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651000000078

第78章

白洋县城外的墓地间,田仕科神情悲怆地站在郝刚宝的墓前,没有任何感情地自言自语着:“刚宝啊,干爹跟你说话来了。你死了,干爹给你造坟立碑,干爹要是死了有没有人给我造坟立碑还在两可之间啊。你心里恨干爹,恨干爹逼你杀你师父、师姐,可干爹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你磨炼心志,干大事,没想到你还是败在了我们的对头手下。这不怨你,也不怨干爹。你去了,干爹也该走了,白洋县呆不下去了,黄瑞平那条老狗放不过我,共产党也饶不了我,干爹成孤家寡人了,可干爹不后悔,也没办法后悔,这就是政治啊!”

民国三十七年,冬。北平。

东城的两间小房里,病情沉重的齐兆鸣躺在床上,雯兰和贺丹麟的儿子小志鹏在地上跑来跑去地玩耍着。

离开白洋县后,齐兆鸣一家五口流落到了北平,齐兆鸣当年在北平随师父韩世昌唱过乐亭大鼓,知道北平观众的喜好,雯兰上场,齐兆鸣弹弦子,秦梅红“坐板凳头儿”,贺丹麟带孩子兼给报馆写稿。前门、大栅栏、天桥……他们四处撂场子,受尽了地头蛇的欺负,但这段苦日子却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光。遗憾的是,好日子太短了,齐兆鸣很快就病入膏肓了。

这天,秦梅红端着药碗走到齐兆鸣身边。

齐兆鸣望着秦梅红,嗓音虚弱地说:“药……没用……了……我……该……走……了……”

秦梅红放下药碗,握住齐兆鸣的手,强颜欢笑地说:“她爹,你别瞎想,咱风口浪尖都过来了,这点儿病还挺不过来吗?”

齐兆鸣用无限留恋的目光望着秦梅红,轻轻摇摇头,说:“挺……不过去了……我这辈子……没白过……有个好……女人陪着……我比高万生……强多了……我对不住……你……”

秦梅红嗔爱地说:“你说的是什么话呀,跟你累、跟你苦,我觉着是享福。下辈子你还要我吗?”

齐兆鸣热泪奔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却用力握紧了秦梅红的手。

秦梅红俯下头,亲吻着齐兆鸣的手,眼泪抑制不住地涌出来。有一件事情她没敢告诉挚爱的丈夫:贺丹麟去医院卖血了。

医院抽血处,贺丹麟抽完了血,取完钱,数了数,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又在抽血窗前排起了队。

再次轮到贺丹麟了,贺丹麟刚把胳膊伸进去,护士小姐就惊叫起来:“你怎么又来了?你是卖血还是卖命啊,你真是穷疯了!”

贺丹麟平静地说:“我是穷,可我没有疯,请吧!”

卖完血,脸色苍白的贺丹麟刚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雯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爹——爹——”

贺丹麟一惊,急忙向屋里跑去。

贫苦、坚强了一生的乐亭大鼓艺人齐兆鸣去世了。雯兰和秦梅红痛哭着。

小志鹏瞪着一双小眼睛望着这一切。

贺丹麟跪倒在地,痛苦地说:“爹,我们还没盼到好日子,您不该在这个时候走啊!”

雯兰握着《尚雅藉》扑在齐兆鸣身上,痛不欲生地说:“爹,您受了一辈子苦,做了一辈子好人,我和丹麟还没好好孝敬您呢,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呀。爹,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和丹麟,看看我妈,看看您外孙吧,爹,您不该丢下我呀……”

秦梅红擦了擦眼睛,强忍悲恸,对雯兰和贺丹麟说:“雯兰、丹麟,别哭了,你爹是个把生死早就看透了的人,他是个好艺人,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你爹是个硬汉子,他不想听到哭声……听妈的话就是听你爹的话,雯兰,别忘了你答应过你爹的话,把《尚雅藉》传下去,还要把唱片灌成,这才是对你爹最好的孝敬。只会哭的人没大出息!”

贺丹麟点点头,对雯兰说:“妈说得对,爹走了,我们得振作起来,我们是胸有大志的人,眼泪有时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雯兰扑进秦梅红怀里,颤声说:“妈,您心里比我们还苦呢,您别憋坏了呀!”

