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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哥,我还愿了,我还愿了(5)

老人指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那个中年男人说,那个人才是冤枉。他原是一名机关干部,副科级。当时局里有一名副局长,为人贪财好色,欺下瞒上。他怀疑那名副局长的历史有问题,便暗中进行调查。岂知那名副局长知道了他的行动,趁着三反五反的机会,将他打成反革命。几年后,一起美蒋派遣间谍案被破获,因此查清这名副局长是潜伏的国民党特务。他一再上访,表示自己被打成反革命是被美蒋特务陷害。可就是这样一件案子,他上访了五年,也得不到解决。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与众不同闻所未闻的故事。重要的不是故事的奇特,却是这些看起来并不难澄清的历史一直都无法得到澄清。

终于等到午休结束,门从里面打开了。方子衿和其他一些人从那扇小门走进去。里面的空间很大,让方子衿大为意外。这里不是窗口接待,而是每个接待员面前有一张桌子,可以和上访者面对面。稍稍等了一会儿,轮到她了。接待她的,是一个年纪比她稍大的大姐。大姐和蔼地请她坐下,然后亲切地问她要谈什么事。方子衿开始介绍自己的经历,大姐始终认真地倾听,不时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表示她的关注。

方子衿说,她原以为胡之彦只是在白长山的单位发来的政审函上做了手脚,却没料到,他还在自己的档案上写上了那样一句话。如果不是这场“文化大革命”,不是红卫兵小将查看了她的档案,这件事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闹出来。知道这件事后,她赶去医学院,希望人事部门给自己一个说法。可是,医学院正在开展“文化大革命”,以前的负责人,有些被批斗,有些当了逍遥派,有些投入到这场革命之中,日常工作没有人管了。她又去找卫生厅和教育厅,这两个厅的情况和医学院差不多。教育厅被造反派夺了权,以前的领导都不负责了,新的领导没有产生。卫生厅的情况更复杂,有两派造反组织,一派拿走了公章,另一派占领了办公楼,两派之间在进行激烈的斗争,甚至架起了机枪。

有两件事,方子衿没有说。她原打算去找周昕若,毕竟他是她以前的书记、校长,对她的情况是熟悉的,现在又是省委副秘书长。他如果肯出面替自己说话,这件事解决起来应该很容易。可她到了省城才知道,胡之彦当上了造反总司令,揪斗的第一批人就有周昕若。另一件自然是与胡之彦有关的,她只能说胡之彦因为流氓罪被判了刑,却不能说他现在已经成为炙手可热的造反英雄。

大姐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对她说,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把刚才说的这些写下来,作一个登记,我们会慎重处理。方子衿说,我听说,你们处理上访,就是把有关材料转下去?下面根本没有人工作,你们转下去,一点作用都没有。大姐说,我们有我们的工作程序。你应该相信党,相信毛主席。方子衿说,我当然相信党相信毛主席,要不然,我怎么会千里迢迢到北京来?大姐说,那就好,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从信访局出来,方子衿抬头看看天,天空非常晴朗。可是,她心里的那团乌云却挥之不去。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是否值得,是否能够解决问题。她甚至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这些人只是坐在这里接受别人的倾诉,根本就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方子衿的方向感不好,虽然明知这里离天安门广场不远,可是转了几圈之后,找不到方向了,问了好几个人,才算是到了长安大街。站在街边往前一看,心中暗吃了一惊。天,这里在干什么?怎么比火车站广场的人还多?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她觉得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唯一能够藏身的地方,就是钻进那些热血澎湃的红卫兵小将之中去。她在人缝中绕来钻去,挤出了几身汗,才总算是走到了纪念碑下,围着纪念碑转了一圈,没有见到白长山和女儿,再转一圈,还是没有见到。纪念碑下全都是人,坐着的,睡着的。突然身后有人大叫妈妈,方子衿转身看去,见女儿坐在白长山肩上,左手拿着风车,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白长山说,早来了?刚才我们爷儿俩去金水桥那边转了转。接着问她上访的情况怎样。方子衿摆了摆头,说,只是填了一份资料。他们说会处理,可我听其他上访的人说,他们的处理方法,就是把材料寄回原单位去。白长山听了非常生气,说怎么能这样工作?如果只是寄回原单位,还要他们在这里干啥?方子衿迅速向四周看了看,所有的红卫兵小将都处于空前的狂热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们。她说,你小心点,这种话不能乱说的。白长山也看了看四周那些汹涌的人群,小声地对她说,我们不能呆在这里。

他们挤出那片人海,人已经累得抬不动双腿了,只好在街边坐下来。白长山说,不到北京不知道,到了北京吓一跳。我们不能留在北京。

方子衿也觉得北京不是久留之地。但自己原本希望和他一起在北京多呆上几天,逛一逛故宫,爬一爬长城的。她的心开始疼痛,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对她如此薄情,竟然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

