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贤当场给嘉英来个大反转,一句话就把她塑造成了小气女的形象。那不就是雅贤狐狸成精,修炼了百年的杀手锏吗?
就是这版本,“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吧。”
果然说点好话,就是动摇婆婆心意,把婆婆拉向自己的最好方法了,雅贤向来很擅长这种事。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虽然这不一定是正确的生存法则,但也不能逆来顺受,嘉英下定决心,要反击雅贤。
结果,雅贤通过和高女士窃窃私语达成了自己的心愿。而嘉英却不得不被骂,还要跟着她的意思走。不管结果如何,雅贤都是得到称赞的人。
“看看谁会笑到最后!”
虽然一个劲固执,但现在狐狸精雅贤已经占了上风。过去悲惨的境遇让嘉英已经身有体会了。
“那就去吧。”
嘉英像是醒悟过来了,她眼里闪着悲壮的光芒,回头看着高女士。
“一直在说要我和一个了不起的男人相亲,到底是为什么要给我介绍那样的男人呢?到底有什么企图呢?真是邪恶啊!”
嘉英下了决心咬牙在心里问道。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的话,那就自己走去吧。装作开心的,期待的样子。让她们感觉自己很有压力,她倒要看看是多么了不起的男人。还有,她总是给小姑子介绍那样的男人,摆明了想让人一辈子不幸福,那种所谓的好嫂子是想毁了谁的人生。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有点大大小小的缺点。
“早就该这样了。孩子,放宽心,你会有更好的归宿的。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真是该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你才有这样好的嫂子。”
嘉英心里碎碎念着,但是不能表露出来。在雅贤这个凶狠的老狐狸面前,嘉英一定要守住自己最后的自尊心才行。
“妈妈。我会尽力的。”
“好,好。这才乖。”
嘉英握紧了拳头。
“我也会尽全力,把这相亲搞砸的。”
嘉英咬紧牙关,下了决心,绝对不会让那个狐狸精就那样欺负我。实在是太厌恶她了。受不了了!
“嫂子姐姐,你费劲心思安排的相亲,大概连狗都不屑一顾吧?以后要是发生什么事情都归你负责了,我是不会做的。这都是命中注定吧。记住这可不是我的错。”
嘉英难掩愤怒,哆嗦着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
咯噔噔。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说了那种话出来,但是那对关系良好的婆媳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两人手握着手,就是朝鲜半岛南北统一,也没有像她们这么高兴吧。
嘉英冷笑地看着他们,心想道:
“就那么要好?周六相亲以后,我看你们还有没有这种表情!”
嘉英打开内室的门走到大厅,盯着那房间的门看了许久。
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就是这个家的女儿,必须死守这个位置,遇上高傲自大的嫂子,更要堂堂正正地坚守到底才行。
“这到底是要为谁好,早早就要她嫁人?”嘉英心里想道。
到现在还是小孩子,连恋爱也没有过的纯真小处女,大概就只有自己了吧。我绝不会被她的气势所压倒,做出自寻绝路的事情!
加油!
嘉英在心里大声地为自己喊加油。
决不能允许喧宾夺主的事发生!长江后浪不一定推得动前浪!
***
嘀铃铃~~~~
在持续的闹铃攻势下,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纤纤玉手在床头摸索了好一会,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抓不到闹钟。
“哎,他妈的!”
嘉英闭着眼,半梦半醒地坐起身子。小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但是似醒非醒的精神还徘徊在梦乡,没有回到现实。
“小姑子!起来了吗?”
“她是火车汽笛吗?嗓门怎么大。”嘉英心里嘀咕道。
因为门外的高喊声,嘉英没法再埋在枕头里装鸵鸟了。她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一个劲儿地眨巴眨巴眼。
她张大嘴,用一个大大的哈欠代替了回答。虽然强打起精神关掉了嗡嗡叫的闹钟,但眼前还是朦朦胧胧一片。尽管听到了开门声,但是嘉英选择了无视,手还是一个劲地在床上摸索。
“你这家伙一直嘟嘟囔囔什么,还不快点起来?”