秦梅红抚摸着雯兰的头发,神情刚毅地说:“妈还用你劝吗?妈这辈子最值得夸耀的事就是嫁了你爹。在妈心里,你爹没走,他也走不了。妈会记他一辈子!”

雯兰激动地说:“妈,您真好,我爹娶您是福分,我和丹麟有您这样的妈也是福分……”

秦梅红坐下,拿起剪刀,欲剪长发。

雯兰不解地说:“妈,您做什么啊?”

秦梅红神情安定地说:“前些日子,前街那个做发绣的南方匠人相中了妈的头发,他说妈的头发万里挑一,要出一般头发十倍的价钱买下来,妈没卖。今儿你爹走了,妈把头发卖了送你爹走,这也是妈为你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秦梅红把长发剪下来,递给贺丹麟,说:“丹麟,你去找那个南方匠人把头发卖了吧。”

贺丹麟含泪接过头发,说:“妈,我手里有点儿钱,勉强够送我爹走的了。”

秦梅红轻声说:“你们的钱孝敬爹是应该的,我也要用自己的钱送丈夫。丹麟,你快去吧!”

贺丹麟理解地点点头,捧着头发走了出去。

雯兰抱过小志鹏,说:“志鹏,来,跟妈给姥爷磕头……”

…………

雯兰在齐兆鸣坟前烧纸,贺丹麟抱着小志鹏跪在旁边。

秦梅红把一袋莲蓬籽埋进坟里,说:“她爹,这是那年你送给我的莲蓬籽,好几年了,我每天都揣在怀里,一刻也没有离过身。它们是你亲手从白洋淀里采来的,就让它们陪着你吧,别忘了回白洋淀看看,回咱老家看看,那里是咱们的根……”

齐兆鸣下世不久,秦梅红找了一份拉水车的差事,每天从北平城外往城里拉水,靠出卖血汗赚取微薄的工钱。

秋天的一个中午,秦梅红拉着水车吃力地在街上行走着,脸上满是汗水。

秦梅红从兜里摸出半个饼子,想吃,又放进兜里,边打起精神边着边喃喃自语说:“她爹,我真想你。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你心痛我累。我不累,为了雯兰,为了咱这个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家,我吃多大苦都是应该的……”

一辆国民党军车疾驰过来,秦梅红躲闪不及,人和水车被军车撞倒。

秦梅红重重跌倒在地,头破血流。军车一秒钟也没有停留,绝尘而去。

家里,贺丹麟俯在小板凳上写文章,雯兰在哄小志鹏。

小志鹏用稚嫩的嗓音叫起来:“姥姥——”

雯兰疼爱地把小志鹏抱在怀里,说:“姥姥是天下最好的姥姥,姥姥最疼小志鹏了,姥姥给你买果果,还买花袄袄。”

小志鹏天真地笑着,雯兰搂起小志鹏也欢笑着。

一个老头急匆匆闯进来,对雯兰和贺丹麟说:“孩子们,你们快去看看吧,你妈她……她过去了!”

雯兰的头“嗡”地响了一下,急忙飞跑出去,跑到出事地点,扑倒在秦梅红的尸体上哭喊着:“妈,妈——您不能走,不能走哇——”

听围观者讲完出事的经过后,贺丹麟气愤地仰天长叹:“公然肇事,天理难容!天理难容!”

雯兰望着秦梅红仿佛熟睡了的脸:“妈,您睁开眼睛看看哪,我和丹麟、志鹏都来了!妈——妈——”

雯兰哭声凄厉,路人纷纷驻足。

贺丹麟发现秦梅红的衣袋里露着半块玉米饼,他慢慢掏出来,捧在手中,注视着,嗓音颤抖地说:“妈,这半块饼子肯定又是您留给志鹏的,您饿着肚子走了……妈,您不该这样啊……您要是吃了它,也许就……”

贺丹麟拉过小志鹏,把饼子递给小志鹏,说:“志鹏,这是……这是姥姥……用自己的……命最后……留给你的,你当着姥姥的面……吃吧……这样姥姥才……安心哪。你长大了……千万不要……忘了你有一个……好姥姥……来,快吃……”

小志鹏接过饼子,一口一口香甜地吃起来。

贺丹麟抱着小志鹏,放声大哭。

雯兰哭成了泪人,嗓子渐渐嘶哑,昏倒在秦梅红的尸体上。

贺丹麟惊怕地叫道:“雯兰,雯兰!”

