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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万块生铁

第二天一早,赵松来到周老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进来吧。”周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赵松推门进去轻声说道:“师傅,徒儿已经可以坚持控制一个时辰了。”“你是说,火、金元素都可以了吗?还是只有一种。”张松听完一愣,不是说五种元素吗,怎么就两种,还是自己听错了?顿了顿说道:“师傅,两种元素,徒儿都可以了。”“唉!看来,人和人真的不能比啊,为师以前感觉自己悟性已经够高了,足足用了半月之久才完成,本打算让你也在半月内完成,我就已经很满意了。看来还是低估了你,呵呵!不过不能骄傲,这只是天赋使然,为师希望你一直努力下去,明白吗?”周老语气一转向赵松说道。“徒儿记下了,一定不负师傅所望。”“嗯,走吧,去炼器房,再仔细和为师说说你这几天的情况。”

来到冶炼室后,周老和上次一样,将一块生铁放进炉膛中,过了一会说道:“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你对火元素仔细感悟吗?你比如这块生铁,怎么才能知道他达到了锻打的要求,一般都会说,通过他的元素变化传递的信息,或简单的肉眼观测都能知道。但是他们都忘记了,是谁让他有了种种变化。答案就是火,与其浪费大量的精力来时刻关注金属的变化,不如简单的在他的源头下点功夫。每种金属的性能,各种参数变化都是有记录依据的,你只要按照他的特性要求,简单的将火力控制一下,剩下的就太简单了。如果说对待这块生铁没必要那么复杂,肉眼观察也能很好的做到这一点。但如果换成对温度、时间、要求极为精密的精金,甚至密金呢,稍稍有一点偏差,都是无法估计的损失。当炼制这些高级金属的时候,往往还没等完成冶炼这最初的一步,炼器师已经精力不支倒下。如果将精力都用在这个上面,就根本谈不上什么炼器了。但如果按照要求控制好火力,只需计算好时间,就可以很好的完成这一步了,而且成功率在九成九以上。”说道这里,周老看了下赵松。赵松想了想说道:“师傅的意思是不是说,炼器有许多的方式方法,并不是千篇一律,一成不变的。寻找用最简单可靠的方法,来完成最复杂的工序。”周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努力寻找其中规律,当然也不是去走捷径,而是通过不断的锻炼,而从中汲取经验,来寻找最正确的道路。”赵松认真的点了点头,仔细回味着师傅的话,努力的记了下来,显然周老给他开启了一扇全新的炼器师大门。以后也逐渐摸索出了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

“当然,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你用实践来慢慢总结来吧。下一步就从这块生铁开始,先去工具室选择一把合适的手锤吧。赵松应声而去,一会便将手锤带了过来。此时炉中的生铁已经变得通红,周老说道:“仔细观察一下现在它处于什么状态,直到你认为达到锻打的要求就将它取出来吧。”说完就站在旁边不说话了。赵松走到炉前,通过与元素的沟通,时刻关注着这块生铁,不停的接纳着它传递来的信息,赵松也注意到了,这块生铁内部就像四周的元素一样,也是由许多更小的元素块结合而成的,只是在这些元素块只见,存在着一些气孔,还有的是一些黑色的杂质。赵松仔细注意这它的变化,当感觉到所有的元素块,都达到最为活跃的状态后,迅速将它取出,放在了锻造台上,用手锤用力敲打了起来,周老始终站在旁边关注着赵松的每一个步骤。当这块生铁块慢慢变暗,手锤打在上面已经没有而来明显的变化,赵松又将它重新放进了火炉,重复着前面的过程。前后经过六遍的锤炼,生铁体积已经明显瘦了一圈,已经变成了一块熟铁。赵松确认里面的元素已经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已经感知不到气孔和杂质的存在后。

赵松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周老说道:“师傅,可以了。”周老没有说什么,只是捡起旁边的一块生铁,放进了火炉中,短暂的等待过后,周老虚空一抓,一柄通体紫色环绕,表面闪耀着淡淡的金黄色的锤头出现在周老手中,和赵松用的铁锤外形没有太大的变化,体积也只是大两倍左右,可不知道为什么,赵松明显感觉到,整个房间面充斥着一种重愈山岳的气息,虽然只是站在旁边,赵松觉的无形的压迫,已令自己的呼吸都产生无力感。周老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说了句:“你仔细看好了。”说完,就开始了对生铁的锤炼。只见周老距离锻造台有一臂远的距离,双腿微微叉开,细心的赵松自然发现师傅双脚的间距,与其肩膀的尺寸不差分毫。手臂已经抡了起来,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别人是先将手臂向上高高抬起然后落下。而周老是先将手臂向后甩,上身后倾,锤头高过头顶,落锤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往前倾斜,手臂稍微有点弯曲,当锤头与生铁有三寸左右的时候,手臂瞬间变直,“叮…”清脆的声音落在了上面,赵松吃惊的发现,师傅看似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甚至赵松都怀疑他根本没有用力,可是这一锤下去的变化,却是赵松用尽全力也要好几下才可能做得到啊。清脆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旋律,不断的在房间回荡,令人惊讶的是每一次的间隔几乎都是一样,而锤头在铁块上的落点,就像是精心计算好的,在表面形成一圈圈美丽的花纹,大小深浅完全一致,赵松感觉到这块生铁里面元素块,也随着这完美的声音有规律的变化着,周围已经感觉不到其他元素的气息,全变成了金色的海洋,同样随着声音欢快的律动。周老起先略显僵硬怪异的姿势,竟变得越来越顺畅、优美。就像是在表演精彩的舞蹈,而敲击声也成了最为协调的伴奏。赵松彻底惊呆了,要不是看着生铁在不断的变化着,他甚至怀疑这纯粹就是跳舞。这…这样也行?眼前的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他对炼器的认知。赵松将眼前的一切,深深的拓印在了自己的脑海。

