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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摊牌

玲珑娇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阿蒙哥哥,你……你来自异世界?”

“确切地说,我来自‘主世界’,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曾经流传过阿拉德大陆的故事。我努力想要找到回到主世界的方法,在那段时间里,阿拉德大陆对我来说就是过眼烟云,虚幻的存在。直到遇见了阿斯卡。”

玲珑眨着大眼睛望向阿斯卡,“姐姐,你要和阿蒙哥哥一起对抗神的意志吗?”

阿斯卡一愣,牵起了雷蒙的一只手,“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阿蒙说。不过,我想他是对的。如果神的意志是毁灭,那么我们只有反抗。”

“巴恩,你误会了我刚才的话。”雷蒙看着魔剑巴恩阴晴不定的脸色,“我说过,我们十个人一起来的,要走的话,就十个人一起走,包括你在内。”

“走?去哪儿?”魔剑巴恩呆住了。

“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雷蒙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了起来,“我们追求力量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追寻这个终极答案吗?无论你是巴恩,还是希洛克,现在的你找到自己的方向了吗?你没有资格嘲笑阿甘左,相对于‘爱’,力量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希洛克,我知道你能听见。即使你已经成为十三使徒之一,高高在上的神,你又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吗?如果找到了,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你的天赋神通便是在有形与无形之间变幻,然而你却强行把这种神通赋予了毁灭的力量,难道与安图恩的争斗真的那么重要?

你现在这个样子,回想一下以前和安图恩的那些争斗,真的是有意义的吗?如果能够堪破,你自然能够离开这里,不用吸取任何人的力量。有件事情你估计错了,即使吸取了我们十个人的力量,你也无法离开这里,力量只能让你更狂暴的毁灭,而不是得到解脱。”

魔剑巴恩沉默了。

众人都在回味着雷蒙的这一番话,相对于“爱”——友情、亲情——力量真的是不可或缺的吗?

“你好像很了解我,连我和安图恩那些陈年旧事都知道。现在我有些相信你是来自于主世界了。你是说,爱的力量能使我脱离这里?”魔剑巴恩忽然变换了一个柔和的女声。

“不是爱的力量能使你离开这里,而是爱的力量能够使你得到解脱。”雷蒙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玲珑,“执念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你变得更强大,但却无法超脱。只有心灵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巴恩身体发出咯咯地笑声,“赫尔德,你这位小朋友好像也是在说你呢!”

玲珑娇小的身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慢慢长高了,脸蛋儿也显得成熟了起来,看上去比阿斯卡的年龄还要大一两岁,但任何一个见过她的人仍能够认出来,这就是那个小萝莉玲珑。

阿斯卡并没有太多惊讶,她只是有些落寞。雷蒙早就跟她说过玲珑的诡异,但她一直不愿相信。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阿蒙,你好像一直都在怀疑我。我很纳闷,你是怎么看得出我的破绽的?”长大了的玲珑还是和原来有所不同,最显著的就是左眼的眼角有一滴泪珠形状的斑纹。这下,任何一个阿拉德人都能够认出她是谁了——第二使徒、魔法的缔造者、泪眼之赫尔德。

雷蒙微微一笑,望向阿斯卡。阿斯卡替他回答道:“尊敬的魔法之神,最初我们在艾尔文小镇的相遇,便是您刻意安排的吧?还记得您在格兰春天点的那一桌酒菜吗?那一道‘金甲海将军’,可是泰拉星的王族宫廷菜式。当时我只是猜测您来自于泰拉星的贵族家庭,而阿蒙却告诉我,您曾经伪装成机械七战神之一的德尔赫,带领冒险者击杀了龙王巴卡尔。”

巴恩身子一软,萎靡在地。在他身体里飘出一道光亮的虚影。赫尔德冷哼了一声,“希洛克,你逃过了这一劫。不过,你休想再逃过下一次。”

希洛克咯咯的笑了起来,“赫尔德,拜你所赐,我已经在这个幽暗的洞穴悲鸣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吧?自诩智慧无双的你,会被一个凡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昨天,那个阿尔伯特已经给我带来了雷蒙的问候。你觉得,你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吗?”

赫尔德身子一震,延伸复杂地盯住了雷蒙,“凡人,你知道很多你这个身份本不应该知道的消息。你还妄想联合希洛克把我坑杀在这里么?说吧,你到底是谁?”

雷蒙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又不是诡谲欺诈者,没有那么多身份,我就是我。如果说我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虽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我热爱这个世界。我不会为了回家而毁灭它。”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下场呢?”赫尔德抄起长棍——那根貌不显眼的长棍已经还原为一支华丽的魔杖,“还真的是愚蠢的人类呢!你觉得,联合我对付极度虚弱状态的希洛克,和联合希洛克来对付我,哪个胜算更高呢?”

赫尔德说着话,魔杖一举,整个天地都改变了颜色。除了希洛克周围,四周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仿佛陷入了天地未开时的混沌。黑暗中不知潜伏了什么妖魔,众人脑海中仿佛传来各种奇异的声音。

踏雪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折扇丢了出去。展开的扇面在念力的操控下就像一只蹁跹的蝴蝶,打着旋儿飞入无边的黑暗中,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又打着旋儿飞了回来,被踏雪一把抄在手里,讶然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如果还是原来的山谷中,折扇早就应该碰到崖壁了,可方才却在黑暗中飞了一个来回。西岚一把拽住踏雪,“丫头,不要冒失。阿蒙应该有准备。”

雷蒙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当然不是。他委派阿尔伯特潜入悲鸣洞窟,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希洛克。然而,想要获得希洛克的信任,还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实力。眼下的情况是,自己成功获得了希洛克的信任,却没料想到赫尔德说翻脸就翻脸,直接释放出了魔法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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