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行二百米,左转就到了!减速吧!”胡诗羽一声令下,却不见徐晓峰的速度减缓,急忙催促道:“喂!快减速啊!”
徐晓峰也慌了,不知是激发潜力后的副作用所致,还是因为跑的太快,总之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双腿是怎么动的了,就像是腿上装了个高速马达,自己就会动!
“我也想啊!可是我说了,根本停不下来啊!!!我身上没有手刹啊啊啊!!!!”
二百米的距离,以他现在的速度,眨眼便到!
鬼丫头急中生智,俩手揪着徐晓峰的耳朵用力一扭,同时双腿夹紧他的腰猛地一旋,只听“咔吧”一声脆响,竟然硬生生的把就要撞上墙壁的徐晓峰扭转了方向!
小区的南墙后面是一座小花园,它的面积虽然不大,但里面假山游廊,雕梁画栋,湖水凉亭,也是景色优美,应有尽有。
花园的人工湖恰好挨着小区南墙。
“跳!快跳!”
胡诗羽大喝一声!
徐晓峰想都没想,腾地一下拔地而起,平地窜起三米多高,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越过院墙,直奔湖心扎去!
“噗通!哗啦啦啦!”
平静的湖面炸起五六米高的水柱,水花飞溅!
一对上了岁数的老夫妇正漫步在湖边的鹅卵石小路上。
“哟!老头子啊,咱们在这小区都住了七八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喷泉呢!”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停下了脚步,扭头眯着眼睛看着荡漾的湖面,脸上洋溢着闲适的笑容。
老头的视力似乎比老太太稍微好些,他摇了摇头道:“瞎说!我好像……看见有个东西掉进去了,怕不是砸的吧?”
老太太正要反驳,却见湖心中冒出一个黑色的圆点,一沉一浮的向岸边飘来。
“这,这是啥玩意啊?”
两位老人静静的站在岸边看着,待到徐晓峰离岸不到五米的时候,老头才看明白。
“嗨!闹了半天是徐家的小子!他这是干啥呢?”
老太太“哦”了一声,跟着一脸诧异的盯着正往岸上爬的徐晓峰问道:“孩子啊!你这是干啥呢?咋跑这里面游泳来了?”
生石灰遇水会沸腾,这个常识只要是上过小学的都会知道。
徐晓峰全程都没敢睁眼,平时他和小区里的人交往不多,现在看不到东西,他自然不知道是谁在问话。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问道:“谁呀?”
老太太慈祥的笑了笑,道:“这孩子,我是你隔壁单元的马奶奶……哎,孩子,你眼睛咋啦?”
她这才发现,徐晓峰一直紧闭着眼睛没睁开过,而且眼圈四周通红肿胀。
徐晓峰连连摆手道:“没事!不小心摔石灰堆里了,眼睛迷了。”
老太太闻言一惊,急忙上前抓住了徐晓峰的手腕,关切的说道:“这傻孩子,让石灰迷了怎么能用水洗啊?!还游泳?!赶紧跟我回家去,奶奶给你用菜油洗洗!老头子,你先回家,让楠楠把东西准备准备!”
老太太不由分说,拽着徐晓峰就往回走。
徐晓峰知道该如何处理眼睛,再说有胡诗羽指引着,他根本不需要帮助。
怎奈这马老太太倔得很,非得要拽他去自己家里治眼睛。
最终,徐晓峰没能拗过马老太太,极不情愿的被她拽走了。
一边走,徐晓峰一边扇自己嘴巴,心中暗骂自己:我这个嘴啊!这个欠啊!这回铁定是没“福利”可看了!
胡诗羽飘在他身旁,自然知道徐晓峰在懊恼些什么,不由得笑的花枝乱颤,还不停的在一旁挖苦着。
“嘿嘿!某人看不到咯!看不到咯!活该!让你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欺负我!该该该!”
徐晓峰心里这个郁闷呐!可当着外人的面,他又不敢作声,只好耷拉着个脸,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任由老太太拽着自己走。
“楠楠!楠楠!”老太太一进屋就喊了起来,却不见有人回应,干脆把徐晓峰领到藤椅旁,让他坐下之后,接着喊了起来。
马老太太把所有屋子都转了个遍也没见到人,就连老伴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死老头子跑哪去了?莫不是又让刘老头拽走下棋去了吧?这小的不让人省心,老的也不让人省心!真是……”
马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抱怨着,从卫生间拿了条干净毛巾塞进了徐晓峰手里:“孩子,先擦擦,忽冷忽热的别再感冒了!”
