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捕快
小跑着经过县学，守门老头耷拉着脑袋在门边晒太阳。
那咱就不打招呼啰！
张传靖不停步，缓缓走到县衙。
咋那么多人？靠，今日开衙啊！
张传靖暗恼，这都马上过年了，还不放假？
哎，到都到了，瞅瞅吧！
衙门人员进出，衙前广场还是那样，吃饱了没事干的市民极多。东一堆西一伙，抄着手吐白气唠嗑着，也不怕冷。
也不知老王啥时放年假啊？这都腊月二十二了。似乎大明衙门要到年三十才开始放假？直至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才上值开衙？
要不要找王狗子？张传靖徘徊着。
“张少爷？”一大门守门皂隶似乎记得这小子，见其在衙前十余米远愁眉苦脸，不禁上前询问。
“啊！你好！”突见一笑脸在眼前晃，张传靖回神，拱手冲其一揖。打量着对方，咱认识？
“哎呀张少爷！”守门皂隶点头哈腰，“您不记得啦？小的就上次领您和教谕大人进衙。。。”
“哦！”张传靖记起来了，赶紧截话，“哎呀是你啊！多谢多谢！上次走的急，都没谢你呢！”又冲其拱拱手。
礼多不怪人嘛！虽然这守门皂隶地位不高，可人家这么热情，倒不好冷淡应付。
守门皂隶是役力的一种。在大明来说，算衙门里最底层役力，世代应役。不过一般人可得不到这位置。那可是衙门第一道关卡！这职位可是收钱收到手软滴！想过他们这一关都得钱钱开道哈！
这伙人可是人精！
“哎呀张少爷！”缩头哈腰打个揖，守门皂隶谀笑着，“您是贵人，小的可是记在心里。”
靠，这待人接物水平咱得拜师啊！忽悠水平？
“哎呀！”张传靖笑眯眯应对，“小弟张传靖，不知老兄何名？”
靠，又来这招，拜把子？
倒是这守门皂隶年纪蛮大的，看起来有近四十，只好叫‘老兄’啰！
“啊！”守门皂隶惊喜，赶紧报名：“张少爷，小的贱名曹大娃！”人可是县尊老爷子门生、主薄老爷外孙，咱得巴结好啊！
这皂隶要当好，眼睛得毒、耳朵得灵。不然傻乎乎啥人都收钱才准进衙门。被骂是轻，职位被换还是小事。搞不好被派去出长役，比如押运钱粮去南京啥的，累不死你！弄不好小命都送掉。
“曹老兄，不知狗子叔在不？”懒得啰嗦了，张传靖含笑问到。倒不好问老王。
这些皂隶可是话唠，你要跟他们紧扯的话，包管陪你扯到下值。当然，你得让他们觉得你值得陪聊。
“在在在！”听张少爷语气，曹大娃机灵，赶紧征询道：“要不您等会，小的替您通传一番？”
“行！”从衣兜内掏出一百文铜钱，张传靖递给他，“麻烦你！”咱懂规矩滴。
靠，咱全部家当都掏出来啦！
“啊不用不用！”曹大娃赶紧推辞，“能为张少爷效劳是小的福份。”边跑边挥手，一溜烟进衙门了。
呵，这人还不错嘛！
将铜钱放入兜内，张传靖暗爽。心内却嘀咕：也不知他有啥事要求到自己？不然咋这么巴结咱？想当班头？
懒得多想了，记到这事吧，到时就知道了。
冲另一守门皂隶含笑点点头，张传靖站在一边瞅衙前广场。
皂隶腆笑，也不上前打扰，忙自己的事。
五分钟后。
“传靖！”王狗子出门就叫。冲曹大娃摆手，没你事了。
曹大娃谀笑恭退一边。
“啊！狗子叔！”冲曹大娃点点头，张传靖上前拉着王狗子走到一边。
“想见少爷？”王狗子边走边笑问，不然干啥？
“先生啥时放年假啊？”俩人停步，张传靖问到。倒是想确认自己猜想。
“年三十放假，正月十六上值。”刘海子倒挺爽快，直说，“你现在有事？没啥事就不用进去了。”
大家都这么熟了，各自脾性也都知道，懒得客套嘛！
“呵呵！”张传靖失笑，倒觉亲切，“没啥事，就是来看看。”咱也直说吧，“你就跟先生说我来过就行！向他请安！”
这咋咋呼呼的！
“行！”刘海子爽利答应，“我进去了，年前事多！”转身挥手就走。
靠，就走啦？
张传靖傻眼，可自己确实也没啥事啊！算了，回家弄卤味吧！
“张少爷您就走？”
刚转身，曹大娃就哈腰而来。
“啊！曹老兄有事？”懒得跟他费心思，张传靖直问。
老兄，点头哈腰有用？得来点干货哈！
“哎呀张少爷！”
张传靖又被拉到县衙西南角落。
“嘿嘿！”见身边没人，曹大娃细声细气开口，“张少爷，我跟刘海子很熟！”
尼玛这人懂套路哈，开口就攀关系，关键人攀得准啊！
张传靖不能拒绝，跟着接话：“啊，老兄请说！”先听听吧，回去问问老根就知道了。
得给刘海子面子哈！谁叫咱是人老根？
“啊！是这么一回事。”曹大娃大喜，左右看看，回脸冲张传靖谀笑，小声道：“嘿嘿，张少爷，咱们衙门捕房一捕快因公殉职，小的想。。。嘿嘿。。。”殷切望着。
靠，不就想补位嘛！尼玛心眼太多，瞎找啊！
这曹大娃估计没啥大关系，不然咋抓到自己来说这事？咱俩都不熟嘛！跟刘海子熟咋不找他？靠！
“这样啊！”聚眉低头沉吟，心内绕一圈，张传靖抬头，“啊哈，这样！曹老兄，明日我叫海子哥给你回话！”
可不好现在就拒绝，刚人都帮自己跑了一番腿嘛！回去打听清楚再看啰！
“啊好好！”开始见张传靖不置可否，曹大娃紧张要死，此时见其如此说到，心内发凉却故作大喜状，“张少爷！小的在此拜谢！”曲腿就跪，反正没人看见哈！
我靠！遇到高手了！
张传靖心内擦汗，尼玛这老油条还真是不好糊弄啊！
怎么说呢？像曹大娃这种人，有点关系，求七求八搞到守门职位。得到的进门钱大多孝敬给上级，自己所剩就算多又如何？跟捕快比那可差远了！那可是警察和门卫差别滴。
现在有一捕快职位空缺，衙门各皂隶哪个不想上位？自然是各显神通去争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