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又是一个音节的发音，他倒是镇静。
“不许跟来！”
孟初冷声止住他抬起的脚，匆匆跑了出去。
寻念酥的人是孟初，她是姬采薇的面目，这可怎么是好。
原是她还有仙身在，略施法便可恢复自己本来的面容，现在没有仙身，也不能变回自己的样子，只怕妄阁那边不好交待。
她想着瞥见街边一处卖面纱的小摊，捡了条白纱遮住，租一辆马车赶往妄阁，手腕间的铃铛还不停响着，车夫是个壮年的粗汉，不由说道：“姑娘你这链子倒是好看。”
“嗯。”她颔首，腕间铃铛响声愈发急促，她连催促道：“麻烦你快点。”
“好嘞。”车夫说着一扬马鞭朝马身狠狠抽了下去，马扬蹄疾奔起来。
到了妄阁门前，车夫照例停在门口等候，院内空无一人，她顺着熟悉的路径过去，上了高台，绯帘背对她而立。
绯帘跟前摆着一扇空白的屏风，她描画着美人图，不时回头瞥孟初一眼。
“你不是孟初，把面纱取下罢。”
绯帘淡淡开口，揭穿她的小心思。
既然藏不住，孟初也不做掩饰了，揭下面纱，伸长手臂扬扬腕间手链，不疾不徐道：“我本想伪装我姐姐过来，既然被你发现我也省了这点麻烦，姐姐外出前将手链交给我，让我一有消息便过来，你得了什么消息，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绯帘手上一顿，一默之后复将美人柳眉绘好，返身搁下墨笔，微微抬眸看她，道：“姑娘请回罢，妄阁只将消息说与委托人听。”怕她不死心似的还加了一句，“这是规矩！”
“我有我姐姐的手链有何不能说的，看你们这样子定是有了线索。我姐姐将此事委托于我，你们有何必纠结这原先的委托人是谁。”
绯帘闻言一笑，并不看她，淡声吩咐：“绿束送客！”
“等等。”孟初晃晃腕间手链，道：“这铃铛从收到消息便响个不停，你们能不能响三下就停下，一直响着实是扰人心乱。”
绯帘颔首，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姑娘把手伸过来，我替你解下一个铃铛。”
孟初依言走近一些，将手递给绯帘。
绯帘很快替她取下一个铃铛，低低笑一声，漫不经心问：“你姐姐可是去了北城？”
孟初微楞，一瞬摇头。
她并不知姬采薇顶着她的面容去了何方。
“姑娘回罢，路上小心些，有人跟踪你。”
孟初点头致谢，却恍瞬间悟，姬采薇在北城？若不是姬采薇那便是她要找的念酥。
她下台阶的脚一收，又转了回去，问：“我姐姐好像是去了北城，只是我也找她，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我姐姐在北城何处？”
绯帘审视般盯着她，须臾方道：“北城花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