胡诗羽看见这一幕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触景生情,她脸上的笑容转成悲伤,眼眶中泪光闪烁,簌簌欲滴。
徐晓峰虽然看不到,但胡诗羽乍一安静下来,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没法张嘴说话,只得坐在藤椅上一个劲儿的嘬牙花子,想着如何尽快离开这里。
“咋啦孩子?你牙疼啊?”马老太太见徐晓峰这般模样,还以为他牙也有毛病。
徐晓峰尴尬的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不,不!就是……就是刚才游泳吃,吃了沙子,牙碜!”
“哦。那赶紧擦擦吧!来,来,把湿衣服扒了,奶奶给你放洗衣机里甩干了你再穿回去。”
“啊?这不,不用了吧?”虽然徐晓峰对老太太的热情和关心感到由衷的感激,可是他心思压根儿没在这上面,老太太真要这么折腾下去,他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家。
看不到“福利”事小,万一真像胡诗羽说的那样,能力消失之后会感到异常疲倦,再睡在老太太家里,那得多失礼啊?
“这小子!这么大了还害臊不成?大小伙子光个膀子怕什么的?来,奶奶帮你!”说着说着,马老太太伸手就去掀徐晓峰的上衣。
徐晓峰万万没想到,这老太太怎么突然就上手了呢?这热情的太过了吧?真不拿我当外人啊!
“哎!哎!奶奶,别,别脱……我自己撕!”
“……”
“啊?啥?”马老太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晓峰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倒抽了口凉气儿。
自从逃跑开始,他脑海中就一直幻想着胡诗羽的娇躯,总也挥之不去。刚刚情急之下,大脑和嘴没能同步,这才说错了话。
“我,我……那个,我刚才说的是英语,意思就,就是我自己来。”
“你这小子,我老太太哪听得懂那些个洋文啊……”马老太太慈祥的笑着,口中叨叨念念的离开了客厅,不知忙什么去了。
其实,就在徐晓峰说错话的时候,胡诗羽就已经破涕为笑了,她佯装愠怒狠狠的剜了徐晓峰一眼,便没再说话。
“奶奶!奶奶……”
一个娇嫩的女孩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了徐晓峰的耳内。
脚步声噼里啪啦的,听起来,这个女孩跑得似乎很慌张。
“嘭!哗啦!”
“哎哟哟!”
女孩似乎撞了什么东西,疼的大呼小叫。
老太太一溜小跑从里屋冲了出来,见自己的孙女正捂着脑门,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赶忙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失!干啥去啦?你爷爷呢?”
女孩揉了揉撞红了的脑门儿,撅着小嘴儿嘟囔道:“药,药盒落在学校了……我出去买药,爷爷在……在后面。”
徐晓峰闭着眼睛,侧耳倾听,只觉得女孩儿的声音宛若莺啼,甚是好听。只不过,连贯性和逻辑性有些差,不知是什么缘故。
马老太太催促道:“楠楠,快给你哥治治眼,让石灰给迷了,细心点啊!”
女孩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藤椅上光着膀子的徐晓峰,清脆的答应了一声,拿着药盒走了过来。
“咦?”
刚走两步,女孩突然停住了,娥眉微蹙,疑神疑鬼的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胡诗羽所在的方向!
女孩歪了歪脑袋,好奇的盯着那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老太太见孙女不动弹,又催促道:“楠楠,你看啥呢?咋愣着?”
女孩摇了摇头,支吾道:“嗯,嗯……好像有人在……在看我。”
一言道出,四座皆惊!
胡诗羽原本没在意这个女孩,可听闻这句话之后,她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女孩。
徐晓峰也是一惊,跟着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女孩什么来头?难道……她和我一样也是阴阳眼,能看到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胡诗羽岂不是已经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马老太太倒不以为然,她脸色微微一沉,佯怒道:“这孩子!瞎说些啥?!赶紧的该干啥干啥去!别让你哥笑话!”
随后老太太扭脸朝徐晓峰笑了笑,说道:“你千万别在意啊!楠楠这孩子一直这样……唉!”
