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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让·瓦尔让(36)

夜幕降临,他把一张桌子和一把旧扶手椅吃力地拖到火炉边,在桌上摆开笔、墨水和纸张。

做完这些事之后,他昏了过去。苏醒之后,他感到了口渴。水罐已经提不起来了,于是,他艰难地把它侧过来,让它靠近嘴,喝了一口水。

后来,他转向他的床,仍旧坐着。他已经站不住了,眼睛不离那黑色的小孝服和所有那些心爱的东西。

这种沉思静观可能延续了几个小时,但冉阿让觉得只过了几分钟。忽然,他打起了寒颤,感到寒冷袭了过来。他赶紧把肘撑在主教的烛台烛光照耀着的桌上,拿起了笔。

由于长时间不用,墨水已经干涸。他不得不站起来在墨水中加上几滴水,这样,他又不得不停下来,坐下休息两三次。他只能用笔尖背面写着,而且还不时拭着额头。

他的手哆嗦得厉害。慢慢地,他写下了下面的几行字:

珂赛特!我向你祝福,我向你解释。你的丈夫有足够的理由希望我离开你;但他的猜想里含有不少误会,当然,他有理由进行那样的猜测。他是个好青年。我死后,你要永远爱他。彭眉胥先生,您也要永远爱她。珂赛特,你会发现这张纸的。下面是我要向你说的话,你将看到一些数字,如果我没有把它们记错的话。我告诉你,这笔财富完全是属于你的。细节如下:挪威产白玉,英国产黑玉,德国产黑宝石。玉石虽轻,但珍贵,价值连城。在法国,我们可以仿制德国那种饰物。工具简单,一个两英寸见方的铁砧,一盏熔化蜡的酒精灯即可。过去,蜡是用树脂和黑烟灰作原料的,4法郎一斤。我发明了一种新方法,即用虫胶和松节油来代替,这一斤就只需15个法郎了,而且质量更好。环如果做成紫色,就在铁环上用这种胶附着上紫色玻璃。如果做成金色,就用黑玻璃。西班牙是个美玉的大国,这种饰物每年有大宗的进口……

写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笔从手中脱落了。这时,他又一次像过去有时发生的那样,在心中发出绝望的嚎啕声。这个可怜的老人用双手托着腮沉思起来。

“唉!”他内心在呼喊(只有上帝能听到这可怜的哀嚎),“完了,我再也不能见到她了。这个在我身旁掠过的微笑,在我进入黑暗之前,不会再现了。唉!一闪,一分钟也好,一刹那也好!听听她的声音,摸摸她的裙襟,看上她一眼,她,天使,再去不迟!死,对于我,已无所谓,但是,死前见不到她,那是可怕的。见到她,她会冲我微笑,她会对我说几句话。这样,难道会有损什么人吗?不可能了,完了,永远。我,孤零零一个人,上帝呀,上帝!我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正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四墨水的洗刷,倒还原了人的清白

就在这一天,或者说得准确一些,就在这天晚上,晚饭后,马吕斯有份案卷要研究,便到了他的办公室。这时,巴斯克送来他一封信,并禀报说:“写信人正在候客室候着。”

这时,珂赛特挽着外祖父的手臂,正在花园里散步。

文如其人,信也可以如其人,它有一种邪恶的外表。有些信,那粗糙的纸张,笨拙的折法,看一眼就会让人不高兴。巴斯克拿来的便是这样的一封信。

马吕斯接过信,便闻到一股烟叶味。没有任何一种气味会比这种气味更能令人回忆起往事了。马吕斯记起了这种烟味。信封上写着:送给彭眉胥男爵先生,他的公馆。熟悉的烟味引导他一下子认出笔迹。我们可以说,惊愕是会闪光的。马吕斯便被这样的一闪照得清醒了。

烟味——这神秘的备忘录——使马吕斯回忆起许多往事。正是这样的纸张,这样的折法,这样的淡淡的墨水,这样熟悉的笔迹,尤其是这烟味,使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容德雷特的破屋。

多巧!他曾一再寻找的两种踪迹之一,不久之前他还全力以赴去寻找、后来认为永远找不到的那个踪迹,自己到了门口。

他急不可待地拆开信:男爵先生:

若上帝赐我予天才,我本可为德纳男爵、院士(可学完),但我未能入愿。我仅和他同名,如果这件事能让我从您那里给予关照,我深感荣幸。如蒙您恩赐,我必将报答。我手里捏着一个犹关某人的秘密。这人又与您犹关。我可以把这秘密告诉您,希望能荣幸地为您服物。我奉上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把这无权留在您尊贵的家庭之内之人区主出去,男爵夫人出身高贵,道德的圣地不能再与罪恶同居而不有损于青白。

