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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缘来(1)

“有胃病还不按时吃饭,快起床去吃饭啦!”她这么说,孙品凡更担心她的胃起来。

“知道啦!我现在就去!你打电话就为了叫我起床吃饭吗?”

“哦……”被茭菸梦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这才想起自己打电话过去的主要原因,“对了,我妈妈说要见见我认的干爸干妈,说是既然那么有缘分有那么像的两个儿子,就应该好好认识!约在今天晚上见面,还叫我把你带上呢!”急着见见赵泽健的父母是孙品凡的妈妈赵敏,听到孙品凡说有一对夫妇的儿子和自己甚像,赵敏就一直心里在打鼓,一定得见见这两人,让她把深藏多年的心结打开。而孙品凡的父亲孙仲崎却是想见见茭菸梦本人,只对自己儿子的感情事感兴趣,对和儿子长得像的人没多感冒,毕竟这个世界上,像的人那么多,谁又能说得清。

“上次在医院我让你下跪,你妈妈肯定恨死我了!我也去的话,合适吗?”茭菸梦知道孙品凡一个人去面对四老很尴尬,毕竟自己和赵叔秋姨是熟人,多了她或许气氛会少些紧张和尴尬,但是,她却很担心那天在医院叫孙品凡下跪让她妈妈生气的场景会使赵敏看到她对她反感。

“没关系的,我上次和妈妈解释清楚了!她会理解我们的!更何况,你早晚都得见我父母啊,这次也是初次见面的好机会!”孙品凡在心里已经决定了要把茭菸梦娶进门,所以带媳妇给家人看是理所应当,便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呢?”茭菸梦一头雾水地没明白孙品凡的意思。

“没什么,反正你陪我去啦!有我在,什么都别怕!你不在,我才怕!”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的话是有些x之过急,孙品凡便扭扭捏捏地转移了话题。

“好吧!”由于上次孙品凡确实信守承诺,自力更生了一个月拿到了不错的佳绩,茭菸梦也没有那么小心眼了,对他,还是当朋友看待。

“那这么说定了!我晚上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接干爸干妈吧!”

“好的!”

去接赵泽健父母的路上,在孙品凡的车内,一首歌音乐响起:决定转身背对着你,大步大步走下去,不再回头望向远方,永永远远忘了你……

孙品凡在疑惑怎么会突然有这首歌发出来,难道是自己的手机?自己手机什么时候换铃声了?他记得茭菸梦的铃声,那个对她很有意义的铃声。

“吴导。”茭菸梦虽是习惯不来自己的新铃声,但是还是习惯性地按了接听键。

“菸梦,《那就是爱》杀青了,我们也该好好庆祝下,今晚到尘缘大酒店聚餐,务必要来哦!”吴导在电话里和蔼可亲道。

“怎么那么临时啊?今晚我正好有事诶!”

“怎么会那么巧?那你能尽快办完吗?”听到有事,吴导有些失落。毕竟是杀青后的聚餐,本想好好犒劳大家的,而且对于茭菸梦在剧中的表现,他很是满意,所以很喜欢茭菸梦这孩子,假如她不到的话,那这场聚餐几乎也没了意义。

“呃……我尽量早些办完赶到聚餐吧!”没办法了,茭菸梦也只能做到尽量。

“嗯,好的!大家等你哦!”吴导失落的情绪终于能平复下了些许。

“嗯。”

挂了电话,开着车的孙品凡看到茭菸梦纠结的脸,习惯性地关心问道:“谁叫你去聚餐啊?”

“吴导。剧杀青了,说是大家一起放松下。”她如实说。

“好巧,都在今天!那你要去吗?”

“秋姨赵叔和你父母的见面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吧?我尽量赶去吧!毕竟都在一起工作了三个多月,不去总是不好的!”