老太太说着说着,突然打住了,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徐晓峰暗自思忖着:等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老太太,她孙女绝对有问题。不管自己能不能解决的了,总之人家这么热情的帮了自己,搞清楚这个问题,也算是回报了,至少能给这老两口提个醒,以防不测。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起这个头,忽然听到胡诗羽神秘兮兮的说了句:“哦,原来是这样,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徐晓峰知道她看出了端倪,可她就是不接着说了,自己又不能问,心里那叫一个百爪挠心!
真是的!放屁哪有放一半儿的!?
“哥,你……你别动。”
女孩在徐晓峰一侧柔声的嘱咐着,跟着便打开药盒,一样一样的往外掏着东西。
徐晓峰是独生子女,没什么朋友,更没女人缘,他还是头一次被女孩喊“哥”。
女孩的声音轻灵温婉,十分悦耳,这一声喊得徐晓峰骨头险些酥了,脸都有些微微发红。
“呃……好,好,我不动。”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左眼周围传来轻微的凉爽,同时一股淡淡的油香味钻入了鼻孔。
女孩的动作极其轻柔,她用棉签沾着食用油擦拭着徐晓峰的眼周,可刚擦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哥,我,我……别扭,坐着弄。”
徐晓峰一愣。女孩的话说成这样,他还真得在脑子里过一遍才能弄明白。
他还没来及回答,就觉得大腿上传来一阵压迫感,一个颇有些分量又弹软无比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腿上。
“我靠!她……该不会是坐我腿上了吧?!这女孩几个意思啊?”
徐晓峰做梦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这还真应了胡诗羽那句话:“这女孩有点意思!”
“唉,我……”
“别……动。”
不等徐晓峰出言制止,女孩便用柔软温热的小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接着擦拭了起来。
女孩幽幽的体香一个劲儿的往鼻孔里钻,垂下来的发梢轻轻扫动着他的胸口,那种身上痒心里更痒的感觉让徐晓峰几欲抓狂!
“妈呀!这到底是怎么了?马老太太你现在咋不叨叨了?你该不会是跟你孙女合起伙来整我的吧?”
徐晓峰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一个胡诗羽就够他受的了,现在又整这么一出,待会儿还不知道胡诗羽会怎么嘲笑挖苦自己呢。
结果,胡诗羽的反应却与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哼!”鬼丫头狠狠的冷哼一声,怒道:“徐晓峰你好福气呀!你能力已经消失了,你顶多再撑一个小时!等着睡马路吧!”
胡诗羽说完,身形一晃,消失了。
这鬼丫头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这栋楼的楼顶之上,胡诗羽正抱着膝盖坐在边缘,望着镜面般平静的湖面发呆,而她的心里却如同煮沸了的开水一样,乱成了一团。
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刚刚她竟然吃醋了!
徐晓峰这个笨蛋、王八蛋、大色狼!他……他有什么好的?头发乱的像鸡窝,那脸……就没见他洗过,除了穿校服,就是那件白衬衣和短裤,白衬衣穿的都发黄了……
那女孩为了给他治眼睛才坐他腿上……对!就是这样!
我,我……我才没吃醋!
……
胡诗羽在心中不停的寻找着各种借口,不停的说服着自己,但仍然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平静。
“呜!”
一股劲风突然袭来,掠过胡诗羽的身体,险些把她卷跑!
更诡异的是,这股风竟像是拥有智慧,它停在楼顶中央,不停地打着旋儿,形成了一股迷你龙卷风!
迷你龙卷风越转越快,卷起周围防漏油毡上的黑色石子和灰尘,转眼间竟变成了黑色龙卷!
胡诗羽心中大骇,忙倒退了两步,转身打算逃跑。
此时,黑色龙卷风中竟传出一个女人清冷悠远的说话声:“呵呵呵呵!你跑的了吗?”
胡诗羽猛地止住了脚步,浑身抖如筛糠,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来!
“呵呵呵呵!!”黑龙卷中的女人邪笑了几声,“知道就好!”
“哗啦啦!”
伴随着一阵碎石子的撞击声,黑龙卷的一侧慢慢的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包”,跟着迅速伸长,宛如一条出巢的黑蛇,朝跪在地上的胡诗羽游了过去。
“黑蛇”停在离胡诗羽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蛇头慢慢扭动着,似是在观察着它的猎物。
突然,“蛇头”一阵剧烈的抖动,“噗”的一声裂了开来,变成了一只黑色巨爪。
黑色巨爪一把抓住胡诗羽白皙修长的脖颈,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胡诗羽紧闭双眼,两只小手用力掰着黑色巨爪的手指,可惜不管她如何挣扎,那巨爪就是纹丝不动。
“瞧瞧!你现在是多么的无助!”