雯兰慢慢醒转,继续抚尸痛哭:“妈,您为我们家把血都流干了,您对我们家恩重如山,可您走得这么惨,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贺丹麟望着秦梅红的脸,无比激动地说:“这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她懂得爱、懂得恨,她身上流淌着中国女性自强不息、忠贞坚强的血液。她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我要记住她,从今天起,我改叫尚丹麟,以记念这个品格高尚的女人!”

狂风萧萧,泪雨纷纷。

北平城外,一群人抬着棺材缓缓行走着。送葬的人排起了长队,纸钱随风飘舞。

雯兰身披重孝,悲痛欲绝,强忍悲痛的尚丹麟搀扶着雯兰。

雯兰使劲推开尚丹麟,扑到棺材上,发疯般喊着:“妈,您别走,我不让您走——”

尚丹麟颤声说道:“雯兰,你要冷静啊,妈已经走了,你别这样——”

雯兰哭诉着:“妈,您到我家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您是我最亲的人,您不能……不能走啊——”

给雯兰报信的那名老人感动地对雯兰说:“孩子,你对你妈有这份儿孝心就行了,你妈在九泉之下能安心了。你想你妈,就最后看一眼吧,呆会儿到了坟地你可不能再看了,那对死人、活人都不吉利了。在这事上你可得听大爷的话!”

在老人的示意下,棺材被轻轻放下,棺盖被轻轻打开,雯兰轻轻跪倒在棺材旁,久久凝望着秦梅红那张依然美丽、端庄的脸。

有人高喊:“时辰到——”

好几个人强行架走了雯兰,雯兰欲扑向棺材,被尚丹麟紧紧抱住。

棺材又慢慢前行,雯兰昏倒在尚丹麟怀里……

雯兰慢慢苏醒过来了。

守在一旁的尚丹麟柔声说:“雯兰,你终于醒来了,我就知道你那颗善良的心不会沉睡太久的!”

雯兰冰凉的手握住尚丹麟的手,说:“丹麟,别离开我,好吗?”

尚丹麟微笑着说:“雯兰,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生生死死在一起!”

雯兰点点头,嗓音哽咽地说:“丹麟,陪我去看看妈吧,我有好多话要对妈说啊!”

尚丹麟把雯兰抱在怀中,说:“雯兰,你的心情我再理解不过了,你和妈的感情远远超出了血缘,可你要挺住啊。你要是垮了,我和志鹏怎么办啊?挺直腰杆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这是妈活着时常说的话啊!”

雯兰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贺丹麟,说:“丹麟,你放心吧,我不会垮的,我要是垮了,妈就该生气了。这几年来,妈比对亲闺女还疼我,从来没跟我发过脾气,处处帮我。要是能替,我情愿替妈去死啊。妈,您走得太急、太早了……”

雯兰再次泣不成声。

尚丹麟为雯兰擦着泪水说:“是啊,妈走得太急、太早了,人世间许多美好的事情总是走得太急、太早了,正因为这样,这些美好的事情在我们心中才显得无比珍贵。记住这些,就是记住我们走过的路,它激励着我们一直不回头地往前走!”

雯兰点点头,说:“丹麟,你说得太好了。咱们要记住爹和妈、姐姐和姐夫……”

尚丹麟兴奋地小声说:“雯兰,解放军就要进攻北平了,我们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雯兰问:“真的吗?”

尚丹麟激动地点点头,望着窗外灿亮的阳光,说:“是真的,天津、石家庄已经解放了,北平解放指日可待。我一直坚信共产党会得天下,我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终于快要等到这一天了!穿透乌云的阳光最温暖、最耀眼!”

雯兰也把目光投向窗外,惊喜地说:“丹麟,妈在和我说话呢……妈让我把唱片灌成,把《尚雅藉》传下去。丹麟,你听见妈的话了吗?”