雅贤声音低沉,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嘉英整个人瞬间清醒。
一看到气势汹汹、满脸狠样的雅贤,嘉英心里咯噔的一声开始不安起来。连打了一半的哈欠都被吓得收了回去。
“你怎么一大早就这样?想要吓唬谁?”嘉英心里愤愤然。
“你,你!”
“你倒是说话啊,不要这样结结巴巴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做个家庭主妇。都是因为你,我都老了。你还不快起来?”
“妈妈——”
嘉英大声地叫着母亲。在这种时刻,抓住证据咬她一口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了。
嫂子雅贤大早上不知怎地就突然发大火冲过来,嘉英满心狐疑。
“难道是昨晚的夫妻会谈不和谐?”
但就算是那样,也没有无故朝人家嘉英发火的道理。
“干嘛叫妈妈?你是小孩啊?不想死的话还不马上起来准备餐具?”
“那是你要做的事吧,我可是要上班的人,忙的很呢!”
虽然嘉英很是恶人地回顶了一句,但是雅贤在骂战里的反应速度可不是盖的。
“喂!你以为我是你的丫鬟吗?我难道是来替你做事、给你化妆的小丫鬟吗?嫂子我今天累了,要休息。”
雅贤近乎咆哮的脸就在眼前,她大肆地恶语攻击着嘉英。
啊!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下次真该放个mp3在身边里,录下这些话来作为她的把柄。
嘉英气地小手微微发抖。她艰难地克制着自己,才没把手里抓着的闹钟摔到地上。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大清早开始就一个劲儿地闹腾不休。
“哥哥还没起来吗?”
“你知道了要干嘛?去告状?”
“是啊。”
“哈!别搞笑了。他虽然你是你哥哥,但更是我的丈夫!”
雅贤双眼怒睁,眉毛向上扬起。
一定得让大家知道这女人的本色。可是要怎么做?
要是光靠说的话,反而会被反咬为诬陷。雅贤已经取得了父母亲的绝对信任了,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打倒她的办法。
如果她把真相说出来,大家应该感谢她才对,但是家里没有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而且雅贤的变身只是瞬间,很难对付。
就在前几天,雅贤的手高高扬起正准备打嘉英的时候,正好看到哥哥出现。她立刻装作是在伸懒腰,还佯装害羞地要求揉一揉肩疼的地方,甚至还撒娇地左右摆动身子。
雅贤是富人家的独生女。每次看到嘉英,她既自卑又可恨,想夺走嘉英所拥有的一切。
七公主。
是谁说在这纷纭世间,最老土的名字是七公主?但是那名字的威力实在是不可小觑。
在成绩好、家世好的孩子集合体---七公主派里,雅贤有着让其他成员们望而却步的美貌,不仅如此,她同时也是派别里唯一的引人注目的头头儿。
嘉英因为了解雅贤阴暗的过去,所以即使共同生活在一个家庭里,对她的光环很不以为然。
“下去摆好餐具。大清早的,我看到你就烦。”
“你以为我不是吗?”
雅贤一句话都不肯放过、咬住不放的的样子,酷似要来夺命的鬼神。她嘴里语言恶毒、眼里视线带笑的样子,让嘉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雅贤是那种就算受了伤害,也还是像个拼命三郎一样拼命地捞好处的人,半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而且一点也没有负罪感。
“你就摆餐具吗?把汤也舀了。”
雅贤对嘉英尽情地下着命令,她连在家里也穿着裙子四处招摇,还穿着名牌短袖吵吵嚷嚷。
“知道了!”
“还有这次的相亲,要是搞砸的话,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你快走吧。”
“为了家里的和睦,我来协助你。”
“你要像狐狸一样耍花样,不就是想把家人们的肝一个个揪出来吃掉吗?”
“什么!你可真是!”
“你打我啊!你打啊!打!打打看!”
嘉英发恶似的,一个劲儿低着头就朝雅贤拱去。雅贤竟真的一把抓住嘉英的头发,嘉英死命地大声喊叫,两人扭打作一团。
尽管觉得很丢脸,嘉英还是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起来装一个监控器。就这么让一个被她欺负的场面白白流走,她觉得很可惜。
“再大喊大叫的话,我就再打你一次。”
往门边一瞟一瞟的雅贤,赶紧站起来朝门外那跑去,她突然又折回身来道:
“小样儿!”
