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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见到独自乱跑的小朋友,她就上前问一句:“小东西,是不是找不到家了?需要我帮忙吗?”见到满眼忧郁的女孩,她就上前问一句:“孩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说出来吧,或许我能帮助你。”见到心事重重、满脸沮丧的老年人,她也会主动上前打个招呼:“遇到为难的事了吧?用不用我给你出出主意?”她救助过因长期失业感到前途迷茫而企图自杀的青年男女,送还过离家出走的学生和迷途的智障老人,救助过被拐骗的异地少女,还曾成功地劝说走投无路的犯罪分子投案自首。

一位曾经想自杀的男人现在已经是一家跨国公司的部门经理。他在回忆被老人帮助的情形时说:“听到她关切的问话后,我竟然扑到她的怀里大哭了一场,当时我只觉得她是母亲或祖母。”在老妇的劝导下,他重新树立了信心。

在这位老人的影响下,纽约成立了一个自发性的银发老人救助组织,他们的口号是“多和陌生人说话”。现在,越来越多的退休老人加入了这个行列,像那位老妇人一样,走上街头用他们那双见多识广的眼睛,去搜寻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旦发现可能需要帮助者,他们就会主动上前,去和陌生人说话。

“多和陌生人说话”,让我们用一次主动的倾心交谈去挽回一些遗憾,创造一份美丽,改变一种结局。

分享是一种喜悦

刘凯若

今年冬天,看到小哥穿着一件好眼熟的棒球外套,仔细一看才想起来,那是五年前我从美国带回来送给他的。我早就忘了那件衣服,要不是他穿在身上,我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是很奇怪,就在看到他穿着那件外套的一瞬间,就在回忆那衣服的一瞬间,一股力量把我拉开来,仿佛回到五年前的那种心情,我好像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而他还是那个小男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只想谢谢老天,让我在这一刻、突如其来的这一刻,重温了过去,重温了那一段年轻的日子。

那感觉连一秒都没有,可是有一种芬芳的质地进来了,我觉得很安心、很奇妙。

是啊,安心,这是多好的滋味。把自己的爱分享出去,那些买礼物的钱似乎到现在还是活跳跳的,它们变成了温暖、变成了关心与祝福。

可以爱一个人,是非常快乐的一件事,分享之后会让人感到丰富,这是我的经验。

从前我害怕遇到尖酸刻薄的人,这类人争夺时的嘴脸总让我觉得无法招架,反正就是觉得打不过他们,就会没用到把对方要的全都给出去,像是在求饶一样。不管是在公司或是交友,这种人似乎永远都拿不够,最后我终于还是放弃了讨好他们。

生活总是在教化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不那么害怕遇到这样的人,我开始知道有些人你从来不能跟他有利益瓜葛,而且若有什么明显的好处,不要拿,让给人家,然后撤退。我观察过这类人的眼神,我开始知道:如果他们心中没有深度的匮乏感,不会在外在的世界争得死去活来,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们是无意识的。

什么叫无意识的?习惯性地侵略、没有觉察就是无意识的。

我渐渐了解了,计较从来不是罪,是觉得自己太过匮乏,才会给不出礼物。那是贫穷。

我渐渐了解了,算计从来不是罪,是那算计的人,还不懂得让事情变得对任何人都有利的道理。他把每个人都想成了掠夺者,才会感觉不出合作的魅力。这类人很辛苦,因为他错失了人力整合的力量。

我渐渐了解了,那逢人阿谀谄媚的,他们的伪善不是罪,只有内心深处极度不相信自己的人,才会用尽心思权衡人际关系。

我也渐渐了解了,骄傲争赢不是罪,那个事事竞争的人,他只是想要多一点喝彩与掌声。

所以耶稣说谦虚、退让是对的,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才是天堂的第一个。

我们不可能因为需要朋友而拥有朋友。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不可能因为需要爱人而拥有爱情。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不可能因为需要金钱而变得富有。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不可能因为需要工作而赢得工作。这是不可能的。

隔壁,对门

独眼

1406住着一对老夫妇,经常几个月几个月不在家,我上班会经过他们厨房窗口,有几次听见里头正不温不火地吵着架,对词儿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毫不犹豫,一点儿不冷场。1408住着中年夫妇和他们二十多岁的女儿,做父亲的吃过晚饭就到马路对面路灯底下去看人打牌,去晚了争不到最里圈的位置,只好背着手站在外圈。我半夜加完班回家,有时会跟他家的女儿一起乘电梯,跟在她后面出来,楼道灯总是晚亮几秒,听着她咯噔咯噔一溜烟跑进去,打开门,又哐啷关上。我跟人合租1407,两居室,我住大间,他住小间。两扇门面对面相隔2米,在这个距离住了一年半。

有天1406的大婶在电梯里笑着跟我搭话:“跟你合租的那个男孩,我们是老乡,我同学在他以前念的中学当老师。我们那儿一共就这么一所学校,还过得去……”

