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碎夜十指收紧:“在这里?”
“在这里才有私奔野合的滋味,七儿不想试试么?”温弦的手指绕到他的束带处,夙沙碎夜看了远处一眼,便欺上了她的唇,温弦热烈的回应着。
远处,一清瘦的男子站在一棵树的后面,望着火树银花下那拥吻的二人,瞳孔变得幽深,凉凉的风吹过,让他的身影变得更为瘦弱、孤寂。
温弦扯着夙沙碎夜的衣服,只想将他剥个精光,忽然夙沙碎夜低声道:“你想要找的人来了。”
“嗯……嗯?”前一个是呻吟,后一个是反应,温弦这时才感觉不远处有人。当她看到那人的时候,那人站在交错的灯笼树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衣衫。
“师父。”温弦飞了过去,站在了溥画面前,轻喊了一声,溥画一颤。
白日见到师父的时候,她是失忆的;而现在,她是恢复记忆的。
“师父!”温弦扑了过去,抱住了溥画,千言万语凝聚在心头,温弦不知该与师父说些什么。
“阿弦。”那一刻,溥画的心跳都要跳出心脏,她终于肯认他了吗?他缓缓搂住了温弦,手止不住的颤抖,“阿弦,你不怪师父了?”
溥画抬眸,对面正站着一个绝色倾城的红衣男子,衣衫红似火,面容绝色倾城。
这人,该便是她的夫,夙沙碎夜。
他曾想过那是一个怎样的风华男子才配与她在一起。原来,那人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丝毫不输给温子繁,甚至比温子繁还要惊艳十分。
曾经,看到小小的她就像看到了那个人,阴阳相隔,泪不知何时便落了下来,她抓着袖子笨拙了替他擦着眼泪,清脆的童音婉容沙漠中骆驼铃铛:“师父,不哭。”随后,那糯米般柔软的小嘴唇印在他脸上,认真的说道:“以后有阿弦陪着师父,师父,不要哭了。”
以后有阿弦陪着师父,师父,不要哭了。
转眼之间,那小小的少女已经长大成人,身边也终于站了另外一个男子。
夙沙碎夜也打量着溥画,这个美男排行榜上与温子繁不相上下的男子,那日相思桥上的彼此打量,都对对方有了基本的印象。当时,看到温弦与溥画搂搂抱抱,心底便是有些不大舒服,暗暗嘲讽这女人还真是四处留情,及至动情,便是醋意横生。
温弦紧紧抱着溥画,让夙沙碎夜的瞳眸深了深。
温弦放开溥画:“你是我师父,徒儿怎么会怪师父呢?”
“阿弦,是师父错了,师父对不起你。”溥画伸手欲摸向温弦的脸庞,一只刚劲有力的手半路杀出截住了溥画的这个动作:“她当初险些就因你而死,而你刺杀的还是她最在乎的人,仅仅一句对不起,便要洗涮你对自己徒弟的所有伤害,溥公子是觉得她太心善还是伤害她不够?”
红、绿衣袖彼此交映,夙沙碎夜毫不留情的戳着溥画心中的伤口,温弦一把拽开夙沙碎夜的手:“夙沙碎夜,你闭嘴,我的事情何时要你来管!师父!”夙沙碎夜当即面色薄凉如水。
溥画的脸色当即变得惨白,后退两步,满是痛苦之色,温弦急忙靠近溥画:“师父,不是的,徒儿从来没有怨过师父!”
她一手抓向溥画,忽然从林中射出无数的飞镖直直射向她的面门,温弦的腰被一只手搂住,夙沙碎夜带着她迅速的后退,飞镖照着二人的身姿一路的打下来,直直的插入泥土、树干中。
树叶萧萧的落下,溥画的后面出现一个黑衣蒙面男子,他毒辣辣的看着他们,一只手堂而皇之的楼上了溥画的腰,声音阴沉如乌云压顶:“你一连几日都不见踪影,就是来见这个女人?”
卧槽!什么时候蹦出来一个男人来!玛丽隔壁,那男人的猪爪子为什么会放在她那高洁不可亵渎师父身上!
