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之地,狂沙漫天,挽日邀月,漠岬之巅。翻滚的沙粒浸着离落的血滴,啻烈阴婺狰狞的捂着左边的侧脸,血迹透过指缝,蔓延下去。转过身,穷凶极恶的看着对峙而立妖媚冷漠的拓跋云扬,兀自的冷笑不羁。
“哈哈……拓跋云扬,你的身手亦如当年一样……只是可惜……你太居于小节……”
蓦然,拓跋云扬妖媚邪佞的眸底血腥微潋,修长的白玉渐现紫色的纹理,兀自的氤氲蔓延至胳臂,漠然的麻痹不已,疼痛难抑。不禁凤目微潋,眸底邪魅妖佞的气息愈加的浓烈。
萝雪烟看着拓跋云扬兀自痛苦的凝眉,不禁心慌,踉跄的跑至拓跋云扬的身侧,眸底满含深情,嘶哑落落的问语。
“云扬……云扬……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雪烟……莫担心……云扬没事……”
他出乎意料的握着她的柔夷,将她拥在怀里,似爱人般涟涟亲昵的呓语:
“雪烟……切记……向着身后跑去……那里,漠河南酋长率领骑兵正在赶来,必会护你周全……我……随后赶到……”
“你骗我……我不要……我死也不要离开你……”
她蓦地激动,硬是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安静的流淌着珠玉,已经嘶哑到没有了氤氲,只是十指纤细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袂,纠结不离。
“我不走,呜呜……我怕……我怕我离开,就再也找到淡淡胡杨香气的衣衫,再也看不到妖媚邪佞的凤目流连……”
他蓦地将她推开,她跌落在血泊中,他的眸底蓦地黯淡,点墨着怜惜,倏地向着笑得肆虐的啻烈踢去,流云浅漠,如风扫叶,啻烈一惊,蓦地横起画戟挡住了他的杀意。
“拓跋云扬……你……”
“啻烈……你以为下毒伤了本域主的手臂,本域主就无法拉却醉月弓,就会兀自的任你宰割吗?”
说着腾空而起,风卷残云,倾侧身体,横向一记飞踢朝着啻烈而去,不留一丝反应的空隙。
他明白,他若不离去,以她倔强的性格,就是死也不会丢下他与飘砾,独自离去。兀自的只有拼尽全力,奈何,手臂的紫色纹理越来越氤氲,顺着身体蔓延而去。
“哈哈……拓跋云扬……你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这紫沙乃是反噬剧毒,你越是挣扎,毒素侵蚀的越快,待流遍全身,你就会心脉尽断,悒悒死去……”
“呵呵……是吗?那本域主就与你同归于尽……”
他蓦地不顾自己的性命,狭长的凤目微潋,薄唇弯起,好看极致的荼靡。愀然的将她护在身后,绝地反击。身后,绝尘而来的骑兵啸风嘶鸣,他原本担心她的境地,心急如焚,蓦地策马先行离去,怎奈?中了啻烈的算计。
漠河南酋长与其他四位酋长商议之后,遵从拓跋云扬命令,仅留一队骑兵,其余的班师回漠岬援助大祭司平定叛逆。如今,疾驰而来,便听到啻烈阴婺的笑意,才得知拓跋云扬遭到了啻烈卑鄙的手段算计。
漠河南酋长不禁怒火中烧,如此的伎俩在漠凉为人不齿,他们虽然处于蛮荒之地,却不屑于如此的卑鄙算计,狼牙横起,大吼一声,向着正在与拓跋云扬厮杀的啻烈而去。
“啻烈……你这卑鄙无耻之徒……居然故技重施,意图谋反……暗杀域主……”
“啻炎……你当真为了拓跋云扬,不顾我们兄弟之间的情意……”
“情意?在你为了酋长之位,杀害阿爹,下毒害我的时候,你何曾顾忌手足情意?”
蓦地漠河南酋长啻炎与漠溪南酋长啻烈厮杀在一起,兵器争鸣,所率骑兵与其杀手打斗在一起。狂沙漫天,残兵裂甲,血染天涯。此刻的拓跋云扬紫色的纤长纹理已经蔓延至雪白的脖颈,透着黑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大丈夫做事,岂能拘于私情?”
“私情?哈哈……好一个私情,若不是域主替我去毒疗伤,恐怕如今我早已是漠凉的一抹孤魂……”
啻炎不顾啻烈百般的狡辩,依旧铮铮杀意而来,此刻的萝雪烟看着拓跋云扬兀自的坐在地上,痛苦的表情及越来越延伸的紫印,深深的撕裂她的心。眸底的一池澄碧漠然着血丝,踉跄的跌倒在拓跋云扬的身侧,无语凝噎的抽泣。
“呜……呜……云扬……都怪我,都怪我任性,害了飘砾,也害了你……我真是该死……”
“雪烟……莫要这样……本就是……本就是云扬伤了你的心,才会害误入险境,明明知道自己给不起你想要的东西……偏偏又多情的不舍得你离去……”
他蓦地将她涟漪珠玉的娇颜勾起,凤目妖媚邪佞,逼着她的一池澄碧落入自己的眸底,温柔雅俊,薄唇弯起,浅浅断续的言语。
“不……不是……呜……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任性清傲,总是以为只要我用心去爱你,你终究是会淡忘那抹绝美的身影的……可是……为此,我害飘砾差点丢掉性命,害得你……身受剧毒侵袭……”
她蓦地珠玉涟漪,失声痛哭,他浅笑迷离,十指纤细,温柔怜惜的将她的珠玉抹去,好听妖媚的声音淡定她的心绪。
“如果……雪烟还愿意继续的等待下去……云扬……云扬会试着忘记那抹身影……”
“呃……云扬……你……”
她喜极而泣,哭得畅快淋漓,他不禁苦笑,她的模样实在是让他疼惜,不禁再次摩挲她的娇颜,为她擦拭涟漪的珠玉,她骤然一池青碧涟漪四起,蓦地将他扑倒在地,伴随着啻炎焦急杀气的声音狂躁响起。
“域主……小心……”
“呃……”
一声浅水的闷哼,他妖媚邪佞的眸底蓦地清明,伸出修长的白玉,指缝里尽是来自她背部伤口的血迹。怀中的她浅笑氤氲,荼靡了大漠的风情……
原来,她蓦地看到与啻炎正在打斗的啻烈,眸底蓦地阴婺,躲避吃啻炎,闪过身去,手提画戟,直剌剌的向着他的身后刺去。她来不及言语,将他扑倒在地,生生的挡下了属于他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