白长山说,要不,去白河玩几天?等了一会儿,见她没答,他又说,反正这段时间火车够乱的,又不需要车票。方子衿说,可这乱样,能不能上车呀。这句话表明,她其实已经动心了。白长山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方子衿有些犹豫,说还是算了,都闹出这么多事来了,如果她知道了,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白长山说,上次我们闹离婚的时候,我找房管所的战友弄了一间房子,一直空在那里,你们可以住在那里,她不会知道的。白长山更进一步怂恿说,北京这样子,我真是担心。你带着女儿现在回宁昌,能不能挤上车也难说呢。不如先到白河,看一看情况再决定。

方子衿真的很动心,却又非常犹豫。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只要被人知道,后果将异常严重。可是,她又确实不想和他分开,在他的一再鼓动下,她彻底地动摇了。见她点头,他惊喜异常,说,我们现在就去车站,如果有北上的火车,今晚我们就走,省得去找旅社了。

在车站前面的街上买了一些包子带在身上,又买了一只水壶,在车站装满自来水。进站口根本没有人管理,他们跟着一大帮进进出出的红卫兵,轻易就到了站台上。刚站定不久,有一列车进站了,看车厢外的牌子,是西安开往沈阳的过路车。列车一停,一些学生们迫不及待从车窗爬出来。白长山一把拉住方子衿的手,向前面人少的地方跑去。那一瞬间,方子衿有一种被点燃的感觉。他们见面已经十几个小时,说过不少话,也曾四目相对,可肌肤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甚至是一种无意间的接触。她真的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么牵着手走下去,直到人生的尽头。

有一个车窗里的人下得差不多了,白长山身高力大,双手将肩上的方梦白举起来,硬是塞进了车厢。接着,他伸过手,一把将方子衿抱住。那一瞬间,方子衿闻到了他身上男人特有的气息,那种曾经令她十分厌恶的气息。可是,同样的气息,她如今不仅一点都不厌恶,反而觉得特别好闻。那气息就像酒一样灌进她的鼻子,迅速弥漫全身。她的身体仿佛被电流击过一般,所有的细胞在那一瞬间异常兴奋起来。那时,她不能有任何抗拒,因为她必须举起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帽子。只要帽子一掉,所有的红卫兵都会看出她的阴阳头。这件事如果遮不住,她无法预料后果。

北京是这次大串联的中心,进京的人多,出京的人少。白长山身强力壮,又抢了先机。方梦白按照他的交代,进去之后,便躺到了对面的一个双人座上。两个人的座位,中间加了个孩子,自然就非常挤了。更加上前后左右都是人,将他们紧紧地挤在一起。车厢里热气蒸腾,臭烘烘的。白长山转头看方子衿,见她满脸都是汗,关爱地说,里面太热了,把帽子取了吧。方子衿的脸猛地一红,轻轻地说了一个不字。白长山说,其实你的头发很好,又是在车上,没必要戴帽子。说着,伸出手来要替她取帽子。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脸都变了。白长山猛地愣了一下,虽然觉得她的举动异常特别,也不便询问,只好收起了自己的手。

列车启动了,咣啷咣啷摇晃着,像一头不胜重负的老牛,嗥叫着向前艰难地爬行。窗外死一般沉寂的原野和死一般矗立的树,带着某种类似呻吟般的长叹,迅速向后倒去。大地震颤着,像一个经历阵疼的女人。夜模糊了世界的色彩,只有远天的星星,还如往常一般清纯而且无忧无虑。车厢里,昏黄的灯光下,早已经精惫力竭的孩子们,站着进入了梦乡,并且传出甜甜的呓语。方子衿和白长山紧紧地挨在一起,女儿躺在他们俩的腿上,早已经睡着了。他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盯着她看。她不敢看他,却也知道,他的眼睛像是两道打开闸门的温泉,流出的都是脉脉温情。她知道,如果她迎接了这目光,自己立即就会被融化在这温情之中,失去控制。他是心有灵犀,趁着方梦白玩了一天精疲力竭一上车便睡着的机会,悄悄地却又势所必然地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切可以说自然而然。他们的身子原本就紧紧地挨在一起,不经意间,他的右手便和她的左手碰到了一起。虽然那仅仅是手背某一点皮肤的接触,可那种接触却让人刹那间便有天崩地裂之感。他或许以为她会将手移走,让自己的手停留在那里,不动。过了几秒,发现她的手也没有动,他便稍稍转动自己的手掌,以手心贴上她的手背。即使如此,她的手仍然没有移动。他于是更加大胆了一些,手指开始慢慢弯曲,将她那只小手握在了手中。最初,她一直都控制着自己,直到此时,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她身体的所有信息,透过那只被他握着的手向他泄露。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浑身的每一处肌肤都处于高度紧张亢奋状态,她身上的每一处毛孔在一瞬间隆起,形成无以数计的起伏小丘。她不清楚他是否理解这种身体语言,她想他可能不知道,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谈笑自如。

