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见木格子扑过来,娇笑着伸出右手想阻挡木格子扑来的身体。但她的右手才伸到一半,忽然就变了,她的右手竟然轻轻的挥出一掌!竟然是赫赫有名的蝴蝶掌!
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柳香姑娘也会蝴蝶掌,更想不到柳香姑娘会在这个时候要木混蛋的命。
木格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命悬一线,他扑过去的速度依然没有减弱,甚至他脸上色鬼般的表情也没有改变。变的是柳香姑娘,她不但娇笑变成惊呼,连她整个人都改变了姿势。
柳香姑娘之所以惊呼,是因为她忽然发现木格子本来要伸向她身体的手,竟然在半空中也忽然轻轻挥出一掌,也是不折不扣的蝴蝶掌!她懂蝴蝶掌,当然也知道这两掌碰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她忽然收手,七十二路连环腿直踢木格子的下阴!逼着木格子的蝴蝶掌改变方向,这一着果然有效,木格子果然被逼着侧过身,而他的蝴蝶掌就落在床上。就在这时,莲花宫主的蝴蝶掌又已挥出。
木格子此时离莲花宫主更近,他已经避无可避,幸亏他落空的手掌此时离莲花宫主的床单已经很近。他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拉起莲花宫主的床单向后扔去。
木格子这一着果然也很奏效,莲花宫主一惊,忽然旋转着跟随床单向后飞出去。她的蝴蝶掌当然也错过了木格子的身体,落在房中的酒桌上,传来‘啪’的一声轻响。
木格子忽然转过身,看着柳香姑娘,不怀好意的笑道:“你果然很紧张这条床单,看来你似乎真的没有穿衣服。”他的话音刚落,柳香姑娘身边的酒桌就‘哗’的一声,散了一地的碎片。
柳香姑娘惊愕的看了看木格子,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床,道:“你这个混蛋!原来你刚才那一掌并不是蝴蝶掌,而是在虚张声势!”
木格子悠悠道:“是的,宫主你说对了,刚才我那掌的确是虚掌。”
“宫主?什么宫主?”柳香姑娘似乎不明白。
木格子笑道:“当然是莲花宫主,紧束腰带的莲花宫主!”
柳香笑了,好像刚刚听了一个既幼稚又滑稽的笑话,她笑得那么不可开交,甚至连紧抓床单的手都要笑松了。木格子似乎也受到她的感染,竟然也笑了。
他们就这样相互看着笑着,就像两个朋友刚刚聊了一个很滑稽很好笑的故事。
究竟他们两个笑了多久,根据多年后真的柳香姑娘的对她的朋友回忆:“他们笑了至少有半支香的时间!”
她的朋友当然不敢相信:“你是说那个叫莲花宫主的人,她忽然出现在你房里,出手点了你的穴道装扮成你,之后与那个姓木的混蛋演了半套床戏,然后忽然生死相博,最后还在一起笑了半支香时间?”
“是的,他们的确至少笑了半支香时间!”对于这一点,柳香姑娘很是肯定。她的朋友虽然还是不想相信,但她还想听完这个故事,只好问道:“然后呢?”“然后,然后那个叫莲花宫主的女人问那木混蛋,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柳香姑娘没有说错,当时的情景的确是这样。
莲花宫主似乎笑够了,她轻轻揭开面具,问木格子:“你好像早就看出来了,那么到底我有什么破绽让你看了出来?”
木格子想了想,道:“你的易容的确很高明,加上我又没看见过柳香姑娘,本来我绝对不会看出破绽的,但是,我在洗澡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几个事情。”
“你想起什么?”莲花宫主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破绽在哪里。
木格子在解释:“第一个就是酒楼的伙计,他们酒楼本身就有客房,他本不应该极力推荐我来找你的。但这开始我并不觉察有太多不妥,我起初只认为他真的是对柳香姑娘的向往。”
莲花宫主点点头:“男人大多都对神秘的女人充满好奇。然后还有什么?”
木格子笑道:“然后的破绽就比较明显了,你不该叫智子不要在隔壁房睡的。”
莲花宫主不明白了:“为什么呢?这个不正常吗?柳香不想让智子在隔壁房睡,是为了不要让人听到她在床上发出的声音,应该很正常啊!”
木格子这次笑得更开怀了:“你知不知道,隔壁的小屋子连铺床也没有,怎么会是智子的房间呢?”
