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条条道路通罗马，国企都有行政级别，更何况中石油这样的央企，我们的大老板可是正部级，我如果要走仕途岂不是在中石油更容易一些，中石油总部是副部级，下面的分公司和直属单位最差也是副局级，我再过个一两年就可以下派到分公司或者直属单位担任班子成员，很方便就解决了副局级，而且有在企业工作的经历，今后能选择的路更宽一些吧。”
刘子豪的爷爷是开国元勋，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刘子豪的爷爷就站毛主席的身后。陆青云想想也是，现在那些挤破头考公务员的人其实都是没有什么门路的寒门子弟，公务员考试公开透明少了暗箱操作的可能性，所以许多背景深厚的人根本不屑于走独木桥，他们要么进入国企、银行，要么进入大学、科研院所，落实了级别若干年后照样可以回炉当官，所以许多人说公务员考试不公平有黑幕其实很幼稚。
走进刘子豪的办公室，站在一张斯堪的纳维亚风格的沙发前，陆青云问道：“你的品位还是没变，北欧的设计追求形式与功能的统一，对自然充满敬畏又运用得到，最本真也最实用充满了温馨的人情味，简于形而胜于心。”
刘子豪微笑着说：“就内心来论，我和学长一样对功名利禄并不看重，只求随性而为无愧于心。”
两人坐下来，陆青云用余光微微一扫，落地窗外的东直门北大街上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汽车，忙碌的人们努力适应着现代都市的快节奏。暖气模糊了双眼，恍惚中各种各样的汽车汇成了钢铁巨龙，陆青云想，要是中国没有“两桶油”这条巨龙的速度是会变快还是会变慢。
“学长，我这边简陋了一点，你不要见怪。”
“子豪，太谦虚了，我可是听说当年建造中石油大楼的时候，建设指挥部的人对承包商说：不用担心钱，总部大楼要打造全世界最顶级的写字楼。”
“这些都只是外人杜撰的，中石油总部大楼的装修只能算一般般，被添油加醋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话说回来我们不摆摆阔，一副穷酸相怎么在资本市场上融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见陆青云还是将信将疑的神情，刘子豪继续说：“虽然说东直门寸土寸金，可是这栋楼的土地性质还是当时石油工业部的划拨土地，光土地出让金我们就省下了大头，所以才有钱建大楼。”
刚坐了一会，有人进来找刘子豪签字，还准备向他汇报一些事情，陆青云知趣的退了出去，不知不觉走进了洗手间，曾经听人说起中石油总部的每只抽水马桶都保持着38度到40度的恒温，好奇心涌了上来，陆青云走进洗手间的包间，发现其中一间为了方便残障人士才配了坐便器，另外的包间都是蹲坑，何来恒温之说，而且陆青云还摸了摸残障人士的坐便器也是冷冰冰的，他摇了摇头心想老百姓多半喜欢听信谣言，是谣七分信，三人成虎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再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茶几上已经多了一杯咖啡，“正宗的蓝山咖啡，尝尝看。”刘子豪介绍说。
用嘴吹吹凉，陆青云小小的抿了一口，闭上眼睛思索着：这是蓝山咖啡不假，只是隔了一年有些不易察觉的霉腥味。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说：“嗯，味道不错。”
刘子豪听到这话很高兴，接着说：“前年，中石油兵不血刃攻陷了长江一线，中石化已经退守珠江流域，当初国务院拆分时长城南北的分界线早已名存实亡，而且我们还掌握了全国60%的天然气气源，因此华北、华东、华南沿海地区的市场也将变得十分牢固。”
“中石油既然是全亚洲最赚钱的公司，自然不会徒有虚名，而且有你操盘中石油的战略规划，中石油成为全世界最赚钱的公司也是指日可待。”
“敢不敢干一票大的，干好了够吃一两年的。”陆青云关上了门，神秘地说，“现在哪还有这么暴利的项目，有10%的利润已经很不错了。”刘子豪疑惑地问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两人陷入了沉静，有人敲门，刘子豪知道经过一番寒暄，陆青云要切入正题了，于是对来人说：“半个小时后再来，我和客人要谈事情。”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的时间比我宝贵，分分钟都是几千万的大买卖，我就长话短说不卖关子了，我今天到北京是来请中石油这尊菩萨的。”
刘子豪刚才还和陆青云称兄道弟，显得很恭维，现在谈到正事屁股决定脑袋，他说：“中石油可是尊大菩萨，江东的小庙装得下吗？”
“江东的庙虽然小，但是里面已经有了两尊菩萨，我想你们会感兴趣。”陆青云喝了一口咖啡，很自信的说道。
“有意思，说来听听。”
“一尊菩萨是500万吨PTA，另一尊菩萨是千亿级的纺织化纤产业群。”
作为业内的顶级专家，刘子豪马上问道：“江东的港口能停泊多少吨位的油轮？”
“3万吨，”陆青云回答道。
“3万吨，小了点啊！”刘子豪不客气地说。
PX——PTA——PET上游原料便是石油，即使PX、PTA、PET等产成品江东能自己消化，但是江东毕竟不是产油区，原油或者石油脑还是要从外面运进来，而能否运进来的前提条件便是拥有深水码头，显然缺乏天然良港是江东的软肋。
“学长，我带你参观一下吧！”说完，刘子豪拉着陆青云走出了办公室，两人边走边聊，聊天的内容天上一半、地下一半，天南海北的神侃，走着走着走到了空中篮球场，这是中石油总部大楼最值得来的一个地方。
篮球场几乎占到了整层楼的空间，四面是整块整块的幕墙，面积都有四五个平方，往外看出去的视野十分开阔，给人在半空中打篮球的感觉，毛主席的诗里写：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在这里打球便是诗中所描绘的景象，“我们打几颗吧，”刘子豪捡起地上的篮球丢给陆青云，穿着皮鞋西服打球很不方便，于是陆青云脱掉皮鞋和外套，先投了一个三分，篮球划出一道弧线在篮筐上旋转几圈，没进，落到了篮筐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