经过再一次的锤炼,这块生铁蜕变成了熟铁。这一次,为了能让赵松更好的记住自己的动作,周老特意放慢了速度,赵松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将师傅的每一个动作,哪怕一丝的变化,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当他再去感受这块熟铁,赫然发现,竟然找不到一点瑕疵,就像浑然天成一样,所有的元素紧密的连接在了一起。周老将锤头收了起来,平静的说道:“刚才为师的动作都记下了吗?”“徒儿都记下了,只是还有些不明白。”赵松低头说道。“呵呵,刚才用的是我们天成宗独有身法,叫做—行云锤法,取意为: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讲就的就是心与神的协调,眼到、心到、手到。从始至终一气呵成,不作停顿。你可知道对金属的锤炼并不是次数越多越好,不断的加热,只会让金属长期处于疲惫的状态,这样就算你将所有的杂质和气孔清除干净,但也对元素的结合面造成损伤,从而结合不够细密,甚至直接产生裂纹。锻打的时候,锤头的落点也一定要尽量保持细密、稳重,如果胡乱落锤,只会将杂质挤入更深的层次,从而彻底报废。而行云锤法就是针对金属锤炼中,所容易出现的种种弊端,经过宗门几代人的摸索,最后由为师总结而成。你将是目前为止,为师第一个传授此法之人。而且,为师的成就,也与此锤法密不可分。”

说道这里,周老顿了顿深深的看了赵松一眼,接着说道:“经过这套锤法所锤炼出的金属,与普通锤炼的相比较,有着明显的质的不同,如果运用到极致,甚至可以直接提升金属的品质!”周老顿了顿感叹道。“一般的锤炼是靠手臂手腕的结合来发力,但是手臂的力量是全身最为薄弱,也是最容易疲劳的。而行云锤法的力量起始于双腿,经过腰部和上身的加持与传递,最后经过手臂的控制落在金属上,这样每一次的敲击,都是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一点产生的,所产生的疲劳感,也由全身的肌肉来承担。全身都参与其中,无形中也锻炼了你全身的协调性,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对你的修炼最有帮助的,就是能不断刺激你的经脉,使之不断变化。它更需要强大的精力,来完美的将你的每一个动作相连贯,也无时无刻不在磨练着你的精神力。它所带来的一切,都是你现在所必须的。因此我决定,今后一段时间,除了正常的炼器课程以外,你就在这仔细的参悟吧。为了能让你更好的得到锻炼,我和刘云峰打个招呼,免费给你一万块生铁进行试验,徒儿,为师对你可够好的吧。好了不用这幅表情,也不用谢我,现在将这里的几十块生铁打出来再说吧,等将那一万块打完,就来找我。”丢下这句话后,周老扬长而去。只剩下赵松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这师傅对自己还真是太‘好’了。“唉”赵松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过了一会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在冶炼室响了起来。

此后的赵松生活,逐渐简单起来,燕老师的课赵松当然一节不能落下,现在都是知识积累的过程,相当单调无趣,一些新的金属的名称,不断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它们的特性、作用、和不同金属的反应,也一直填充在大家的脑海里。下午在炼器房的时间,反而是气氛最活跃的时候,不断将学到的知识,用实际操作来验证。虽然大家个个挥汗如雨,却乐此不疲。只是有一点,大家纷纷对堆积在门口的上万块生铁表示迷惑,而唯一知道真相的赵松,此时也泪奔的只有撞墙的冲动。

和炼器师班一样,其他的孩子也开始了更深层次的学习。特别是炼药师班,虽然没有和炼器师一样每天都有叮当声传出,却经常有响若雷鸣,惊天动地的声音震撼着每一个角落,然后就是几个或更多的人,从炼药师的地下室跑出来,无一例外,全部和挖煤的没什么区别。每当有声音响起,在校的每一个学生都知道,又炸炉了,因为有炉鼎的保护,孩子是没什么大问题,无非就是满脸乌黑,衣不遮体,当几天的笑料罢了。最心疼的当然是我们的大校长刘云峰了,一个个炉鼎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每当这一声巨响的时候,他都要下意思的摸一下口袋,满脸肉痛的感觉。

最为隐秘的自然是神机师班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候能见到他们,其他时间几乎都在教室和实验室泡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兵器师们,则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除了可怜的一点理论知识以外,几乎所有的时间全在操场上,每天天不亮,他们就已经开始了训练,他们都知道,以后的道路,最大的依靠就是自己的身体,只有最强健的身体,才能将自身的潜力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再加上一个无良校长那么动情的煽动下,个个不要命似的压榨着自己,就连训练他们的老师都感慨道:“教了那么多年学生,这一届无疑是他最省力的,每次将训练的要点和目的讲完,只管跑去喝茶就好了,根本不用担心学生偷懒,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是超量完成要求,更令他惊讶的是,有个学生竟然每一项的锻炼,根本不计数量,什么时候倒下才作罢。这位老师无奈的自作主张,将下课时间提前了十分钟,他怕练出事啊。

最炫最耀眼的,自然非修士班莫属了,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修炼感悟中度过,所以,他们的修炼室经常散发着各种色彩,特别是他们真正修炼一年多后,更是不断有各色的光彩冲天而起,显然,已经有天赋好的学生,已经冲破的第一道关口,踏入灵元境,成了一名真正的修士了。

就这样,从入学到现在,两年的时间悄然而过,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都已经毕业离开了他们,也不断有新的学弟学妹们加入到校园,而这一切仿已经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学习和修炼中。也因此成就了中山学堂有史以来,最有影响力的一届学生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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