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越这个人果然是人精!我发现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嗅觉’,总能在最适合敲诈的时间地点出现,而且总能成功。此时我在想,要是郑落落有他这样的聪明,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么惨?
常越进来了,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清秀爽利,不过有些日子不见,胖了一点。他趋步入室,见了我满面的欢欣,我下意识地将受伤了的手缩进袖子里,若让他看见,岂不是又一场要钱的借口?高夫人指不定要怎么恨我呢。
“奴才给主子请安。”
常越恭敬地给我磕头,并不见半点异常。宋汝文笑着上前,一把捞起常越,忙道:“呦,我的常大爷,今儿个怎么贵脚踏贱地,可是又输的没钱,来我妹妹这儿哭穷打秋风了?”
从宋汝文打趣常越看来,他们之间算是‘很熟’的关系。既如此,我就做一回主子,什么都不理,一切都有这个免费而且有交际手腕的‘哥哥’呢!
常越笑着指宋汝文,秀眉一挑,淡然道:“我说文少,怎么,就不许我来瞧瞧未来的主子了?我可是要伺候咱们大小姐一辈子的。伺候的好,主子赏了些东西,是我的造化,又何来打秋风之说?”
好一个常越,竟然用这话还击宋汝文,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精!可我‘哥哥’亦不是吃素的,只见他引着常越坐下,满脸堆笑道:“那是自然,你常大爷是谁?天底下还有比宫里出身的您更会伺候主子的吗?把妹妹交给您,我可是放一百个心。”
宋汝文这话,有些过分。我都有些生气,那个‘更’字,太过狠辣,直嘲讽常越卑贱的身份地位。俗话说当着矮子不说短话,宋汝文如此这般强调宫里出身,简直是间接扇了常越一个耳光。
我有些怜惜常越,这样小的年纪就成了残废之人,而且要用各种手段心机在深宫里求存,其实,他比我要更绝望辛苦。想到这儿,我望向常越,不想却看见他一脸的得意之色,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口,眉头紧皱,对宋汝文笑道:“方才我来时,看见星河,宝颂两位姑娘,说是一个去取茶,一个去打水,那么我就不喝这个了,等着你家的好茶孝敬我。”
宋汝文笑道:“就你这嘴刁,且等一会子吧。哎,我说你今儿个不是为了喝杯茶来吧。”
常越白了一眼宋汝文,然后用充满真诚的声音,满是关怀的脸色望着我,说道:“要不是我赌牌时听‘桃夭林’的下人偷偷嚼舌根子,我还蒙在鼓里呢,你们做的好事!”
他说到这儿,就停下来,别有深意地一会儿看着我,一会儿看着宋汝文。我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这是谁,常越啊,他难不成知道什么了?
宋汝文淡淡地从我脸上掠过,然后看着常越笑道:“怎么,我们做什么了,我竟一点都不知。这可是怪了,常大爷也赏小弟听听?”
还是宋汝文淡定,他一个眼神就让我的不安的心放松下来,对,常越只是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要是一露怯,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只见常越媚笑道:“听说我家主子忽然得了风寒,病重的紧,这不,我来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