温弦紧紧盯着那男子,像是要盯出一个窟窿来:“你算什么东西,来管我师徒的事情!放开我师父!”温弦手中飞出梅花刃,那人隔空出掌,顷刻之间梅花刃变成齑粉。温弦一骇,这个男人的武功竟是如此的高强。
温弦对溥画说道:“师父,我从未怪过师父,师父从小看着我长大,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我知道师父一定有难言之隐,受他人控制,身不由己!师父,你离开他,回到徒儿身边好不好?”
溥画望着温弦情真意切的神情,心思一动,神秘男子搂紧溥画,语气若寒天九地之中发出来的一般:“画,你要为了她背叛我吗?”他望向温弦的眸子渐渐升腾起了杀气,溥画心中一凛,知道身后的人对温弦起了杀念,而连他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莫要说温弦。
他娘的,那个鬼男人还叫她师父“画!”她要呕吐死了!可这男人和她的美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摆在眼前,可她不信他师父在搅基!
“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放开我师父!”温弦一掌打过去,不料,溥画忽然出手,与温弦一对掌,猛然将温弦积了出去。温弦后退几步,夙沙碎夜一手搂住了她,温弦胸口一闷便吐出了血,望着溥画艰难的叫道:“师父……”
“阿弦,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麟王府吧。否则,有一日,师父真若做出让你怨恨的事情,你别怪师父无情。”溥画神色变得清冷,语气也变得极为冷淡。
“师父,真能狠下心肠来对待我?”温弦咳嗽着,“我不信,我不信!你要为了一个男人断绝你我的师徒之情!”
“若你执意留在这里帮助晋王,他日再见,师父会亲手杀了你和温子繁!”溥画阴狠的说,“我们走。”
神秘男子深沉的看了温弦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夙沙碎夜的身上,眸光加深:“走!”神秘男子搂着溥画离开。
“师父!”温弦一口血又喷出来,眼前一黑当即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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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有缓缓的真气输入体内,温弦知道是夙沙碎夜在为她疗伤。
本来,经历过那一场生死,她的元气就大大受损,又因有伤在身,即使再恶补内力,也是有心而力不足,所以武功修为大大不如从前。她打向神秘男人的一掌是拼尽全力的,溥画接她拿一掌自然也不是虚的,直震得她五脏六腑受损。
夙沙碎夜帮她疗伤一个时辰后才收了手,额头冒着汗水。她顺势就倒在了他身上,他搂着她,看她面色苍白,紧闭着眼睛,夙沙碎夜轻抚她的脸庞,神情冷得不能再冷。
温弦醒来的时候憋见山洞中正在燃烧的篝火,还有山洞外那如红莲一般妖娆的身形。温弦坐了起来,伴随着几声咳嗽。夙沙碎夜只微微侧头,又转头看向漆黑的洞外。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温弦静静的望着夙沙碎夜的背影,知道他此刻不理她是在生气。她站起身,呼吸间五脏六腑都是痛的,随即运功调息。待她感觉好些睁开眼时,他依旧站在那里。
温弦起身朝他走去,伸出双手从后面搂住他被夜风吹凉的身子,脸庞贴在他的后背上:“七儿,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该冲你发火,不该说‘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让你来管’,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口不择言。咳咳……”温弦咳嗽几声,语气也卑微的很。
“是你口不择言么?你喜欢你师父吧?”夙沙碎夜侧头问道,温弦心中一震,搂紧了他:“不是,我没有……”
“温子繁和溥画在你心中都比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高,所以一遇到他们,我在你心中就什么都不是。”夙沙碎夜打断了她的话,“为了温子繁,你不顾性命危险,甘愿为他去赴死;为了你师父溥画,你一样可以不顾一切。早知你会如此待我,我还是将自己给了你,是我傻。”
夙沙碎夜拉开她的手,走出了山洞。温弦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顿时,心空空如也,异常的难受。
夙沙碎夜也未走远,他走到了崖边,坐了下来,手指间多了两片绿叶,他以叶为萧,低吟忧伤之音渐渐弥漫开来。
温弦靠在洞口处,夙沙碎夜说她喜欢师父?其实,她对师父的感情从未细细的想过。小的时候,看到师父是个美男,就起了调戏之心,但在她心中溥画确确实实是她的师父。如今看到师父被人所控,还被一个男人控制,让她如何不动火?