我立刻刨坟掘墓般回想他是哪儿人。这个问题我肯定问过,但答案是……当时我们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撞上,实在没什么话题,我甚至想起了那时盘旋在脑子里还没干完的工作。

明明有共同的朋友,不用6步就能在合租之前把我们联系在一起。我知道他看我的博客,我也看他的。我看他在Flickr上的旅行照片,有几张还保存了。可是,我们完全不谈论任何话题。

原先每三个月还要交接一次房租水电费,自从有了网上银行专业版,这步骤都省了。钱数在MSN上谈妥,第二天自然会收到“有钱汇来”的银行短信。

门总是紧闭着。他听到我回来,会立刻关上自己的房门;我听到他开防盗门的声音,当即蹿回屋。偶尔几次我们同时开门,都会慌张地立刻关上,然后我站在门边等着,听到他开门又关门,这才出来。万一没带钥匙,想到要让对方给自己开门,似乎是种考验,需要一定的勇气。怕什么呢?想不透。那短暂的尴尬。

不久前,他接父母来北京,找了别处的房子。我不在的周末,他陆陆续续搬走了自己的东西,末了,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擦了地。我回到家,他的房门开着,夕阳照得地面发红,傍晚的风从窗口吹进来,踏进那间屋,不免有人走茶凉的寥落。

我只在一篇博客里提到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会看,说了“大概是好人吧”这种话。

算认识吗?我们。

多给孩子一点时间

李小敏

3年前一个下雨的夜晚,我和老公沿着环河快速道路开车回家。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声音越吵越大,一转头发现半天不吭声的女儿,沿着车窗玻璃上的雾气画了一张图:两个大人冷冷地对立,中间躺着一个小孩。“地上的小孩怎么了?”

我问她。“死了!”她说。“这小孩是谁?”她背对着我说:“是小中中。”“你怎么会死了呢?”她沉默了半晌说:“因为爸爸妈妈吵架、分手……”

那年,女儿小学二年级。

事后,我再问女儿:“你害怕爸爸妈妈分手吗?”她点点头。原来在她的班上,她看见所谓的“单亲儿童”总是落落寡欢,她害怕像他们一样。许多以父母为天的稚龄儿童,遇到大人婚变,都觉得自己好像被抛置旷野,会一点一点死亡。

这件事给我的冲击很大。也使我对婚姻责任重新省思。

我很感激女儿在无意间用一幅画泄露她的心声,也让我及早警觉孩子在成长中最需要的就是:安定、安心、安全的环境与父母完整的爱。

如果你结了婚、有了孩子,孩子的安全安定安心,应该放在生活中的第一位。

如果万不得已,成了单亲家庭,我的建议是:要给孩子充分的安全感。

在压力与竞争这么大的社会中,许多单亲家长几乎把主要的时间都用在谋衣食上,而把孩子托给老人、家佣、托儿所,甚至电子游戏机和电视机……当你与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越少,他脸上的笑容与自信就越少。

因此,亲爱的单亲爸爸与妈妈,如果你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孩子,那么,是不是宁可少赚一些钱,多给孩子一点时间?

我知道单亲最苦的部分就是纠结的心与敏感的情绪。当我的孩子很小的时候,保姆提醒我,如果孩子摔跤受伤,惊吓他的往往不是伤口,而是大人的反应。

许多单亲家庭的孩子浮沉在大人阴晴不定的苦涩情绪里,不知所措,甚至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爱是什么呢?爱是让你爱的人喜欢自己、看重自己、肯定自己。

一个单亲家庭已经少了一个男主人或女主人,如果你允许,我相信并不会同时少掉关心、温暖、肯定与亲人的陪伴。

让我们在遗憾中把遗憾降到最低点。

如果你用健康的态度来引导你的孩子,我相信,他将来会以建立一个健康完整的家庭来回报你。

当你们老成我的孩子

安宁

大学毕业后我在岛城的一家电台做DJ,工作忙,也没有男朋友,父母知道了千方百计地找理由过来,想要把我养成儿时那般白白胖胖。

向台长请了假,带他们去了我租住的房子。我直截了当地问父亲,你和妈是在这儿玩两天,还是真的要长住?母亲习以为常地回给我一句:我听你爸的。

有点耳背的父亲大声嚷了一句:我和你妈把老家的房子都租出去了,你让我们回去在马路上睡?