莲花宫主吃了一惊,道:“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一个浪子,也是一个混蛋,所以我偶然也会去鬼混一下的,像柳香姑娘这样的级别,她当然会有些换洗的床单和衣服,这些换洗的床单和衣服当然不会拿去和其他人的一起,也更不可能就放在这里。所以我能确定隔壁的屋子不会是智子的房间,所以我肯定你一定不会是柳香姑娘。”
木格子一口气说完他的理由,叹了口气,悠悠然补充道:“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去鬼混也会有这样的好处,甚至还救了我一命!所以我真的谢谢你。”这简直是混蛋的不能在混蛋的话!普天之下,有谁可以接受这样的感谢?
没想到莲花宫主却笑了:“你的感谢我收下了,我也为我的破绽感到非常的抱歉!你能不能在告诉我,还有什么破绽没有?”
木格子笑道:“还有一些,比如你本不应该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秘密的,哪怕你随便出个题目来让我闯关,我也不会更怀疑。但所有这些破绽,并不能让我确定你就是莲花宫主。”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呢?是不是当我使出蝴蝶掌?可是,会蝴蝶掌的并不紧紧只得我,甚至你也学会了!”莲花宫主又不明白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破绽,能比以上说的还要明显。
没想到木格子说出的话,足以让人听了崩溃!
因为木格子静静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天下最大的傻子,他悠悠然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当然是你揭开面具的时候啊,你也不想一想,要是我早就知道你是莲花宫主,我至于冒着生命危险用虚掌来骗你?”
“你。。。。”莲花宫主几乎要气疯了,跺了跺脚:“我怎么这么笨!”
木格子摇了摇头,道:“不是你笨,世上大多数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难免会承认的,或许,这就是老祖宗说的做贼心虚吧。”
莲花宫主笑了,她竟然能在这个时候还笑,实在是个不简单的人,她笑着道:“你似乎对老祖宗的话很是用心运用,实在是愚子可教。”
“这个当然了!”木格子认真道:“老祖宗的话就是老话,老话能传得下来,当然是因为有道理,有道理的话当然得认真记住和运用,要不然岂不是枉费老祖宗的一片苦心?”
“好!有道理!”莲花宫主笑道:“我以后也会用心记住的,但是现在我要走了。”
木格子道:“你走吧!”
莲花宫主道:“你不留我?你不怕下次真的死在我手里?”
木格子叹道:“我知道你下次出手会更有机会杀我,但我还是只能让你离开,因为我现在没有把握赢你,我相信你也一样。况且,今晚‘翠翠红’的生意很好。”生意好,客人当然会很多。如果真的打起来,就难免伤及无辜了。
莲花宫主不笨,她当然明白木格子的意思,道:“你在这个时候还为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担心,看来你果然是个心肠很好的人。既然这样,你现在也该去衣柜把柳香姑娘抱出来了。”
木格子道:“她在衣柜里面?”
“是的,她在里面。”莲花宫主笑道:“我也不是不懂情趣的人,我也不妨碍你们的好事了,所以,再见。”她紧了紧床单,走到衣架那边拿起她的衣服就向门外走去。
木格子却急道:“宫主等一等!”
莲花宫主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
木格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竟然问了个混蛋得不能再混蛋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床单里面真的没有穿衣服?”
莲花宫主笑了,她的笑声越来越远,然后木格子就听到一句让人回味无穷的话:“这个你应该能想像得到的。”
木格子也不知是不是在想象,他呆了好一会,才慢慢走向衣柜,从衣柜的缝里果然看到一双盯着他的眼睛,惊恐的眼睛。
木格子拉开衣柜,轻轻把柳香姑娘抱起来,又轻轻放在床上,解开她的穴道,转身就要走出去。他本来是来找柳香姑娘的,但现在他必须走。但他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背后的柳香姑娘在哭泣。
木格子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楚楚可怜的柳香姑娘,道:“你不用怕,她不会再回来的,以后也不会。”
柳香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你要我留下?”木格子道:“可是今晚你已受到太多的惊吓,你应该好好休息。。。。”
听到竟然有人关心自己,柳香展颜一笑,道:“柳香没事,柳香想问问木公子,你是不是江湖中盛传的木格子木大侠?”
“木大侠这个称谓实在不敢当。”木格子苦笑道:“我只是一个浪子,也是一个混蛋,到处管人闲事的混蛋。”
柳香笑了,擦掉眼角的泪迹,道:“那就对了,那你今晚更加要留下来。”她像一只蝴蝶般轻盈的走过去,投进木格子的怀里,悠悠接着道:“混蛋也好,浪子也好,今晚就让我好好报答你。。。。”
酒楼的店伙计果然没有说错,柳香姑娘果然是又温柔又香!酒楼的店伙计更没有说错,柳香姑娘的手果然很是要命,男人的命。幸亏隔壁是贮物间,不是智子的房间。也幸亏其他房间的人都不闲着,前厅的人也很是吵闹喧哗,所以无论多么激烈的声音,都不会引起人注意的,更不会有人在意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