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桐听了云憧的话,转身就往出跑,跑出屋没几步,又想起什么,跑了回来,皱着脸说道:“爷才回来没几天,就又要走么?皇上若知道了,该说爷了,要不然,还是想个理由跟皇上说一声才是。”
云憧点了点头应道:“你去宫里回了我父皇,就说我听闻嵩山有场比武大会,想去见识见识,如此,父皇听一耳朵也就罢了。”
松桐笑着夸道:“还是爷聪明,那奴才这就去收拾东西。”
魏麒姝深知时间的宝贵,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除了偶尔停下来小睡一会儿,吃点儿干粮,几乎是日夜不停地赶路,马累倒了,就买一匹新的继续赶路,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就赶到了嵩山。
嵩山有两座群山,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各拥三十六峰,少林寺就在这少室山脚下的密林之中。
魏麒姝在山脚旁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了,连日的奔波她也实在吃不消,草草吃了口饭,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宫云憧收拾好了行李,松桐就一路把他送到了门口,嘴上不住地叮嘱道:“爷上次走的时候没有告诉奴才一声,回来的时候奴才瞧着爷瘦了许多,这次出门又不叫小的跟着,但是该说的话小的还是要说的,出门在外,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您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非要了奴才的命啊!”
云憧听松桐唠叨得不耐烦了,皱着眉点头应道:“你有絮絮叨叨拍马屁的功夫,不如回王府里盯着,前儿查账的时候数目不对,我不问你们就当我是个眼瞎的,我这次回来,你若没查出有哪些手脚不干净的,那这差事你也不必当了。”
松桐被云憧训得忙低下了头,不敢再搭话。
谁知前面的云憧突然停住了脚步,松桐一个不小心,撞在了云憧身上,正疑惑间,却听云憧问道:“大哥近日倒是很得闲嘛,时常来我这里。”
只见宫云疏靠在门口的石狮子旁边,脸上不阴不晴地看着云憧,问道:“六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云憧顿了顿,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去什么地方,大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宫云疏指了指松桐手上的包袱,咧了咧嘴:“六弟说笑了,你去什么地方,大哥如何得知,只不过一点,上次六弟一个人出远门,以让父皇担心了,我这个当大哥的看在眼里,实在着急,这次这次六弟既要出门,还是让大哥与你同行,我们兄弟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大哥有所不知,我听说京城旁边有个小镇子,买一种自家酿的蜂蜜酒,味道很不错,大哥若有兴趣,我们同行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宫云疏见云憧不说实话,皱着眉说道:“六弟什么时候也学会扯谎骗人这套下三滥的把戏了。”
“便是我骗了大哥,但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大哥也管不了罢!”
“六弟,你若是不怕我将你上次去蜀中的事情告诉父皇,那你去什么地方我自然是管不着的,但若你不想被父皇知道,那你要去什么地方,带上我这个大哥同行也算有个伴儿,你说呢?且六弟也该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若被逼急了,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见云憧不说话,松桐在一旁小声劝道:“爷还是带着大皇子一起去罢,上回的事儿要是叫皇上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啊!”
云憧盯着云疏看了半晌,忽而笑道:“大哥既然有这个雅兴,同行便是,走罢,我们先去四哥那偷两匹马。”
两人这便往三皇子宫云曚的马场去。
说起马来,这京城的大街小巷,老老少少,没人不知道三皇子宫云曚酷爱养马,天底下的好马都被他收于囊中。
云憧带着云疏轻车熟路地溜进了马厩,把他领到了两匹黑色的马面前,解了绳子就要上马。
云疏一把拉住云憧,沉声问道:“你就这样偷走了你三哥的马,不怕他生气?”
云憧轻笑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以前觉得闷得时候经常偷他的马跑到郊外去,这两匹马我试过,虽不比汗血宝马,但也是万中挑一了,三哥的性子最婆婆妈妈,你若跟他借马,他非要盘问你一天一夜,走罢。”
云疏望着云憧,发现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软弱的弟弟了,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云疏觉得自己没有把握能赢过的人。
云疏晃神的片刻,云憧已经上了马,只听马儿长啸一声,快步跑了出去,这一声啼叫拉回了云疏的思绪,他也赶忙上马,朝云憧的方向追了过去。
魏麒姝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早,她刚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伸胳膊,却听见门外熟悉的声音说道:“店小二,这屋子里没有茶具,你再拿一份上来。”
麒姝觉得实在不能置信,但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赶忙起身去开门,这一开不要紧,只见她望着眼前的人呆呆地愣在门口。
却听门口方才唤那店小二的人低低唤了一声:“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