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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告别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塞恩顿时僵在了原地,就连老克罗斯和索尔进屋都没有注意。

一阵风吹过,塞恩打了一个冷战,才发现院子中只剩自己,又想起父亲交给自己的事,浑浑噩噩的向阿贝尔家走去。

走到阿贝尔家的院子外,塞恩就听见阿贝尔与他的父亲卡夫曼两人的招牌式的吵闹声。

“天天就知道出去玩,你也不看看塞恩那小子,天天刻苦锻炼!”这是卡夫曼。

“我也有好好锻炼啊!话说天天出去玩的是老爸你吧!一整天都不见人,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给我找个后妈!”这是阿贝尔的声音。

“死小子,你别跑,连你老子都敢取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站住!”

两人果然又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虽然这两个人一会就会当做没事似的。

屋子的门打开了,阿贝尔在前面跑,卡夫曼在后面追。此时阿贝尔看见了院子里的塞恩,大声喊道:“塞恩,救救我,我老爸要杀人灭口啦!”

卡夫曼也看见了塞恩,也对塞恩喊道:“塞恩,帮我抓住那个臭小子,我今天一定要大义灭亲。”

说着,两人就围着塞恩来了一个老鹰捉小鸡。由于两人身材高大,而塞恩相对恨“柔弱”,使得这一幕看起来很滑稽。不仅如此,这两人嘴上还没闲着,卡夫曼一把想要抓住阿贝尔结果被躲了过去,随即就瞪着阿贝尔说:“你小子有本事别跑!”

阿贝尔撇了撇嘴:“傻子才不跑呢。话说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抓我?”

“明明是你不尊老爱幼,还说我?”卡夫曼气不打一处来,拉着赛恩的肩膀说:“你来评评理,怎么会是我的错!”

阿贝尔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你来评评理,怎么不是他的错。”

换做平实,塞恩不是觉得好笑就是觉得头痛,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幕,此时的他只觉得一阵心酸和亲切,这一幕自己以后也许再也看不见了。过去的回忆,好的或不好的,都一一浮现在眼前,塞恩从未如此不舍过。

或许是塞恩的表现太过明显,作为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阿贝尔首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你脸色好难看啊,塞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贝尔关切的问道。

卡夫曼也发现了这点,也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塞恩,出了什么事,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塞恩苦笑了一声,对卡夫曼说道:“卡夫曼叔叔,我父亲让我来找你帮忙,去镇上找穆恩叔叔雇一辆马车。”

“怎么,你们要出门吗?”阿贝尔不解的问。

塞恩神色黯淡,回道:“是啊,是要出门一趟。”

“那是好事啊,我早就想出去了。”阿贝尔没心没肺的说道。

倒是卡夫曼看出了点什么,皱着眉问道:“出了什么事?你父亲呢?”塞恩没精打采的将发生的事告诉了卡夫曼。卡夫曼听完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知道事情轻重的他并没有对塞恩说什么,只是说:“等我一下,咱们马上去镇上。”随即转身进了屋。

“这么说,你有可能不回来了?”阿贝尔疑惑的问道。

塞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两人都不说话了,因为都不知道应该跟对方说些什么。两人都知道不论他们说些什么,都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只能被动的去接受分离,但是这离别又来的太快了些,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直到塞恩和卡夫曼出发去镇上,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阿贝尔本来想跟着一起去的,但被卡夫曼阻止了:“我们是去干活的,不是去玩的。你放心,我们还会先回村子的,你还有告别的时间。”在平时,阿贝尔怎么也不会听卡夫曼的话,但是今天,阿贝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目送着两人远去。

卡夫曼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再加上是找熟人,两人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将东西置备齐全,回到了村子里。

两人将马车赶到了塞恩家门口,卡夫曼对塞恩说:“你回去吧,这么急着走东西一定都没收拾,先回去收拾东西吧。另外你母亲应该也醒了,回去吧。至于阿贝尔,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明天我会和他一起给你们送行的,他要是敢不去,我揍死他!”听了卡夫曼的话,塞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的跟卡夫曼说了一声再见,就回家了。

回到家,索菲亚已经醒了,不可是精神状态很不好,不过正如老克罗斯所预料的那样,索菲亚非常坚持明天出发,多一天都不愿等。而她现在正需要的是休息,所以塞恩在与母亲短暂交流后,就让自己的母亲去休息了,而索尔与老克罗斯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正在齐心协力的制定着回家的路线和计划,这是塞恩所无法参与的,所以在收拾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后,塞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自己的床上,塞恩一点睡意都没有,明天就要离开这个自己待了15年的地方,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塞恩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迷茫、感伤与不舍——既是对自己的家乡也是对自己的朋友,更是对自己的生活。

回想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尤其是自己与最好的朋友阿贝尔的点点滴滴,塞恩更觉得痛苦与羞愧。曾经的他们发誓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佣兵而努力,并相约一起到大陆上冒险,永不分离。可现在,世事无常,他竟然要离开了。

就这样,受着内心的煎熬的塞恩一夜未睡,他想明天对阿贝尔道歉,但却担心明天阿贝尔是否回来,更纠结于阿贝尔是否会原谅他。

隔天清晨,由于一夜未睡,塞恩很早就起来了,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却发现自己的父亲起得更早。塞恩很诧异,却并没有问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了自己父亲的身后。

“十多年了,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景色,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回到这里。”老克罗斯对塞恩说道,不过更像是自言自语:“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自己的朋友,舍不得阿贝尔,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啊,人生的美好就在于每一次分离后的重聚。现在,去告别吧,为了过去,也为了未来!”

顺着老克罗斯的眼神看去,一对高大的身影从雾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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