“嗯,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的。”他顿了顿,想起了刚刚那个铃声,似有心思地问:“怎么换铃声了?”上次茭菸梦在孙品凡的小窝门前选择了灏柽然,令他伤心不已,他们既然那么相爱,为什么茭菸梦又突然如此动作了。

“听腻了啊!”茭菸梦不好意思地随口敷衍。

孙品凡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突然又会变故。但是,她换了铃声,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而是更担心,因为现在她连实情都不愿告诉他了。

赵泽健家。

赵泽健的父亲赵航倒着茶,手拿着的水杯不自觉地摇晃。所谓心虚吧,慢慢想着事,手发抖的趋势却在由小变大。

“老赵,怎么了?”准备好要去赴孙品凡父母邀约的赵泽健母亲白曦秋把自己打扮好后,提着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比起这两年的憔悴黄脸婆模样,今天白曦秋华丽的着装便像是贵妇人般,心情好,自然人也会变美,这话的确不假。找到了可以寄托对儿子思念的人儿,而今天那人儿还要亲自来接她去赴约,自然心情不错。可是,看到了丈夫一直发抖的手把送入口中的水都抖掉了一半,她愁眉紧皱,不明地急急关切。

“呃……”正在思绪漂移的赵航被从身后突然冒出的白曦秋吓了一跳,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去赴约,可是转身看到自己的妻子已打扮完好,似乎迫不及待般,他的心更沉重下来,轻叹了一口气,对白曦秋沉沉地说:“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老赵,”白曦秋一头雾水,疑惑地摸了摸赵航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没有!”赵航不知她何出此言,如实答。

白曦秋把手放下来,郁闷且无奈地道:“那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可是‘干儿子’来接我们呢!而且去见的是他的父母,我们认了他,也总该要和他父母认识下吧!”

“曦秋,你忘了泽健的由来吗?忘了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吗?”赵航被x无奈,只得提醒白曦秋。

丈夫的话令白曦秋像是洗脑般清醒过来,一直沉浸在对自己儿子的思念上,却忘却了赵泽健的身世。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白曦秋反应了过来,担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健健和凡凡除了酒窝以外,简直就是同一个人。那时候把健健抱来的时候他们都还小,根本就没注意到酒窝的有无。”赵航回想起以前的事,脸上充满忧虑。

“但是我们从余庆市搬到契丹这么远的地方来,难道他们也搬来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别去了吧!”赵航希望自己临阵脱逃能逃避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实。

“逃避也是没用的,我们还是先去看下吧!我想,凡凡的家人会那么热情地邀请我们,假如是的话,那我们是躲不了了的。假如不是,那我们现在的担心也是多此一举。”

“叮咚叮咚”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哎,凡凡他们来接我们了,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这件事,在还没确认之前,还是不能让他们小孩子知道比较好。”叹息中的赵航听到了门铃响,急忙起身嘱咐白曦秋。

“嗯,我知道。”白曦秋答应完,便去开了门,“凡凡,梦梦,你们来啦!”

“嗯,秋姨(干妈)!”茭菸梦和孙品凡尊重地异口同声。

“要进来坐会吗?”白曦秋客气道。

“干妈,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坐,只是现在已经快到点了,我们还是先去饭厅吧!”孙品凡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表,担心道。

“噢,那好吧!”白曦秋转向门内不怎么愿意去赴约的赵航,“老赵,走吧!”但他别扭地不向门外跨出一步,白曦秋怕孙品凡和茭菸梦起疑心,便挽着他,给他使不能让孩子看出来的眼色,连拉带拽地走出门,“走啦!”

孙品凡和茭菸梦又不是傻子,一向落落大方的赵航在这时变得有些扭扭捏捏,使得他俩感觉怪异,但也没多问。

一家豪华饭厅门口。

孙品凡的车停了下来。孙品凡和茭菸梦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把刚刚接来的赵泽健父母迎下了车。

俩人携着这对此时畏畏缩缩的夫妇走进饭厅,往订好的包间走去。

孙品凡打开了包间门,欣喜地对坐在包间里饭桌上的二老:“爸妈,干爸干妈来了!”然后转身把身后的赵泽健父母迎进门。

孙仲崎和赵敏闻听孙品凡的话后,纷纷站起身来,以示迎人。此时赵敏的心像有只小兔子在乱撞,找不到方向般满身期待地看着儿子要迎进来的人。但是,看到了进门而来的人后,她原先的第六感就让她有了这种心慌之绪,现在的心跳更是直线上升。那个熟悉的面孔终于出现了,但那人却变胖了,变得成熟了。

真的是她!赵航和白曦秋的脸上浮现一堆惊讶,心跳频率和赵敏几乎是一个频率的。天哪,巧,太巧了!居然真的是她!她真的也搬到这边来了!

