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在傍晚的时候慢慢到达韩国济洲岛。此时,血红色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涂下沉,游轮上白色的船栏杆蒙上了一层淡红色,好像整条游轮又被重新喷涂过一样,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天边喷出一道灿烂无比的霞光,刹那间,天空都被染成了深红色,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五光十色的晚霞,把整个海面都染成了发光的锦缎,它把蔷薇色的斜辉,闪烁不定地铺在海面上。
不一会儿,落日最后一点儿余晖在海面撒下万颗珍珠后,消失在大海的深处……
夜幕终于降临了。在头等舱的豪华宴会厅内,社会名流显贵云集于此,所有最有身份的人往往都要聚在一起共进餐饮。与其说这是吃饭,不如说是一种上流社会的交际方式,而往往这种交际的实际内容全部由展示权利与财富所充斥,堪称“王的盛筵”一般隆重华贵。现在所进行的正是这样一种活动。
罗嘉丽邀请参加拍卖会晚宴的人并不多,只有五六百人的样子。但是,方鸿达看得出,这些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全都是上流社会最顶层的精英人士。大厅中献筹交错,人头攒动,名流们彼此寒暄、客套。这是社交场合必不可少的应酬,酒像是兴奋剂,将人们神经末梢感官刺激到顶端。于是,这些衣冠楚楚的绅士在晚礼服掩盖下,身体和灵魂变得狂热陶醉起来了,语言变得挑逗轻浮了,行为变得放肆大胆了……应酬的恭维话、赞赏的感叹、无意义的随声附和交织在一起——这是这种场合常见的反应。如果说海天盛筵是针对高端人士的生活大赏,那么这次拍卖会“王的盛筵”则可谓是一次专属于上流社会“王者”的盛筵。
餐桌不远处的角落里,乐队奏起了音乐。大厅的一角,钢琴师在旁弹奏着温馨的世界名曲,只见他手指如行云流水般在琴弦跳跃着、飞舞着,轻柔婉转的钢琴声使大厅充满温馨祥和的艺术气氛,大概这本该是皇家开拓者号所追求的宾至如归的境界,但是配上刀叉杯盘的碰撞声和绅士女士们各显神通的高谈阔论,仍不免流俗地成了地道的上流人士的沙龙会。毕竟皇家开拓者号是艘游轮,是一艘供人们从此地到彼地的交通工具,说它是公共场所、是大众集市也是不为过的,只不过在这里更多的是有了他们的参与。
谢菲娜正在VIP大厅门口等着,看见罗嘉丽带着几个姐妹来了,笑容可掬地问:“丽姐,是先吃点东西,还是去看拍卖会?”
“拍卖会还要等一会,我早就饿了,先吃点东西吧。”罗嘉丽一边走着一边说,“晚上都安排了什么娱乐节目?”
谢菲娜说道:“这边的一般都是小型的魔术,京剧,相声,轻音乐,还有歌舞表演,还有小品什么的。”
“怎么?活动安排的很丰富啊,就在这里看表演吗?”罗嘉丽又问。
“这样再好不过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谢菲娜抿了抿嘴说道。
看完表演之后,罗嘉丽带着模特坐在拍卖大厅的座位席上,欣赏接下来的珠宝拍卖环节。
不远处,顾国璋问依云:“参加这个活动,你有什么感受?”
柳依云撅了撅嘴道:“那还用说,无比的荣耀呗。”
谭方河叹曰:“是啊,这种晚宴说白了就是一种大秀场,能够被邀请出席是对各位被邀请人身份的肯定。”
郑淑娟问谭方河:“你觉得来参加的人真的都是那么有品味?”
谭方河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顾国璋听到笑了笑,说:“在我看来,这些人在拍卖的的时候或许有着那么一些同情心或善意,但同样的在他们心里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是无以复加的。而这个方老板恰恰相反就是利用了大家的这些心里,用尽一切手段让他们感觉到自己不但在财富上高人一等的,而且在精神上也是有品味高雅的,让他们能用金钱购买到自己内心的一种虚荣感。”
“那你还来?”柳依云在旁边忽然插了一句。
顾国璋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杜老板交给我的任务,能不来吗。”
柳依云哼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目的不纯,完全没有一点爱心。”
郑淑娟呵呵地笑了笑,说道:“我看啊,别说是国璋,来的每个人都是各有鬼胎。”
“何以见得?”柳依云问。
郑淑娟没有想其它,直接说道:“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今天来参加这个展会的人,除了少数的几个人,绝大多数人身边带的女人都应该不是自己的原配。”
“嗯?我怎么没注意?”谭方河问。
“是啊!”杜荣坤也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郑淑娟不动声色地道:“你们看,就连欧主席身边的女人都换成了个女演员,不是上次名表展览会陪同他的夫人了吧?”
“对啊,我还真没注意,你看,还有宋理事平时都没有带过女伴,今天身边好象也多了个歌星。”谭方河转向杜荣坤,说道,“荣坤,我就纳闷这是为什么啊?”
“哦,我明白了,这或许是一场竞争啊。”杜荣坤想了一下说道,“这种身旁站着的伴侣的比拼也是残酷激烈的,往往伴侣的优秀也能衬托出他本人的格调。”
“你还不那么笨嘛,没那么自欺欺人。”尚春兰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是随意地说道,眼睛里分明是更多的是冷嘲热讽。
“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杜荣坤看着她,似乎很不满她的借题发挥。
郑淑娟本来有点不服气,很快就为尚春兰解围说:“本来就是嘛,你看看那些靓女们的一脸幸福,仿佛她们立刻就能嫁入豪门似的。”
尚春兰轻轻的说:“只是她们不知道,一入豪门苦似海,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续集都是《金枝欲孽》。”
郑淑娟在一边笑道,一边说着:“我看弟妹说的有道理,看这些头脑简单、心机欠奉的女人即使是真嫁入了豪门,也得重新学习几门课程。”
“什么课程?”尚春兰问。
郑淑娟嘿嘿一笑,说:“还不是老一套?如何管理男人、保地位、争财产、除小三。”
“啥话到了你嘴里怎么都变得那么难听?”谭方河有些不满,“你嘴里就不能积点口德。”
“好好,但顾总例外啊,”郑淑娟也反应的极快,笑呵呵说:“哪里像他们二人如胶似漆,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柳依云听到这么指桑骂槐的说着,嘴上没有什么,只能在心里谩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