我在候客室等呆男爵先生的分付。

敬颂

大安

信的签名是“德纳”。

名并非假的,只是缩减了。

文词的拙劣,别字连篇,但意思清楚。身份证完备,不容怀疑。

马吕斯情绪异常激动,惊愕之中,还夹杂一种幸运感。他已经找到了两个人中的一个。他希望能找到他寻找的另外一个人,那个救了他的人。如果那样他就别无所求了。

他打开写字台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几张钞票,放入衣袋,关好抽屉,然后按铃。巴斯克出现在门口。

“带他进来。”马吕斯说。

巴斯克去通报:

“这是德纳先生。”

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马吕斯再次惊讶起来——他并不认识进来的人。

此人的年龄较大,有一个很大的鼻子,下巴隐藏在领结之中,戴着绿色的眼镜,还有双层的绿绸遮光帽檐。花白的、光滑的头发垂至眉梢,样子活像英国贵族的马车夫戴的那种假发。全身上下黑服,有磨损,但还洁净;背心口袋上吊着一串饰物,让人猜想那一定是一个表链。手里有一顶旧帽子,驼着背,鞠躬的深度使得背更驼了。

见面后,这人给马吕斯的印象是衣服过于肥大,纽扣虽然仔细地扣好了,但仍然感到那衣服不是为他缝制的。

说到这里,有必要加一点题外话。

当时,靠近兵工厂的地方,在巴黎博特莱伊街,在一所不三不四的老房子里面,住着一个精明的犹太人。他的职业是扮装,可以把一个坏蛋打扮成一个正经人。化装时间不长,不然,坏蛋会感到不自在。这种化装很有效,能维持一两天,花费是一次30个苏。这犹太人所采用的方法,是给坏蛋穿上一套正派人穿的服装。这实际上是一个服装出租者。他叫“更换商”。这是巴黎的扒手们送给他的一个绰号。他的真实姓名不为世人所知。他的服装室设备齐全。他用来打扮人的那些旧衣衫还说得过去。他有专业和类型的划分,在他铺子的每一个钉子上,挂着社会上各种地位的人用过并磨损了、打了皱的服装——这套是装作行政官员的,那套是装作教士的,另一套是装作银行家的,还有一套是装作退伍军人的,此外,还有适合扮文人的,适合扮政界人士的,如此等等。此人是诈骗犯在巴黎演出“大型戏剧”时的化装师。出入他的陋室者,皆为不法之徒,盗贼、骗子无奇不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坏蛋进入这个服装室后,只要放下30个苏,挑好适合他当天要演出的角色的服装,用不了多少时间,当他走下阶梯时,他已经变成一个什么人物了。第二天,他会诚实地把衣服送回。这个“更换商”对小偷给予完全的信任,而事实上,没有一个小偷不用信任回报他。那些衣服有一个共同的缺点:不合体。原因很简单,它不是为穿衣的人定做的,因此,对有些人太瘦,对另一些人则太肥,反正没有一个人穿上是合身的。因为“更换商”只考虑到一般身材。特殊主顾只好将就了。譬如政界人物的服装,上下一身黑,颜色和式样都很合适,但皮特皮特(1708-1778),英国政治家。穿了肥些,加斯特尔西加拉加斯特尔西加拉,那不勒斯王国驻巴黎的大使。穿了又瘦些。适合政界人士的服装在“更换商”的服装目录里是如此标注的,我们照抄如下:“黑呢上衣一件,黑色紧面薄呢裤一条,绸背心一件,长统靴、衬衣各一件。”边上还写着“前大使”。注解是:“另盒装有烫好的整洁假发一副,绿色眼镜一副,饰物一串,棉花裹着的大拇指长的羽毛管两根。”这一切与政界人士,前大使的身份相称。我们可以说,这套衣服是相当旧的。缝线发了白,胳膊肘的一个地方有一个隐约可见的扣子大小的洞,前胸还少了一颗扣子。这是一个细节。要知道政客的手总是喜欢插在衣服靠胸的这个地方,作用或许就是企图遮盖这种缺陷的。

如果马吕斯熟悉巴黎的这种隐秘的机关的话,他应该一眼就看出,巴斯克引入的那位客人穿的那套政客服装,便是从“更换商”那里租来的。

马吕斯失望了。因为进来的并不是他所等待的人。这使他难以对进来的人表示欢迎。于是,他上下打量着正在深深地鞠着躬的来访者,不客气地问:

“您有什么事?”

来访者以一个友好的露齿的笑容回答主人的问话。这温存的笑容让人想到鳄鱼的那种微笑:

“值得我感到荣幸的,是我在社交界多次与男爵先生见过面。我想第一次是几年前在巴格拉西翁公主夫人的府上,和您最近一次见面,是在法国贵族院议员唐勃莱子爵大人的沙龙里。”

与一个不相识的人假装很熟,是无赖惯用的一种伎俩。

马吕斯一直密切注意来人的说话,琢磨他的口音和动作。他的失望情绪增强了,这种带鼻音的声调,和他想象中的尖锐而生硬的声音完全不同。马吕斯像是坠入五里雾中。

“可我既不认识什么巴格拉西翁夫人,也不认识什么唐勃莱先生。”马吕斯说,“我从没去过他们的家。”

他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怒气,可那人仍然坚持说了下面的话,而且语气亲切:

“那便是在夏多勃里昂先生家!他是我的老相识,有时很和气地对我说:‘德纳,我的朋友……我们不来干一杯吗?’”