除了与温子繁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外,她再也不敢轻易碰触一段新的感情。对那些美貌的男子,只不过是调戏,从未放在心中。直到夙沙碎夜的出现,从报复到慢慢心动,才让她知道,她的爱情、她的心并没有死,还会因为另一个人而心动。
温弦听着夙沙碎夜的吹得婉转的曲调,她叹了一声,走了过去站在了他身边。他依旧兀自的吹着,她蹲下身来,依旧像方才一样抱着他,呢喃道:“不是你傻,是我傻,有七儿这么对我一心一意的人,我还不知道珍惜,我是个笨蛋,大笨蛋。若是有一日,夙沙碎夜因此抛弃了我,也是我活该,谁让我总伤他的心呢。”
夙沙碎夜停了下来,温弦将头凑在他的脖颈处,吻着他的颈子:“七儿,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凡事都会先想到你,七儿……”温弦火热的唇瓣落在他的脖子处,带着那娇软之语,饶是谁也不能不心动。夙沙碎夜猛然将她扯了过来,她躺在了他的腿上,他冒火的望着她,她凑过去轻轻吻着他的唇角:“感情的事情,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对七儿,我是喜欢,恋人之间的感情。”
夙沙碎夜反唇擒住了她的唇,她扣住了他的脖子。金色的月亮挂在天空,月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也偷窥着他们炽热的吻。
温弦一边和他吻着,一边解着他的衣衫,两个人滚在地上时,夙沙碎夜将她压在了身下,衣服也被她解开了。她的手熟练的摸向他的身体,夙沙碎夜浑身一颤,握住了她的手压在地上,月光映在她的眸子中犹如一潭闪着金光的池子。她勾魂的看着他:“如此美丽的月光,如此美丽的景色,浪费了多可惜,七儿,我们就在这里野战如何?”她的一条腿盘上他的腿,轻轻蹭着。
顷刻,唇被夙沙碎夜狠狠堵住,手伸向她的衣内,覆上了她的柔软,温弦嗯了一声,与他更陷入欲海之中不能自拔。不知何时,两人衣衫褪尽,夙沙碎夜的长发一半铺盖在身上,遮掩了他与她白皙****的身体,一半落在了地上,与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月光照在他的肌肤上,温弦轻轻摸上去如上好的绸缎一般柔软。
他沿着她的颈子一路下滑,温弦的身体被他彻底的点燃,在他身下婉转扭曲:“七儿……七儿……”山上的野风吹过,吹来一阵寒凉,却挡不住两人的热情,夙沙碎夜悠然间便进入她的身体,彼此的呻吟随风飘逝。
身体的契合、心灵上的彼此爱恋,让这场“野合”淋漓尽致的舒服与难忘。结束之后,温弦抱着夙沙碎夜,头抵在他光滑的肩膀处,嗅着他身上残留的欢爱气息:“不气了吧?”
夙沙碎夜望着身下带着讨好的容颜,又狠狠吻住了她的唇:“下不为例!”
温弦又被折腾了数次,折腾的她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可她却觉得从小腹内升起一团真气,渐渐环绕全身,让疼痛的身体舒服了许多,两个人穿好了衣服,温弦靠在他怀中:“七儿,你往我身体中送了真气?”
“我的纯阳真气对你有益无害。那个神秘人的武功在你之上,以后你要小心应付他。”夙沙碎夜说道,温弦搂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庞:“七儿,谢谢你。”
“你想谢我,答应我一件事情。”夙沙碎夜一手搂着她,贴在她耳旁说道。
“什么事情?”
“不能和我之外的男人随随便便就搂搂抱抱,不能和我之外的男人接吻,更不能和我之外的男人上床苟合,王爷能否答应?”夙沙碎夜端起了严肃之态,温弦望了他一会儿,扑哧笑了一声,看着明净的夜空,又低头注视他:“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