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暖香阁,罗衣散地。星深瞳修长的白玉流落的缠绕着倚在怀中女子的青丝,靡靡相环。
“你……果真是恨易王夫妇到了极致啊……”
“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也会亲手毁掉……”
怀中清冷的女子,眸底涟漪的恨意弥漫星深瞳的指尖。丝丝的寒意沁透如月的心灵,片片剖离,难以言喻。
“今日……本王会圆你的心意,我们的交易就此完毕……谁也不欠谁些许。”
两人相视无语,眸中的涟漪弥漫阴婺的诡异。今日,所有的事情确实也该有了对弈的胜局。不管何许,总归是争取了半生浮名。
白雪初歇,一片静谧。暝色连天,红霞湮灭。
清蕊殿外,羽林卫早已倒地,铺满台阶。月寒箫的眸底早已猩红的彻底,兀自妖娆了邪魅的凤目琉璃。
一袭黑丝绣金的外衣,早已染满了鲜血淋漓。月落横起,通体晶莹,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身后,随即赶来的月浸,月迹等人早已杀红了眼睛。尤其是月迹,心里满满的尽是槿丽蕊离去时清冽优雅的笑意。
“夫人……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吱……”
一身是血的羽林卫踉跄的跑进正殿,直奔月寒剑的身边。
“陛下,易王已经杀入宫中,白月的羽林卫尽皆反叛。”
“什么?月刑居然敢背叛朕……”
月寒剑吃惊之余,眸底涟漪的雾气兀自清明,嘴角的讽意尽显落寂。
“原来如此……白月……早已是他的禁军……莫怪,星深瞳多次暗杀他,都被他轻易的化解,看来……朕还真是低估了这个二弟……”
“陛下……先行……”
受伤的羽林卫尚未语毕,砰的声音传入耳际,殿门参差破离。一袭魅惑的黑衣勾勒来人颀长的身影,一节玉箫,催人性命。
“姨母在哪里?”
月寒箫冷冷修罗的言语,吓得一旁的羽林卫一阵寒噤。
月寒剑尚未言语,月寒箫凤目邪气早已看到了倚在他怀里,一袭紫罗的身影。兀自凤目氤氲,眸底凝聚杀意。修长的白玉兀自作响紧闭。邪魅的唇角微启,瞬间,玄白的玉箫已抵在月寒剑的咽喉之际。
月寒剑尚未抽取身侧的佩剑,性命已经危在旦夕。
“月寒剑……你还真是该死啊……”
冷冷邪魅的声音,清楚刺骨,月寒剑被月寒箫逼的寸寸退却。玄白的玉箫浸染的血迹摩挲在月寒剑的咽喉之际,更是森森凄厉。
“月寒箫……你来晚了……”
月寒剑讽刺的笑意噙在唇迹,丝毫不理月寒箫的怒气,他早已断定,月寒箫如此重情,如何会亲手弑兄。
月寒箫倏地收回月落。单膝跪地,温柔的将一袭紫罗的槿丽蕊抱起,如此的漠然,如此的淡定,似乎那怀中的人儿依旧美如昨昔。
“姨母……箫儿接你回去……回到你想念的一湖青碧……”
淡淡慵懒的声音,撒娇任性的孩气,似乎回到了梦里的少年时期。一袭紫罗的飘逸,兀自铺满了他小小的亲情天地。
衣袂摩挲,飘零起舞,带着淡淡的含香草味。青涩的雾气氤氲在邪魅的琉璃,兀自忍着滑落的泪滴。
衣袂飘零,流苏浅映。月寒箫邪魅的唇迹潋藏着千年的寒气。
此刻,月迹,月浸已经来到殿里,看到一向霸道冷峻的易王如此的伤心,月迹眸底氤氲的雾气定格在月寒箫的怀里。一袭紫衣离落殆尽,素手垂落,飘渺疏离,似要羽化而去。
“夫人……”
月迹不顾月浸的阻拦,踉跄的跑到月寒箫的面前,心痛的看着月寒箫怀里如睡着般带着浅浅笑意的槿丽蕊。只是,唇迹黑色的血莲盛放的荼离,兀自涟漪了他的眸底。
月寒箫的眸底杀气迷离,怒火焚心。回旋转身,轻巧的躲开了月迹正欲抚摸怀中人儿的白玉。邪魅的唇底,不屑讽讥。
“滚开……”
阴冷邪魅的魔音,荼离天下的雪心。恨恨的,击碎月迹的一片冰心。
“王爷……能否让属下送夫人离去……”
“你……不配……”
月寒箫冷冷的回绝,不顾月迹眼底的伤韵。眸底闪过一丝怜悯,瞬间逝去,心底悲戚。
“姨母……箫儿知你心意……不愿累及月迹……”
接到月寒箫消息,随即赶来的萝雪烟看到一袭的罗衣倾覆月寒箫的怀里。蓦地愣在原地,清美幽静的眸底珠玉早已涟漪,乱了极致的妆玉。
“夫人……”
凌波逶迤,青罗弋地,愣愣的向着月寒箫的方向走去。
“义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是雪烟看错了……”
萝雪烟此刻伤心到底,自小跟着槿丽蕊的她,早已将槿丽蕊当做自己的娘亲。如今,让她如何让承受这切肤之痛。
“雪烟……带姨母离开……本王今日要做个了结……”
“好……好……雪烟立刻带夫人离开……多看那人一眼……便会玷污了夫人的心弦……”
语罢,狠狠决绝的瞪着远处一脸嘲意的月寒剑,那恨意,足以将对面的他万箭穿心。
月寒箫温柔的将槿丽蕊交到萝雪烟的怀里,萝雪烟落落凄寂,凝噎的紧紧将槿丽蕊拦在怀里,抽泣,呜咽。
“夫人……雪烟尙未报答养育之恩,为何?夫人如此狠心……不给雪烟一个孝敬的机会……”
萝雪烟兀自的哭泣,泪水滴落槿丽蕊的鬓际,透着丝丝的疼惜。
“夫人……知道吗?雪烟多想唤你一声娘亲,为何……上天如此的不公平……”
一旁的月寒箫早已闪身离去,鬼魅的离落在月寒剑的面前,邪魅轻扬,玄白的月落泛着寒光,迷离了月寒剑的眸底。
月落横起,箫音凄寂。修长的白玉狠绝,清晰,兀自浸透了月寒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