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起来了……”天蒙蒙亮,一声声细碎等等敲门声,蔡少卿听见说话声,慵懒的翻了个身,揉揉眼睛,眼睛半睁半眯,看了床头的闹钟。
“姐,什么事啊~”神色懒散,不愿醒来,依旧赖在床上。往日如山涧溪泉清澈的声线,如今却带着几分倦意。
“……今天什么日子,你忘了吗?”外面的人儿犹豫了一会儿,不忍地说。似在不忍着将蔡少卿吵醒,亦或者着是别的事情。
“今天……今天是……三月,三月……”被丁灵舒这么一说,蔡少卿清醒起来了,整个人靠在床头,认真想着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是在想不起来是什么日子,“姐,今天几号啊?”
丁灵舒身体一抖,深吸一口气,“今天是三月……十六日,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明明是一个人开心的日子,可是蔡少卿听到这几个字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好一会儿才沉闷地开口,“姐,我马上起来。”
————我是蔡少卿很蓝过的分割线———
蔡少卿洗漱,换装完后,开门走了出去就看见丁灵舒靠在对面墙上低垂着头,情绪低落。
“姐——”蔡少卿好像喝了酒一样,眼睛被酒的辛辣快要辣出泪珠,嘴里、心里全是涩涩的。
“少卿——走吧,去梨苑。”丁灵舒站直身体,扬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得很苦涩,笑得很牵强,笑得那般痛。
★梨苑★
梨苑,顾名思义,苑庄里全是梨树。三月,是梨花绽放的月份。所以,一进去看见的便是满树的梨花。今天,三月十六日,蔡少卿的生日,同时也是蔡少卿与丁灵舒母亲的忌日。
梨花,是丁灵舒、蔡少卿母亲生平最爱的花。同是他们母亲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梨”字。
满苑的梨花盛开,风吹梨花飘,丁灵舒伸手去接那在眼前飘飞的梨花瓣。嘴巴靠近手心,吹出一口气,把手心的梨花吹落。看着她落在了地上,再抬头看着那满苑飞舞的梨花,就好像看见了曾经母亲带着自己在这边玩耍的画面。
“梨花三月伴雨来,
你随风吹飘飞舞。
满苑恍是白雪飘,
唯有清香辩梨花。”
丁灵舒嘴唇一张一合,轻轻念出这首一岁时,母亲写的一首诗。看着蔡少卿手捧一束鲜花来到母亲的墓前,双膝下跪,两手合十,三叩首下来后就站了起来,自动让开了位置。
这一举动好像已经成了习惯,每次都是蔡少卿先祭拜接着是丁灵舒。丁灵舒走向前跪下,磕了三个有力的响头,跪直身子,看着墓碑上的字,一行清泪流出。
双眼始终注视着墓碑上人儿,无声无息地传递着信息,蔡少卿也那般静静地站立着。
三年了,去国外三年了。期间自己遗忘了自己的生日,也忘了自己母亲的忌日,三年来没有祭拜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遗忘了,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来自己是不是不配为人之子?
原来三年的时间,自己竟是这般荒废。妈妈,三年没来看你了,我已经变了,你还认得出我来吗?想必你可能认不出我来了吧,你只记得当初那个我每每来看你就大哭一场的男孩吧,然后跟你谈天说地,说这说那的男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