雅贤充满杀意地又看了她一眼。
“还是不要和家人们说了吧。我也知道你是怎么变化的。或许我们互相协助也不错啊。”
又是七公主吗?她牙尖嘴利地说出七公主的头头。
不知怎么搞的,也许逃离这个家才会是她的生存之路。就是在昨天还讨厌到死的那个位置,今天反而变得让人无比期待。
或许,真的有万一,有个还不错的人,谈一场大家所希望的恋爱,离开这个家。
***
从早晨开始就有什么急事似的,手机的铃音一直响个不停。道勋系着领带,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知道了,知道了。”
道勋歪斜的戴着领带,照了照镜子,然后耸起肩膀深深叹了口气。
他不像别人一样去上班,甚至连从公司打来的电话都没有,所以这应该是与自己有私情的来电……这时间了都不接电话的人,一定是生活在父母庇佑下的人。
瞟了一眼桌上手机的液晶显示屏。
哦?帅气的眉毛一挑。
是个未知号码。一般的手机号码都是存储在手机本里的,来电话时,它的备注名字一目了然。而现在它只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谁啊?”
桌上的手机音乐热烈地响着,道勋犹豫了一下,才摁下按键接通电话。
“喂。”
虽然只是个单音节,但道勋低沉浑厚的嗓音极具诱惑力。想起有个女孩子曾这么夸过他,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能让人不由浑身战栗。他沉浸在回忆里,手指摩挲着下巴,他看着镜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超过180的高个儿,长相端正。眼睛炯炯有神、虽然没有双眼皮,但是因为上眼皮很深,眼睛看起来还是很大的。魅力十足的褐色眼瞳。性感的薄嘴唇。
刘海长度很自然,发型也干净利落,笑起来的时候牙齿很白,白得让牙科医生都自叹不如。
但是这样子的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儿科医生。
“请问是车道勋先生吗?”
是女生。还是个没有被存储下号码的声音魅惑的女生。
道勋期待感顿生,眉毛悄悄地上扬。
声音甜美的女生,虽然可能不一定长得好看,但是反正又不是立刻见面。大清早就听到美女的声音,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电话号码虽然是初见,但是却清晰地知道他的名字。在美女的声音下,他的心情也呈现曲线形上升。
“我是,但请问你是?”
“天哪,你竟然听不出我的声音来?真让人伤心啊。”
“看来是早就知道电话号了。打家里电话,你想做什么呢?”
脑海里一一闪过女生的脸,道勋笑了。
“在我无数的女人中,我要是能单凭声音推理出来的话,你以后可就得叫我神通了,知道吧?那么你是谁呢?小熙?不是!像早上公鸡的声音的是熙智,那是谁呢?初然?不是,她的声音想被划伤的声音……再让我想想。还有谁?”
“是我啊,我雅贤。”
咕咚!
一瞬间,眼睛慢慢地睁开,脸色随之变得面如死灰。
她和气地说着,所以没能察觉她声带的抖动。那是世上最邪恶的女人--雅贤的声音。
曾满满填充在道勋脑海里的女人们,属于她们的名字一下子全记不起来了。一大早就不断响起的电话声,原来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女人打来的。
今天真是后悔没看看体育报纸上的运势。要是看了就不会接到这个电话了。
“哥哥啊?前辈?”
哥哥?前辈?你这可恶的家伙!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真想好好向你追问清楚。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自信他的爆发力是无可匹敌的。但是偏偏电话打到了家里,好想剁了自己接电话的这爪子。
“是什么事。说要紧的。”
他没好气地回答道。他的手瑟瑟发抖着,想要立刻中止和她的对话。
“我有事拜托你。”
“拜托?”
他似是很不情愿,眉头紧锁,手指挠着额头,面色阴沉。
但是过去的记忆,又怎么能仅凭深呼吸就消去的呢?实在忍无可忍了!
“这次又是抓到了什么小辫子,想给人家难堪?你的拜托真让人恶心。你到底又想搞什么花样?”
“……天哪!你在说什么?这是和大妈我说什么呢?”
想到和妈妈挚友的女儿雅贤的孽缘,他费力地压抑内心的愤懑。
“快说!3秒之内你不说我就挂了。”
“帮我帮助一个女人。”
“……帮助什么?”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