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啪!”我闭着眼,朝床头方向胡乱一拍。当一切又恢复寂静时,我满意的向被窝里缩了缩,嘴角仍挂着晶莹的口水。
“彭!”不一会儿,关门声突然响起,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
我叫蓝梦,有一个时而严谨又时而随性的作家母亲,还有一个和蔼踏实的工作狂父亲。每天清晨,父亲便会离家去单位,他的离开也暗示我,该起床了……
我打着哈欠依依不舍的从床上起来,脑子醒了,可身体仍似梦游般,飘飘虚无。
一改别日松垮的蓝色校服,全市顶尖学校圣德兰高中的校服可谓是别具一格。花季的年龄本应喜欢打扮,而我因从小的随性,拾起深蓝色又带点亮片点缀的马甲穿上,换上了清新的红色百褶短裙,将披散至腰的栗色头发随意一绑,跨出了暖暖的粉色小窝。
我拖着毛茸茸的阿狸大拖鞋慢悠悠的下了楼,桌上早已准备好散发着温热的早餐,几行秀气的小字和往常一样写在旁边的粉色便签上:梦儿,爸爸先去上班,早餐快吃别凉了,记得出门前叫你妈让她别忘记吃饭。
不知为何,看到这张字条时,我回想起儿时的那次失忆,虽然自己没有太多印象,可是父母清楚的告诉了我有关那次事。
就这样,过去的片段一点点在脑海里浮现。
在我五岁生日那天,常年隐居乡村的祖父突然打电话来,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接我过去住一年,以后便不再打扰我们。
起初父母很担心,可既然这是老人唯一的心愿,他们只有体谅。
一年,说快极快,但对父母来说,等待却无法用时间计算。
在六岁生日这天,父母迫不急待的来到上次的村边车站接我。此时的我并没有被乡村的烈日晒黑,也没有因水土不服而变瘦,站在他们面前的我让父母很是惊讶。
虽是个六岁的稚气未脱的孩童,但白嫩的脸上却透着阳光般香甜的气息,大大的眼睛泛着如晚霞般点点星光,清新的素色小裙也使整个人嫣然像一个小公主。我冲母亲开心一笑,更使母亲整个人发愣了好一会儿。
回神后,母亲才想起和自己的父亲道谢,却发现他已经远去,只留下一个深沉、似带些寂寞的背影。
母亲说她从小就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心寒的父亲的背影,灼热的太阳光将那背影拉得格外长,凸显了一份悲凉。
回家后,父母疑惑的问我这一年的经历时,我却怎样也想不出来,只是依稀记得我很开心。母亲脸色顿时一白,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像是知道些什么,又无法表述,尔后,我们辗转来到祖父家。
祖父并不在家,于是母亲细细打量起整个屋子。祖父的家只是一个用泥土垒筑的简单平房,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而上面已经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大床外加一个装着几件陈旧衣服的大衣橱,母亲分外疑惑:我是怎样在这里生活了一年?
我们迟迟没有等到祖父的回来。母亲心中不免焦虑,上次的电话应该是祖父用小铺的电话打来的,祖父在这也一直不用手机,于是我们赶忙起身向四周邻居打听。
伴随着询问,我们从邻居口中得知了一个噩耗:祖父去世了。
邻居还提到来抬走祖父的村里医生诊断祖父为心脏病突发,因没有及时抢救而死亡。村里的人对此的印象也甚少,这自然缘于祖父平日的沉默寡言。消息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中断。
最后,在打听了祖父骨灰的埋藏地后,我们默默地来到这个小土丘上。
小土丘上已生出了几朵随风摇曳的小花,虽在这片广域的土地显得十分不起眼,但终究是一种生命的延续。此时无力回天的我们只能静静祭奠祖父,希望日后他能得到安详、
此刻,当封尘的记忆再次被父亲的一张字条激醒时,十六岁的我不再那么天真,蹊跷的一切似在怂恿着我去查清事实的真相。
吃完饭后,我将几块小薄饼装入口袋,随后,我将左手轻放在彩虹形胎记处,闭上眼睛,一个涌动的漩涡将我的灵魂带到了一个紫色小空间里。
一股浓浓的薰衣草味扑面而来,我用鼻子轻轻吸了几下,依旧带着刚被摘下时那充满阳光的甜甜味道,其中还掺杂着几丝被雨露浇灌过的纯净气息。
空间中杂乱的摆放着许多东西:几本厚厚的书高高的堆在一旁,有一些还仍被凌乱的摊开摆在地上。圆形小木桌上摆放着我昨晚带来的各类美食。整个空间的一半都被一张淡紫色大床所占据:上面正睡着一个小小的睡相甜美的可人。轻轻的鼾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得出正在做一个不错的梦。
看着眼前这位嗜睡的小人我颇为无奈。
还记得当时她突兀的出现给我的生活所带来了巨大转变,她一直自称是我的守护灵,名叫“魔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