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冷哼一声,眼里又出现狼那般凶狠歹毒,他抬头看着已经放晴的天,胸膛一起一伏在压着气,然后转头对我低吼道:“你既然问我为什么作贱自己去宋家,也罢,我就告诉你原因。姐姐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无奈堕入风尘,却希望我是好的,所以我五岁时她就请了先生教我读书长本事。那时候,她就是我母亲一样,是我的天啊。郑姐姐,你知道天塌了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在角落里等一个再也活不过来的死人,有多可怜吗?”
我不敢看孟青的脸,却转身背着他泪流满面。玉楼当年种下了因,我就回来完成果。因果循环,是每个人都躲不过去的。孟青,你让我爱你还是厌你,怜你还是离开你啊。郑姐姐的心是肉做的,但只有一颗,所以这辈子只能给你姐姐的爱。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是不是怕看我会心软,是不是?”孟青忽然从背后环抱住我,他身上有我最爱的茉莉香味,清新中带着股醉人的诱惑,他带着哭腔在我耳边轻声诉说道:“姐姐死那年我八岁,是杨大哥收养了我。我的一身武功,智谋心术都出自他。他始终不肯告诉我姐姐的死因,后来我也不问下去,因为我知道了。”
心口一疼,仿佛十年前的伤再一次破裂。我转身推开孟青,蓦然发现这个男孩云淡风轻,嘴角邪邪地挂着笑意,没有半点伤心的样子。孟青也是没有想到我会忽然推开他,脸上有些许尴尬,嘴唇半张,想要说什么又咽下去。我冷笑一声,问道:“你后来知道什么了。”
孟青揉了下高挺的鼻子,对我说道:“金叶子追随杨大哥多年,但杨大哥始终对她不怎么理睬。有一天她喝高了撒酒疯,正和她的蛊虫自言自语,说宋老爷是她和高美兰下毒毒死的,姐姐是因为给杨哥哥还债自尽,”
“别说了。”我打断了孟青,心口越来越疼的厉害。李少猜的没错,这件事果然和金叶子有关。孟青看见我的异样,忙紧张地询问我怎么了。我推开他倚着墙,虽然口腔里已经开始发麻,但是我仍是忍着难受,对孟青说道:“所以你就去宋家了?”
“不错。宋家是龙潭虎穴,要想去报仇并非易事。还好老天待我不薄,给我生了张和姐姐一样漂亮的脸。”孟青面色冷峻而阴狠,他嘴角含着嘲笑:“后来我发现,直接杀了那个贱人太便宜她了,我要弄得她生不如死才甘心。”
我叹了口气,怨不得高夫人在我从古阳驿回来后就对我说:孟玉楼你来来回回地折磨我。如此看来,我们姐弟和宋家兄妹的这场恩怨真的是时候结束了。
“你猜怎么着,”孟青十分得意地对我笑道:“宋水君那贱人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打都打不走。折磨她,看她跪在我脚边下贱成母|狗的模样,我从脚底心快活到头顶。”
“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