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木头妹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在我眼里,却如同修罗一般。
没好事!绝对没好事!
我手足无措,只是木然地看着木头妹……
木头妹站在我面前,按住了我的肩膀,我隐约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某种野花般微弱的清香……
我愣住,木头妹突然用力,似乎要把我的肩膀按断一样——我屁股下凸起的小土堆被和我一起按了下去,地下又传来机关运作的声音,铜门开了!
我被按了个六神无主,呆愣在原地,只感觉肩膀阵阵剧痛。
木头妹说了句“谢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到了一边……
“嘶嘶,我就说不会出错的。幽六弦,药带了吗?”莫天机又恢复了他的得意,伸手向幽六弦要东西。
幽六弦变戏法似得从身上拿出来几棵草,莫天机接过递给哥哥:“嘶,帮我煮了它,喝了这个明天就能结痂,到时候我们就出发。”
他这样一说,哥哥立马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就开始捣腾那个草药起来。、
“你不是说你们家的药是机密吗?这么随便。”我甩了甩胳膊疼得呲牙咧嘴,又不能和木头妹讲理,那货脑子缺根筋,所以只好和莫天机搭起话来。
莫天机笑道:“嘶,机密的不是药,是摘药的方法。这些药你要是直接伸手去摘,多半死于非命。但你耍小聪明用某些东西摘,没摘到点上,那就是吃的人死于非命了。”
……这或许就是是药三分毒的正解了?
我一脸苦相地问:“那能不能弄点药缓缓我的肩膀?”
“嘶?”莫天机过来看了看我的肩膀,“无大碍,休养休养就可以了,反正你是个累赘,平时也没事干,有腿走就差不多了。”
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这么一说就真的想用鞋子砸他了。可是我又打不过人家……的贴身侍卫,只能闷着,不用镜子就知道我的脸色有多么臭。
“莫天机,为什么一定要按着晓夜的肩膀开这个机关啊?”西羽临突然凑过来问道。
“嘶?这个问题就复杂了,设计的人是想减少我们一个战斗力,这一按如果没把握好力度,重点就废了,轻点又打不开。其实不一定是要按苏晓夜的,任何人坐上去都可以,只不过这里最没用的就是他,所以木头妹和我们想的一样,嗯,还是个识大体的。”莫天机看着木头妹满脸赞许。
木头妹扫了我们一样,并没有发言,当是默认了。
西羽临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奈地点头,也没有弄清楚这个机关到底为什么要人坐上去。
哥哥和老郑也没有发表异议,没有人能说出我到底有什么用。
我心里一寒。我原来是这么没用吗?心里不免生出幽怨,既然我这么没用,哥哥为什么又要把我找来?难不成只是为了这个机关?有可能,哥哥一早就知道铜门的存在,知道这个机关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无非就是个牺牲品,他或许就是抱着废了也没关系的心态才叫上我的!什么爷爷的笔记,什么苏晓夜是被诅咒的,都是屁话!说不定木头妹也是他们安排的!
我心里这样抱怨,表面却是不露声色。我这人没什么特点,上学时就是逗大家开心的,时间久了,我就是哭出来他们都会以为我在表演什么。对我的影响不可说是不大,现在只要他们城府不深,我就能看得出他们什么感受,而我,掩饰感情什么的,反而是变得很厉害。
但是掩饰感情,在社会上有点用,对于探险来说,却是分文不值的能力。
我木木地盯着地板发呆,叹了口气:“好吧,确实也是这样,不过,真的很疼啊,不能找点药给我缓缓吗?”
莫天机道:“嘶,不能浪费幽六弦的体力。”
我摆摆手,一脸无奈——其实我原本想耸肩的,但是肩膀疼哭。
“小莫,好了。”哥哥将药递给莫天机,转身对我笑道,“哈哈,晓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你不计较,我就放心了。”
他指的自然是关于我是累赘可以牺牲的事。
我一脸埋怨:“我可是你亲弟弟啊!”这时候,其实顺坡下驴的埋怨更加逼真,别人会以为你是有点介意,但可以带过这事,而不是在心里埋下什么。反而你要是装作无所谓,别人才会认为你心里特别介意。
他们都以为我认了这件事,我却觉得我们之间有一条鸿沟。
我不是什么心胸广大的人,我小心眼,我除了别人欠我钱记得清楚外,就只有记仇了。
西羽临不知何时考了过来,对我悄悄说:“晓夜,我知道你不甘心,你也埋怨他们,幽六弦莫天机啊,老郑和木头妹啊,这些你都可以怨恨,因为他们和你关系不大,但是你千万别恨你哥,他毕竟是你哥。”西羽临说完,觉得漏了点什么,补了一句:“我可没干嘛,别对我有意见啊!”
