱了。
宴会结束。
绿绡她们几个姐妹聚在一起吃酒,又不用做事,刚刚拿了赏钱,都脸蛋通红,开心的很。
程染颜默默的走回去,她们也没注意到她心情不好。
程家不时兴守岁,程染颜把九枚六十年前的铜钱压在枕下放好,就倚着床睁大眼睛看床帐。
她自嘲的想到,这玩意是婚前恐惧症?
窗外吹来一阵寒风,程染颜缩了缩肩膀,暗暗的嘟囔道绿绡她们出去玩也不检查门窗有没有关好。
突然帐子外头出现一条黑影,程染颜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黑影说话了:“阿染……”
程染颜硬生生把尖叫吞回去,一脸恼怒的看着顾陌城。
顾陌城眼睛十分亮,像燃了什么东西似的,他低笑两声走过来,说道:“我来陪你过除夕。”
“我都和我娘说了……”程染颜心虚的说道,要是让林氏知道顾陌城又来了,那就麻烦了。
顾陌城点了点头说道:“我都知道。”包括她疑似有孕也知道,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顾陌城恨不得立马就过来抱着她转两圈,不过是因为一时脱不了身,所以除夕酒刚喝了一会,就撇下一堆人走了。
反正有顾老爷给他收拾烂摊子,当然是见程染颜比较重要。
程染颜惊讶的看着他,说道:“你都知道?”所以才会眼睛发亮,满脸兴奋。
“对,我都知道。阿染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让人来查的,我只是想多知道一点关于你的事,多保护你一点。”顾陌城怕程染颜生气,连忙解释道。
“我不生气。”程染颜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一个人把她认认真真的放在心上,她为什么要生气?
顾陌城看她笑得眉眼弯弯,才放松下来,坐在她床边。
程染颜想起件事,去年她大哥给她送了一坛瀞华酒,说是十分难得,她不喝酒,就放在院子后面的酒窖里了,现在正好可以拿出来喝。
她从被窝里头爬出来,脚上还套着袜子,袜带松了,袜子松松垮垮摇摇欲坠,露出一段雪白的脚踝,顾陌城看的眼热,程染颜还不自知。
她踢踏着鞋子就拉着顾陌城的手要出门。
顾陌城反手握住她柔软的手,细细的摩挲,说道:“这是要去哪里?”
“去后面酒窖,绿绡她们都出去了,我们也喝点酒。”程染颜一边拉着他走,一边解释道。
“不多穿两件衣服?”顾陌城皱着眉看她身上两件单薄的衣服。
程染颜这才反应过来,屋里烧着青炭,暖和的很,外头可冷多了。
她随手抓起椅边的斗篷,把自己给围住,顾陌城仍不满意,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又包了一层来任由她拉着走。
程染颜刚摸到门就被顾陌城突然拉了回来,转身撞到他的胸膛,眼泪都差点疼得流出来。
“你干嘛啊!”程染颜恼怒的瞪他一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的顾陌城心神一荡。
“我才想起你不能饮酒。”顾陌城沉声说道。
“这倒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啊……都是你的错!”说道最后,程染颜理直气壮
顾陌城也不跟她争辩,只是笑了两声,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程染颜仰头看他,她整个人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巴掌大的脸,眼若流水。
顾陌城低下头去,贴住了她的,程染颜的眼微微的闭着,细软的手臂搂着他的腰。
顾陌城只是轻轻的摩挲,眼里盛满欢喜,他的阿染已经适应他了。
程染颜睁开眼,顾陌城才侧头压下来,攻城略池。
程染颜一阵颤栗,闭上眼,没办法描摹眼前人的眉目。心里有的只是喜悦,紧张和激动,将要嫁人的恐慌也去了七七八八,她抬头去应和他,这下可不得了,程染颜被顾陌城弄的晕晕乎乎的。
许久,直到她呼吸不畅,顾陌城才放开她,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搂着她到桌边坐下,说道:“不能喝酒,我们就喝茶,左右你家不可能缺茶。”
程染颜抿着红艳艳的唇说道:“原来是来我家蹭茶喝的。”
“是,程家的茶是别处没有的,滋味不可说。”说着还扫了一眼她红艳艳的地方。
程染颜不争气的脸红,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那可得多喝两杯!”
顾陌城点头,由着程染颜给他倒上茶水。
程染颜喝了两杯茶,觉得没意思,就说道:“我们来做个游戏,谁要是输了,谁就得罚喝茶,或者答应对方一件事,但是不能过分!”
“行。”顾陌城痛快的答应了,程染颜猫着腰到梳妆台下的柜子里翻翻捡捡。
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鸽蛋大小的一个四四方方的玉石,棱角都磨的十分圆润,上面刻着东西,用红漆涂着,非常鲜明。
“这不是骰子吗?”顾陌城疑惑的问道。
她以为这东西她是独一份,结果这里早就有了,想当初她拿着玉石去请师傅做的时候,描述了半天,那师傅才疑惑的问她是不是骰(tou)子,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程染颜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就是这个,我们一人扔一次比大小,大的人赢。”
“好,你先来。”顾陌城说道。
程染颜扔了一下,骰子滚了几下,停下来,是个三。
这个数字不大不小,危险的很。
顾陌城拿过骰子,落地时看到是六朝上,连忙使了内力,骰子翻了个头,最后是个一。
程染颜笑得开心,说道:“我要听你小时候的一件丑事!”
顾陌城无奈了,暗暗下决心,下次要赢。
他慢慢说道:“小时候睡前喝多了水……”
程染颜听了个开头就猜到了,笑得直捶床板。
顾陌城无奈的看着她:“你还要不要听了?“
“要要要!”程染颜立马不笑了。
到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顾陌城小时候尿床居然是站着的,哎呦,肚子都笑疼了。
ps:除夕快乐,送点肉末,反正你们是没机会大鱼大肉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