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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黑

夜,总是能让白日的喧嚣沉寂,今天昊府每个人的心中都不会平静,和往日不同,这个晚上谁也没有去打扰昊少白,连每天和他形影相随的李慕白也一样。

昊府的后院,悉悉索索的虫鸣声不停地响起,月光洒下一片玉色照在红色衣服上是那样显眼,昊少白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右手托着下巴斜着头望着月亮,清幽的兰花香气好似他的思绪一般飘散开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原本白天只想简单地带知半仙回昊府然后看能不能让他教授自己那瞬移的本事,谁知却有了父亲失踪的线索。昊少白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有些憧憬又有些不舍,这六年里自己几乎每日都会想到父亲的模样,也总是对他的失踪有各种猜想,然而突然间自己可能可以找到答案,却要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况且从知半仙的话中听得出来,答案可能会是残酷的。

昊少白转身摘了两片树叶放在唇间,悠扬的曲声夹杂着思念让人感觉夜晚更加安静了。不远处,知半仙静静地看着少白的背影,他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眼中为何会透着一种坚毅,原本平静的目光中闪现出了温柔…

第二天,昊少白早早地就起了床,打算和李慕白一起去告别小伙伴们,身为孩子王的他可不能不辞而别,还没出房门,就听见一声尖啸声,紧接着院子里传来知半仙的痛呼声。昊少白心想完了,赶紧往院子里跑了过去。

“别,小黑,这是自己人。”昊少白边喊着,一下子窜到了知半仙身边,只见一道黑影嗖地一声便飞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去了。

知半仙抖了抖被抓得破破烂烂的道袍,指着树上黑乎乎的一只大鸟,愤愤地对昊少白吼道:“这是什么鸟!”

昊少白看着知半仙的狼狈的样子,一脸的愧疚之色道:“黄爷爷,对不起,这只鸟是小黑…是我养的…”

知半仙脸上的怒气退去了几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只大鸟竟然强悍如斯,当时自己意识到被袭击的时候瞬间足足移动了五米都没躲过去,有一种被锁定了的感觉,难道说这是一只灵兽?不过也不对啊,灵兽本不会在这种地方出没,更不可能让一个小孩子给养了。

知半仙不禁抬头看向梧桐树,只见梧桐木上立着一只身长六尺有余的大鸟,浑身乌黑的羽毛在太阳的照射下光亮如漆,铁钩似的爪子有力地抓着枝干,金色鸟喙上的弯钩锋利得仿佛可以刺破空气一般,双眼上方斜插着两根尺余长的冠羽,血红的瞳孔斜看着下方让人不寒而栗。

知半仙赶紧收回了目光,平复了一下心情,压着声音对昊少白说道:“少白,你小小年纪怎么养只凶禽…这鸟叫小黑?我看最大的雕都没它大,没它黑!”

刚说完,小黑头上的冠羽抖了一下,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转过头盯着知半仙,似乎听得懂他说话一般。知半仙感觉背上一凉,赶紧躲到昊少白身后去了,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小黑。

见此状,昊少白差点没笑出声来,微笑着对知半仙说:“黄爷爷,其实小黑很好的,见到昊府有生人才这样。”

“小黑,这位黄爷爷是昊府的客人,对我很好的,不要凶他了。”昊少白给小黑介绍了一下知半仙。小黑就像听懂了一样,注意力从知半仙身上转移了,低头打理着自己的羽毛。

知半仙看到没事了,才缓缓地从昊少白身后站了出来,好奇地问道:“少白,这只鸟这么有灵性,你是在哪弄来的?”

