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钢二傻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认真想想也是呀!我才那么二十几岁来着,大把东西没玩过,还有无数靓女等着我去泡,怎么可以不管她们你?这个世界如此精彩,一辈子都未必可以经历全,这么早挂掉,还真特么的亏本啊!
“你真的给机会咱们考虑?”钢男与孙重山几乎同时问出了黄英这句话来。可是……那黄英已经在那边轻笑着说:“清甜可口,药到病除,功效神奇,好吃!”
“你又说给机会咱们考虑!”钢男被黄英这快绝的举动给吓尿了,黄英柳眉一挑,张口就骂钢男道:“这解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抢回来的,我自己吃回去没什么不妥吧?我叫你考虑而已,没说要给你吃啊!”
这是什么状况啊,好歹也是主角啊,怎么可以这么坑爹啊?钢男不禁泪如雨下:“一线生机都没了,今趟想不英年早逝都不行了!唯有认命……唉,真特么的命苦啊!哇哇!”唉声叹气着,他却听到那黄英道:“重山别怕,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任由你死去的。”
此话,怎讲?难道黄英那死丫头有什么别的办法吗?钢男连忙抬头看去,只见那死丫头从怀中取出一丸对重山道:“解药我吃了一半,剩下的半颗给你,应该可以将性命保住,你快吃了吧。”
罢了罢了,钢男也附和道:“重山,你就快点吃了吧!国家民族未来要靠你啦,你不用管我啦,不过朋友临死前忠告,你要谨记呀……以后小心女人,她们好自私的,信她们吃亏的还是自己。唉!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我已经看够了,我不想再看下去了,朋友,我先走一步了,再见……”
万念俱灰的钢男,此时忽然感到一阵破风之声向自己飚来,他猛睁眼一看,竟然是四分之一颗解药!自然界中,每一种生物也有求生觅食的本能,就如青蛙有特长可伸缩的舌头,去捕食蚊子苍蝇一样,钢男现在全身脱力,提手无能,却不知哪里来的长舌,闪电般将小半颗‘神泥’捲入口腔内。解药入肚子,多了点生存希望,他精神大振,一翻身,打坐行功起来。
“只有四分之一颗解药,药力必然不足,治标不治本,我们的命,似乎仍未能乐观。”孙重山也同样在行功,钢男道:“依我看,药力最多只能压制毒素七八个时辰,之后再毒发,定必更厉害,咱们要快想办法。”
可办法,是想就能想出来的吗?他们两对毒这玩意,从来就不擅长,也不了解。本没有的东西,还能怎么变出来?
“论内劲,我的‘九龙化身’比你‘无限道’来得强,如无神仙打救,你会早我一步去,唉!”
钢男怎么不知孙重山所言,但只要还有时间就有希望,“别气馁!事在人为,我们还有点时间,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
一直在孙重山身边待着的黄英此时,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我曾听洪三点说过,苗疆地方甚多毒气恶瘴,当地人每逢中毒,都将身体浸入泥沼之中,籍泥浆将毒素吸出,这方法可能有效的。”
孙重山偏头指着黄英问道:“钢兄,此女子是否还值得咱们信赖?”
“信,就信不过的啦!不过这个办法倒可以将就试试,总之步步为营吧!”钢二货如此说道,免不了惹怒了美女,重山他言语间的不信任态度,令黄英又气又难过,不由得迁怒在钢男身上。
阴森森,死沉沉的沼泽地区,充斥着腐败的气息,三人几经辛苦,走了数多里路,才找到此处,可以一试黄英的办法。可是浸在泥中用功好半天,仍未见一点效果,二人的生存希望正逐渐减少……钢男撇嘴嚷道:“都说女人信不过啦,现在傻傻地在这里喂蚊子,就算死也得挑个好点的环境嘛!”
孙重山见钢男心浮气躁,连忙阻止他,“别再浪费精神、体力在抱怨之上,转身点将毒逼出,不到最后一刻,何必认命?”
黄英也附和道:“重山说的对!坐了不到两个时辰,这么快就没斗志了?给多些耐性好不好?”
切,就算孙重山说海水是石头变的,馒头是用泥沙做成的,你这女人也必定认同吧?钢男对黄英的言辞大为不爽,他喵喵嘴抱怨道:“想不到我钢男一向自恃风流,竟然最终死在个混蛋男子身边!”
孙重山叹了口气,“这何尝是我乐意的葬身地?我立志为国不惜损躯,沙场才是我的归宿,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钢男使劲报复那些叮咬他的蚊子,接口道:“咱们在江湖混了多年,可说满手血腥,终于落得如此收场,哈哈!”
“钢男,我们都算是身经百战的人,到这最后关头,你可对死亡感到害怕?”
“猎犬山上丧,将军阵中亡,这道理我明白!”虽然抱怨不断,但都不是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了,钢男也有自己那份死的矜持。
这时,重山望向累极而睡的黄英,转移了话题:“我看得出你对黄英的情意,但她眼中似乎并没有你,我想,你会否死得不瞑目?”
