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远进楼的脚步竟然可以称得上轻快。
这么多年，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然有了可疑的表情。
但是，尽管书记是笑着的，但路过他身边的市委职员均是有些发寒，因为慕念远的表情里，夹杂着太多的阴冷。
小钟见书记进来，连忙端着咖啡进来。
这几年，每天慕念远进了办公室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喝咖啡。
身为他的秘书，小钟对他的习惯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书记，您的咖啡。”小钟伸手就要将咖啡放下。
慕念远揉了揉太阳穴，冷淡的吐出一句：“小钟！以后不用给我咖啡了。”
小钟端着咖啡的还未放下去，手一抖，又重新缩了回来。
他总觉得今天的书记有些不一样了，连多年的习惯都要变？
“还有，你去帮我把五年前潇湘枪战的案卷调给我。”
“是！”
小钟退了出去，面上还带着疑惑的表情。
这五年前的那件案子，可是慕书记升官的重要机遇，现在调出来，是有什么事么？
慕念远放松的坐在凳子上，头还有些痛，看来昨晚是真的喝多了。
自从父亲出事之后，他的性子就沉闷了下去。向来做事都是严谨的，像昨晚这样的宿醉是很少的。
就他的记忆，除了这一次，他只醉过三次。
十年前知道父亲死因的那个晚上，他关上所有门窗喝了一夜的酒，结果第二天急性肠炎就犯了。最后还是烟浅叫了乔爵来才把他送进了医院。
八年前，顾念辞要出国的前一晚。被那小子拉出去喝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真的是陪他喝，还是为自己喝。最后也是只有十九岁的烟浅一个人大着胆子来接他们。
最近一次，就是五年前了。
潇湘出事的第二天，他装着一箱的烈酒，在烧毁的潇湘里喝的酩酊大醉。那时候他还兀自的想象着，或许他醉了，烟浅会回来接他回家。
可是，在那里等了几乎一夜，却只见到了气愤的许安兼，而那个人到底是不在了，不会再回来。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来，叼在嘴里。
一股烟味淡淡的飘入他的鼻翼间。
他曾记得，烟浅是讨厌他抽烟的，但是却因为他总是叼着烟，身上慢慢的有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而烟浅竟然喜欢闻，后来他专门去订做了一款香水，有淡淡的烟草味。却和吸烟时候留下的气味不一样。
他送了一小瓶给她，可是，她走的时候，连那瓶香水都没有带走。
他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出去。
窗外的高楼林立，确实像顾念辞那小子说的，R城越来越好了。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凉了。
一想到五年前那场大火连那个人都没有烧死，他的脸色就瞬间凝重起来。
肖明远，既然你回来了，就要为五年前付出代价。
顾念辞推门进来，见到的就是一身冷厉如寒冰的慕念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