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接连几天的大雪,直把人困在屋子里憋的难受。好容易在傍晚时分停下,我欢天喜地的拉着杨大哥去阳湖划船赏雪。有白茫茫的积雪映衬着,夜色也没有那么黑了。一切都是脉脉的淡蓝色,正如我现在的心境,宁静而舒适。
我和杨大哥的家就在古阳驿的阳湖边,这里的日子虽然平淡但不乏味,家里的一针一线,一砖一瓦,都是我们亲手归置。我们经常互相嘲笑对方做饭的手艺,却又偷偷私下练习,只是想让对方吃的幸福。我们的邻居是再普通不过的渔人,庄稼人,他们热情而善良,经常会在某个如诗如画的黄昏,让家里的胖小子端来碗热腾腾的鱼汤。大家都叫他杨相公,而我则从曾经的郑姑娘,郑姐姐成了现在的杨嫂子。我喜欢这样的转变,所谓的世外桃源也许就是现在的生活吧。
说说两年前,我们告别宋水君后,在江湖上漂泊了足足有一年的光景。与其说是在逃避十二律的追杀,倒不如说大部分时间是在游戏人间。我们去过沙漠,在月亮泉边的篝火旁,听着商人唱着乡音;我们也曾策马在草原,看着一望无际的绿与天的蓝交印成趣;我们的足迹踏上过大山,小溪,我们也曾遇到过麻烦,无论怎样,他的手和我的手再也没有分开。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或许这首诗没有字面那么悲,如果把它看成一幅画,那就是天地间独剩下个能懂江雪的老翁,在静静地品尝天地之造化。那么高洁,那么宁静,没有烦心事,没有世俗的烟火气打扰,就一个自己和水中倒影相醉……
如果从远处看阳湖,你会看到这么个场景。万籁寂静的雪夜,湖心飘荡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孤灯,如果你再仔细听,你或许会听到一男一女的笑声。你也许不知道这盏孤灯会往哪里漂流,但是幽冷的天地间出现这么一丛暖色,那便有希望了。
我靠在杨大哥的肩头,喝了一盏刚刚煮热的果子酒,感觉整个人无比的畅快。虽然我们盖着大毛毡子,但他怕我的脚冻,还是把我的脚放在他腿下暖着。又下雪了呢,我手伸出去捕捉这从天上飘下来的精灵,杨大哥却笑我道:“呦,可千万不要把手冻坏了,不然明天又推脱不做饭了。”
我将酒杯放下,扑到他身上,笑着将手伸进他的衣领,贴着他灼热的胸膛,蛮横道:“想要吃我做额饭,那就先乖乖地给本夫人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