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薿薿,情思脉脉,偌大的觅箫殿中,闵清影的素衫已经血迹斑驳,似寒梅傲雪,姽婳妖娆,月寒箫此刻只是深深地亲吻着她精致细腻的锁骨,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从啃噬,到深吻,再转为浅浅的柔嘬。
只是这样忘情的吮吸着属于她的肌肤的香气。贪恋,痴迷……闵清影看着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的淡漠,心里葱葱的寒意滋长……
他到底是经受过什么,才会对生死这么漠视,仿佛那血液不是自己所流。这样的冷漠该是在如何残酷的境况下衍生的。看着月簪深刺处,那旧日的伤口显得那么狰狞可怖,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悔恨,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一年前的情景跃然眼前,相处一年,对于一个女人,一年?足够改变一直坚持的信仰……
“怎么了?王妃觉得对不起本王了……”
月寒箫见闵清影不再反抗,眼睛盯着他的伤口,眸光琉璃,嘴角噙着淡淡的忧伤,这个女人,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担心别人,那眸中的涟漪,不住的,像梅雨一样,点点渗透着他的心海。
就像是当年,紫梗山巅,她一身红罗缭绕,浸着他给她的剑伤,回眸百媚,将自己一世柔情许于身后谪仙一样的男子。当时自己虽不爱她,但心里丛生的妒意还是不可收拾,那时的他就许下:她的柔情万种,她的百媚妖娆,她的风华绝代终将有一天只会属于他一个人,只属于他--月易王月寒箫。
“你……你能告诉我,你身上是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伤口,为什么我看不到?”
闵清影没回答月寒箫讽刺的问话,而是温柔的揭起丝薄的里衣,眸中充满悔恨的泪水,晶莹欲滴。
那一刻……月寒箫心里某处柔软被闵清影彻底占据。有时候,深深地月眸,浅浅的柔情,足以击溃一切的防备。
“有些伤口已经没有了,日尘流已经帮我医好了,连伤疤都没有,不信?你看……只是……你,你刺的那处是久治不愈的,伤的太深……所以,现在还没有愈合……”
月寒箫绝无仅有的温柔回答怀中人儿的问题,他彻底的沦陷在这百般的姽婳柔情中。
“日尘流?日落国的医药圣手?”
闵清影春风般的娇问道。
“是的,日尘流是本王的师兄,多少次,要不是他,本王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说着,月寒箫冷冷一笑,眸中闪现着氤氲的杀气,随即一闪而过,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她。
“那--我可不可帮你把簪子拔出来,血还在流”。
闵清影颤抖的将纤弱娇美的豆蔻慢慢的伸向月寒箫的胸口处。
“王妃!住手……”月寒箫轻叱着怀中正欲拔簪的娇人儿。
闵清影被他一说,正欲拔簪的手无措的停滞在月寒箫的胸口处,眸中渐现疑惑。
“本王的爱妃,你不去参军真的很可惜,至少剑术一定不错,你把簪子不偏不倚的刺在了本王尚未痊愈的伤口上,已经使得旧时伤口撕裂,你现在拔簪,是想让本王血崩而死吗?”
月寒箫蓦地无限深情,无可奈何的解释怀中人儿的疑问,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
“啊?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现在就帮你传御医……”
说着,闵清影正欲起身,不料……却被月寒箫一把拉进怀里,紧紧地锁住。
“你干什么?差点碰到你的伤口,你想去见先皇吗?”
话一出口,连闵清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月寒箫了。她对于月寒箫从未有过的孩子气感到恼火,自己也是如此淡定的人,而今,倒颇有点泼妇的味道。
“见父皇也好,就说他自己亲自挑的儿媳妇为了报当年紫梗山巅的一剑之仇,用簪子把他的儿子刺死了。”月寒箫突然无赖的缠着闵清影说道,搞得闵清影不知所措。
“你……”这次换的她彻无语了。
“再说,你就是宣御医也白费,本王的这处旧伤除了日尘流,别人是没办法的,再说,你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诉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本王受伤了。”
月寒箫恢复凝重的表情对怀中生气的美人说道。忽而,又冷冷的,惨淡的邪魅上扬:
“呵呵……还是,王妃希望敌人知道本王受伤,好杀了本王,这样,王妃就可以和心上人远走高飞了……”
“你……你去死吧……”
说着闵清影欲挣脱月寒箫的怀抱,更重要的是她发现那伤口已经越来越嫣红了。月寒箫微蹙的俊眉已经显示他的痛苦,她也明白他这是在保护自己,若是皇家知道必会问如何受的伤,刺杀王爷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何况是月易王。
他若想追究,就是皇帝也保不了闵氏一族,那样便是自己拿闵氏一族做了下酒菜。想及此,闵清影对抱着自己的月寒箫深深一笑:“谢谢你,月寒箫……”
无限歉意尽付芙蓉帐中。
月寒箫一愣,随即轻轻地吻着闵清影的额头,这次,她没有拒绝,只是安静的闭上了双眸。
“月浸,月染..”
“属下在!”月寒箫一声令下,两处朦胧的身影隔着珠帘已经跪侍在外面,透过珠帘,隐隐的杀气使得月寒箫怀中的闵清影一震,她微微一笑,“是妒意……”
女人的第六感清楚的告诉她,而这殿中,除了自己,还会有谁?
“没错,就是她--月染……”
她魅惑一笑轻轻地吻着抱着自己的月寒箫,月寒箫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惊在那里,随即,鬼魅一笑,便附和着她深吻下去,因为此刻,他看到她美眸中流转的挑衅。
“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