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急的哭出来了,而凶手宝颂也蹲到星河身边,慌张地试图摇醒星河。我一把推开宝颂,也顾不上会招惹别人进来,大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她得罪你了么,下这么狠的手!”
宝颂双眼红红地,她指向宋汝文,又指了指我,手做出走的动作。我明白了,她是怕星河告密,我和宋汝文走不了。
我还能说什么,人家都为我做到这份儿上了,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我瘫软在地上,只顾着淌眼儿抹泪,这时,宋汝文忽然凑到我身边,只见他修长莹润的手指搭上星河的脉门,又替她检查了头部片刻,对我说道:“放心吧,她只是被砸晕了,没有什么大碍。”
我舒了一口气,要是星河有什么问题,就算让我侥幸逃了出去,这辈子还能安生吗?我也拨开星河浓密黑发检查了一遍,跟前的宋汝文笑道:“怎么,还信不过我吗?快走吧,不要白费了宝颂姑娘待你的一片情意。”
我抬头看向宝颂,却看见她正笑着看目光在我身上的宋汝文,她的笑让我不寒而栗,这不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该有的笑,狡诈,得意,还带着一分残忍。是我看错了吗?再次瞧去,眼前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哑巴宝颂。
宋汝文不住地催促我,让我换上小厮的衣裳,以便趁着府里乱着的当口脱身。他见我拿了首饰,取笑我太小家子气,他早在外面给我备下了更好的。我则是笑笑,并不跟他辩驳。
宝颂待宋汝文和郑落落走后,才慢吞吞地将宋大小姐凌乱的闺房归置整齐,她看也不看地上生死未卜的星河,兀自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描眉。以前千面公子也为她画过眉,那是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人,在****的时候喜欢咬她的那双柔软,直到出血才能尽兴。也是这让男人最沉迷的地方,抹着杨森亲自配制的甜美毒药,温柔地送纵横江湖二十年的千面公子归西。
毒药延着胸口破的地方渗进去,尽管宝颂提前吃过解药,可还是让那片肌肤漆黑萎缩。那个地方,是不输给女人脸庞的完美所在,本就被咬的伤痕累累,偏偏又增添丑陋。
她的落寞,杨森看在眼里。那个男人什么话都没说,给她的胸口纹了一朵黑牡丹。她第一次感到了做女人的幸福羞涩,尽管她知道杨森这么做只是可怜她,感谢她罢了。
咚!
门被踢开,是宋汝文!他本来一脸的兴奋,眼里尽是炙热,可看到屋里晕着的星河,描眉的宝颂。哐噹一声将门关住,冷冷道:“她呢?”
宝颂放下眉笔,款款起身,嘴角一勾,手附上自己的脸庞,似无奈又似嘲讽道:“杨森,你看我们多有缘,连见面都不约而同地带上面具。”
宋汝文冷哼一声,将脸上的人皮面具除下,那剑眉,那薄唇和似笑非笑的坏人眼神,分明就是杨森!
宝颂也不理杨森此刻眼里喷出的怒火,勿自嘲讽道:“呦,这可怎么好,我以为那时候来的宋汝文是你呢,心一软,就把他们放走了。”
杨森并没有生气,他忽然笑了,笑的很阳光,他淡淡说道:“没关系,换个角度,我还得感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