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来此时所处的这个山洞之所以不可视,是因为这个山洞没有任何存在感,任何掠过婆娑世界的觊觎之眼都会不自觉的忽略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更加蹊跷的是即使是如来的法相分身离开这个山洞的话,即使是如来刻意地寻找这个山洞也无法找到,如果不是百万年之前的误打误撞,这个山洞和山洞里面沉睡的男人可能一直到现在也不会被人发现。
如来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百万年都没有醒过来的怪异男人,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一切可以说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如果可能的话如来希望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醒过来,这个大雷音寺海底的洞_穴是如来亲手打造的,这个洞_穴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男人保持这种长久的睡眠。
就在如来望着那个沉睡的男人默默思考的时候,洞_穴之中一盏灯光亮起,通常来说黑暗有助于睡眠,突如其来的亮光往往都会是正在睡觉的人从梦中惊醒。
这种事情怎么会在这个一切都是为了使人入睡的洞_穴里发生呢?
如来知道那个提灯的人又来了。
早在如来还是魅影的状态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生命体偶尔来到沉睡男人的身边,来到这个即使是以如来现在的法力,如果不是留下一个本相法_身在这个洞_穴之中,也会再也无法找到这里的洞·穴。
可是那个提灯的人却总是能在能来到这个男人身边,即使如来已经把这个洞_穴隐藏在大雷音寺的海底。
这个提灯的人手里依然拿着那个十分惹人生气的灯笼,如来不明白那一盏纸灯笼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就像是如来一直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提灯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如来头也不回的对身后那个提灯的人说道,“燃灯你怎么总是拿着你那把破灯进来?难道就真的没想过如果这个男人有一天醒过来的话会发生什么事么?”
那个被如来称之为燃灯的提灯人说,“错了错了,这个男人怎么会醒的过来,因为睡觉的不是他啊,你我皆在此人的梦中,我这盏灯笼连你我都照不醒,又怎么会惊醒此人呢?”
又是这一套如来听不懂也说不通的鬼话,燃灯一直说这个世界就是山洞里这个男人的一场梦而已,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醒过来,这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也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从来也不未曾存在过,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这个男人的一场大梦而已。
如来又问道,“你总是拿着那盏灯笼,到底是想看清什么?”
燃灯说,“你这个问题提的太笨了?既然点灯当然是想看清黑暗了,可是我发现我这盏灯光越大,灯光外面的黑暗也就越大,想要看清楚这个世界是越来越难了。”
如果这句话是一个普通人说的,如来肯定会说,“灯照得越远,黑暗也就越远,灯点的越明,灯下的黑影也就越暗,要消解黑暗不如自己皎然澄澈,并点亮一盏心灯。”
可是说这句话的人是燃灯,这个人脑子有问题,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对于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又有什么道理好讲?
所以如来沉默。
既然如来不说话,所以燃灯问了如来一个问题,“你已经决定了要和天庭一较高下,可是你也知道这世间一切皆是虚妄,天庭是虚妄,雷音寺也是虚妄,都不过是这洞中人的一场梦,如此还要相争,你到底想要什么?”
如来说,“不然呆着干嘛?每天这么无聊,这千万年来我闲的都胖了,把天庭斗倒最起码这个婆娑世界都得听我的,我就能亲口告诉天庭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他们就是一帮傻叉,这不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吗?”
燃灯说,“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以你的现在智慧确实可以和玉皇大帝周旋一番,可是你真的认为你能斗得过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和太上老君那三个老家伙吗?”
如来说,“那又怎么样?最起码看看三个老头到底是有多厉害,天庭的人一个个都韬光养晦,这都是被三个老头给带坏了,修炼的再强大千八百年的也不用一次又有什么用?我不介意当一回搅屎棍。”
燃灯沉默了一会儿,提着灯笼转身向外走去,“你好好想想怎么对付玉皇大帝吧,剩下的那三个老家伙我来帮你搞定。”
如来说,“你要帮我?你可知道这千万年来我想怎么对付你的?”
燃灯说,“你不想我打搅洞中人的睡眠,每一次见了我都想杀死我。”
如来说,“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帮我?”