尚丹麟含泪点了点头。

雯兰和尚丹麟紧紧拥抱在一起……

公历一九四九年一月三十一日,北平宣告和平解放。

某文工团排练厅里,乐亭大鼓《单刀赴会》排练完毕,身穿军装的张汉虎轻轻摇了摇头。

文工团团长走过来,对张汉虎说:“张政委,我知道您对排练的效果不太满意,其实我们自己也不满意。这段《单刀赴会》是乐亭大鼓的传统书目,对演员的基本功要求很高,我们的这位演员是青年学生出身,生活底子薄,谈不上舞台经验。说实话,我们真盼望有一两位行家来团里挑大梁啊!”

张汉虎理解地点点头,说:“我想起了一家人,他们是乐亭大鼓的优秀演员,生活经历坎坷,《单刀赴会》是他们的拿手段子!”

团长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国家正需要人才,我们可以把他们招进文工团,为新中国的艺术事业贡献力量!”

张汉虎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找不到他们,但我推测他们有可能流落到了北平一带。”

团长郑重地说:“我们通过组织寻找他们,只要他们在就一定能找得到!”

张汉虎眼眶潮湿了,喃喃自语道:“兆鸣大哥、雯兰,你们在哪儿?你们可以顺心地唱乐亭大鼓了呀!”

雯兰家,趴在小板凳上写稿子的尚丹麟合上稿子,给正在睡觉的小志鹏盖了盖被子。

雯兰提着装着菜帮的篮子跑进来,兴奋地说:“丹麟,我能唱乐亭大鼓了,能挣钱了!刚才我在街上碰上了原来在万和茶楼当伙计的大春哥,自从万和茶楼被高万生抢走后他就来到了北平做买卖,现在他和几个有钱的老板出资成立了一个鼓曲社,他请我去当主演,按月拿工钱,还说这是政府倡导的呢!”

尚丹麟也高兴地说:“太好了,你做梦都想的事终于实现了,新生活向我们敞开了大门!”

雯兰跪倒在地上,嗓音颤抖地说:“爹、妈、大爷,你们听见了吗,我能唱大鼓了,我一定不给你们丢脸……”

张汉虎的办公室里,张汉虎在和一名战士谈话。

“小何,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想找你聊聊天儿没找着你的影子。”张汉虎笑着说。

小何说:“我去听乐亭大鼓了,《单刀赴会》,真过瘾,那个演员和我年纪差不多呢,别看是个女的,把关公演活了。全场都轰动了,不让她下台呢!”

张汉虎心念一动,急忙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小何说道:“演出结束后我还真打听了,她的名字很好听,叫齐雯兰!”

张汉虎惊喜地叫起来:“什么?雯兰?快,快带我去找她。快呀!”

故人相见,各自挥洒了多少激动、兴奋的泪水,谁也说不清。

在雯兰和尚丹麟的住处,张汉虎流着泪静静地听雯兰讲述着这几年的艰难遭遇。他动情地说:“我能猜测出你们一家人的境遇不会太好,但我没想到兆鸣大哥和梅红嫂子这么早就下世了。雯兰、丹麟,你们受苦了!”

尚丹麟语气铿锵地说:“苦难没有挡住我们对光明的追求,它成就了我和雯兰的爱情,我们感谢苦难!”

张汉虎高兴地说:“解放了,苦难过去了,雯兰,国家和人民需要你这样的艺术家,你即将成为市文工团的一员,专唱乐亭大鼓,祝贺你!”

雯兰激动地握住张汉虎的手,说:“汉虎叔,谢谢你,谢谢国家。我要替我爹和我妈多唱书目,唱好书目!”

张汉虎说:“雯兰,我有一个想法儿,我想向上级打报告转业到地方从事文化组织工作。当初从雁翎队调到野战部队是打仗的需要,现在国家安定了,我也不想留在部队了!”

雯兰陪同手捧鲜花的张汉虎走到齐兆鸣和秦梅红的墓前。

张汉虎把鲜花放在坟上,轻声地说:“兆鸣大哥、嫂子,咱们又见面了。咱们胜利了,没有人再欺负雯兰了,你们安息吧!”

张汉虎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

雯兰哽咽地说:“爹、妈,汉虎叔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的心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敞亮过,我和丹麟真真正正过上好日子了。我唱的《单刀赴会》在全市引起轰动了!”

尚丹麟领着文工团团长急匆匆赶来。

张汉虎问团长:“有急事吗?”

