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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遗愿

“师傅~”魏文哽咽的喊道,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对着床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谢军看到师弟的表现才觉得不对,惊疑的看着父亲问道:“父亲,您没事吧。”

“你还是那么不学无术。”谢老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魏文泣不成声魏文也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不要哭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谢老如同没事人一样走下床,走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下,魏文知道谢老平时最喜欢坐在那里,或小憩或想些事情。但现在的谢老却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的天空。

“师傅~”“父亲!”两人走到谢老身边异口同声的说道

“功散了,我终究是没能跨过去,没能看到那番景象,我还有三天的寿命,帮我准备后事吧。”谢老遗憾的摇了摇头,仿佛对人生并没有什么留恋,但没能跨过明神道的第三层而有些惋惜。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恭敬的站在谢老的身旁,这就是现在两人唯一能做到。

“谢军,去趟城里帮我定口上好的棺材。”谢老躺了一会后突然开口说道,谢军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快速的开车离开,院子里只剩下魏文和谢老。

“说吧。”谢老闭着眼睛,轻微的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显的很惬意,并不像等死之人。

“我找到他们了,不过他们已经变质了。”魏文知道在师傅面前他藏不住任何事情,谢老之所以让谢军去买棺材只是为了支开他,可能谢军自己也是知道的。

听到魏文的话,谢老手上的动作一顿,双手不自觉的发力握紧:“还有呢?”

“他们现在很强大,甚至和国家做交易,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边缘。”魏文继续说道

“和国家做交易?狂妄!”谢老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不过很快又缓缓的坐下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曾经的我们也这么狂妄!守护国家?最终我们什么都没坐,魏文你说我和我父亲当年的选择真的错了吗?”

谢老是这一任边缘之主,而他的父亲则是上一任边缘之主,他们的关系就像现在谢老和谢军之间的关系,两人在一个特殊的时期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当时边缘的很多人不满,也促使很多人离开了边缘,现在的边缘之所以分崩离析和那个决定也不无关系。

事情已经过去,无论当时是对是错,现在真正的边缘也只剩下他们几人而已,谢老一直活在自责当中,他认为边缘变成这个样子是自己和父亲一手造成的,所以他希望能重新整合边缘,重铸当年的辉煌,但是他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边缘之人,最后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事情交给了魏文。

现在魏文给他带回了让他既惊喜又惊讶的消息,他都不知道是该高心还是该愤怒。沉默了一会后谢老突然开口说道:“小文啊,你很有天赋,三绝你都已经初窥门径,我想求你一件事,算是我的意愿吧。”

“我会全力辅助师兄的,您还有什么交代尽管说。”魏文知道谢军才是真正的边缘之主,这是边缘之主的传承方式。

“不,他不行,学的太过皮毛。”谢老想起谢军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我想让你继承边缘之主,代我重振边缘!”

“可是师兄……”魏文惊讶的转向谢老,他知道自己的传承,知道谢老当年的故事,跟边缘有关的事情他基本都知道,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继承这份责任。

“他不会有意见的,他应该清楚他无法肩负起这份传承。”谢老遗憾的说道,他当初领养谢军就是希望他能继承边缘,可惜这个愿望落空的,不过好在传承不断。

“我怕……”魏文想要拒绝,他从没有想过成为边缘之主,做个推拿师,有亲人在身边他也就足够了。

“我知道你行的,拿到师傅最后的愿望你都不远帮师傅吗?”

“知道了,我会倾尽全力重振边缘”魏文坚定的说道,这是师傅的遗愿,他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达成!

