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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走通大渡河(4)

我想,只有这种解释。碰上也就碰上了,碰上谁就是谁。我不怎么怕死,开始有点怕,后来麻木了,人对什么都会麻木的,会的……我总是一阵一阵,一会儿在乎,一会儿不在乎。当然,对他们我从来都在乎的,我喜欢他们,所以,我怕失去他们,有一阵,怕到骨头里了,听不得“死”字……

——开创时期,我们局平均三四天就死一个,持续了一年……

她记下后,突然非常奇怪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凶手。

——非得这样送死么?

——理论上可以避免,仅仅在理论上……

我承认,尽管我们假设,这也是战争,但它毕竟只是假设。战争中的敌人是会主动出击的。大渡河不这样,它几乎从不跨出河床一步。但是,这条河是会吃人的,从石达开吃起,从藏民的遥远的祖先吃起……

——我恨它!

人对同类的死是很难平静的,尤其在和平时期。他们不能习惯生产与死亡之间的联系。但是,绝不能因此等死。全体等死不如由一小部分人去死。我记得一个传说,远古的人民为了本民族的兴盛,每年以活人向河神纳贡……我相信,一定也有并不悲戚的牺牲者,他担负着全族的生命……假如,他确实没有做到,那么我们做到了。当然,不是送死,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生,为了他人的生……

——自然也是敌人,它和任何敌人一样,不肯轻易缴械,梦想卷土重来……

她说,不要为自己开脱。

她不能理解,因为,那时她才两岁……两岁时的事是记不住的,除非怪人……(木床,木椅,木门,木窗,木梯,木梁,木橱,木砧,木柴,纸,铅笔……甚至木马,积木。就不提枕木,坑木,枪托,木模吧,不提!)在她居住的那个大而无当的城市里,每天消费一个伐块的材积,每天……国家要木头。国家没法不要,人人在向国家伸着手。外国人是不肯白送的,向来不肯……

她点点头后,说我答非所问。

也许,能干得更好一些,也许,换个队长能比我出色。我们从没见识过这样的河流,苏联专家和以后的芬兰专家也没见过,他们的主意更要不得……我们用血肉之躯换得种种规章……我们太笨,笨到只会举三反一。我们过于自信,过于焦躁,过于凶猛,过于相信自然的媚眼,过于抛掷自己的体力……但是,我们是在背水一战。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穷也是致命的。

(大渡河升起白色的沉重的浪,吞人倾泻的流沙……)

死是无法讨论的,任何死都引起(至少是表面的)激动。在人类最初的感情上,任何死都是不幸。人们本能地忽视死的遗产……

——给你讲个故事,我的故事……

——我听着。

——我走过去,发现了它——一丛野韭菜,鹿儿韭。我扑去,跌倒了……

——梦醒了?

——不是梦。我身下压着韭菜,头低脚高,挂在岸上……下面七十公尺处,大渡河一起一伏,一块被我碰动的石头下河了……

当时,我大概叫了,没人应。我撑住身子,不敢动弹……慢慢地缩着手,小心地顶住身体……后退,后退,后退,每次退一公分、半公分……汗和血涌上脸,没敢摇头……鹿儿韭发散着香气,香得像有什么巫术……

——当时,你想什么了?

——别记。什么都没想。

开工了。

没有工具……

最早的工具来自山上。我们像原始人一样制作工具,制作得恐怕比他们还粗糙。合力掰下枝桠桠,当做鸭脚,赤脚下河,将力所能及的石头推开搞平。唉,铁器的可贵,这下算是有了前所未有的感性认识。

吃着“癞皮瓜”……

天冷,大渡河却从不上冻。脚冻住了……为防滑而打着赤脚,走在石上,走在河滩的冰上……轮番作业。

岸上的篝火……

不下河的上山,捡柴……挖野菜,找蛇,找田鼠,用嘴和胃检查野菜的毒性……

周惟汉也会出错。他总是先尝,一次,把脑袋吃得大了一倍,没有五官可言……肿了十多天。

真正的工具终于到了,和粮食一起运到……背篓背来的,跋山,涉水……在抢修道路。补给线不通,我们只能挨饿,只能空忙。

钢钎很少,二锤更少。搬起石块当锤。依然轮流作业……从黎明到擦黑,有人干着,有人睡着。干着的干得很猛。

凿成的炮眼越积越多,没药。等着。等炸药来了一齐起爆。

炸药终于来了,和七十几个增援的工人一齐来的。那天晚上,我吹响了三遍哨子,随后,地震般的撼动,响声,闪光,烟雾。我敢说,大渡河确实被震昏了。

观光的猴子逃得一个不剩。

我们休整了一天,洗澡,洗衣。

小张到处乱窜,在山里,司机的朋友是最多的。人人都认识他。他被我管住,再没去炸鱼。

他喜欢喝酒,出车总带着酒壶。他爱说“毛毛雨打湿了衣裳,杯杯酒吃穷了家当”。他能酒后开车,只要不超过半斤,确实和没喝一样,动作敏捷,反应迅速,判断准确。不过,我还是把心悬着。他说没事儿,那两次闯祸都没喝酒……

