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暖意,留恋的是点点落红的悲戚。
月染静默的倚在星深瞳的怀里,杏目紧闭,缄默不语。
星深瞳看着她兀自的逃避假寐,不忍审视床上散落的嫣红血迹。不禁轻笑,也不言语,兀自任由她倚着身体。
“虽然是交易,但是……可否靠在你的怀里……休憩……”
似乎是感觉到星深瞳冷冷的笑意。月染浅笑迷离,依旧杏眼微闭,淡漠的娇美轻启。
“当然可以……美人的心意,本王又怎会不理,那岂不是大煞如此旖旎的风景……”
他顺势的怜惜,加重了臂力,兀自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
她也不拒绝,兀自的倒在他的怀里。娇笑的颜容下,冷冷的珠玉涟漪。
肌肤相亲,旖旎幽心,无关至死不渝的爱情。
觅箫殿里,月寒箫一如从前的表情,邪魅优雅的翻阅着书籍。修长的白玉暗香涟漪,点点迷离阡陌的文行。兀自的不理闵清影欲言又止的挪移……
他的邪魅故意被她尽收眼底,她挑衅的看着倚坐王椅,邪魅浅笑的他,抿唇不语。
“月寒箫,若芷……是你帮她逃离的吧……”
她实在是没有他如此好的耐性,雪罗锦衣,已姗姗不满的走到他的边际。
他见她从未有过的矫情,不禁觉得可爱至极。邪魅浅笑,也不言语,兀自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书籍。
她这次是真的被他惹急,一时愠怒,兀自的眼眸迷离,晕了过去……
眼睑缝隙,只是感觉疾风如电,落入到他温暖的怀里。
“王妃怎么样了?”
月寒箫兀自的蹙着俊美,轻点眉心,冷冷的问一旁专注认真的御医。
为首的御医,眉头纠结,紧紧蹙起,惹得月寒箫一阵怒意。
最近的他总是如此的擅动杀意,她的身体本就还没有痊愈,现在又是冬季,本就羸弱的身体更是不堪一击。
为首的御医,仔仔细细,似乎是在百般的确认。最后,终于喜上心迹,转身伏地,跪倒在月寒箫的脚底。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娘娘乃是梦熊有兆。”
沉寂不语的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倏地站起,抓起伏倒在地的御医,就是一顿摇曳。
“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若要骗了本王,本王送你下地狱……”
本就年迈的御医被他像抓小鸡子似得拎起来,骨架都散了去。不禁颤声道:
“臣不敢……不敢有所欺瞒……王妃娘娘确实已有身孕。”
蓦地月寒箫突然想起日尘流留下的书信里最后的叮咛。不禁邪魅轻启,兀自的放下御医,疾步奔向玄玉的床第。
可怜年迈的御医,差点送了性命。
一袭雪锦的床榻上,娇美的人儿。蝶翼紧闭,呼吸均匀,兀自的掩映在一片雪白洁净的暖衾里,安静的惹人怜惜。
他温柔的握紧她的柔夷,修长的白玉兀自摩挲着的她的手心。现在眼前的幸福,似乎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
他邪魅优雅,眸底满含深深的爱意,如此的宠溺,如此的怜惜。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侧静倚。
今夕何夕,曾经的情景还飘渺在眼际,兀自想起她倔强,清傲的身影。宁愿痛苦的凝眉,也不愿求得他的抚慰。
依稀记得,那时的自己兀自执拗的骗着她,说是给她的药剂是日落国用来训练傀儡的绝密。
她岂知,他绝情的讽刺碧海玲珑心,只是为了逼她喝下救命的药剂。
她岂知,他早已明白她的心病只是那年紫梗山巅,为竹马挡却必杀的剑气留下的后遗。
所以,他兀自的放不下心,只有欺瞒着为她料理,奈何却要用逼她憎恨做药引。
青烟歇阕,浩渺碧潋。是谁,倾覆一世的花甸,妖娆我凌乱的心弦。
朱砂半掩,琉璃月暖。是谁,轮回百纪的经年,荼靡我冷却的指尖。
月寒箫深深的亲吻着床榻上人儿如蝶翼的眼睫,落落浅潋下去。
床榻上的人儿似感到一片冰凉点点的寒意,缓缓的睁开迷离。
映入眼际,一张俊美极致的容颜抵着她的唇迹,兀自吻得深情。
“你……你……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兀自的疑虑。恍惚仅记自己蓦地生气窒息,跌落在一片温暖的怀里,微闭的凤目里兀自涟漪着担忧的神情。
“无事……只是……心疼你……”
他停下深情的吻迹,凤目涟漪,极尽温柔的为她释疑。
“心……心疼我……”
她不明白他的言语,兀自觉得今日的他扑朔迷离,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因为她虚弱的身体……
只是如此,他便宁愿舍弃他的邪气,施舍他尼足珍贵的柔情。
她贪恋的享受他给的温存,兀自忘了与他制气的原因。
而一侧,早已仅剩空荡的案几,御医早已无影而去。有时,他们其实还是很懂得什么时候该隐去的。
“小姐……小姐……”
如儿红透的小脸映入闵清影的眸底。为了方便照顾她的病情,他居然破了自己的规矩,允许婢女进入殿里。
“如儿……你忘了规矩……”
他邪魅冷寂,眸底涟漪,吓得如儿兀自的寒噤。
“奴婢……奴婢知罪……”本来欣喜若狂的如儿被月寒箫眸底的寒意兀自吓得愣在原地,吐字不清。
“王爷……如儿还小……莫要怪她……”
闵清影被他眸底的寒意弥漫了眼底,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雅兴”。
“何事?如此慌张?”
月寒箫潋起眸底的寒意,看着手足无措的如儿不明所以。
如儿被他吓得惊在原地,已经无法完整的言语,只是倏地跑到窗幔掩映的旁际。柔夷微微用力……
顷刻,一袭纯洁的晶莹纷扬在三人的眸底,那无暇剔透的莲心兀自妖娆荼离了天下的洁心。
“如儿知道,小姐最是爱雪,所以……才一时失了规矩……”
床榻上的闵清影倏地青丝散落,玉足落地,仅着单薄的罗衣,急切的甩却珠帘掩映,向着殿外跑去……
身后,月寒箫魅惑,宠溺的声音再起:
“王妃……莫要调皮……”
一语毕,已经兀自的追去,打横将她抱起,他实在不忍心她的玉足陷踏凉意。
殿外,初冬的第一场雪,兀自凄迷深情,旋舞美丽。倾覆了她绝美的容颜,也倾覆了他嗜血的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