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的身上有妹妹的影子
也有我的影子,包括
我们共同的家族病
她为治病而来,但我们觉得
所幸,此病并无大碍
她戴着一副眼镜
这是她的母亲所没有的
在戴上眼镜的那一刻
她也许想到,必须改变命运
因为躬身于田间地头,眼镜
是不合适的
她生于1988年,次年
我们目睹大事情发生
她在穷乡僻壤,从啼饥号寒
开始呀呀学语
害怕每一只狗
也为一种野生植物的果子
在头发间纠缠不清哭过
她的17岁,小荷初露
我的17年,鸟衔落花
当年读读卡夫卡日记曾忿忿不平:
“德国对俄国宣战。——下午游泳。”
今天恍然大悟,天降大雨。
2005.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