他老子听我的,他却大打折扣,尤以进山为甚。我不在意。他们这一辈全这样。相反,唯唯诺诺察言观色的不定是祸害呢。

路很不好走。

我像骑在马上,两手搭着小张的椅背,她也学我。她一路捧着她的照相机,像捧着佛爷。

前座,搭上个探亲的妇女和他们的孩子。要是顶替的政策不变,二十多年后,她也是流送工。

瓦丹公路新近修成,暂时还没通车,它跟着我们当年修的驿道。在山里修路,总是大路跟着小路,公路跟着大路,铁路跟着公路,所有的路都跟着河,跟着沟。

这路也沿河,从丹巴通向泸定以北的瓦斯沟,接土康藏公路。修它很难。

车出丹巴就被拦住——我报了身份(自己人),他们放行了,并嘱咐我们注意屹石。新修的公路总得飞一两年石头,然后渐趋稳定。在山区,新修的公路往往塌方。小张急于想看到对面的来车。

还是单车道,隔几十米有处会车的口子。

河在左边……

一辆小车猛地探头……

小张的脸色开朗了。那车泸定来的。路通着,尽管前头有流沙,塌方,飞石,缺角,甚至还看见一次小小的泥石流的残骸,毕竟通了……路面尚未压实,颠得厉害。

小张皱皱眉头,要我们下车……

我和她搬着石块(扔进大渡河)。她不弱。流沙流得很凶,路面被压去一半,需要推土机。

我们站在路边。我看着外侧。司机们的信条是:宁撞山,不下河。

右前轮压上了流沙,左轮挨着崖边。小张不敢熄火,往里打着方向盘……半个车轮出去了,掉下几块碎石……悬空……车在石头上跳了一下,猛冲过来……塌得还够意思,要是多塌十公分,那就硬是安逸了。

入夜,河水比白天更响。

我们睡河滩,睡岩坡,没有帐篷……风大,沙多。

我曾抱着树睡,怕滑下坡去。我用手臂箍紧它,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可怕的是下雨,那就惨喽!

猴子真多。它爱在崖上看个热闹。它鬼得很,盯着我们。晚上,它们搜出我们藏在草丛的工具,有模有样地学着,居然也打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开始,我们欢迎猴子……

它坐在树上,吃着,跳着,监工似的瞅着我们……那神气叫人发笑……事情坏在邓六龙身上,他拾起石头扔去,他膂力过人……猴子也扔开了。小石带动大石,有时能洒一片。罗赫章被砸到河里再没起来,他是新来的,结完婚就来了……

事后,天天派人守在崖上,见猴子就轰。值日的还须注意风化石,能撬的撬了,够不着的就看着,一动就叫。他们吃石头的亏吃得够多了……

边清河,边炸驿道……

每日炮声隆隆。

邓六龙上泸定招工。待遇可以,只要肯干(计件工资),每月能挣七八十。那时的七八十!

带回来三十六块“弹簧工”。

他把苏富贵也招来了。

苏富贵壮实多了,脸黑,手粗,头发长长。他看见我,仅仅愣了一下。我叫住他,没训他也没哄他。

我给他烟抽,他说:“啃不动”。

“想干?”

“留我就干。这次,我不求你。我干着不合适,我走;我觉得碍眼,你说。”

“好吧,想干就干吧……可惜,这里没有女人,你去数一遍,一百多人,没一个女的!”