这一句灭了我想一个人逍遥的希望。我花了一天时间,终于寻着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再往返几次搬我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几乎累得散了架。第二天做节目,频频口误,下了节目还没来得及开溜,就被台长叫去狠批了一顿。

回到家看到乐滋滋地做饭的父亲,忍不住发脾气:都是你们,非得为了在老家人面前摆面子,跑到岛城来,让我工作出这么多差错!父亲没听清楚,照例在厨房里忙活,还哼着小曲。母亲走出来,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低声说:孩子,你爸其实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儿受委屈,想家的时候也没个地方去,所以才……我苦笑着,默默走到厨房里去帮忙。

怕他们孤单,我提出要给他们买台电视。父亲却神秘地止住了我,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型收音机来,得意地朝我晃晃:早就准备好了,我们是一路听着你的节目过来的,有你的声音陪着,走丢了都不怕。

原来父母像上班一样准时收听我的节目,从早上七点的《新闻早报》,到晚上十点的《情感热线》,他们一次不落。

他们津津有味地评点我的每一位同事,在他们“公正”的评点里,每一个人都有不如自己宝贝女儿的地方。他们的快乐那么真实、鲜明,甚至让我都有些微微的嫉妒。如果他们给我带来的诸种麻烦,能够换来一些可以触摸的欢欣,我是宁愿要这些烦恼的。

他们每天必做的另一个功课,是记录我们电台的《鹊桥相会》节目。听到有好的小伙子的材料,他们会立刻记下来,打电话去索要联系方式,两人亲自去相。

有一次我同事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让你老妈在征婚啊,怎么我听着那老太太的描述,跟你那么相似?回家后去问母亲,他们果然做了这样的傻事!我又气又笑:

你们是不是担心你们女儿嫁不出去啊,放心吧,追我的有一个排呢。

他们当了真,千方百计地让我把未来的女婿带回家看看,还偷偷地跟到电台,看我是不是真的被一个排的男人缠着。我偶尔探出头来张望,看到他们“鬼鬼祟祟”

地在广场上溜达,装作无事般地走开。

确信我并没有谈恋爱,他们着了急,竟然跑到被同事们戏称为“人肉市场”的地方去为我相亲。要不是同事采访回来将拍摄到的照片拿给我看,我是真的不会相信他们会做出这种让我丢面子的事情。

吃晚饭的时候,我将同事拍到的照片狠狠摔在他们面前。

如果你们想让我在整个岛城“臭名远扬”,永远嫁不出去,那么你们就继续在外面给我去出丑。你们看看哪个同事的父母,这么满大街地为自己的儿女征婚的?你们明明知道帮不了我的忙,还要千里迢迢地跑过来!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我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我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太过气愤和激动,手边的碗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一声脆响后,母亲慌忙起身将我推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碗筷。我的泪,终于忍不住哗哗地落下来。

晚上十点钟的《情感热线》,我因为没有听母亲多穿衣服的忠告受了寒,无法做节目,只好让同事代替。但我并没有回家去,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只好边听节目,边想着去哪儿熬过这尴尬的一夜。

迷迷糊糊中,听到节目中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正在向同事倾诉着:“我们只是想来照顾她,没想到反而给她添了这么多的麻烦,都怪我们一时糊涂,让她丢了面子。我们只想告诉她,不管她长到多大,她在我们眼里,依然是个孩子。这几个月里,看到她能一个人租好房子,将工作做得那么优秀,我们也可以放心离开了。我们还是希望她能尽快地找个好男孩,安顿下来。我们刚买了车票,来不及给她说再见。还有,外面下雪了,回家的时候让她小心点,别滑倒了;锅里有新做的莲子粥,别忘了喝……”

我发疯般地打车去了车站。候车室里,一眼便看到了头靠着头几乎要睡着了的父母。我的眼泪疯狂地涌出来。他们多么像我小时候,挨了批,不敢回家,一个人躲在他们可以找得到的地方,等他们将假装睡着的我抱回去。

我努力地挤出嗔怒撒娇的表情来,说:“你们如果不想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赶紧跟我回家去,晚饭没吃好,还等着你们去做呢……”

我没有揭穿他们没有买车票等我来接的“小把戏”,他们的尊严有时候是像小孩子一样不可侵犯的。我知道,我在他们的呵护里慢慢成长,他们也在我日渐自立与成熟时,渐渐老成需要我来哄来骗来疼惜的两个孩子。

分享雅致生活

〔美〕亚历山德拉·斯托达德曾淼译如果我们在生活中坚持创造富有意义的个人情趣,那么我们就能够摆脱乏味的日常生活,丰富自己的经历,提升自己的品位,同时还能给身心带来舒适和安宁。

情趣为我们创造了领悟生命真谛的机会,使我们有机会欣赏和创造美,使我们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使我们拥有无数美好的回忆。长此以往,生活中的平庸琐碎之事将被渐渐淡忘,留在脑海中的只有具有积极意义的特殊时光。

情趣本身是令人愉快的,此外它还能鼓舞我们的精神。个人情趣的最大好处就是让我们学会“分享”——高尚的情趣能让你以一种更加随和、更加开放的姿态去面对他人。

当我们的朋友一切如意时,我们会为此而欣喜;同样,当朋友遇到问题时,我们也会为他担忧,感到不安。当我们为自己办事的时候,不妨将别人也考虑进去:

下次烤核桃时,多烤一些包好,第二天与朋友共进午餐时送给他们;当你发现一种自己特别喜欢的葡萄酒时,记得多买一瓶,用丝带系好送给朋友;下班回家的途中路经朋友家时,在门上搁几张风景明信片,上面写上“想你”;参观完一个很棒的博览会后,别忘记拿一本展览目录送给年老而不方便出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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