我笑了出来,悄悄对他说:“我也知道你是个炮灰,你放心吧。”
我瞥了一眼哥哥,他十岁之前是书呆子,之后是小痞子一样的,那时候我就远离了他,觉得他是什么污秽一样。十六岁他就离家出走,之后我们一年都很难见上一面。亲哥哥?这次回来就把我拉到这里探什么险,承认了我是累赘,废了我也没关系!亲哥哥!我看莫天机才是他的亲弟弟吧!
哥哥他现在和老郑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担心我的神色。
探险?呵呵哒。
无所事事地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被哥哥叫醒,他还真是急不可耐呢,莫天机因为没睡醒一脸不爽,时不时发出奸诈诡异的怪笑。
“走吧走吧。”哥哥迫不及待地就往铜门里走去。我们也只好跟上。
这里面其实说白了就是用铜门把山洞给隔开了,一路上也没什么稀奇玩意儿。走到了许久,都看不见洞口的光亮了,我们才停了下来——又被一道门给隔开了!
似乎是普通的石头门,门上有五个凸起,四个围着中间一个比较大的。
哥哥正想摸摸有没有什么机关呢,莫天机就开口制止了:“嘶,别动,有毒。都退后,幽六弦!”
大家是无条件听出莫天机的指挥,这里好像他懂得最多,或者是幽六弦懂得最多?
这时,幽六弦迅速地扔了一只手里剑刺向了门,震得门上灰尘飞舞,幽六弦一跳,往地上扔了一把苦无,苦无似乎带着旋风一般,在那些灰尘飞舞到我们身上之前,全部都压在了地上!
那些所谓的灰尘一被压在地上,瞬间发出“滋滋”的声音,竟然冒了一会儿气泡,苦无就这么融化掉了,然后灰尘便也没了踪影。
原来是毒……
这时,石头门终于显现出了它的原貌,刺上去的手里剑早已被融化。
哪里是石头门!那是一整块玉门!五个凸起,上红玉,下白玉,左紫玉,右青玉,中心有篮球那么大的凸起,是一块黄玉,而那黄玉,竟是大灰那种蛇眼!
“嘶!暴殄天物啊!”莫天机十分痛心疾首地扑了上去。
“搬不走啦。”我翻了个白眼道。
莫天机走了回来,叹了口气:“嘶,也是。不过……”他又两眼放光,“门不算什么,其他颜色的玉都很少见了,扣回去也不错!”说着他又要去扣,走到一般,我们全都吓得目瞪口呆——
黄玉蛇眼,它眨了一下眼睛!!!
莫天机机械地转过头来:“眨了?”连嘶都忘了说。
“眨了!”我们异口同声。
莫天机抖了一下,却没有推回来,反而摸上了那只黄玉蛇眼:“嘶?是玉没错啊。难道有什么机关?”
莫天机又开始在门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我突然想到前两次那个又摸我额头又在我背后说话的东西,弱弱地问道:“莫非是鬼?”
众人无语。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点像哥哥却又不是哥哥的声音:“我没干。”
我又一次冷汗直冒,甚至感觉汗毛炸起。
众人都盯着我,似乎并不相信这个声音是从我身后某个东西发出来的。
“看……看我干嘛……”我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抖了一下,不敢回头。
这里面黑摸摸的,哥哥把手电打了过来,喷笑道:“小临,你干什么呢?”
我一听,嘴角抽搐,面色不太好地转身看向西羽临:“喂?吓人也不带……”说到一半,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西羽临面色惨白,目光呆滞,嘴微微张合,似乎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这个样子,就和那次遇上蜘蛛的时候一样!
“要不……再来一巴掌?”我弱弱地看向木头妹。
木头妹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却没有再给西羽临一大耳光子,而是走到黄玉蛇眼面前,微微皱眉。
“嘶?怎么样?”莫天机觉得她是发现了什么机关,也凑了上去。
“我好像,来过。”木头妹忽然说道。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木头妹,等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