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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罗大人的亲家(二)(4)

杨也不示弱:‘你嘴放干净些,我姓杨的人穷志不穷,家法国法我不犯,咋的?’

“吵闹中大哥敲门进来了,无头无脑地发顿脾气才平息了这场争斗。大哥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和翠儿连夜回了娘家。

“回娘家在我爹面前哭闹出气。奶奶知道了,老脸一沉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要饭的拖条棍子跟人家走。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活是任家的人,死是任家的鬼。享福受罪是你命注定的,怨谁呀?川儿,赶她走!咋啦?使不动你啦?’

“爹说:‘天都快亮了,娃子走了一夜的路,喘口气……’

“‘喘口气也要到老任家喘去!’”

周天卉哭了起来,并且越哭越伤心:“这个死鬼,活的时候没让我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三年了,一直还缠着我,弄得我日夜难安啊!”

张锐单刀直入:“杨建成这人怎么样?”

天卉擦干眼泪,长时间没有发话。

“我看这人还不错,这次其实想举荐他代表汉口厂承包你们厂的,大伙意见确实不小,没办法才安排搞后勤。”

“我哥的意见呢?”

“开始坚决反对,我把道理一讲,他点头同意了。你看他干后勤合适吗?”

“这人能力还行,后来变了。”

“咋变的呀?”

“我是哑巴吃黄连,你懂吗?”

“有啥苦处你尽管道出来,你相信我,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难,也很险!”

天卉睁大双眼,惊奇地望着张锐,移动椅子拉着张锐双手:“哥,你咋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呀?”

“你的眼神。”

“都怨任其坤这个死鬼,没有的事,硬把我往人家身上推,我就来个顺床歪,气死他。从娘家回来的那天晚上……”

“他把好端端一个厂,搞成这个样子,你还护着他呀!”

“跟这个鬼在一起,时间一长,我感到像是小鸡在老鹰的爪子里动弹不得。我稍有点不满意,他就说是你自己钻进我被窝里,还说你男人咋的咋的,难听死了。你和他闹僵了,他把老底揭出来你脸往哪搁呀!”

“别怕!这人欺软怕硬,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

“你也不会长期呆在这里呀!”

“我现在这样安排,你的问题不是解决了吗?还担心啥呢。”

“你不知道哇,今天上面又来人了,我和任其坤的关系明摆着,你说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

“听大哥说,为这事你问过建成?”

“吵了一架。我要和他断绝关系,怕捉住我们通奸,扣上谋杀亲夫的罪名。活的时候受不尽的冤枉气,死了又背黑锅。我申冤谁听呀!”

“杨建成咋说?”

“他说要跟我天天快活,死了也值。真是癞蛤蟆爬在脚背上,不咬人有些吓人。”

“我知道,你心里就是有这阴影不踏实是吧?怕啥呀!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我不会逢凶化吉,但我会出点子想办法,让你度过黑夜迎来光明,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周天卉眼睛一亮:“哥,有人会逢凶化吉吗?”

“有哇,比如请和尚做法事;拜神求福,闭门思过,请上帝宽恕;还有藏身术,躲过凶日化险为夷。造化高的人一时犯了事,也有神灵下凡指点迷津,帮助你走改恶从善之路。最简单的是请高人指点。”

“到哪里请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请人帮你打听。”张锐压低声音:“今晚说的这些事,千万不能外露,包括你姐在内,人心隔肚皮啊,她知道我们这样亲近,心里能不犯醋?你要沉住气,心情要好一些,有事不要挂在脸上,噢!你听,鸡鸣五更天,都睡吧!”

周天卉眼泪汪汪,抱住张锐:“哥,我这一生中,你是第一个这样疼我的人,在我的人生中,在我的事业上,你又是全力为我着想,你说我怎么报答你呀!”

“不说这些了,你把心放宽些,我们有共同的事业,共同的理想,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十五

天还没亮,谢露就起床了,她把被子给和衣而睡的张锐盖好就下河了。微风带着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秀丽的山峰,哗哗的流水,两岸将要开放的油菜花,在向她诉说着前些年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她想到张锐立场坚定,短兵相接,巧妙周旋,战胜情网陷阱,案情有所突破,感到十分高兴。现在要把获得的情报通过厉二狗交给罗大人。她拾起卵石抛向河中,对岸渔划子起动双桨逆流而上。厉二狗唱道:“蚂蚁草,枝嫩嫩,哥等小妹报佳音;三更你不来,五更不见影,天亮将要闭上眼;忽听石头落水声,喜在心,忙不停,世上无难事,看我有心人。”厉二狗看到谢露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呀回头,老地方,细说根由……”

谢露加快步伐,来到河湾芦苇里,转了一圈回到家具厂办公楼。回过头看到其浩匆匆走来。他抢先说道:“妹子,哥想了一夜,今天我们大海厂被你们汉口厂承包,不取牌子不改姓吧?”

“不改,不改,一切都是原样,只是我们帮助你们生产,还是两厂合并,只是叫法不同。”

“你可要讲清啊!让大伙好好议论议论,中午加餐,放挂万字头的大鞭,让四邻八乡都知道,我老任家大海家具厂成了大汉口家具厂。”

“我去布置会场。”

谢露:“我看会场就在这里吧,头顶阳光,面对青山,把木工凳围一圈,两张桌子一拼和职工面对面好不好?”