“航哥!”孙仲崎惊讶地向到来的人喊了声。早些年认识赵敏的时候,孙仲崎知道了赵航。

“啊……怎么会是你们?”明明知道是在意想之中,可是却不能让一直蒙在鼓里的孙仲崎看出他们的不安,装作意想不到的诧异不已模样。上前去和孙仲崎握手。

“巧合?”孙仲崎再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赵航。

“爸,干爸,你们认识?”在一旁的孙品凡看到二老的神态似乎是认识的却出乎意料地发现竟然是对方,他也惊讶起来。

干爸?这个名词像个地雷一样在赵敏心里爆炸,使得心跳加速不已,脑子“轰”地一声,震慑脑细胞,吓得紧张不断。凡凡这傻孩子却不知,他和他口中的这位“干爸”有着更亲密的关系。

“嗯。”孙仲崎虽然答应着,但是心里却越来越困扰,也越来越有情况不妙之感。为什么会是我的儿子和他的儿子像?

“呃……航哥,来坐。”在孙仲崎面前,赵敏不敢让他看出丝毫与孩子相关的破绽,即使一直在逃避眼前的这位曾经自己选择离开他的表哥,但在此时只能装作他们只是纯洁的表亲关系。

“对,二位快请坐!”困窘思索的孙仲崎也才回过神来,秉着先观察一段再说的心态,客气道。

赵航和白曦秋只得慢慢收拾自己的不安情绪,颤颤地走向座位,坐了下来。茭菸梦和孙品凡也有些疑惑地坐了下来,茭菸梦对于上次在医院里的事感到很抱歉,所以不敢多言。

“好巧,原来你们就是凡凡口中大肆夸赞的‘干爸干妈’啊!”孙仲崎连接待客人第一步是问客人的喜好点单都没注意到,也没待孙品凡介绍身边的女孩是谁,却先是若有所思地轻言寒暄起来,或许是心直口快,心里的想法想得到确认吧!

“呃……真的好巧!”局促不安的赵航被孙仲崎的一句话吓了一怔,连回答时脸上的笑容都显得那么僵硬。

“是,真巧!”旁边的白曦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踧踖地附和着赵航的话。

“听凡凡说,你们是因为有个和凡凡长得很像的儿子,所以才会认他做干儿子的是吧?”孙仲崎继续若有心事地问。

“是的,健健和凡凡长得好像!”看到孙仲崎脸上那有些诡异的笑,赵航甚怕事情漏露。

“那,你们家健健是什么时候生的啊?”我就不信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孙仲崎更是来劲地一直奔这个话题走。

“九二年……”赵航顿了顿,“十二月三十号。”

赵叔在说什么?是忘了泽健的生日吗?泽健和我是同一天的九二年六月三十号,为什么赵叔说的是十二月?茭菸梦更是困惑不已。

“哦,凡凡是九二年六月三十号呢!正好比你家健健大半年啊!”孙仲崎虚假地叹道,虽然他并不希望事实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看到赵航、赵敏、白曦秋三人神情惶恐,忐忑不安模样,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的真相。

什么?品凡不是告诉我他是七月份的吗?怎么也是六月三十号?今天怎么所有人都怪怪的?脑子充满极大的疑惑,可是面对如此紧张的气氛,连空气都那么紧张,压得每个人都透不过气,茭菸梦也不敢开口问孙品凡,只是闻听了孙仲崎的话,她瞪大眼睛不解地看向孙品凡。

而孙品凡像是被父亲拆除了自己的谎似的,惴惴不安地看向眼神要杀死他的茭菸梦:“菸梦,你听我解释!我当时是因为怕你误会我是调查好你的生日才故意说我们有缘接近你,所以才撒谎的!对不起!”