燃灯说,“我提灯千万年只是为了寻找洞中人梦境的边界,可是我一直到现在连婆娑世界的黑暗还未看清,你和我不一样,你从来也不想这场大梦究竟什什么样子,只是一味在梦境里面横冲直闯,我倒是觉得可能有一天你能走出这场大梦吧?我可是知道你本就是一个魅影,是一个凡人妄念所化,现在你我都是洞中人的妄念,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再一次化念为魅……”
燃灯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如来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燃灯一眼。
……
……
婆娑世界·西牛贺州·青梁国·雷泽城
奔波数日的吴涯、吴英、吴娟儿三个人来到了雷泽城外,排在等着进城的人流中间,等着进入雷泽城。
吴涯没有想到婆娑世界的一个主城的规模竟然这么大,厚厚的城墙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和长长的城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雷泽城的城门显得要小的多,虽然也可以并排通过两扇城门同时打开的情况下,雷泽城的城门可以并排通过四辆马车,可是在那长长的城墙比起来,这个城门就显得太过局促了。
规模这么大的一座城池,里面居民进进出出全要靠着一个窄窄的城门,所以雷泽城场面之处的的拥挤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本来吴涯、吴英、吴娟儿今天一早就已经来到了雷泽城,城门可以进出的人本就有限,偏偏城门之外还竖起了几个拒马,几个兵卒在拒马后面盘查出入雷泽城的人,这样一来人们出入雷泽城的速度就更慢了。
“喂你过来,官凭路引拿出来检查。”守门的兵卒指着一个拉着一头驮货的毛驴行商模样的汉子。
“老总老总,我地良民地干活,你看这是我的路引。”那汉子在褡裢里取出一本路引递给那个兵卒。
“良民?这雷泽城每天进进出出好几千人,我还没听谁说自己不是良民的呢?咦?你这路引上个月就已经过期了,怎么没去你所在的的地级政府倒换关文?你这可是非法行商啊。”守城的兵卒抓_住了那个行商汉子的小辫子。
“老总老总,行个方便吧,你看我们做买卖的在外面也不容易,下次我一定记得倒换官文,老总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行商汉子用袖子拢着手,暗中把一件事物塞进了兵卒的手里。
守城的兵卒捏了捏那汉子递过来的事物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把那话儿塞进了怀里,朝着行商模样的汉子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过去吧。”
看来这守城的位置有不少油水可捞,兵卒后面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在一张躺椅上似睡非睡,对自己手下的人公然收受贿赂的事情似乎毫不介意。
吴涯几个人熬了半天终于一点一点快要磨蹭到了城门口,吴涯好奇地探头去打量兵卒所检查的路引一一不过就是一个小册子,注明持有人的身份,以及来自何处要去何处的说明,上面盖着大红色的官印。
吴涯琢磨原来在青梁国行走还要随身带着这个玩意儿才行,不过这个东西几乎就是一张写着毛笔字盖个戳的纸罢了,看来如果自己那天没饭吃了,那个萝卜刻一个戳,在大街上给人办证也能混一口饭吃。
就在吴涯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守城的兵卒跟前。
吴涯腰里插着雪落剑,吴英背后背着红菱刀,吴娟儿的捣药杵,以及每个人都拉着一匹健壮的战马,这样拉风的造型,使得守城的兵卒想要忽视吴涯几个人也很难做到。
“喂你们几个人,官凭路引带了吗?拿出来我要检查。”守城的兵卒指着吴涯几个人说。
官凭路引是没有,吴涯和吴英把吴大力所写吴有才盖了云梦郡大印的举荐信给那个兵卒递了过去。
就在吴涯还拿不准这个文书是不是能过关的时候,兵卒看着吴涯递过来的举荐信脸色就变了,诚惶诚恐地接过了吴涯吴英两个人的举荐信,跑过去给那个躺在躺椅上的官长看。
那个一直躺在躺椅上的长官一看那两张举荐信,一下子从躺椅上跳了下来,来到吴涯三人跟前,单腿打千给吴涯几个人行礼,“大人好,小的不知道几位大人前来,有失礼数还请两位大人恕罪。”
吴涯看着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守城人给自己行礼,连忙伸手相搀,“这怎么使得那,快起来,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