“好,好。”其浩道:“建成,你去操办酒席,我来布置会场。妹子你上去吃饭早点过来。”

职工们听说两厂合并,个个欢天喜地,都主动收拾杂物,打扫卫生,然后洗脸,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按大厂长的安排,站在路的两旁,恭候谢厂长的到来。

谢露老远就看到路口站了一队人马,就预料到其浩爱搞这种花架子,对天卉说:“你们去,我上趟厕所。”然后悄悄地溜进了会场。

其浩等了半天不见她们过来,翘首望去:“唉!三个呀,怎么只有两个!”扭头一看谢露静静地坐在主席的位子写着什么。他有些生气:“妹子呀,你真是辜负了哥的一片好心啊!”

“你这会场布置的很不错吗!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叫师傅们都过来开会呀。”她伸手将其浩拉在他身边坐下,眼看职工们有秩序地坐下以后:“你先说两句。”

其浩站起身,指着谢露问:“这位认识吗?”

职工齐声答道:“汉口家具厂厂长,也是我们的厂长,谢夫人。”

他指着张锐:“这位呢?”

职工齐声答道:“汉口家具厂总经理、设计师,也是我们的总经理、设计师张锐先生。”

“大家欢迎!”

“请谢厂长讲话。”

谢露:“请新的领导班子,前排就坐。”

天卉随即宣布:“请高大明、陈友晋、朱天才、朱胜吾、丁庆坐到前面来。”

谢露宣布:“高大明、朱天才二位师傅,代表我和张经理全权负责大海厂的领导工作,大家信得过吗?”

齐声回答:“信得过。”

职工喊道:“请高师傅给我们讲话。”

“我已有三个月没有上班了,并且赌咒发誓,从今往后再不迈进大海厂的大门。今天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因为我看见任大海先生在向我们招手。”他流泪了,许多职工低头在擦眼泪。

张锐看到会场气氛很沉闷,问坐身边的朱师傅:“胜吾的名字是你起的吗?”

“是呀!”

“你儿子胜过你了吗?”

“搞点雕虫小技、摆弄个小玩艺还行,其他方面还得几天。”

全场一阵哄笑。有人说:“胜吾,把你雕的‘八仙’拿来和你爹比比,让厂长、设计师评说评说。”

张锐:“你们谁家还有做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好不好?”话音刚落,有四、五个人举手。

“高师傅家里有二十四孝镂花屏风,给三百大洋没有卖。”

“陈师傅家里有一副彩色漆绘‘岁寒三友’。李师傅做的‘五角冰花’窗,是木工难度极大的活。我敢说,全省、全中国没几个人会做这个活。”

一个青年站起来:“胜吾,你常说,谁把南河水引进厂里,可以实现改锯、打眼、截锯、刨啊多种工序机械化吗?把你做的模型拿来呀!”

其浩站起来:“好了,好了。现在开会,请谢厂长讲话。”

谢露来到胜吾身边:“你真做的有模型吗?”

“有,和我爹一起琢磨的。”

“有把握吗?”

“有,百分之百。”

谢露回到座上:“师傅们,刚才听到大家的发言,深受感动,你们中间蕴藏着极大的创造能量,精神极其可贵。再一次地提醒我们,要坚定地依靠广大工人师傅办好厂,为社会创造财富。关于引水进厂,实现机械化的设想。胜吾,你父子俩提个计划,人工、材料、设备需要多少钱,由我们投资,落实后马上开工。”

一阵热烈掌声。

其浩:“现在请张经理讲话。”

张锐:“还是大家说吧!把心里话都讲出来。”

“你们一个说合并,一个说承包,到底是咋回事呀?”

张锐:“开始我们是想合并,但了解到你们厂近两年利润滑坡太大,所以先帮助把生产搞上去再说。承包不是目的,而是两厂合并的前期过渡。”

“你们用什么方法?能把生产搞上去吗?”

“调整领导班子,成立以老师傅为主的工厂管委会,恢复当年大海先生行之有效的各种奖励制度,加上计件工资,效益工资,年终奖,多劳多得。你们说,能不能把生产搞上去呀?”

“能。”又一阵掌声。

“我们听说跟你们大厂合并,大家都很高兴,有人说这是灶王爷的女,嫁给玉皇大帝的儿子一步登天。请问谢厂长,是这样吗?”

谢露笑道:“希望不能过高,也许呀,师傅们比现在更忙了。”

“干活的人忙点、累点倒不怕。”

“做的东西卖不出去咋办?”

“我们计划在襄阳筹建大汉口家具展销公司,你们厂长周天卉将是第一任总经理。”

张锐:“师傅们雕刻的佛爷、屏风、八仙、二十四孝、五角冰花窗,和所有木制艺术品,挂上你们的名字,都可以拿去展销。说不定还能卖上好价钱。”

职工热议,鼓掌。

“你这不是在鼓励干私活吗?”

张锐:“业余时间干点私活找点油盐钱也行,能干出名堂我们还要重奖。”

“为啥呀!”

“为大海厂赢得了荣誉。”

一阵热议,鼓掌!

其浩宣布:“一、敞开思想,给厂里提意见,帮助我们改进工作。二、都表个态度,怎么把生产搞上去。按三个组分开讨论。”

“胜吾,回去把你做的模型拿来,我们在一起琢磨琢磨,集思广益,可能更完善一些。”张锐说完,把高大明、朱天才、周天卉叫到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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