团长急切地说道:“张政委、雯兰,有大事,有大事啊!”

雯兰怔住了。

团长激动地说:“雯兰同志,今天晚上的《单刀赴会》你可要格外认真地演啊,我刚刚接到通知,有重要首长专门儿看你演出呢!雯兰同志,这是你的荣誉,也是咱们文艺工作者的荣誉。哦,还有一件好事告诉你,唱片公司准备为一批艺术家出版唱片,你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祝贺你,祝贺你啊!”

雯兰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九五零年夏天的白洋淀格外美丽,碧绿的荷叶、鲜艳的荷花随风摇曳。

一艘小船由远而近驶来,船上站着雯兰和张汉虎。

张汉虎举目四望,激情荡漾地说:“多美的荷花、多安静的世界啊!白洋淀,你的孩子回来了!”

雯兰望着碧波,眼前浮现出当年和父亲、姐姐打鱼、采藕的情景,眼里倏地涌满了泪水。她把几张印有“乐亭大鼓 单刀赴会 齐雯兰演唱”字样的唱片慢慢地放进了清澈的水中……

水面辽阔,荷叶接天,一派盎然生机。

同类推荐
  • 赢尽天下

    赢尽天下

    她被扔进井里,被撕去衣裳,被狠狠地踩在脚下,艰难喘息着。他被欺辱,被嘲笑,被设计陷害,被扔进地狱,命悬一线。就像每一个从爱情的云端坠落到尘埃里的女子一样,她的心,曾死过。就像每一个从权力的顶端跌落到市井小巷的君主一样,他的泪,曾流过。死而复生的她,褪去懦弱,从弱小一步一步走向强大,商场,家宅,宫廷,朝堂,战场,皆被她一手哗哗作响的骰子牢牢掌握。褪去稚嫩的他,忍辱负重,韬光养晦,暗中寻解药,觅父皇,杀奸臣,寻真相,掀波澜!巧笑嫣然,游戏人间,一切不过是一场豪赌。他与她联手,定要改写这混沌人世,重定江山,舞动风雨,赢尽天下!
  • 红房子

    红房子

    故事发生在鲁西北被誉为金丝小枣之乡的乐陵。小主人公乐乐是一名留守儿童,他特别喜欢村南枣林深处的一座红房子。这座大大的红房子,就是他情感的寄托……小说通过对乐乐、大胖等留守孩子生活状态的描写,将他们的内心世界展现给读者,引发我们一起来关注留守儿童的生活现状……
  • 感悟一生的故事寓言故事

    感悟一生的故事寓言故事

    这套《感悟一生的故事》经过精心筛选,分别从不同角度,用故事记录了人生历程中的绝美演绎。本套丛书共31本,包括成长故事、励志故事、哲理故事、推理故事、感恩故事、心态故事、青春故事、智慧故事等,每册书选编了最有价值的文章。
  • 尼洛亚特狂歌

    尼洛亚特狂歌

    在尼洛亚特这片并不被神灵庇佑的土地上,对于权力与力量的渴求作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四处横流,野心家的理想实践永远伴随着鲜血与杀戮,尼洛亚特历367年,有着“尼洛亚特大陆能源州”之称的国家佩利斯突然传来皇帝暴毙的消息,旧的平衡已然被打破,新的篇章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 一千种风的味道

    一千种风的味道

    女主角风罗,梦想成为葡萄酒酿造大师,而不仅是风罗酿的酒,她的人生也似拥有一千种味道值得被细细品读。从法国勃艮第到美国纳帕再到阿根廷安第斯山脚,随着风罗的脚步,我们遍尝葡萄酒的老传统和新风格。遭遇婚姻失败的王之谦,在法国勃朗峰下的小酒馆里遇到了中国女孩风罗,并被她独特的葡萄酒品味以及惊人的品酒技术折服。在风罗的带领下,王之谦第一次深入地了解葡萄园和酒窖,也是第一次发现葡萄酒的生命力。立志成为顶级酿酒大师的风罗,在风雪中牵马耕作、在百年酒窖里辛勤酿造,对葡萄酒的爱虽然让她的外表平凡普通,但却让她在追逐梦想的路上熠熠生辉。正是这一点让王之谦迷恋。然而一次高端品酒会上,王之谦前妻米妮的出现搅乱了所有人的人生进程。兜兜转转、爱恨纠葛的最后,风罗洒脱地放开了缥缈不定的爱情,继续踏上成为酿酒大师的艰苦征程。
热门推荐
  • 半点红尘意苏遥

