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都一样……他怎么会知道?
“昨夜,姑娘昏迷的时候,相爷让府中的绣娘过来看了。府中的绣娘比皇宫中的都强些,所以,一眼便看清了姑娘衣服的大小,样式。”像是解答笑百媚心中的疑惑,丫鬟补充道。
君子?她可不这么认为?朝堂之上没有君子。君子又怎样?她只是杀手,只管要杀什么人,从来不在乎他怎么样!小人也好,君子也好,只要给银子,她都杀。
“替我谢谢你家相爷了。”她笑,日月无光。
身子虚弱,余毒未解,困意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伸了个懒腰,笑百媚走到床边,躺了下去。慵懒的像只猫,却别具风情,妩媚无双。
宫中,钦安殿,接待来使的地方,正举行着小型宴会。
没有群臣,只有皇族子弟,玉殿臣除外。目的很明显。
“梁国皇帝陛下。”芈阳国主举起了酒杯,“昨夜遇袭,真是敝国防范疏忽了。还请梁国皇帝陛下见谅。这杯酒就算是压惊了。”
“好。”梁国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昨夜,他确实很气愤。身为芈阳丞相,玉殿臣竟然先行离开,这让他怀疑昨夜刺客的身份,也怀疑芈阳的友好诚意。
但是,他还是举了杯。
“玉丞相。”皇帝察觉了梁国皇帝的意思,转向玉殿臣,“昨夜的刺客呢?听说,昨夜还有一个女刺客没有被击毙。”
太子虽然已婚,但是作为储君,还是出席了宴会,看了一眼玉殿臣,有些隐忧。
“回陛下。昨夜,那女刺客毒发身亡了。”玉殿臣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皇帝作了一揖。
“真的?”最年幼的九皇子一时口无遮拦,说了一句。
“怀王殿下。”玉殿臣朝向怀王,恭敬,但是恭敬的单薄,让年仅14岁的怀王怔了一怔,“微臣虽然不是什么惊世之才,但也懂得分辨一个人是死是活。”
席上顿时没有了声音,鸦雀无声。
苏王已婚,没有出席。
宁王一听,心中一揪,面如土色,仿佛周身都冷了起来。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笑百媚行刺玉殿臣从来没有出过事,他总觉得笑百媚没有出事。
到底有没有?宁王的头有些疼了起来。
“真的死了吗?”暮瑶有些不相信,问了一句。她可不觉得玉殿臣会让那个女子死。
“公主殿下要是不放心,可以到寒舍去搜。”玉殿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面无表情,眸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好啊,我会去的。”愣了一下,打起了坏注意,暮瑶贼贼地笑了,眸中闪着晶莹的光。
“玉丞相说笑了。”太子打了个圆场,“玉丞相又岂会包庇刺客?既然玉丞相说刺客死了,刺客自然是死了。”
“那微臣就恭候公主殿下大驾了。”自己斟了一杯,玉殿臣微微抿了一口,瞥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太子。
“暮瑶。”梁国皇帝皱着眉看了一眼玉殿臣,呵斥了一声。
暮瑶却全然不在意,调皮地冲着梁国皇帝笑笑。
“宁王,敬暮瑶公主一杯啊。”冲宁王说道,皇帝笑笑。
宁王是众未婚皇子中最年长的,皇帝此举意图太明显,惹的其他垂青暮瑶的未婚皇子一阵不甘,都纷纷瞥了一眼宁王。
扬起笑脸,宁王看上去丰神俊朗,朝暮瑶举了举杯:“暮瑶公主,本王敬你。”
娶了这个暮瑶公主,可是对自己将来的宏图霸业很有帮助的。宁王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最迷人。
“哦,宁王殿下客气了。”一直盯着玉殿臣,暮瑶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朝宁王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宁王频频向暮瑶举杯,暗送秋波。其他皇子也不示弱,都向暮瑶示好。
出于真心的爱慕也好,处于对暮瑶身后势力的觊觎也好,总之,暮瑶成了宴会的焦点。
可是,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对面那个温润如玉的白色身影上,不曾离开。
“昨天怎么回事?还是血理门吗?”进了东宫,玉殿臣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玉殿春。太子立在一旁,有些焦急。
“是。”玉殿春依旧没有起色,脸色苍白,其若游丝,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玉殿臣伸手撩了撩她额上的发。
“小姐该喝药了。”兰舟也瘦了一圈,端了一碗参汤进来。
“我来。”
玉殿臣伸手要接,却被太子接了过去。
“我来。”太子扶起玉殿春,让她靠着自己,神情温柔地看着玉殿春,“殿春,喝药了,不苦的。”声声轻柔,带着无限的宠溺。
怔怔地收回手,玉殿臣看着太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
如果这辈子,你能待殿春始终如一,我玉殿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帝王的爱,何其短,何其假?
黑色的药汁从嘴角滑下,划过白皙的脸颊,太子总是细心地替她擦去,眸中缱绻万千,没有一丝不耐烦。
“昨夜,可有什么进展没有?”一小碗参汤竟然喂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子轻轻地扶玉殿春躺下,温柔地掖好被角,问了一句。
“没有。”盯着玉殿春那苍白的脸颊,玉殿臣心中惶恐起来,仿佛她随时都会死去,别过脸去,起身。
“没有?”太子也起身跟了过来,“那怎么办?”
玉殿春最喜欢殿春芍药。
太子因为殿春不能再出门,就将园中的殿春搬进了房中,如今,那些殿春芍药正开的艳。玉殿臣走了过去,轻轻抚了起来。
“这次,可能他们会收敛,以后,我们再查,就难了。”声音温润如玉,却也带着些许沧桑,“不过,微臣会继续查。就算是把整个芈阳翻个遍,将朝中的势力一一打散,微臣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你会这么做。”太子走了过去,“我也信你有这个能力。但是,我是殿春的丈夫,我不想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