“那你们需不需要解释下?”孙仲崎看向赵敏、赵航和白曦秋,像知道事实似的等待他们承认,轻笑地发问。把茭菸梦听孙品凡的解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情绪打断了。

“解释什么,我不懂!”赵敏顶嘴般瑟瑟回答。

“还要装傻?”孙仲崎掏出一张照片出来,对赵航和白曦秋又是若有所意地轻笑,“这照片是你们儿子健健的满月照,是凡凡为了能做你们的干儿子让你们二老失去儿子后能重拾希望,所以给我看的,我悄悄地去印了一份,若没这和凡凡小时一模一样的照片,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儿子轻易在外面认干爸干妈。今天我们要见面,我想要带点关于你们的东西显得较诚意,但没想到竟是你们的儿子。看看照片上的日期,是七月三十号,那么也就是说你们的儿子是六月三十号出生的,为什么要撒谎呢?”

“是,是老赵记错了!”被孙仲崎那一番似侦探盘问的话吓得在场的人都哑口无言,白曦秋唯唯诺诺地答道。

“你们不是很爱你们的儿子吗?居然会忘了心爱的孩子生日?要么,这孩子就不是像凡凡说他对你们来说的那么重要。要么,就不是你们亲生的,是吧?”孙仲琦竟说出那么让人想痛扁的话,他能拥有今天公司的辉煌,要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做不到的。所以,他越来越证实了他的想法。气愤加上意想不到的心境,让此时的他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都不管。

“哎……”赵航重重地叹了口气,“从我们一进门你就猜出来了是吧?”

“也不完全,”孙仲崎实在憋不住自己的火气,站起身来转向赵敏,“小敏,当年你原来生的是双胞胎!那么,他们的父亲到底是谁?”赵敏快生孩子那会,是在他们结婚不久,孙仲崎那时候正好事业忙碌,就没来得及陪着赵敏,赵敏便到娘家把孩子生了下来,究竟是几个孩子,连孙仲崎都不知道,因为没人告诉孙仲崎还有另一个孩子。但孙仲崎话一出便后悔了,那俩孩子的脸和赵航的脸型一致,找不到和自己相像的地方,自己怎么那么笨,还说出那样的话。

“仲崎,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何必还要再去在意这些过去的事呢?更何况另一个孩子已经死了……”孙品凡说因为自己和一个已经死去男孩长得很像,那男孩的父母就认了他当干儿子那时候起,赵敏就开始回想起当年被赵航抱走的另外一个孩子,一直心里不安地猜想着会不会是赵航,假如是,那么自己亲生的另一个儿子竟然死了,这个心事一直放在心上,让她伤心苦恼了好久,现在终于能真相大白了,赵敏思念儿子的情绪也上来了。

“好,那你们好好给我解释清楚,把这些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让凡凡也知道他自己的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敏一直隐瞒孙仲崎,让孙仲崎像个白痴似的养着一个非亲生儿子。他很是气不过,但是想到另一个孩子已经死了对于他俩的痛苦,有涵养的他也只能压着火。

“妈,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双胞胎?”在一旁纳闷无解地看着他们的孙品凡实在憋不住开了口。

赵敏看着自己那紧张满脑疑惑的儿子,轻叹了口气,抱歉地看了眼孙仲崎,便如实说:“我和你干爸是表兄妹,当年我们俩却相爱了。可是,因为是近亲的关系,家里的长辈们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那时候你干爸学业快结了,要是我们不分开的话,长辈们就会让学校不予发毕业证。迫不得已,我只能离开了你干爸。和你爸爸结婚后,我才发现我怀孕了,是你爸爸太粗心,我和他在一起才8个月,怎么可能会有了他的孩子。后来才发现怀的是双胞胎,但是为了你爸爸不起疑心,也为了不让你干爸自责,便在趁你爸爸还没回来看我的前期,生完孩子后几天,让你干爸抱走了大你十分钟的哥哥。”

赵泽健竟是孙品凡的双胞胎哥哥,这个消息把茭菸梦和孙品凡都惊讶到极致,太巧,太巧。

“我以前怀过一个小孩,但不小心意外流产了,伤到了身体,便不会再有身孕了。老赵把健健抱过来之后,我们特别开心,对他就像亲儿子一样。而且他很听话……”说到赵泽健,白曦秋的思念的心情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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