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仔细地收好戒指,在陈护士和甜甜的帮助下把病床上铺好干净的被子,子航跟担架队的人送他妈妈回到病房来了。
“检查结果怎么样”?子轩问子航。
“还不知道,照的片子要两个小时后才拿得到”,子航回答。
“那你在这儿照看一下,我出去有点事”。子航回答“嗯”的时候子轩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了。
出了病房,子轩径直来到电梯口的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机准备给舒玉的妹妹舒雪打电话,他翻出那天舒玉告诉他的电话号码,却没有拨出去。
电话通了怎么跟舒雪说呢?舒玉回来找戒指的事舒雪肯定不知道,舒雪已经知道她姐姐去世了。如果现在子轩突然给她打个电话说舒玉回来了,他见过,舒玉还委托他帮忙寻找自己遗落在医院的戒指,如果找到了就打电话告诉她,她的电话号码就是舒玉告诉他的。
现在他真的找到戒指了,问舒雪什么时候来帮她姐姐拿回去?还是让舒雪通知舒玉来拿回去?
我这么说舒雪会相信吗?就算她相信了会不会吓着她?就算不吓着她她又怎么通知舒玉呢?
子轩的心里很矛盾,要不要给舒雪打电话呢?他迟疑着,如果不给舒雪打电话那么这枚戒指怎么处理呢?
难道说等舒玉什么时候自己来拿吗?那会是什么时候?既然民间传说人去世后第三十五天是离开阳间最后一次还魂回来看亲人的日子随着舒玉的出现那么这个说法就是真的。
是真的话那么今天已经是第三十六天了,舒玉应该永远不会再在阳间出现了,那就意味着舒玉永远不会自己来拿走戒指了。
子轩的心里一阵失落,等于说他也不可能有再见到舒玉的可能了。虽然说他已经知道他昨天夜里见到的舒玉只是她的灵魂,可是他还是想再见到她。
子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见到舒玉,他昨天跟舒玉在一起也就短短的十几分钟啊,为什么自己就对她那么上心呢?
只是因为她的声音好听吗?或是因为她漂亮吗?子轩在心里觉得都不是。可是自己心里为什么总有想强烈见她的想法呢?子轩想不出原因。
“她们是双胞胎”,子轩忽然想起小朱的话,他大脑灵光一闪,想起很多书上都说双胞胎是心灵相通的,是不是这就是舒玉留下舒雪的电话号码给我要我找到了戒指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想到这里,子轩拇指一动,拨出了舒雪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ubscriberyoudialedisoutofservice。……一段电脑录音反复地从电话里传出来。
舒雪的电话停机了?
子轩一脸不可思异的茫然。
不会啊,这个号码可是舒玉昨天才告诉我的呀,怎么今天打就是停机了?
难道是我昨天输入错数字了?子轩又仔细地想了一下昨天舒玉对他说电话号码的情景,那时候为了偷偷地留下她的照片自己还故意地问着让她多说了几遍,应该不会是自己记错号码了。
那就是刚好今天舒雪的电话停机了。
等会再打吧,等舒雪发现电话停机了就会开通的。子轩想。
打不通舒雪电话的子轩就回了病房。
子航见到子轩回来了,就问:“你昨天晚上见到鬼了”?
“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子轩一惊,立刻否认。他不想让子航知道他跟舒玉的事。
“刚才我听隔壁病床的那个家属说的,并且刚才你出去后甜甜护士来过了,她也这样说。还说那个鬼请你帮她找的戒指你刚才也在妈妈的病床上找到了”,看来子航都知道了。
子轩听了没出声,子航也没有问了。
过了一会儿,子轩突然问子航:“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吗”?
“不相信”,仿佛子航知道子轩不出声后过一会儿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样,子轩的话还没落音他的回答就说出来了。
“你真的看到了”?回答了不相信的子航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嗯”,子轩嗯了一声后把昨天夜里他碰到了舒玉又带她找戒指的事说给子航听。又说到了今天他在陈护士那儿才知道舒玉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就跳楼去世了以及小朱给他讲的舒玉跟她男朋友的故事。最后说到了他在换被子时真的在床上发现了舒玉的戒指。
“你怎么知道你捡的那个戒指就是舒玉的”?子航虽说听得满脸惊奇,但还是有点不相信。
子轩从身上拿出戒指递给子航看,说:“这个戒指舒玉在医院昏迷的时候陈护士亲手给舒玉戴上去的,陈护士刚才也来看了,她确定就是舒玉的男朋友给她定做的戒指,那上面镌满了的两个字母就是代表他们两个人的姓氏”。
子航接过戒指看了一下,又还给子轩,才相信了子轩的话。
“那这只戒指你打算怎么办”?子航问。
“先帮她收着吧”,子轩说,“我刚才出去就是按她说的号码给她妹妹打电话,可是她妹妹的电话现在停机了,找不到人,等打通了她妹妹的电话就让她来拿回去”。
“想不到这世上还真的有鬼”,子航自言自语,却又半信半疑。
子轩却是真的相信了。
晚上护士交接班的时候甜甜给子轩送来了下午他妈妈照的CT片子,她说她下去吃晚饭后顺便事上来的。
子轩道了声谢就拿着片子准备去找医生看看。
甜甜拉住要走的子轩,问:“舒玉的戒指你准备怎么办”?