“女人也不过如此。我有了,正正规规的。”

他把她娶了。

她奔过去,朝驿道奔去……

河边的坡上,长着硕大的仙人掌,两米多高。

她扔下照相机,脱去外衣,扒着树枝,爬上驿道的残骸,走到走不通的地方……

她跪在地上,察看着什么……

一支绑在树棍上的笔,一罐红漆……

我画哪儿就是哪儿。

脱去棉衣,穿着土布衬衫,草鞋也不要了,光着脚站得巴实,把脚趾甲也留着。大脚趾能建头功……从山头结绳而下,漆罐吊在脖子上……抓住葛藤和草棵,运气好的话也许有棵小树。要是光秃秃的一片,只好让绳子勒进肉里,比吃猪肉还鲜……

找准地方,远远地伸出树棍……画上“□”是说炸2.2公尺高,1.5公尺宽,画上“○”是打挂保险绳的桩眼……我画到哪里,工人干到哪里,炸到哪里……

(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十七点半到十八点,放炮了,全河乌烟瘴气……)

每天,三五十人吊起(全河吊着近千人,锤声不绝)……有绳的用绳,没绳的用葛藤,拴着腰,从崖上放到工作面……一条费尽心机拉成的交通绳,第一次放炮就全炸烂了,恼火!

先开脚步……轻轻地,不紧不慢地干,半天打不出个眼印……打重了,人就弹出去,在空中画圈(苏富贵老是画圈)……设法荡过去,巴住,再打……余善堂把自己给打颠倒了,脚翻到上面,他看着下面的大渡河,挣扎,却舍不得扔掉钢钎、二锤(运输多难!)……

把22的六棱钢打进六公分深,打成了,腰就得救了。

周期性小地震,逢七就要死人……整条路垮进河里……保险绳被打断,一次掉下十三个人,死了六个……在响水沟,掉下三个人,死了三个……从水里拉起一个,后面拖着七个……

我上山采石,凿碑立坟,无论有无遗体……

走路死人,睡觉死人,炸山死人,清河死人……死得我惶惶不可终日,工人却更不在乎……

我骂人,我扣工资,我罚饿饭(这招最灵),我用尽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我得管住他们,代他们管住自己。死是最容易的,我们来到河边,并不是来找死。

一个个人就这么挂着,挂在笔直的甚至后陷的岩壁上……打进一根钎子,能站脚了,就穿上棉衣……打进两根钎子,就能出力打炮眼……只是依旧别朝底下看,千万别看,大渡河不让人看。

打到吃饭,爬上去,松一松死去的筋骨,松一松绷紧的神经……工人都怕吃饭,下去了就不愿上来,小便也不上来,就那么零零落落地飘进大渡河,散花一样地飘着……

——你停车(我叫住小张),这是许元元的十里长滩,长滩的进口……

她“噢”了一声匆忙下车。

河水湍急,高高地卷起又深深地陷入……依然立着乱石……水分成多股,拉开,冲撞,吞并又分裂,叫着嚎着,从石上跳过,留下一个套一个的漩……

一片怪响……

绵延十里……

她又疯了,强行滑下碎石坡,试图爬上凸入河心的巨石……玩命了!……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在站直身子之前膝盖软了一下。站住,朝前走了几步,走到巨石的边上。我挥手要她回来。

她捂住耳朵,又放开……

我给她拍了张照(她在乎这个)。她的双臂正举起,像在指挥,这狂乱的交响。

困扰我的是河,是山,是石头,是误食野菜后的中毒,工伤之后的转运和死亡赐予的平静。

很忙,很累……忙得只想更忙,累得不怕更累……什么都倒错了……

苏富贵的女人来队,她为我们种菜。她怀着孩子。她住进了我们的帐篷(刚发不久的帐篷,挺新的),睡在帐篷的角上,和衣而睡。大家都让苏富贵也睡到那块破油布后面去,他死活不肯。

就这么一个女的……

晚上天天开会,检讨白天的得失,不超过半小时……然后,摸黑摆龙门阵……

毛西林懂得最多,他见多识广,博而不精。他是灌县人,最熟的是每年的都江堰开水大典。他能说出李冰父子的封号(“清封敷泽兴济通佑显惠襄护王”,“清封承绩广惠显英王”),知道“牲用少牢,祭列九品”和二跪六叩礼,知道年年如一的祝文(“维神世德,兴利除患,作堋穿江,舟行清晏,灌溉三郡,沃野千里……尚飨。”)他说,他抢到过“水头鸭”。他知道袍哥舵爷的逸事(徐子昌,蒋浩澄,银运华,彭焕章),知道成都的当铺(布后街的鼎庆,前卫街的崇信,东升街的裕祥)。更熟的是川戏,名丑当头棒(刘成基)据他说曾点拨过他一二。他知道张鑫培和李晓钟的爱情悲剧,他同情李晓钟的情死,送了她那副戏名缀就的挽联(“情场幻影,可怜的女儿,爱你死了,是谁害了她”)。他曾是“新又新科社”的戏子,学的是小丑,七行八会中属“土地会”。他一天两场戏,时有堂会,为提神而抽上了鸦片……西方的电影进来了,川戏一落千丈。脱去古装,亮出大腿,袒胸露怀……灯光布景,机关布景……李三娘唱起了《四季歌》,孟姜女唱起《五月的风》,一个折子戏要插十几首流行歌,台下的公子哥儿一片吆喝:“要得!”……毛西林无胸可露,无大腿可亮,离开戏班,行乞街头……好心的认出他的观众时而扔给几个铜板。他的漂母……