方子衿很希望能够一直和他交谈,或者说一直听他诉说。她喜欢听他那悦耳的男中音,那声音就像是在浪花上跳动一般,她的心于是也有了在浪花上跳动的震颤。多少年了,她所期望的,就是这么牵着手,这么静静地听他说话。如今,这一切终于实现了,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将这一刻永远留住。可她的身体不争气,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她的眼皮合上了,仅仅是一瞬,她又调动起全身所有的力气,硬是将眼皮挣开。不久,再一次合上,再一次睁开。如此反复几次,终于还是睡着了。

她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和白长山坐在一起,他们的手紧紧相握,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她对他说,真想永远这么睡过去。他说,那你就睡吧,我给你放哨。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哨,隐约觉得,有什么在追着他们,却又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她说,你也好几天没睡了,睡一下吧。他说,可是,他们来了怎么办?她说,来了就来了。只要和你在一起了,我就是立即死去,也心甘了。他说,我不干,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她在心里说,我已经知足了,只要见你一面,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突然,不知从哪里冲来几个人,穿着军装,扎着武装带,似乎是军人。他们像饿狼一般扑上来,抓住白长山,从她手里将他夺走。白长山挣扎着不肯离开,向她伸出一只手,喊道,子衿,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她知道命运一定要将他们分开,他们无能为力。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最后看他一眼。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她的眼皮竟然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她说,不,你一定要睁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现在不最后看他一眼,以后将永远都见不到了。

她猛地睁开眼,梦也随之消失。火车咣啷咣啷地响着,她的身子一摇一晃地波动。她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看到了和自己靠在一起睡着的白长山。女儿睡在他们的腿上,她的腿有些麻。她想抽一抽手,发现自己的手被白长山紧紧地握着。她不动了。她很清楚,她和他的日子很短很短,人生苦短,这相聚更是短得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珍贵。将来的某一段岁月,她将靠这极其短暂的回忆来温暖着。

第二天白天,他们在沈阳下车后,他牵着她的手,挤上一辆开往白河的慢车。印象中,她几乎没说什么话,一直都是白长山和女儿在说,她所有的话,都是通过他们之间牵着的那只手在传递。对于她来说,那一切已经足够。

从白河车站走出,张眼向前一望,她立即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这座带着欧洲风格的城市,无数尖顶的建筑,向她展示着一种异域风采。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想到自己终于成了童话中的白雪公主,在一幢尖顶的房子里充满激动和心乱地等待白马王子。她的心忽然年轻起来,也忽然飘荡起来。她想象着自己穿着洁白拖地长裙,想象着坐在一扇拉开的百叶窗前看着街面上马车轻盈而过,想象着白长山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马蹄声令街上所有的行人侧目。

白长山将她们安顿在那间很小的房子里。房子的面积很小,大约只有五六个平方,里面摆上一张床后,再没有多少空间。显然很久没有住人,里面有一股霉味。方子衿感到奇怪,如果换一个场合,她一定会被这种味道熏得呕吐,可此刻,她竟然如此喜欢这个空间。最令她喜欢的,还是房间后面的一扇窗子。窗子不大,窗框是木质的,中间整齐地排着木窗隔,斜摆着如一个整齐的队列。窗隔上红色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原色的木质。方子衿想,这大概就是童话里所写的百叶窗了。有了这扇百叶窗,再加了外面那参差的尖顶建筑,如果再加上一些飞扬的雪花,那就完全和童话里的意境一致了。

方梦白喜欢这间房子,一遍又一遍问母亲,我们就住在这里?太好了。

白长山说,这一片原是一个大官的宅子,这里是门房,门外那个小院,一到春天,就会开出很多很漂亮的花。只是这些年没人打理,那些花树不知咋回事,只发枝不开花了。方梦白喜欢玩,听了这话,拉着白长山的手问,有没有芙蓉花,有没有牡丹花。白长山说,我不认识花,我说不准。如果你认识,你自己出去看嘛。方梦白来了兴趣,拉着母亲向外走。方子衿刚刚抬步,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白长山拉住了。方子衿转头看他,见他眼里蓄满了温情和渴望。她顿时明白了一切,悄悄将手抽出来,对女儿说,梦白,你自己去院子里玩吧,妈妈收拾一下房子。

女儿出去了,方子衿转身进入房间,开始收拾屋子。白长山跟着进来,站在她的身后。她自然知道这一点,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接触,她已经能够闻出他身上特有的气味。终于有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这机会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馨香,也弥漫着一种紧张。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太阳穴不受控制地弹跳着,有某种声音在她耳边有节奏地轰然作响。她的手仍然机械地动着,他则站在她的身后,既不言语,也不动作。她甚至有点恨他,为什么不动?要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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