“还给她呀”,子轩说,“你现在不害怕了”?
“我们老师说舒玉找的是你,我怕什么”,甜甜嘴里说不怕,可是脸上的害怕神情一目了然。
“呵呵……你总是跑我们病房来玩你就不怕她连你一起找”?子轩看出了她的神情,继续吓唬她。
甜甜的脸色又变了,子轩的话没说完她的人已经出了病房的门了。
子轩看着甜甜的背影,笑了一下,拿着片子出门去找医生去了。
“医生说妈妈的病情控制得很好,但是还得在这儿多住半个月观察,同时我们要跟妈妈做肢体按摩了,每天要多按她不能动的手脚,促进她的恢复”。问过医生后的子轩回到病房对子航说。
“哦,那今天晚上是我在病房守还是你守”?子航问。
子轩沉吟了一下说:“你守吧,病房里有空调,暖和,我还是去楼梯口的椅子上睡”。
“你一点都不怕”?子航又问。
“怕什么?她再来了刚好把她的戒指还给她”,子轩笑着说。他知道子航问他怕不怕是什么意思。
子轩是真的不怕,他倒是希望再见到舒玉。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舒玉样子,今天夜里能再见到她就好了?子轩在心里想。
这一夜,还是把椅子拖到电梯上睡觉的子轩差不多到下半夜了还没睡着,他一直盼望着舒玉的灵魂再次出现,到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直到他被早上做卫生的清洁工推醒,要他起来把椅子放回原处他才发现外面天已大亮。
舒玉的灵魂在昨夜并没有出现。
他起来把椅子拖回原地,收拾好被子后就到病房去洗手间洗剑漱口,然后跟子航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买早餐去了。
买早餐回病房的子轩经过住院楼下时忽然闻到一种熟悉的兰花香气,是舒玉身上的味道,他的心一跳,停住脚步,他的眼光四处搜寻舒玉的影子。
他没看到舒玉,周围有几个跟他一样出来买早餐的病人家属和几个穿白大褂上早班的护士在往大楼里走。
兰花的香气仍在,不是子轩的错觉。
他站着没动,贪婪地吸着这股兰花的香气,脑海中又出现了舒玉的影子,恍惚中感觉舒玉就在自己的身边看着他笑。
陈护士下夜班了,从住院楼的电梯里出来,隔着玻璃大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子轩,就朝子轩走过来。
子轩也看到陈护士了,鼻子里的兰花香气梭然没有了。
“你怎么提着早餐在这儿站着”?陈护士已经来到了子轩的跟前。
“我刚才好像闻到了舒玉身上的那种兰花香味了,感觉舒玉刚才就在我身边,但是现在又没有了”,子轩一脸疑惑。
陈护士吃惊地看着说这话的子轩,脸上的表情好像看到舒玉就站在子轩的身边一样。
她很不可思异地对子轩说:“你知道吗?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舒玉当天落地的地方”。
子轩一愣,抬头向上望去,头顶上二十一楼的窗户正是护士站左边的窗户,舒玉就是从那个窗户跳下来的。
“舒玉怎么找上你了,你确定你以前从来都不认识舒玉”?陈护士一脸疑问。
“我肯定我前天晚上是第一次见到她,连她的名字都是你告诉我后我才知道的”。子轩也很疑惑。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舒玉只让他能看到能感受到她灵魂的存在,可是他们以前并不认识啊。
都搞不明白,陈护士叹了口气,走了。
子轩又站了好一会儿,发现再也闻到兰花的香气了才走进住院楼的大厅。
坐电梯上楼到病房后他跟子航两个人喂他妈妈吃了早餐,他又来护士站外面的电梯口给舒雪打电话,电话里传出来的依然是停机的提示音。
是不是舒雪没钱交电话费了?子轩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用自己手机里的支付宝往舒雪的电话里充值了一百元话费。
支付宝显示话费充值成功后他再次拨打舒雪的号码,这次提示音却由停机变成了关机。
又打了几次,都是提示他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子轩没有再打了,他回到了病房。
“还是没打通”?子航看他进门后的表情就知道。
“嗯,第一次打还是停机,我刚才用支付宝给她充了一百块钱的话费进去再打电脑语音提示又变成关机了”。子轩说。
“该不是人家换号了吧”?子航提醒他。
“怎么会呢?这号码舒玉前天晚上才告诉我我昨天打就是停机,换号也不会换那么快吧”?子轩觉得不可能是换号了。
“那是不是当时那个女鬼告诉你号码的时候你储存错了?又或是她记错她妹妹的号码了”?子航现在称呼舒玉为女鬼。
“不可能,我当时问了她好几遍,他几遍都是说的一样的,肯定不会错”,刚才舒玉再一次让子轩感受到了她灵魂的存在,所以子轩现在很相信舒玉。