“其实小黑不是我弄来的,是它自己来的,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说到六年前,昊少白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但是经过昨天晚上他已经想清楚了,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去做,就不再想来想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昊少白接着说:“六年前,父亲消失的第二天,小黑就出现在昊府了,当时它还没有这么大,身长只有一尺的样子,总是停在我房间的房顶,每天都和我形影不离,那个时候我们还经常喂他吃东西,每次我去城郊玩它也会一起去。后来小黑越长越大,经常自己出去,今天早上应该是它回来看见你在院子里才发生刚才那件事的。”说到这里,昊少白抬头看着小黑,是啊,这六年,小黑居然长得这么大了,眼神中充满了欣喜,然后指着院里那巨大颗梧桐树说:“为了给小黑一个落脚的地方,叔叔千辛万苦从外面移植了一颗大梧桐。”

知半仙听完后如有所思地看了看小黑,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小黑出现的时间引起了他的注意,回过神来,摸了摸身上的道袍,交代了昊少白几句后转而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吃完早饭,昊少白便和李慕白出门去找小伙伴们去了,当然,前面有大黄开路,后面还跟着知半仙。合着七个小伙伴,一行十人来到了城东郊外,天空中传出小黑清亮的啸声,它很有默契地早就在这上空盘旋,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去郊外的小山上捕猎。

小山不算特别高,山中草木密集,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沿着一条小路来到了山顶,顺着山背面往下看去,一片若大的平原出现在面前,指着前方,昊少白对知半仙说:“黄爷爷,这块地方就是平时我们经常来捕猎的地方。”话刚说完,就发现一个灰白的圆点在平原上动了动,原来是一只野兔,昊少白往野兔的方向一指,大黄就窜了出去,这时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速度极快伴随着破空声。野兔也算反应快,但是还没跑出去五十米,就被逮住了,小黑玩弄了两下,便振翅而起,很默契地将野兔仍在了早就在山坳上等着的大黄,大黄兴奋地将野兔送到了李慕白身边。

知半仙捋着胡子,抿了一小口酒,脸上挂着微笑,显然对昊少白他们这种捕猎活动很感兴趣,又看了看那只刚抓到的野兔,却发现野兔的胸腔破了个洞。昊少白笑着说:“小黑一般会直接把猎物的心脏直接吃掉,至于内脏嘛,就便宜大黄了,嘿嘿。”听完这句,知半仙回想起小黑的凶狠,瘪了瘪嘴挑了挑眉,又抿了一小口酒。

就这样,在小黑和大黄的配合下,捕到的野味也差不多够吃了,一行人提着猎物到山腰上的小溪边准备烧烤。捡树枝的、支架子的、拔毛的、扒皮的、生火的…一个个小孩都动了起来,熟练至极,一会儿的功夫野味就都在烤架上了。

十人坐在火边聊着天,有的小孩嬉闹着,突然间趴在边上的大黄站起了身子,喉咙隐隐发出嘶吼声。见这情形,知半仙感觉到一丝的不妙,对着九个孩子嘘了一下让他们别说话,手上瞬间多出了几枚铜钱,金光一闪即末,几枚铜钱带着破空声直飞前方百米开外的树丛中。众人顺着铜钱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身长两米左右的金钱豹从树丛中窜了出来。

大黄吠了一句刚想冲出去,却被李慕白抓住了,金钱豹一双橙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知半仙,却在原地徘徊了起来,似乎在等待什么。又是一串铜钱飞了出去,金钱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却并不寸进,知半仙冷冷地看着金钱豹,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只用金钱镖的话想要伤到它并不容易,正在这时,尖啸声从空中传来,熟悉的黑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金钱豹抬头望去,身体打了个激灵,转头就跑,却哪里躲得过小黑已经锁定了的攻击,小黑在空中双翅一合,空气似乎扭曲了一般,一道的空气波动直奔金钱豹侧身袭去,金钱豹就像被重击了一般,一个踉跄跌倒在三米开外,下一刻,小黑铁钩般的爪子已经抓在了它的脑袋上,硬生生地把它提了起来扶摇而上,还未飞起十米,爪子一合,砰地一声空中蹦出了一蓬血雾。知半仙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百米处另一只金钱豹这时候已经悄悄掉转头飞也似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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