钢男摇头笑道:“她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子,只是性格有点太倔强,这次救她,问心我也是出于自愿的,世间美女,那个男儿不爱慕?但情感一事,我早已看化,何时该认真,何时不该,自由分寸。我明白自己不会带着半点感情牵挂离去。”
“但我仍有一点遗憾,在江湖中打滚多时,却未曾亲手杀死过一个人,”钢男皱眉深思道:“在这时刻,我真想知道,到底杀人有何感觉?你可以告诉我吗?”
孙重山挠挠头,“我想这关乎到杀的是坏人还是好人?我可以无悔地肯定,生怕未曾错杀一个好人,死的全是该杀的坏人,在这残酷的江湖道上,绝不能留手容情,你不杀人,人会反过来杀你!要完成自己每一个目标,难免要别人牺牲,一旦有所决定,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这些道理我完全明白,我只要你说,杀人的刹那感受,”钢男挑挑眉接着道:“回答得简单点吧。”
“这么认真啊?待我想想哈……”孙重山果然沉思了半天,才开口道:“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简直要人难过的想死。”
回答的还真简单,但这个简单的回答却让钢男松了一口气:“那我没有选择错了,我渴望我的人生可以随意而行,思想上,一直认为杀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况且就是对方罪大滔天,我们是否可以籍正义之名去扼杀他?因此我谨守这原则,现在我感到这一生是快乐的,死也无憾了……喂喂,你是否在听我讲的呀?”钢男见孙重山往四周不停张望着,一点都不想自己在发表感叹的样子,不禁不爽起来。
“有点不妥!”孙重山刚说完,钢男就叫了起来:“发生啥事啊?浮沙?”忽然家,泥沼之下传来一股强大吸力,形成翻滚的漩涡,钢男、重山二人与泥流全朝中心捲去,不由自主,想抽身更是不能!
最可恶的那本身在岸上给他们望风的黄英,这家伙竟然睡得那么死!如此大变化,竟然也吵不醒她来,就别指望她能施以缓手了!在泥浆中挣扎了好一会,两人同时身上感到一轻,已脱出漩涡之外,在漆黑的空间向下急堕落,堕落的过程自然各种碰撞,两人都被撞得疼死了。
连番碰撞后,钢男、重山两人终于跌到底部的泥浆中,除此之外四处伸手不见五指,仍分不出身处何地。
“扑你臭街啊!命都就要没了,还要受这种皮肉之苦,扑街!”钢男捂住摔疼的屁股咒骂道,可此时却听到一阵人声?
“二十年来,老夫耳边响起的第一句话,岂料竟然是来自两个垂死的人!嗯,是中了毒郎的异毒,神仙难救矣!可怜,可怜!”
重山望向头顶,道:“声音从天而降,沙哑而略带磁性,有性格!定是世外高人!”
钢男朝上望去,“上面黑漆漆的,除了隐约看到几条铁链,就啥也看不见了。”
不,还有一样东西,钢男是感觉到的,那是一种‘吱吱’的叫声,不用说那是老鼠在附近走动的证明。忽然,这阵吱吱声停止了,出而代之的是一种‘嘶咧嘶咧’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是……活吞动物的啃咬声音,那世外高人好残忍!”钢家逢赌必赢听风辨位法,可不会总是失灵的,特别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
忽然,‘吐’的一声,那老鼠的尸体带着火劲由口内吐出,射在一堆物件之上,一触既然,火光中可见竟然是无数人骨残骸!火光虽然不猛烈,但已足够让人看清伸出的环境。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腹空洞,潮滑的泥浆满布地上,无数骸骨堆在四边山壁之下。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头白发长乱如草的人,他被多根铁链吊悬在半空,身上发出阵阵腐臭,显然被囚禁在此日子极长。
“原来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定又是自命正道之士,不知好歹,想来灭我青帮吧?”那老人对钢男、重山喝道。
钢男却不答反问他:“敢问前辈是谁?如何称呼来着?”
“哼!老夫威震武林,雄霸天下之时,小子们还未投胎呀!可是,敢问当今世上,谁会忘记我?”那老者也不知道如此大反应,是自己在后辈中已无印象的失落而愤怒还是什么别的。
“我乃青帮帮主,郭穷寇!”眉须俱白的老人,岁月折磨在他面上刻下了沧桑与憔悴,但一句话一个眼神中,仍投射出神威凛凛,那股傲视天下的超凡气概,仍教人折服畏惧。
眼前的这苦逼货竟然是此行的目标郭穷寇?钢男与重山不禁大吃一惊,这什么状况?这不是梦吧?
“嘿嘿,想老夫只手遮天,呼风唤雨的日子,你们料不到一个绝代枭雄也会沦落如此田地,武功尽失去吧?俱往矣!今天总算有人知道老夫的处境了!”郭穷寇怒吼着,就想一个多年无人理睬的人来疯,或者话唠般喋喋不休,只听他又道:“老夫落难困此,足有悠悠三十载!难得有两个生人出现,来!在你们毒发身亡之前,快跟我多谈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