他成了讨口子……

他认识许多蓉城“名人”:东门大桥下河滩的温宾,北门城隍庙的饭甑(子可三日不进食,进食则吃三人的量)、曾烂龙、丘二爸、道光老人……。他和他们一起,尊唐睿宗李旦为祖师,拈香拜把,称兄道弟,结成香堂——“半把香”。事无业之业,栖无家之家,走无路之路,求无法之法。

他为人刑场收尸,代守尸棚,下河捞“水打棒”(溺尸),当孩儿的干爹以保娃娃过关煞(乞儿八字最硬,命最大)……逢到是酒可喝时,他总半醉地唱起《归正楼》中邱元瑞的唱段:

那高楼住它做啥?立①桥洞免得漏渣渣;

那牙床睡它做啥?坝地铺免得绊娃娃;

那高头大马骑它做啥?打狗棍拄遍千家;

那绫罗穿它做啥?穿襟襟挂绺绺风流潇洒;

那嘎嘎②吃它做啥?喝稀饭免得木石木③牙巴;

……

历史上有过许多“名乞”:唐王李旦,晋公子重耳,韩信,赵匡胤,朱元璋,鲍超,孔夫子……毛西林没想过像他们那样发迹,在米价七十几万一斗的年头,他只希望自己像一九四七年轰动重庆轰动全国的杨妹,也九年不食……

——他还在么?

——不在了。那次猴子岩掉下河的三个人中,有他……

她不再说话,也没有要求我再讲。

事后,她对我说,她想听又怕听……

吉普从石桥驶到左岸。小张说,前面的索桥封了。果然封了。它介于石桥和铁桥之间。

她弯下腰,找寻中外驰名的“泸定桥”——泸定铁索桥……看见了。

站在泸定水运处的坡上,她又在远眺……

放下包,她一个人上街。就一条街,丢不了。在晚饭桌上,她对我说看见了,还用手摸了摸铁链,摸了摸桥头堡内的龙头。铁链很沉很冷。她说看见一个年高的男子,虽有左右搀扶,硬是不敢上桥,他们钻进了卧车……参观“革命文物陈列馆”很费了一番事。就快关门了。她说了许多,她们看着她。她以为自己被怀疑上了(凡自称作家、记者、导演的近来都非常可疑),后来才发觉,她们并没看她,而是看她的上装。她从上装口袋取出证件,她们翻开,又看了好一会儿——这回是欣赏照片(照片上的她烫发)。她们绝不讨厌,她说。她收回证件并谢绝解说。她说,她愿一个人。

果然只有她一个……

她在这座桥的历史中徘徊了很久……最感兴趣的是被替换下的铁链。她记下了时间地点人物(记下了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九日)……置身于文物之中,她说,自己也历史化了。想了许多……直到被人礼貌地叫了出去。

她对她们说,她还去。她们欢迎她去。

饭后,我到街上走走,一直走到那块“康熙御碑”。她尾随而来。

我们走上铁索桥……

(这曾是大渡河上下唯一的桥。)

比起十里长滩,河水斯文多了,她不用大声说话。

她说,她想写个电影,写得像纪录片,仿纪录片,写这条河……可以穿插几个历史镜头,但主要写现在,写五十年代,写和战争年代一样拼命一样牺牲的人们……这条河数次上过镜头。这座桥……曾想雇替身从桥上摔下去,摔一次给五百(下游备着四艘橡皮舟救生)。没人敢要这钱……结果,摔了个草人。

——也许,我们也只能摔摔草人。

我对她说,我愿我们的工人上银幕,愿在银幕上再现我们的当年……可能人们不感兴趣(这叫人沮丧),因为那里没谋杀,没女人,总之,缺点麻辣……

——会感兴趣的(她颇有自信),只要能写好,能找到好导演……不要职业演员……让流送工人给自己立传,他们个个能上镜头,脸是活的,没有“金鸡奖”式的微笑和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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