“哦,我明白是为什么了”子航忽然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子轩看着他问。
“如果说这个号码是前天那个女鬼告诉你的而你打的时候是停机充值后又是关机说明她妹妹已经换号了。因为她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她告诉你的号码是她妹妹一个多月前在用的,很有可能在这一个多月里她妹妹遇到什么原因换号了呢”?子航一语惊醒梦中人。
“噢,这解释合理”,子轩也明白过来了,虽然这号码是舒玉前天晚上才告诉他,但是舒玉所记得的也是她生前知道的,而她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
兄弟两个分析到这里,都觉得舒雪换了号码的可能性最大。现在找不到舒雪了,那舒玉的戒指怎么办呢?要给谁呢?
舒玉的灵魂并没有走,她还会回来的。并不像民间传说的一样过了第三十五天就要去离阳间很远的地方去了,子轩觉得舒玉还会来找他,刚才在楼下舒玉就已经让他很强烈地感受到她还存在,她并没离开。
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舒玉的灵魂并没有再次出现,也没有再让子轩感觉到她的存在了。这几天里子轩又多次拨打舒雪的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的永远是关机的提示音。
众人都快把舒玉灵魂回来过的这个小插曲忘记了,甜甜又成了六病房的“专职护士”了。
这天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子轩接到了G市一个客户的电话,说需要他送一批货过去。算算时间子轩从回到S市照顾他妈妈已经二十多天了。
好在他妈妈的病情已经在好转了,到了夜里已经不像以前昏迷的时候一定需要一个人在病床边守着照顾了,但是白天病房还是需要两个人的。子轩决定吃过晚饭连夜回一趟G市,明天天一亮把客户的货送了再赶回来。这个客户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催货了,再不把货给他送去子轩都不好意思了。
吃过晚饭照顾妈妈睡下后他跟子航打了一个招呼,子轩就出发了。
从S市到G市开车得四个多小时。子轩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是开着他堂哥的面包车往G市去的。这面包车是当时他堂哥用来跟子航送他妈妈来医院的时候开来的,为了让他们方便就留在了医院给他们用。
到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子轩的车经过X市,过了X市,距G市就剩下一个小时的车程了。连续二十多天在医院照顾他妈妈让他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夜间开车视线特别差,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已经开了三个多小时车的子轩有点犯困了。
他把手伸进口袋掏烟,想抽支烟提一下神。口袋被安全带束缚住了,掏烟时他的手碰到了舒玉的戒指,怕顺着烟带出来掉进了车厢里,就随烟一起掏了出来放在仪表盘上,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他边抽烟边算着时间,等到了G市也就十二点多,自己还可以回家好好地洗个澡再美美地睡一觉。在医院的这二十多天除了吃不好睡不好外他也二十多天没洗澡了,脸上的胡子都长得照镜子时自己不认识自己了。
一支烟抽完,子轩明显地感觉到困意消退了不少,加上他经常在X市和G市之间往返,对这条路的路况也大致上比较熟悉,他开始加快速度想早点回到家。
他正加速的时候发现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一辆小货车也开始加速,并不停地打灯光示意子轩他要超车。可能没抽烟前的子轩因为犯困走得慢了点,他跟在后面已经不耐烦了。
子轩并没有理会后面的那辆小货车,而是继续加速。这下小货车貌似看出来子轩没打算让他超车了,就继续加速想从子轩的左边超过他。子轩一看,来劲了,谁怕谁啊?两辆车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形成了互不服气你追我赶的局面。一开始子轩的车本来就在前面,所以他总是比那个小货车超出半个车身在前面。
就在两辆车较劲的时候,子轩放在仪表盘上的戒指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子轩一惊,脚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油门,车速一下子慢了下来。