女人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跟着黑龙卷的转速迅速降了下来,几个呼吸之间便消散了。
黑色石子散落一地,现出裹在里面的女人!
女人站在胡诗羽对面十几米开外。黑色圆边大帽,黑墨镜,黑衬衣,黑短裙,黑丝袜,黑高跟鞋,外面罩了一件黑色风衣,从头到脚没有一丝杂色,甚至连她那丰腴的嘴唇都是紫黑色的。
“哼哼!”黑衣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艳邪魅的笑容,她迈动两条修长的黑丝美腿,慢慢的朝胡诗羽走近了几步,那高贵冷艳的姿态,绝对会让所有男人情不自禁的伏地膜拜,让所有自认为美艳女人都为之自惭形秽!
黑衣女人的双手一直插在风衣口袋中,从未见她动过,举起胡诗羽的竟然是她脚下的那团黑影!
胡诗羽痛苦的挣扎着,她拼命睁开双眼,艰难的说道:“鬼,鬼姬!影……罗刹!!!”
鬼姬“影罗刹”,唯一一个能够操纵影子的鬼界修行者,不但实力深不可测,并且拥有足以倾倒天下众生的冷艳外表。
然而,关于她的一切,无论是在人间修行界还是在鬼界却都只有传闻。
因为见过她的,不管是人是鬼,都绝无生还的可能!
“呵呵呵!小妹妹,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起码……现在还不会。”
影罗刹邪笑着,随后心意一动,用影爪将对面的胡诗羽拉到自己跟前,影爪的五指化作五条黑绳,将胡诗羽捆了个结结实实。
影罗刹脚下的黑影一阵扭动,竟然形成了一座漆黑的沙发模样,跟着她便十分优雅的坐在了上面,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胡诗羽来。
“啧啧啧!好一个美人儿痞子,姿色不在我之下!就这样灰飞烟灭了的话,你自己就不觉得屈吗?说实话,我都会替你惋惜的!”
“你……你想干什么?约定的日子还没到!”
胡诗羽强装镇定,可不管她如何逞强,声音中还是带着颤抖!
影罗刹眉毛一挑,问道:“哦?这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胡诗羽心里清楚,自从车祸之后到现在,她就一直跟在徐晓峰身旁,但她都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
“他,他已经完全信任我了!我……控制住他了!”
这话连胡诗羽自己都觉得有些没底气。不过,回想起徐晓峰之前推心置腹说得那番话,还有他对自己身体的那种“渴望”,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影罗刹眼珠一转,反问道:“哦?是吗?”
“……”
见胡诗羽迟迟不做回应,影罗刹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小子了吧?!他醒来之后,你们的感情似乎很好呢!”
胡诗羽大惊,娇声斥道:“什么?你……你监视我!我已经答应帮你们取得‘魂介’了,何况……我的尸体还……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上的五条黑绳便骤然勒紧,痛的她大喊了一声!
影罗刹冷笑着打量着痛苦莫名的胡诗羽,她似乎很喜欢凌辱他人所带来的那种快感。
“哟哟哟!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你只是个小小的怨魂,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
影罗刹顿了顿,从风衣口袋中抽出了右手,食指轻轻一弹……
黑绳再次猛地收紧,胡诗羽****的身体竟然出现了细碎的裂痕,裂痕之中冒出了淡淡的白光,跟着整个身体都扭曲变形,连人形都无法维持了!
“哼哼!我讨厌丑陋的东西!把你毁掉,还真有些不忍呢!”
影罗刹食指往回一勾,黑绳立刻松开了,眨眼间便缩入了她的脚下的阴影之中。
胡诗羽被扯碎的魂魄瞬间在空中再次凝聚,跟着她啪得一声摔在了地上。
胡诗羽咬牙撑起上半身,全身剧烈的颤抖着,连头都不敢抬,现在的她竟然变得有些透明了!
影罗刹从影子形成的沙发中缓缓站了起来,两手仍然插在口袋之中,冷声道:“我想,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吧?‘那一位’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个时期内,我会待在阳间协助你,这也是那一位的意思!还有,以后要叫我鬼姬大人,或者女王大人!另外,我会慢慢调教你的!你可是我喜欢的类型哟!呵呵呵呵呵呵……”
伴随着阴冷的笑声,影罗刹慢慢的没入了她脚下漆黑的阴影之中,不多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