马吕斯的神气变得越来越严厉:

“我从没得到过结识夏多勃里昂先生的那种荣幸——您直说好啦,您来有什么事?”

来人听了这严酷的语气,又深深地鞠躬:

“容我禀告,男爵先生。美洲的巴拿马有一个村子,叫做若耶。这村子只有一幢房子。一栋四层楼房。由太阳晒干的砖砌成,方方正正,每一边有500法尺长,每层比下层退进12法尺,这样,房屋四周就有一个绕屋的平台,当中是一个庭院,那里放着粮食和武器,没有窗孔,但有枪眼,没有门,但有梯子,梯子从地面架到二层的平台,再从二层架到三层,从三层架到四层,然后从另外的梯子下到内院。房间没有房门,只辟有吊门,由梯子出入;夜间,关闭吊门,撤走梯子,大口枪和马枪都伸到枪眼里,向外瞄着,万夫未开;白天,这儿是一座房子,晚上,这儿是一座堡垒,共800住户。这村子的情形就是这样的。人们为什么如此小心呢?因为这里是一个危险区域,有很多吃人的人。为什么人们要去那里呢?因为那是个绝妙的地方,可以找到黄金。”

“您到底想干什么?”马吕斯因失望而变得不耐烦了。他打断了他。

“男爵先生,我是说,我,是一个感到疲惫的老外交家。我厌倦了旧文化,我想尝试一下未开化的生活。”

“还有什么?”

“男爵先生,人间的法律是什么?自私!无产的雇农常常回头瞅公共马车,有产的农民则在自己的田间干活而不东张西望。穷人的狗冲着富人叫,富人的狗对着穷人吠。人人为自己。钱财是人人追求的。金子是磁石。”

“还有什么?快快说完。”

“我和妻子、一个很漂亮的女儿,一家三口,我们想去若耶安家。但旅途遥远且旅费昂贵。我需要一笔钱。”

“这与我有什么相干?”马吕斯问。

这陌生人的下巴从领结中伸出,好像秃鹫在做动作,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男爵先生,您没有读我的信?”

读是读了,但马吕斯只注意了笔迹,并没有留意信的内容。他几乎想不起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眼下,他又掌握了一条新的线索。他注意到这个细节,来访者提到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他用一种逼人的目光盯住这个陌生人。一个审判官也不如他看得如此仔细。他等于在窥伺。他说了一句:

“讲明白些。”

来人把两只手插进背心的口袋,抬起头来,但没有撑直脊背。他也在通过那绿色的眼镜细察着马吕斯。

“那好,男爵先生,我讲明白些,我有一项秘密向您出售。”

“一项秘密?”

“一项秘密。”

“与我有关的?”

“不错。”

“是什么?”

马吕斯一面听着,一面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来访者。

“开始我不提报酬,”陌生人说,“对我所讲的,您会感兴趣的。”

“讲下去!”

“男爵先生,一个盗贼和杀人犯住在您的家中。”

马吕斯不由得一颤。

“我家?怎么会!”他说。

陌生人用衣袖刷了刷帽子,镇静道:

“杀人犯,又是盗贼。请注意,男爵先生,我这里所说的可不是过期的那种,失效的那种。说不是过期的,是指现在的,眼前的。说不是失效的,是指不是法律的某些规定和神前忏悔可以取消的,是指尚未被法律发现的。我往下说。此人骗取了您的信任,差不多钻进了您的家庭。他用了一个假名。他有一个真名,我不取分文,义务告诉您。”

“我在听着。”

“他叫——冉阿让。”

“这我知道。”

“我告诉您他是一个什么人,仍不要报酬。”

“讲吧!”

“一个老苦役犯。”

“这我知道。”

“您知道,那是因为我荣幸地告诉了您。”

“不,我早就知道了。”

这冷冷的语气,这两次“这我知道”的回答,这简短的语词,这不愿多谈的表示,引起了来访者的一阵暗火。他用愤怒的目光偷瞥了马吕斯一眼后,那怒火立刻熄灭了。这目光的射出和消失迅速无比,人们只要见它一次,以后就会再次把它认出来。这次,也没有逃过马吕斯的眼睛。某种火焰只能出自某种灵魂,它会将眼睛点燃,因为眼睛是思想的通风洞;眼镜不是遮蔽什么的,就像地狱前面放着的玻璃不是遮蔽阴间的情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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