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高夫人,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有些人尽管用珠玉绫罗雕饰,也掩不了她卑微可怜的灵魂。我知道她也不喜欢我,所以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这个女人一进来什么话也懒得跟我说,只是冷哼了一声,她身边的一个矮胖婆子就趋步往我跟前走来。
我忙退到床角,上次的事是这辈子的噩梦,我怒喝道:“干什么!你们又想干什么!”
这时,那个矮胖的婆子轻轻掀开床帘,坐到我床边向我招手道:“姑娘别怕,夫人叫我来给您把个脉。”
这事高夫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快!一定是容婆,我这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她总是脚底生风,第一个跑到高夫人那里讨赏。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让她给我诊脉,我倒想看看高夫人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那婆子的手指遍布老茧,不知是否因为她做多了阴损事的缘故,她触碰我臂腕时只感觉一阵阴嗖嗖的凉风吹过。良久,她才给我诊完,十分和蔼地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然后又趋步到喝茶的高夫人耳边一阵私语。高夫人方才还云淡风轻的脸瞬间变色,冷冷地压低声音问道:“确定?”
诊脉婆子两手插进袖筒里,垂眸点头。高夫人笑着对容婆道:“你去,领郝大娘先去厢房休息,赏银随后就送来。”
诊脉婆子郝大娘忙不跌言谢,强被容婆往外拉时还不忘菩萨夫人的奉承,我心里冷笑,看来好像确诊了。不过这位懂医的大娘,你的一席话,可能又让我万劫不复,难道世人都是一个富贵心,两只势利眼吗?
终于,室内剩下我和高夫人两人了。我跟她无话可说,便用手指把玩头发,静等着人家的发落。高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忽然,她将杯子里的茶泼到我脸上,阴鸷冷狰道:“孟玉楼,可真有你的,来来回回的折磨我!”
我也冷笑着,将粘在脸上的茶叶摘下,毫无畏惧地看着高夫人道:“这还不是多亏了您的好计策!竟然让你儿子带我私奔,查我是不是孟玉楼!他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高夫人冷哼道:“不管你是谁,总和那个贱人有扯不清的联系。”
输人不输势,我故作高深莫测摇头笑道:“是吗?上一次是你丈夫,这次是你儿子,孟玉楼以前有没有说过让你等着她?”
高夫人的脸忽然泛起了股惊恐神色,难道我刚说的话孟玉楼以前说过?这样更好,装鬼吓吓这个贼婆娘岂不痛快!想到这儿,我脸色沉下,抚摸着肚子,带着怨毒之色看高夫人,狠狠道:“恐怕这次,你不能得逞了,他会伤心的。”
摆出你儿子和孙子,看你还好意思再把我怎样。好个贼婆娘,非但不动怒,反而莞尔一笑道:“我当然不会动你,可有人会,你以为十二律的人和金叶子会让你们逍遥快活?做梦!”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十二律,金叶子,这和宋汝文有什么关系。我看着高夫人那一副得意洋洋之色,一种被阴谋笼罩的感觉越发强烈了,我稳了下心神对高夫人笑道:“不可以吗?据我所知,他这次可是豁出去了。”
高夫人不带一丝感情道:“不可能,他绝不会跟任何夕月国的女人有结果,十年前的孟玉楼不会,所以你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