    半点红尘意苏遥

    我是谁?九洲唯一的一品郡主安城?人人羡慕的陌王妃?不,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曾以为自己是这片土地上最幸福的人,后来才知道我也只是这个世界一个微乎其微的尘埃。我原以为我可以主宰自己的一生,后来才知觉人间原有那样多的无可奈何与身不由己。我学会了妥协,也学会了冷静,慢慢地活成了那个我曾最不喜的样子
  • 夫人说的都对

    夫人说的都对

    或许,你需要一个俊美无双又贴心的小尾巴吗?可以用来炫耀的那种。莫之初本以为佛过了一世,也就回去了,可是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有一个前世俊美无双、寡言少语的贤亲王跟在身后。春:“初儿,春寒料峭,夜里记得盖好被子。”“哦……”夏:“初儿,你今日已经吃了一碗冰葡萄了,天气虽热,不可贪凉。”“哦……”秋:“初儿,今日恐天气有变,你还是再添件衣裳,莫要着凉。”“哦……”冬:“初儿,冬日寒冷,不妨来我怀里暖暖?”“……”这话她没法接。等等,说好的寡言少语呢?这个絮絮叨叨的老婆子到底是谁?!貌美王爷跟在身边,时刻撩得她腿软,请问需要退货吗?不,她舍不得了。她说,“我不和你好了!”“好。初儿不愿和我好了,便不和我好了吧。”“……”“只要我和初儿好就行了。”因为一句话,美貌王爷就成了莫之初的跟屁虫。而好到最后,他将圣旨摊在她面前,他说:“皇上将我许配给你了,这圣旨,你接不接?”【1.背景架空,请勿考据!】【2.男女双强,1v1,诚不欺我!】
  • 寻吾传

    寻吾传

    楚喧禾:“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天。”王风北:“非我所愿。”
  • 阴阳眼道士的养成

    阴阳眼道士的养成

    一场车祸让他差点命丧黄泉,本以为可以度过剩下的余生,却没想到会让他开启了阴阳眼。祖上的绝学被他熟读,阴阳眼的用法被他熟知,他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道士。在抓鬼的途中偶遇了同职业的伙伴,相互依赖,相互理解,同吃同睡,同甘共苦,他们一并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和……感情。
  • 热血战旗

    热血战旗

    时间:2018年科技发展迅速人类发现了新的宜居星球,但同时另外的智慧种族也对新的星球跃跃欲试人类必须强化自己来对抗外星生物,由此,在联合国会议上,由五大牵头,集合全球资源开发一套人类强化系统——————新人类计划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风云降

    风云降

    弧亚岛的病菌有两种,一种是修复病菌,而另外一种是毁灭病菌。组织的高层领导人派人偷取了博士的研究成果,一场巨大的阴谋随之而来。
  • 侯门宠奴

    侯门宠奴

    为了躲避继母追杀,保护自己和弟弟,夏凝与长平侯楚昭然立下了十年之约,甘愿为随从侍奉左右。谁料这个狂妄霸道的长平侯,竟硬生生想把十年之约变成共渡百年!这怎么可以?她才不要一辈子都受这个混蛋奴役!楚昭然冷笑:你说不要就不要?一日为奴终身为妇,得听我的!夏凝:QAQ救命!
  • 农家吾莹来撞门

    农家吾莹来撞门

    一国之将,为她倾心;农家幺女,为爱闯门!是友亦是敌,是国亦是家! 絮花虽美,终究是无家,思念亦深,终是不能相见。襄莹故相思,元来是边姜。絮花似飞雪,大地皆为家。
  • 战国之军师崛起

    战国之军师崛起

    穿越战国,身处战场前线。连鸡都没杀过的白晖有三个选择,砍人、被人砍,不战被秦律砍。如何逃脱砍与被砍的命运?惊闻兄长姓白名起!白起:幸得吾弟!再无后顾之忧!秦王:秦有白氏兄弟,乃是秦之大幸!秦国士兵:白将军是个大好人!白晖:王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