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雨萱,镇西大元帅司徒明朔的小女儿,却也是他最大的心病。
想这司徒明朔戎马一生,南征北讨几十年,却唯独拿他这个小女儿丝毫没有办法。
听闻,别家女儿自幼便开始学习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可唯独这司徒雨萱从小便与众不同——她既不喜欢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也对做个将门虎女没有兴致,唯一的乐趣便是做尽天下让她爹爹头疼的事……
三岁时,司徒明朔为她请来贤士教她诗书作画——可不出七日,司徒雨萱便烧光了夫子的所有藏书,撕毁了夫子的所有名画,气得夫子当场差点吐了血;
五岁时,司徒明朔为她请来名师传授琴棋——可不出五日,司徒雨萱便先后六次用刀割断了夫子的家传古琴琴弦,更将夫子那套价值连城的古棋全部当弹珠打了鸟,气得夫子捶胸顿足,说是愧对先人;
七岁时,司徒明朔为她请来巧妇教她针织女红——可不出三日,司徒雨萱便害得夫子十根纤纤玉指都被扎成了千疮百孔的马蜂窝,而身上也被她算计的摔得没有一处完好无损,吓得巧妇连招呼都不没来得及打,便连夜逃之夭夭了……
而在司徒雨萱身畔照顾的丫鬟奴仆,也无一幸免。
听闻,这司徒雨萱幼时发明了一种游戏——随手抓一把瓜子,若是单数,便要房中丫鬟奴仆去偷他屋主子的金银珠宝;若是双数,便要房中丫鬟奴仆互相撕打,而她则坐在一旁看得笑逐颜开。
胜者,没有任何奖赏;
而输者,则铁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的……
虽然俗语有言,子不教父之过。
可这当爹的司徒明朔,却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不敢管!
他虽为一家之主,却上有高堂在侧,每每司徒明朔要责罚司徒雨萱,这司徒雨萱都会搬出她那宠她至极的祖母做挡箭牌——自己还未动手,这司徒雨萱早已哭成了泪人,顺势往祖母怀里一倚,祖母的心便已软了大半,还怎么可能让司徒明朔说半个重字?
也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这司徒雨萱的刁蛮个性,纵使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也依旧敢在这帅府里无法无天!
只是,唯有这脸颊上枫叶疤痕……
却是那慕容沣琰,无论怎么问,都并未告诉过她来由的。
……
“女儿!女儿!”
眼见自己女儿一直发怔,司徒夫人脸色倏地一凛,不由得又有些着急。
一面轻声唤着,司徒夫人一面又怕惊吓了这才刚刚醒来的司徒雨萱:“雨萱,你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说有不适,千万要告诉为娘知晓,不可自己忍着呀!”
“她?能有什么事?”
忿忿地开口,司徒明朔摆出一副甚为不屑一顾的模样。
但羽灵曦却从司徒明朔的眼神里,清楚地看到了他为人父的紧张与担忧。
看来对于这个小女儿,司徒明朔还是爱之深责之切的:“从小便是个闯祸精,就算你我有事,她也不可能会让自己有事的——喏!你回来的倒是及时,不然为父跟你娘到真不知道要怎么同皇上交代了……”
说完,司徒明朔无奈地叹了口气。
顺手将身畔桌上的一卷东西,倏地丢到了司徒雨萱病榻之上。
“嗯?”
细看之下,羽灵曦才认出——
自己此刻拿着的,正式一卷如假包换的圣旨。
抬头,瞥向司徒明朔,见他一脸不想多说的模样,羽灵曦才微微蹙着眉,径自缓缓展开了圣旨。
可,这圣旨上的文字……
却着实让羽灵曦,有一种想要乐喷了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