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安沫情口渴,起床喝水。
喝完以后,躺回床,她竟睡不着觉了。
她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一百只羊,一百零一只羊,一百零二只羊……”数着,数着,她越数越含糊,忘记数到哪了。
一个激灵,她变得非常清醒。
她的大脑混乱混乱的,仿佛卡带了般,时不时闪现东方明熙那张欠扁的俊朗脸庞。
她没谈过恋爱,可她也懂得这种微妙的感情变化,她喜欢上他了,好像喜欢的还不止一点吧。
明知他是穿越千年的人,两人根本不是同一时空的人,没有可能在一起。
可她止不住,控制不了无法言说的喜欢。
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蕾,被埋藏在心底深处,一遇到那束救赎的阳光,百合宛如充满了一切力量,在清明的早晨,开出美丽动人的花朵。
窗外月色正好。
烦躁压抑在心头,她起身披了一件薄外套,走向阳台。
而她隔壁的阳台上,东方明熙穿着白T恤背手迎着清亮的月光站立,像古希腊里的雕塑神像。
硬冷的侧脸被月光撒下来的光辉衬地莹润光泽。
“沫情,还没睡呀?”安沫情走动的脚步声怎么逃的了东方明熙犀利的耳朵。“啊。”她惊呼一声,显然没发现他也没睡觉,“你不也一样吗?”
“睡不着。”他对着月光,眉头紧缩,深如黑洞的瞳孔里蒙上几丝化不开的忧伤,自说自话,“不知母后在宫中过得可好?”
原来这小子想家了。
“你母后对你很好吧。”安沫情说到母后,感觉怪怪的,在现代对话古语,确实挺奇怪的。
“不好。”忧伤多了几分,他说,“她从小对我很严厉,做错事她对我不是打就是骂。”
额,有这么教育孩子的么,整一家庭暴力嘛。
“她对你不好,你干嘛还这么想她?”
安沫情没享受过母亲的疼爱,不懂严厉也是一种爱。
责之切,爱之深。
“你不懂,母后的那种严厉对我是一种爱。”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患了忧郁症般,“明天是我的生辰,往年母后都会和我一起庆祝,唉。”
他的那声叹息,落入安沫情耳中,显得格外孤寂悲凉。
这样的他让她不知所措,绞尽脑汁,她说,“稀饭王,明天我帮你过生日吧。”
几乎是用跑的,她跑进房间,躺回床上,小心脏还跳个不停,再跳下去非得爆表。她用手抚上,安抚着心脏的位置,心率平稳不乱,她才放宽心睡觉。
她要早睡早起,明天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阳台上东方明熙他并没有把安沫情的话放心上,吹了一会凉风,进了卧室。
明天是星期六,早上九点他要赶去圣安斯篮球馆训练,哪有空闲过生日。
……
星期六早上,火热的太阳照进安沫情的玻璃窗。
她伸出手挡了挡,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
糟糕,睡前忘记设置闹铃了,一看手机,九点十五了。匆匆换好衣服,她走进客厅,喊了几声东方明熙的名字,可并没人回应。这时,沈若秋的电话打进来。
她马上接听。
“小情情,学校打球去吗?”沈若秋压抑不住兴奋,连声音里都有着隐隐的笑,“明熙哥哥,周末要篮球训练,我们顺便去看看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