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太无情了么?”
他刚走了几步,身后青色身影一闪,站着一个青衣的男子。一个着青衣,戴狼面面具的男子。
“你来迟了。”他说。于是良久,无声。男子没有接话,他抱臂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青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清冷目光,斜射向面前的男人。
“你不觉得你太无情了么。”男子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仅仅,是在询问。
“无情?”他的声音低沉黯淡,“就因为我不收留那个孩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久以前就无情了。而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你如果不就那个孩子,她也许会被野兽吃掉,或者饿死。就算不这样,也许会沦为奴隶。”男子的口气很平静,却隐隐的有一丝请求。
“哦?是么?”他的目光突然收缩,“你在杀手手下救了这个孩子,现在说到这种地步,甚至愿意求我收留她,可你自己为什么不干?”
“那孩子跟着我,”青衣男子望着仍然熟睡的孩子,面具下寒光早已收敛,换之以淡淡的忧伤,“反而更加危险。”
十三年后。
水边躺着一位少女,散落的黑发,娇美的面庞,一身黑色的皮质紧身衣在草地与花瓣的衬托下更加犹如黑夜。他抬头,望向天空,一只黑色的小猫伏在她身前,玩弄着她一缕散落胸前的黑发。
此时的画面,美丽而安静。
而就在这时,远方的天空爆炸暗质地的烟花,美若星辰。
“是时候了。”
瑶琴一般的声音,少女笑了笑,扯过身旁黑色的面纱戴在脸上,抱起小猫,扶摸两下又放回地面。
“玄灵,”少女唤着那小猫的名字,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准备一下,我们该走了。”
那小猫喵了一声,算作回应。
“玄翼。”
青玄二色的光芒交替闪耀在小猫的身上,化作双翼,小猫飞快地长大,长成了豹子的两倍大小。少女跳上玄灵的背,向遥远的地方飞去。
看着她与远去的背影的,有两个人,十三年前的那两个人。
“你最终还是这么固执,非要我收留她。”
“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青衣男子的眼睛里闪出几分温暖,木料,却长叹一声,“只是,她的母亲如果知道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怨我。”
“可她毕竟被培养成了强者。”
“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我们培养出的强者,只会被无休止的噩梦缠绕,终其一生。”
“总比死了强吧,也比当奴隶强得多。”
“是吗?”
“如果不是,你当初又何必要求我呢?”
“也是,当初是我求你的……”
对方不说话,青衣男子长叹一声,“你派她去了哪里?”
“凤泽城。”
“凤泽城,中立战都?”青衣男子问道。后者大笑,笑得狂妄,笑得不屑。
“在这样的乱世,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和平存在,即便号称中立也一样,何况,还是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