趁这机会,一直在左边准备超车的小货车呼地超过了子轩的面包车,超车后就回到了右边车道,跑到了子轩的前面,还“嘀嘀”地按了两声胜利的喇叭。
前面的小货车喇叭声刚落,子轩就听到“砰”的一声大响,紧接着就看见刚刚超到他前面的那辆小货车侧飞起来,四个车轮都离开了路面,车身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轮子朝上驾驶室朝下重重地砸在左边车道上,在金属擦过水泥路面刺耳的声音中带着飞溅起来的火星向前滑动了十几米远才停下来。
子轩在听到“砰”的那一声大响时就本能地一脚踏死了刹车,灯光中一袋已经被小货车轧得从中间裂开腾起一阵灰雾的水泥在路面中间,面包车停下来的时候距那包水泥已经不到一米远了。
惊魂未定的子轩浑身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想下车去前面看看那个小货车的司机还有没有得救,可是他发现他下不了车了,他的双腿哆嗦着,他想把脚从刹车上挪下来都做不到了。
子轩趴到方向盘上努力地想让自己快点镇定下来,他的眼睛透过方向盘中间的空隙看到那只戒指这会儿静静地躺在仪表盘上。
刚才如果不是这只戒指突然跳动起来,那么我现在……
子轩不敢想下去了,因为结果已经就在他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发生了。
过了十几分钟子轩抖动的身子才慢慢平静了一些,但是腿还是在打哆嗦。他颤抖着手从口袋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和救护车都赶到现场的时候子轩已经可以从车上下来了,可是他不敢去到那辆小货车那儿去看,只是靠在自己的车门边上。
警察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现场,又找子轩询问车祸发生时的情形,子轩就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讲给警察听,但他只是从小货车加速超过他以后的情形开始讲的,省略了两个人一开始在路上你追我赶的情况。
子轩是吓到了,但还没吓傻,他可不想在警察面前给自己惹麻烦。
警察很快得出了结论:小货车在加速超车后右前轮轧上了掉在路面中间的一袋水泥,由于车速太快导致车身侧翻腾空,发生车祸。
“那个司机怎么样了”?不敢自己走上前去看的子轩问刚才询问他过程的那个警察。
“当场死亡,驾驶室都擦没了哪里还有人”?警察冷冰冰地说。
“所以你们平时开车一定要安全驾驶啊,车速一定不能太快。你看这袋水泥,颜色跟水泥路面差不多,特别是在晚上视线不好的时候,车不到跟前你是发觉不了的,如果车速一快等你到跟前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停了一下警察又说:“看你车后面的刹车印就看得出来当时你的车速也不慢,如果不是他超了你的车的话现在躺在那儿的可能就是你了”。
警察对子轩说的话子轩一点都不怀疑,可是警察不知道,如果不是舒玉的戒指突然给子轩示警的话现在躺在那儿的绝对是子轩和他的车了,一丁点儿可能性都没有。
处理完现场,警察和救护车都撤离了。子轩发动车子,他的脚踩油门时还是有点颤抖,但他想快点离开这个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地方,就只能慢慢地往前开。
慢慢地开了好远后子轩才把车靠路边停下,打开双闪。然后伸手从仪表盘上拿起那枚戒指,放在嘴唇上亲了一下。
子轩把戒指放到嘴唇上时,他的鼻子就闻到了一阵清幽的兰花香气,这阵香气开始在车厢迷漫。
惊魂初定的子轩努力地让自己靠在坐椅上,闭着眼睛一边亲吻着这只救了他命的戒指,一边在嘴里呢喃着“舒玉,是你吗?是你救了我是吗?谢谢你!谢谢你……”。
子轩清楚地感觉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
“舒玉”,子轩叫出了声,同时向听到叹息声的那边转头。
叹息声戈然止住,兰花香气也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车窗外呼呼的风声。
“舒玉,我知道你在,你救了我为什么不出现在我面前”?子轩在大喊。
声音落下的时候,依然安静得只有窗外的风声,子轩知道舒玉是不会出现的,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放进怀里贴身的口袋放好,好像生怕弄疼了它一样。
做完这一切,他才发动车子继续往G市前进,剩下的这一个多小时的路,他又用了三个小时才走完,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