“好!跟我进来吧,我要交代一些事情,也会把关于明神道上的一些体悟告诉你,还有一些东西要传授给你。”谢老笑着走进屋内,他笑的很轻松,仿佛终于发现了所有的负担。

两人在屋内聊了很长时间,知道谢军返回两人才从结束,谢军用最短的时间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并且请人送了过来,谢老看着棺材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过的很安逸,谢老没有再训斥谢军一句,谢老偶尔和魏文过过招,有的时候和谢军下下棋,有的时候谢老会和魏文背着谢军说些什么。

第三天深夜,三人都没有睡觉,谢老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中间,看着深邃的夜空,眼睛中终于有了一丝留恋。谢军和魏文站在谢老的身后,表情都有些悲伤,他们知道这是谢老最后的时间了。

谢老突然对两人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跪下听我把最后的话说完。”两人双双跪在谢老的面前。

“我,谢天暮,第一百九十四代边缘掌事人,自三十岁从师傅手中接过‘边缘’,自认掌管边缘一百五十年来并无打错,可是现在边缘分崩离析,穷尽后半生未能将边缘恢复往昔之繁华实在是愧对先师,我在此任命魏文为第一百九十五代边缘之主,不求将边缘发展壮大,只求传承不断!”谢老铿锵有力的说道

谢军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很清楚自己没那个实力,但是看着父亲的目光,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够,他并不是因为没有成为边缘之主而后悔,而是因为他让父亲失望了。

魏文什么都没说,只是郑重的给师傅磕了三个响头。

“你们起来吧。”谢老长叹了一口气,最后的交接已经完成,脸上也轻松一些,谢老慈祥的看着谢军说道:“军儿,你太毛躁了,工作也太危险了,有时间多练练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的你的师弟。”谢军用力的点了点头,一个硬汉竟然哭的泣不成声!

“小文,你让师傅放心但师傅同样担心你,今后作为边缘之主肯定会有不少麻烦,眼睛终究是你的弱点,师父也看不出原因,也许等你进入明神道第二层会有所帮助吧。最后师傅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求你帮我照看好我毛躁的儿子,好吗?”谢老看着魏文,自己能在晚年收到这个徒弟是他最骄傲的事情。

“师傅您放心,一切有我。”魏文郑重的说道,很多东西他已经铭刻在心里,这是对师傅的保证也将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谢老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有此徒,夫复何求!”

谢老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天空:“在与不在只是一时之间,显与不显只在一念之间,立于边缘看世界,谢某此生足矣!”

谢老突然大笑起来,随后笑声戛然而止,谢老靠在椅子上,慢慢的闭上双眼,天空似乎也感叹谢老的离去,猛然间下去了暴雨,雨声淹没了两人哭声……

七日后,谢老小院不远处的小山上,谢军和魏文跪在谢老的碑前,谢老并没有什么豪华的葬礼,遗体和那口上好的棺材被一通火化,骨灰被带回来埋在了碑下,这块地是谢老生前就选好的。两人已经不眠不休的守在墓碑前七天七夜,算是送谢老最后一程。

“师弟,烧完这些我们就走吧。”谢军一边给父亲烧着之前一边说道

今天头七,也是两人守墓的最后一天,魏文抚摸着师傅的墓碑,抚摸着墓碑上面的字迹,他突然间好恨!恨上天为什么不给自己一双好眼睛,师傅在世他没能看见师傅的面容,师傅离开他连墓碑都看不见,泪水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七天他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次。

恍惚间魏文觉得自己看见了师傅,面容慈祥和蔼,看着他似乎再问想我吗?为什么没有多陪陪我?为什么没有突破明神道第二层?

愤怒!悲伤!遗憾!悔恨!魏文的情绪混乱了,他甚至生出了死的年头,死了可以去陪着师傅!

明神道本就讲究对深思的感悟,魏文这突然舍生求死顿时让他体内的生命之气乱了起来,疯狂的朝着体外宣泄。一旁的谢军吃惊的看着身边的师弟,此时魏文的状态和几日前谢老的状态一般无二,生命之气大量外泄,,体内气息却异常蓬勃,唯一不同的就是魏文的气息更加混乱,就想脱缰的野马四处乱撞,只是站在魏文的身边他就能感受到气息的狂暴,那么此时魏文的体内又会是什么样子?!

“师弟!你怎么了!稳定心神啊!”谢军在一旁提醒着魏文,魏文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走火入魔!

魏文的气息是因情绪产生的了混乱,谢军本以为魏文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没有想到突然间魏文仿佛受到什么刺激,竟然让魏文心神混乱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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